第28章

高人氣女團Forward的團體綜藝《少女Diary》将以網絡綜藝的形式在九月初上線， 采用拍一播一，不讓粉絲久等。

節目很簡單， 就是讓粉絲更加貼近年輕的少女偶像的生活，如果說以前的《向前吧少女》還讓她們有所束縛，這個日記般接地氣的節目裏就沒有。

如果說日子過得像電視劇，這個節目就是她們呈現給大家的生活“花絮”。

在個人行程中分頭跟蹤錄影，有工作日常，也有節目組安排的休閑環節。

林菲退團後沒兩天，節目組就已經到來了，在宿舍裏裝了N個攝像頭，并且有攝像老師跟拍。

鄭實買了個白板放在客廳的電視機旁， 上面寫着四名少女近期的行程。

“又要過上連宿舍都是鏡頭的日子了啊。”鏡頭已經打開，烏桦坐在沙發上， 和正對着沙發的攝像頭玩擺頭游戲。

“我們的工作就是和鏡頭打交道嘛。”王曉袅說， “也挺有意思的。”

反正她們幾個鏡頭內外都沒有什麽區別， 也不會有多少壓力。

汪願栖和吳望此時也從練習室趕回來，四人坐在沙發上看着茶幾前的制作組。

四人端坐着沉默了幾秒， 烏桦：“開始...了？”

“開始錄制了。”節目組說。

幾人于是笑了起來， 汪願栖拿起茶幾上的香蕉指着鏡頭， 笑道：“到我們家來有何貴幹。”

“事實上，我們想要先做一個Room tour，”導演壞笑着說， “看看我們的少女偶像的房間是什麽樣的。”

這是沒有通知過的突擊檢查，讓吳望想起了初中時的寝室阿姨破門而入檢查衛生的畫面。

烏桦：“看透你們了，就是想看亂不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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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目組：是的呢。

可惜的是，節目組的小算盤撲了空，四位少女雖然不是潔癖， 但還算要幹淨，房間都很整潔。

烏桦的房間裏有很多二次元的手辦和玩偶，還挂着很多知名Rapper的簽名，相比之下是幾個女孩兒中東西最多最花哨的房間了。

王曉袅的房間被布置的很溫柔，像是大學生的宿舍，牆上有裝飾和網格，上面挂着《向前吧少女》中所有人的大合照，還有之前五人在《明星茶話會》門口和粉絲的合照。看得出來是個很溫柔的人。

接着進到了汪願栖的房間，是最大的，一張大床，旁邊空開的地方擺了一條長桌，架着MIDI鍵盤和電腦耳機、錄音用的高級麥，都是她做音樂用的。

原本兩張床的時候空間不太夠就放在琴房裏，現在她就搬到自己房間用了。

節目組：“之前不是說你和吳望是室友嗎？現在一個人住了？”

“是啊，退出了一個人嘛。”汪願栖坦坦蕩蕩的說，“我就把吳望趕出去了。”

一邊倚在門邊的吳望挑挑眉：你在說peach？

鏡頭掃過去，汪願栖也對上她的眼睛，忍不住樂了：“開玩笑的，其實是我們都需要一點自己的空間啦，吳望就搬到空出來的房間去了。”

吳望的房間也比較樸素，就是在空地前的牆上貼了一面大鏡子。

節目組：這麽大的鏡子是幹什麽的？

“方便看舞蹈動作。”吳望解釋：“不想去公司練習室的時候，家裏的琴房我們輪着用的。”

“她真的超級用功的。”汪願栖走過來攬住吳望的肩，“以後一定會給大家驚喜的噢！”

被吳望的胳膊肘怼了怼，汪願栖沖她調皮地眨眨眼。

團綜第一期的播出應該比吳望去《舞與身姿》要早一點，在第一期播出之前，她不能暴露自己參加了節目的事情。

汪願栖乖乖閉嘴，這個簡單的Room Tour就算結束了。

當天的第一個行程就是去錄歌。

一周前鄭實給她們接的勵志電影主題曲《懦弱小姐》，電影講述了一個在愛情中很懦弱的女孩逐漸成長勇敢起來的故事。

《懦弱小姐》的曲風溫柔，高潮部分汪願栖一段讓人震撼的高音，把微微沸騰的熱血推到最高潮。

“熱曲預定。”錄音師聽哭了，說。

結束了錄音，吳望獨自坐上團綜金主爸爸贊助的大尺寸轎車，前往了B市《舞與身姿》的錄制現場。

她從包裏掏出一個大面罩，拎起來對着鏡頭展示了一下：這是一副定制的恐怖小醜面具，暗紅色的大圓鼻頭和咧到耳根的笑容異常詭異。

吳望看了看面罩，惡趣味地對着鏡頭也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看到Follow PD被吓得抖了抖，才收回表情恢複成一點笑容都沒有的淡漠，對着鏡頭比了個大拇指。

到達B市，這次的錄影棚和上次來到這裏錄制的《明星茶話會》是一棟樓裏的，據說主持人還是海柚。

一進到電視臺，就有另外一個鏡頭跟了過來，第一期的所有選手都被兩兩分隔在不同的房間裏，只有主持人和同房間的人才知道選手的面具和身份，大部分選手在看房間裏的實時直播畫面時也是不清楚舞者的身份的。

“您是這次邀請來唯二的偶像。”PD小姐姐小聲說，吳望有點詫異，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那您猜和您一個房間的人是誰？”小姐姐繼續說。

“是另一個偶像吧。”吳望說，“我猜猜...伍爾？”伍爾是早年非常火的唱跳偶像，近幾年一直都沒有什麽水花了，但是她的舞蹈水準也是很高的。

小姐姐：“繼續猜。”

吳望皺眉：“...不對嗎？”

“您認識的人。”

“不會是...少女裏的吧？”吳望頓了頓，挑眉，對上小姐姐的笑容，推開了屬于她的備戰房間。

一個女生已經翹着二郎腿坐在裏面，聞聲，擡眼看過來。

竟然是李紋！

吳望意外的眨眨眼，李紋也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随即笑着上前，小小地抱了抱她。

吳望頓了頓，也笑着回抱了下。

性格使然，兩人看起來都沒有特別驚喜，節目組也沒想到她們重逢那麽平淡，小小的擁抱了一下就坐下聊天了，聊天的時候還維持着很客氣的距離。

“她們說有熟人，我就猜到是你。”李紋的聲音很好聽，“又要舞臺上見了，這次一定不輸你。”

她是個通透的人，吳望看着她的眼裏有欣賞，語氣中不由帶上些熱血，和她碰了碰拳頭：“行，我等你。”

吳望一直也沒有了解過，經過候機室裏的這一段時間聊天才知道，李紋竟然是早年世界街舞比賽BOTY的中國隊代表之一，她有些意外，大概也是因為這樣，當初李紋輸給吳望的時候吳望被罵得很慘，節目組和評委也被罵黑幕。

實際上她輸得并不虧，吳望涉獵的舞種雖然較多，但原本的她在舞蹈圈裏也是非常有名的，參加過很多比賽，也拿過很多金獎和冠軍。

但她沒有微博之類的，只是聽季年說過圈子裏很多朋友都很為她的去世惋惜，甚至有舞者發微博為她的去世哀悼。

錄制正式開始，吳望換上彩色的緊身衣，戴上頭套，整一個苗條的好身材小醜，那張臉又讓人看着有些怖懼。而李紋很有意思的套了一個斑馬的面具，身上的衣服也是黑白條紋的。

“這衣服效果一定會好。”吳望看着她說，“眼花缭亂的。”

李紋也打量着吳望，避開她那張臉，“彼此彼此哈。你這面具也...太吓人了……你別看着我。”

吳望笑了聲，兩人看着開始直播的電視。

主持人果然還是海柚，她念了一大串贊助的名字，介紹了一下評委。

這次的評委陣容也很厲害，有一個年輕的時候包攬各種國內舞蹈獎項的舞蹈學院老教師柏興朝、在世界街舞比賽中獲得冠軍的Gari，竟然還邀請了王涵忍，他最近的确熱度很高，一般這種陣容裏都會有一個不專業的小子。

吳望的視線在第四位評委身上停留了一會兒，這個年輕的女人和曾經的她互相認識——金若，國內知名爵士舞團的首席，今年二十八，和她“同齡”。

吳望被她追求過很長時間。

金若的長相和身材都很魅惑，前凸後翹的，可是吳望當初認為自己不是彎的...啊，現在也不是。

再加上不欣賞她剛認識就邀請她一起去房間的行為，一直都沒有同意。

看到她，吳望才突然有些擔憂，自己的舞風非常顯眼，認識她的人都知道，再加上兩人名字都一樣。

…讓她總有些要掉馬的感覺。

海柚：“經過了多輪角逐，接下來到來的舞者名叫[被抛棄的小醜]。歡迎！”

吳望從後臺走上去，一上臺就聽到了一陣吸氣聲。

“哇啊…我真的被吓到了。”王涵忍雙手捂着胸脯說，一邊的Gari調侃他：“理解的，全國觀衆已經知道你們狂熱男團全員膽小鬼了。”

他在說Forward參加的那期恐怖挑戰，全場哄笑，王涵忍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拿過海柚遞過來的話筒，吳望說：“大家好，我是小醜。”

通過變聲器說出來的聲音細細的，很扭曲，讓她感覺更恐怖了。

“好的，小醜，我已經能預料到你的舞蹈有多吓人了…請給我們一個提示詞吧。”柏興朝嗓音低沉，示意道。

“我的提示詞是：零。”吳望說。

“吳望”的一切為零，沒有舞蹈比賽的任何記錄，沒有任何頭銜，只是一個小小的偶像。

“零…？一次都沒贏過的意思嗎？”金若開玩笑。

吳望透過小醜突出的眼珠中心單面透明的孔，看了看金若：“您可以這麽猜測。那麽，我開始了。”

柏興朝：“請。”

舞臺全黑，随着一束燈光打亮，鋼琴聲淌出，彈幾拍猛的空一拍，然後在十秒後，戛然而止。

“哈哈！”吳望喊，通過變聲器的笑聲尖銳紮耳，所有人都起了一聲雞皮疙瘩。

緊接着，小醜起舞了。

舞蹈融合了現代舞和街舞元素，纖細的身材做着狂野到讓人目不轉睛的動作。

她是個被馬戲團抛棄的小醜，在空無一人的馬戲場瘋了般表演，小醜時而像無力的生鏽的機器人或者傀儡一樣分裂地挪動（The TickThe Mannequin or Robot），時而全身像觸電一樣快速抖動，掀起波浪（The wave），她瘋狂地在空中抓着，“毆打”着自己的身體，搭配幾個高難度的空翻，看得人驚嘆。

整一套劇情非常完整，配上有些瘋狂的BGM，所有人又想捂眼睛又想捂耳朵，簡直兼顧不暇。

臺下有粉絲從剛開始就聽出來了這是汪願栖早年的歌曲《Clown》，女生相比現在更清嫩的聲音卻非常有拉伸力的演唱，非常棒的編曲，經常猝不及防給聽衆帶來一個銷魂的尖笑，被汪願栖的粉絲尊稱鎮宅曲，雖然一個人在家的時候根本不敢聽。

舞蹈結束于小醜在一個空翻後“失誤”躺倒在地上，她的胸口快速起伏。

一個高難度的痙攣，最後沒了生息。

全場寂靜了一秒，爆發出狂熱的尖叫聲和掌聲。

候機室的李紋也是深深籲出一口氣，看着鏡頭說：“吳望真的很強...難以置信，之前的節目她真的...太受拘束了。”

這才是屬于她的舞臺，狂熱的舞蹈，獻出她的身體和一切。

評委席，唯一的一個女人眼神深邃，看着臺前爬起來，喘着氣接過海柚的話筒的小醜，若有所思。

“很累吧，戴着頭套，要不要換換氣？”海柚做了個掀頭罩的動作。

吳望的确有些窒息，這支舞大量的元素融合讓她的消耗很大。

她點點頭，背過身，從脖子處揪起面罩，呼吸了一下新鮮的空氣。

“你的舞蹈，真的很驚豔。”Gari首先開口，作為專業的街舞舞者，他清楚的知道剛才看到的實力，絕對不是“一次都沒有贏過的人”有的。

“我懷疑你是參加過世界比賽的女舞者。”他緊接着給出了這樣的判斷。

海柚吸了口氣：“評價那麽高嗎？”

Gari于是什麽也不說了，直接就按下了眼前的綠鍵，座位前起舞的熒光燈亮起。

“哇——”全場驚嘆。

“謝謝。”吳望終于氣順些了，她拿着話筒說。

“我和Gari評價一樣，你很棒，我收回剛才的話。”

吳望看過去，是金若在說話，她撩了下她的大波浪，身體微微前傾，認真地看着吳望，像是想要通過她的面具看到她的臉。

“你的舞風，很像我的一個朋友。”她說，“可是我知道，不可能是她。”

因為她已經去世了。

兩人的視線仿佛通過小小的透明的孔相交，吳望的身體微微僵了僵。

作者有話要說：  五月到了，想試試全勤，每天零點更新，周末萬字掉落。

希望大家多多評論給我動力！時不時會抽抽紅包噠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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