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1)

《舞與身姿》的第二場錄制, 這一次所有選手在一個大候機室準備。

吳望戴着小醜的頭套,安靜的坐在角落裏, 但也許是因為她的面具和表演都太有記憶點,好多人來去,都自來熟的跟她打了招呼。

其中不乏一些聲音很熟悉的人,都是以前在各項比賽中接觸過的人。

吳望能猜到他們馬甲下的身份,卻不能打招呼,心頭難免有些發酸。

錄制開始,随着兩兩上臺對戰,輸掉的舞者摘下頭套,許多輸了的人都是身份不凡、擁有很高頭銜的有名舞者, 這樣的不确定性于是更增添了這個節目設計初衷的魅力。

現場和候機室都是一陣又一陣的驚詫,而贏家進入備戰席, 如果被猜對了身份, 舞者将摘下頭套, 如果沒有,就後續統一摘下。

在這場錄制結束後, 由舞者選擇進入三名導師的隊伍, 後期将分隊出戰。在這個過程中, 舞者也可以得到難得的高手同臺合作與競争磨練的機會。

致力于為觀衆呈現最精彩的舞蹈演出、并且向當代浮躁的觀衆安利“舞蹈”這一項藝術。

吳望這一場的舞蹈承接了上一場動人的劇情,卻一反舞蹈種類,跳了現代舞, 沒有任何的街舞元素,沉靜卻動人,将高難度的技巧把控的很嚴謹。

而她的對手[跳芭蕾舞的鹹魚]舞蹈活潑,兩人的舞都分外精彩,觀衆看得糾結萬分。

“今天的小醜姐姐不是瘋狂的了, 但是很悲傷啊。”王涵忍說,“很動人。”

“小醜這支舞的感覺就要比上一場要好,”柏興朝評價,“看來你的舞蹈風格的确很多變——”

“很驚喜。”Gari接上柏興朝的話,“我感覺我腦海裏已經有幾個舞者的人選了。”

緊接着,他自信滿滿的報了幾個世界級舞蹈比賽的大佬級年輕女舞者的名字,吳望一一搖頭。

Gari陷入了呆滞之中,被一邊的金若嘲笑。

在緊張的全場票選後,吳望以高票數入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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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來說應該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她發現自己竟然也有些意外——成為這個練習生小吳望太久了,差點忘了以前拿獎拿到手軟的感覺。

李紋也獲得了勝利,但是在贏了之後,被呆呆的王涵忍猜出了身份。

她背過身,摘下一直到肩膀的斑馬面具,從後場的觀衆開始驚呼,再到轉過身,全場驚訝。  !!!李紋??!!

尤其是Gari,他向觀衆确定了好幾次李紋的身份後,張大了嘴說:“我一直以為偶像團體出身的只會跳一些宅舞啊韓舞......是我淺薄了。”

李紋整理了一下自己被汗浸濕的頭發,說,“沒事兒,以後您會看到更牛逼的。”

這話聽着很酷,大家都以為她在自誇,不少人笑了起來,而吳望坐在備戰席有些無奈,知道李紋指的是自己。

每個舞者的舞蹈都扣人心弦,非常賞心悅目,時間因此也過得很快。

直到所有組別的雙人PK結束,只剩下了33名舞者。

全員就位,備戰席上有少數幾個舞者被猜出了身份,大部分人仍戴着面具。

“現在就到了我們最期待的摘面具時間了!”三名舞蹈導師加一名見證官全部下臺,“大家最想看誰的面具先被摘下來?”

臺下的觀衆喊聲此起彼伏,Gari的耳朵捕捉到了不少“小醜”的聲音,于是抱着自己的執念第一個開口。

“我要看小醜!”他說,“嘿我就不信了,真就沒一個猜對??”

吳望一愣,和一邊的李紋“對視”了一眼,李紋給她比了一個大拇指。

不過...終于可以摘面具了,她真的快要憋死了。

鏡頭對着吳望,她低下頭,解開耳朵兩側的暗扣,從下往上把面具扒了下來,然後低着頭甩了甩濕噠噠的頭發。

深深吸了一口氣,吳望擡起頭。

因為知道會被汗水淹沒,她幹脆就沒有化妝,一張臉即使未着妝色,仍然豔麗不俗,吳望用手背擦了擦汗水,對着鏡頭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

除了李紋,所有人都呆住了,下一秒,觀衆的尖叫聲差點把演播廳掀起來。

全民pick小姐姐的熱情還在繼續,現在在網上沖浪的年輕人,誰不認識吳望?

一個李紋就夠讓人震驚、夠吹一年了,現在竟然又冒出來了第二個人。

所以!!!吳望竟然是小醜嗎!!!

要不是被沒收了手機,錄制內容也禁止外洩。在場的觀衆和粉絲簡直想微博話題一條龍,立馬把吳望送上熱搜。

金若也是輕輕一怔,看向吳望的神色變得複雜。

原來...她就是小醜。

王涵忍呆了半晌,單手兜住了掉下來的下巴。

他!的!偶!像!!!

但他竟然沒有認出來,對不起他是個假粉。

吳望和王涵忍加上微信後,當然就沒有什麽交流了。

一開始王涵忍還鼓足勇氣聊了兩句,卻被吳望在網上的冷淡吓得不敢再說話,吳望明明和他同歲,卻給他一種大姐姐的感覺。

再看朋友圈,吳望設置了半年可見的朋友圈,半年都空空蕩蕩。

于是王涵忍光榮躺列了。

對上吳望的眼睛,王涵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吳望也對他客氣的點了點頭。

一邊的Gari:雖然不認識吳望,但是聽說過吳望的傳說——網上不是很多人說這是一個花瓶嗎??

今天一天,他刷新了兩位對偶像的認知。

吳望驚豔所有舞者、觀衆和評委後,和李紋坐在一起,接下來的舞者不斷揭面時,仍一直受着注目禮。

等到所有選手揭面,海柚說:“好,接下來是舞者選擇進入導師戰隊的時間。請大家到舞臺上按下想要加入的導師的名稱。”

海柚早就知道舞者的身份,淡定的繼續接下來的內容,“第一位舞者,憨憨小熊,尚思清——請選擇導師。”

三位舞蹈導師各有亮點和擅長的方向,又都非常優秀,在接下來的選擇導師的時間中,被選擇最少的是柏興朝,舞者們似乎都對柏興朝的嚴厲有些望而卻步。

但在場的大部分人都不是學生了,明白自己的短板應該靠什麽填補,比如李紋,她擅長爆發力強的舞,卻對性感和張馳感有些難以把控,于是選擇了金若。

輪到吳望了。

她在衆人的注視下走到臺上,選擇的機器被罩住,沒有人能看到她選了誰。

不加一絲猶豫,吳望看清後就按下了按鈕,緊接着,她背後的大屏幕緩緩亮起了柏興朝的頭像。

柏興朝欣然笑笑,在導師音樂中下臺輕輕抱了抱吳望,并拍拍她的肩膀,說:“後生可畏。”

“還請老師多教教我。”吳望的眼睛因為舞臺上的光而無比閃亮:“我會努力的。”

自從媽媽去世後,她就沒有受過正經的舞蹈教學了,都是在一個個舞團一場場演出中摸爬滾打出來的技巧和日日夜夜的堆砌。

來之前她就想好了,如果能進入選擇關卡,一定要選擇柏興朝,去學一點學院派的東西,有這位國家一級演員加老教授在,學到就是賺到。

結束錄制時已經晚上七點,所有人都還沒有吃飯。

金若和其他幾位導師聊了幾句後,突然拍了拍手大喊:“我們幾個老師,請客大家去吃海底撈怎麽樣?”

正在收拾東西的導演:“還有這等好事?”

“是啊,張導也一起來吧。”金若笑着邀請導演,“電視臺旁邊就有一家新開的海底撈,我們去那兒吃吧?”

這裏除了李紋和吳望的舞者都不是娛樂圈的人,大家不忙,當然滿口答應,捧場歡呼。

而吳望不喜歡這種場合,當初《向前吧少女》散夥聚餐的時候她也沒去。

她輕輕皺眉,對李紋說:“我就先回去了?”

“啊,你忙的話就走吧。”李紋說,“那個策劃記得給我留出時間。”

“好,一定。”吳望點點頭,拿着手機剛想走,突然被人叫住——“吳望,一起啊。”

她回過頭,是金若。

看到她吳望就總有種要被扒馬的不爽感,她比較冷淡的說:“金老師,有事嗎?”

變臉真是飛速。金若想,轉頭還和那個李紋笑得那麽柔和,一看到自己就很疏離。

“一起來吃吧。”她說,“你要回H市的話不是要很晚了嗎?先吃了再走吧。可以叫上你助理一起。”

圓圓最近跟着吳望也很辛苦,吳望想了想答應了,于是給在車上等她的助理兼司機圓圓打了個電話,讓她一起來吃海底撈。

近四十個人一起浩浩蕩蕩的去到了海底撈的店,幸好時間已經比較晚了,她們直接占滿了暫時比較空的二樓。

吳望和圓圓與李紋一起,找了個四人的位置坐下。

“我可以坐這兒嗎?”金若突然走過來,在吳望旁邊坐下。

李紋有些意外的睜大眼,在吳望之前開口:“當然可以,金老師請坐。”

吳望看了一眼金若,不準備理她,垂眸繼續漫無目的地翻看着手機。

“吳望,我可以加一個你微信嗎?”

沒想到,金若坐下之後,開門見山地拿出了手機,上面已經赫然擺着一個二維碼,她開玩笑似的說:“我被你圈粉了。”

李紋和圓圓眨眨眼,有點懵地看着她倆。

吳望想要拒絕,但又覺得似乎不太好,畢竟她不是以前的吳望了,沒有拒絕的理由。

而且陳洋覺得她需要給自己留下一些人脈,以後如果有什麽事情也方便聯系——金若的私生活她雖然不予茍同,專業能力還是過硬的。

吳望的手腕剛動了動,露出了想要說話的跡象,金若就默認她同意了,她直接伸手拿過吳望停留在微信發現頁面的手機,跳到掃碼界面,掃了一下自己的二維碼。

“滴”的一聲後,在兩只手機上操作了一下,才将手機還給吳望。

吳望無言地看了看自己列表多出來的那個“金若”二字,再看看金若,突然不知道說些什麽....這人果然還是一如往常的執拗、想到哪做到哪,說的好聽叫大膽。

她也不再說什麽,把手機關上扣在了桌面。

有金若在旁邊,吳望吃飯都不太自在,她埋頭苦吃,試圖彌補一點這兩天消耗的元氣。

“你怕辣嗎?”金若離開了一會兒座位,回來的時侯身後的服務員又搬了一箱王老吉過來,她拿了一罐給她:“臉都紅了。”

吳望接過王老吉,“謝謝金老師,是...有點怕辣。”

但因為辣的食物太香了,所以她前世今生,簡直是一直走在抗辣、卻被辣的頭蓋骨螺旋升天的路上。

“擦擦汗?”金若又遞過來一張濕巾,作勢就要幫她擦。

這人難道不知道吳望以前那些同性緋聞嗎?吳望趕緊接過濕巾自己擦了擦被辣出的汗。

肯定是知道的,指不定待會兒就又邀請她去酒店了。

“金老師...好像對你很好啊。”在金若去找幾位導師聊天的時候,李紋說,“什麽情況?”

“不知道。”吳望也很無奈的說,雖然李紋很有眼力見的沒有瞎開玩笑,但她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兩人之間的關系,剛開口,桌上的手機就震動了起來。

沒有看到過的電話。

“您好,是吳望小姐嗎?”電話那頭是一個男聲:“您是吳秋秋女士的外孫女吧?”

“......是的。”吳望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吳秋秋是“吳望”的外婆,也就是《向前吧少女》最後一期公演時出現在大熒幕上的那位姿态年輕的老人。

自那次公演後,吳望每周會抽時間給外婆打三四個電話,用外婆的話來說,比以前還要勤快。

但就是一直沒有回去過,因為她不知道住址,又不知道應該發消息問誰,工作也很忙,于是一時擱淺了。

再加上這個陌生男人的聲音,吳望過了幾秒,開始有些緊張,她壓低聲音,示意了一下李紋,走出店門:“我外婆怎麽了嗎?”

“您別緊張,是這樣的,這裏是B市xx醫院,您的外婆吳秋秋女士被一輛車擦撞了一下,但因為沒有帶手機,又只背得了您的號碼,所以由我代聯系您,她沒什麽大事,但還是想請您來帶她離開,年紀挺大了不方便行動,您在B市嗎?”

“啊,在,我這就來。”吳望有些懵,跟李紋交代了一下,由圓圓駕駛車子匆匆前去,那間醫院離電視臺不遠,兩人很快就抵達了。

這也是她第一次見到“吳望”外婆的真人。

老人坐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看着她,笑容溫和,站起身來摸了摸吳望的臉:“望望,原來你在B市啊?他們說你要來,我還不太信。”

“是的,來B市工作呢。”滿滿的工作中突然出現了好久沒有接觸過的“家人”的存在,吳望心中最柔軟的地方像被撫摸了一下,讓她突然有些想哭。

外婆的問題不大,只是疼痛未散,有些瘸拐,沒有骨折和嚴重的問題,休息一兩天就好了。用醫生的話來說,這在老人的摔跤中是比較難得的。

肇事方,也就是車主賠償了老人醫藥費就離開了。

吳望扶着老人家慢慢的上了車,一路上都在難得的多言,讓外婆注意安全。

上了車後,她突然卡住了。

吳外婆笑呵呵的問道:“望望,怎麽不說話了?”

不說話還不是不知道您住哪?

話說她一直以為“吳望”是H市人,沒想到外婆家原來在B市。

吳望幹笑了一下,想着怎麽糊弄過去,這時圓圓非常合時宜的爽朗開口,“外婆您說一下位置,我記着吧,到時候方便帶望崽過來。”

吳外婆看了吳望一眼,吳望沖她笑笑:“您說吧。”

外婆于是慢吞吞地報了地址,圓圓存下後導航,車子開動。

“望崽?”吳外婆琢磨着圓圓叫吳望的這名字,好笑道:“這不是那個大禮包的名字嗎?”

“不,奶奶,那是旺旺,這是牛奶和小饅頭的名字。”圓圓笑着說。

“反正都是一家的。”吳望無奈。

三人一塊兒笑起來。

“這就是你現在的綽號啊?”吳外婆戳了戳吳望,揶揄道:“哎,聽說我外孫女兒現在很火啊?”

“也沒有啦。”吳望有點害羞地笑笑。

吳外婆卻看了她一會兒:“望望,是不是工作累了?”

“啊?”吳望一愣,對上了外婆清明溫和的視線。

“你以前,一定會說,‘是啊,我就是那麽火!’”她模仿着以前的吳望歡快的口氣,然後看着吳望有些僵住的表情,嘆着氣摸了摸她的頭:“哎...我們小吳望20了,長大了。”

到了吳外婆的家,坐電梯把外婆送了上去,吳望在這個曾經在VCR看到過的家裏坐了一會兒。

外婆給她倒了杯水,又問:“望望,什麽時候回去看看爸媽啊?你半年沒有回家了吧。”

吳望沉默了一會兒:“她們應該不是很願意見到...我吧。”

這幾個月,別說生活費了,她真真的連一通電話都沒有打過。

“吳望”的父母也是夠絕情的,據說她還是唯一的獨生女呢。

當然,即使現在的吳望雖然已經不是以前的吳望,她仍然不可能回去說自己不再喜歡女生了的話來讓那對夫妻來原諒她。

不由的替已經不在世上的“吳望”生氣,吳望的表情也有些不太好。

外婆看着她,半晌才嘆了口氣,哄道:“那我們望崽跟外婆說說?現在有沒有喜歡的姑娘啊?”

吳望嘆了口氣:“沒....有.....”

“那等你有了喜歡的女生,一定要帶來給外婆看。”吳外婆坐在沙發上,摸了摸吳望的頭發,調皮的眨眨眼:“我幫你跟爸爸媽媽說。”

“行。”吳望看着外婆,笑了起來。

回到H市的時候,吳望整個人都沒有力氣了,在地下車庫下車,一直到打開宿舍門,她都睡眼朦胧的,仿佛下一秒就會睡過去。

等了吳望一天的汪願栖走出門,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只失去了力量的望崽。

她上前幫吳望拿過東西,忍不住問:“今天錄制怎麽樣?你碰到李紋了?”

“.....嗯。”吳望無力地靠在鞋櫃邊,只覺得擋在面前似乎有些着急的女生莫名其妙,她推了推汪願栖,聲音軟軟的:“你幹嘛?有話快說,我想睡覺了。”

“...哦。”汪願栖小聲說,然後跟上她,憋了半天,終于鼓足勇氣說出來:“工作辛苦了...你要不要個....擁抱充充電?”

吳望幾乎是閉着眼睛在走路,所以并沒有看到汪願栖反常的有些紅的臉。

因為抱着汪願栖的感覺的确很舒服,吳望腦子已經糊成一片,把兩天前錄制團綜的尴尬忘得一幹二淨,因此完全沒多想,直接回過身,給汪願栖了一個熊抱。

汪願栖還沒有來得及伸手,吳望已經又收了收手臂,緊緊地擁了她一下,然後迅速松開手,飄進自己房間關上了門。

只留汪願栖站在原地,看着吳望的背影,耳朵滾燙。

......抱到了。

—— ——

為了配合少女們的行程,團綜日常了兩期後,四人的工作終于告一段落。

吳望的《舞與身姿》的錄制也因為電視臺撞檔,時間暫時需要推後,将停錄一期。

為了緩解少女們因為辛苦疲憊而緊繃的情緒,節目組安排了游樂活動。

早晨七點半,第一個起床的吳望洗完臉一走出門,就看到一堆人在客廳,竟然是一副已經整裝待發的樣子。

她被吓了一跳,走近後又看了他們幾秒,問:“...這是要幹嘛?”

PD于是遞過去一張準備任務卡。

【工作日人很少?那麽,請少女們穿得美美的,一起出去玩吧!~(*^W^*)】

吳望看着卡片,在迷茫的頓了幾秒後,擡頭看着鏡頭:“玩嗎?去哪裏玩?”

“保密。”PD說,“現在請你去把女孩們叫醒吧~為了給大家的一天一個美好的開始,叫醒的方式将以轉盤的形式決定。”

吳望接過對面遞過來的手機,屏幕上正是一個抽獎的轉盤界面,三個人,分別有三項叫起方法:對耳朵吹風、塗上烈焰紅唇親醒、拿三個音箱同時放音樂。

吳望看了一下就震驚的擡起頭看着節目組:“你們太狠了。”

這個節目說說是她們的團綜,怎麽每期都覺得在被懲罰呢?

“我們有傳統藝能的。”吳望從茶幾下的抽屜裏掏出一個鐵镲,輕輕敲了一下,小聲的“哐”聲在空氣中徐徐擴散開來,“不能用這個嗎?”

結果當然是不能。

吳望嘆了口氣:“那第一個叫烏桦吧。”

她點下轉盤,指向的是“對耳朵吹風”。

鏡頭跟着吳望,只見她走進了廁所,拿出一個吹風機,然後對身後的攝影說,“沒有規定一定要嘴吹吧?我覺得吹風機挺好的。”

Follow PD:但您這個更狠啊!

吳望輕輕打開烏桦的門,沒有開燈,而是摸到她旁邊,在床頭插上電,開到最低檔放到烏桦耳邊呼呼吹。

烏桦皺了皺眉,竟然沒醒,翻了個身繼續睡。

吳望于是在一片黑暗中将風調到了常溫的最大,吹風機的聲音門口都聽得見。

果然,沒幾秒,黑暗的房間就傳來烏桦微微沙啞的聲音,接着,她穿着睡衣扒着門,看到門外已經一早到來的各位攝影師和PD,再看看吳望。

頓了好幾秒才豎着大拇指說:“行的,你們牛逼。”

叫醒了一個,吳望站在汪願栖門口再一次點擊轉盤,再一次抱怨,“怎麽看都覺得像給我的懲罰。”

汪願栖的叫醒方式:用烈焰紅唇親醒。

“......我就知道。”吳望無奈,被下咒了似的,每次遇到汪願栖都是這種奇奇怪怪的環節。

接過節目組遞過來的某牌口紅“烈火紅”的色號,吳望照着鏡子抹在嘴唇上,覺得自己有點滑稽——其他妝都沒化單單頂着一個大紅唇。

推開汪願栖的門,涼氣撲面而來,這名全團公認的賴床大王睡得正熟。

汪願栖睡覺習慣把窗簾拉得很近,房間于是黑咕隆咚的看不清楚,吳望熟門熟路的拉開一小部分窗簾,湊到汪願栖面前,看了眼鏡頭,忍不住有些笑場。

然後,她傾下身,掰過汪願栖的臉,為了達到叫醒的效果,重重的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

汪願栖一睜眼,就看到吳望背着微光,跪在她的床上。

“起床了,豬。”吳望用手背擦了擦還沒幹的嘴唇,說。

......做夢嗎?

汪願栖眨了眨眼,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被柔軟的嘴唇親下去的感覺還在,随着逐漸清明的神智擴散開來。

昏暗之中,汪願栖又雙叒叕臉紅了。

她伸手揪了揪吳望的臉,惡狠狠的掩蓋自己的害羞:“叫誰豬呢!”

“叫你。”吳望從床上跳下去,汪願栖也終于注意到了一邊站在昏暗中的攝像老師。

...幸好剛剛沒有一個迷糊幹出什麽沖動的事情來,她心有餘悸地想。

起身進了浴室,吳望也出門到了王曉袅的房間,不久之後,汪願栖在房間的浴室裏都聽到了王曉袅房間混亂的開始播放的三首搖滾音樂和王曉袅拉長的饒命聲。

她勾了勾唇,洗臉前給自己來了張自拍,然後照着鏡子看着那枚清晰的嘴唇印半晌,才開始洗臉。

确定心意後...為什麽還沒開始追?因為沒有想好,而且最近實在是太忙了,人都不怎麽見得到。

那天晚上她跑到家裏去都沒有得到什麽建設性的意見,順便旁聽了自家老爸追媽媽的狗血史——完全,不!能!參!考!

吃完早飯後,坐在車上,汪願栖仍然一反常态的有些郁悶。

按照節目組的要求,今天四個女生都穿的很好看——雖然她們都認為自己每天都非常漂亮。

吳望穿了簡單的白T恤和黑色的漁夫帽,白T紮進了亞麻褲裏,顯得腿格外的長,一副沒有鏡片的細邊黑框眼鏡架在高挺的鼻梁上,看起來像高中生出游。

汪願栖将長發盤了個包子,她看了看自己随手拿的搭配——一條簡單的黑色無袖連衣裙和出游專用舒适小白鞋....突然發現自己好像和吳望穿了情侶裝。

汪願栖勾了勾唇角,暗戳戳的心情回暖了一些。

不久後,車子駛到了目的地。

“啊!!!是游樂園!!”烏桦和王曉袅已經叫開了,汪願栖回過神,看着窗外的大門,僅剩的一些郁悶也被抛到了腦後。

少女們打開門,跑下車。

“天哪!!我真的好多年沒有來游樂園了!”即使頂着大太陽,幾個少女仍然壓不住興奮之情,吳望也壓着自己的漁夫帽看着游樂園門口就可以看到的大片娛樂設施。

十多年沒有來過游樂園了。

“我們可以白玩嗎?”出于節目組的坑人屬性,吳望警惕發問。

跟着下車的幾對節目組人員戴着墨鏡回答:“當然可以,今天就是來給你們享受的,放開來盡情玩吧!”

到達游樂園的時間正是剛開門的時間,因為是工作日,這個點幾乎沒有什麽人在,少女們繞過循循回回的排隊隔欄,進入了游樂園。

節目組跟着她們進去後,說,“雖然今天讓你們放開了玩,但是是有要求的,挑戰性的項目必須得玩,不能光旋轉木馬哈。”

“想什麽呢!我們像是光玩旋轉木馬的人嗎?”汪願栖說,“過山車給我沖!跳樓機給我沖!”

“哎,這就對了。”導演說,“請多給我們提供點素材。”

少女們笑成一片:“好~~~”

作為一個本就人少的四人團,大家當然不是分開來玩的,四人玩啥都一起。

剛開始先是王曉袅主張的以旋轉木馬打頭的那幾個養生的項目,轉頭滿血複活的汪願栖就拉着她們去玩“碰碰卡丁車”和“跳樓機”。

跳樓機感覺真的像一幢高樓一樣高,光是擡着頭看了一會兒,王曉袅就不敢上了,小淑女人設坍塌,鬼哭狼嚎地被另外三人推上了機器。

幾人戴上挂着Go Pro的帽子。

雖然沒有像王曉袅一樣都有些哭唧唧了,吳望坐在最邊上,也莫名有些緊張,她深深的吸了幾口氣。

完全不記得自己有沒有恐高症,希望待會兒不要在上頭吓暈,那就丢臉了。

“緊張?”汪願栖問她,把手遞過去:“緊張就拉着我。”

“......”吳望看了她一眼,最後還是選擇拉上了她的手。

真的...很緊張!!比穿越過來後第一次上臺還緊張!

時間還早,整一個機器就這四個人,随着她們緩緩上升,吳望低頭,看着底下的攝影師已經變成了兩粒小螞蟻,腿都有點發軟。

反觀一邊的汪願栖,竟然...還很閑适?

這還是那個膽小鬼汪願栖嗎?吳望震驚的睜着眼。

感受到吳望的注視,汪願栖轉過臉來,看着她邊樂邊喊:“哎——輪到你膽小了吧!沒想到啊!吳望你怕這種的!”

吳望也喊:“你為什麽不怕!!”

“沒有為什麽,我媽說我從小和我哥哥姐姐去游樂園,她們邊坐邊哭,我邊坐邊笑...”

随着兩人的對話,跳樓機進行第一次急速下降。

除了汪願栖的三人:“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吳望瞬間閉上了眼睛,心髒收縮,她緊緊的攥着汪願栖的手。

汪願栖的碎發随風飄揚着,她看着吳望笑,握緊了她的手。

跳樓機繼續上升,然後在某一個瞬間,再一次急速下降。

吳望烏桦王曉袅:“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汪願栖:“你們!太!菜!了!”

吳望下跳樓機後,感覺步子都有些浮軟,她擦掉眼角被叫出來的眼淚,有些堂皇。

嗓子都快叫劈了,這種體驗真是平生第一次。

一個跳樓機還不夠,吓破膽子的三人被汪願栖強行帶到了過山車前,最後以“來都來了怎麽能不坐呢以前都要排隊的要珍惜機會啊”的理由哄騙上車。

......結果,是一樣的。

結束了這兩項刺激活動的四朵花兒萎了三朵,坐在路邊的長椅上思考人生。

烏桦:“我們這麽喊真的不要緊嗎?還要唱歌的人。”

王曉袅:“回家吧嘤。”

吳望嘆出一口氣,雖然也被吓得不清,但是結束後平複着心髒的跳動,竟然有一種謎之爽感。

汪願栖站在那看着她們,挑着眉開玩笑:“怎麽樣?我看還有幾個刺激的項目,休息休息去坐吧?”

“不去了不去了。”王曉袅說,“隊長,我想吃冰淇淩。”

烏桦贊同的舉手,吳望看了看她倆,也笑嘻嘻的說:“隊長,我也要。”

汪願栖看了吳望幾秒,舔了舔嘴唇,“好嘞!!隊長沖了!”

“沖沖沖!”幾人無力道。

看着汪願栖帶上助理一起活力滿滿的到邊上的便利店去買冰淇淩了,烏桦一轉過臉來,就換了個表情,“我們抛棄她吧,這個精力我受不了的。”

吳望愣了愣,笑出了聲。

汪願栖和助理小金一人拿着兩個草莓甜筒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長椅上的三人笑得停不下來。

看到汪願栖,她們剛要停一點的笑更加激烈了。

汪願栖:?

還能怎麽辦,就跟着她們一起笑呗。

小金把冰淇淋給了烏桦和王曉袅,汪願栖也把手裏的冰淇淋遞給了吳望,吳望笑着抿掉甜筒的尖尖。

她好久沒有這樣大笑過了,也不知道為什麽,像是有一種傻笑的“病毒”在傳染。

汪願栖看着吳望還沒有褪去的笑容,眼睛都快彎到她眼邊那顆淚痣了。

不由的有些心不在焉,汪願栖一個走神,冰淇淩就蹭到了嘴邊。

吳望擡起頭的時候,快樂源泉就頂着嘴邊的一粒未融化的粉色發着傻。

她覺得汪願栖真是太好玩了,笑着站起身,伸出手替她擦掉了嘴邊的冰淇淋。

“豬嗎你?”她笑眼彎彎,“沾到啦。”

......

幾天後,《少女Diary》新一期的預告發布,在預告裏,有少女們的日常:疲憊的吳望回到寝室後隊友給予的充電擁抱:“要一個擁抱充電嗎?”;還有吳望轉動的轉盤,任務卡上的字幕,慘叫着起床的少女們,和少女們看到車窗外驚喜的表情和歡呼。

吊足了粉絲的胃口後,很快,新一期節目發出。

漂亮的女孩們在夏日清空下玩讓觀衆看着也非常開心,但是,就在她們吃完午飯後,鏡頭拉到夏日碧藍的天空,少女們的游樂園之行就這樣,結束了!

一天卡成兩期發,粉絲們表示:講道理,這樣不行。

【小日記爛尾!!!】

【節目組短小了QAQ】

【我的媽太少女了太可愛了我不行了】

【吳望叫桦桦起床那段我真的笑爆了,太好玩了吧!!】

【合理懷疑節目組是栖望cp粉頭頭,烈焰紅唇太靈性了哈哈哈哈】

【好甜好甜...齁死我了嗚嗚嗚嗚】

而就在這兩天,論壇裏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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