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1)
節目組為汪願栖想的整蠱內容遭到了當事人的嫌棄, 她看了幾遍任務卡裏提供的“一百只電動小蟑螂”,“藏在衣櫃裏的突襲”, 甚至“假死”之後,啧啧啧地看向導演。
“導兒,您的腦容量是不是告竭了?”汪願栖問道。
導演:...沒有,只不過是敷衍你罷遼。
汪願栖自然不知道這只不過是導演組的敷衍小游戲,她靠在沙發上想了想,說:“這樣,我有個主意,不過要找人搭檔,一個人完成不了。”
說着, 她就拿出了手機,想了想:“讓我康康, 誰...好呢...?”
導演組:等等...你要找她們中的一員來整蠱她們自己嗎?
總覺得走向變得奇怪起來了呢(。
汪願栖沒有告訴節目組她找的那個人是誰, 直接一個電話打了過去, 滿肚子壞水似的稍做商量,聊天的過程中, 并沒有洩露那個人的身份。
說完, 她站起身來, 向節目組要道具。
導演無語的看着她,有種不好的預感,覺得自己也被整蠱在內了:“你不是說不要嘛?”
“誰說的, 整蠱道具這種東西,越多越好啊?”汪願栖挑眉笑得賊賊的,她說着,邊搜刮了不少節目組準備的道具。
星宿路步行街非常長且大,光是街區就分成好幾個。
另一邊的三個人到達步行街後, 已經慢慢地開始分開來行動了,節目組只給她們一個上午的時間來挑選禮物,下午的時間已經約好了一個蛋糕制作工坊,讓她們親自給汪願栖制作一個蛋糕。
吳望一個人慢慢的看着步行街上的各種店鋪,星宿路的步行街有不少知名牌子、有趣的玩具、網紅食物的實體店,琳琅滿目,如果真的挑這些給汪願栖作為生日禮物,也不是不可以的。
因為身後跟着Follow PD和大炮攝像頭比較顯眼,不知不覺中,她的身邊已經慢慢開始有粉絲聚集,小女生們捂着嘴巴跟着她,不敢靠近,走了一段路,有一個膽大的女生湊過來打斷吳望的思緒:“你是吳望嗎?!”
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的吳望這才注意到旁邊的粉絲們,他們都非常自覺有禮貌地和她保持了一定的安全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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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望拉下口罩,露出了全臉,對着粉絲們微微笑了笑。
粉絲們:啊啊啊啊啊啊!真的是本人!
“望崽!你在錄少女日記嗎?”有人問。
吳望這才突然想起來她們還在整蠱的計劃中。
她停下腳步,對着身邊聚集的粉絲說:“今天碰到我的事情,要保密哦,等到新一期節目出來了才能在微博上說。”
“啊?為啥啊!”粉絲們有些迷糊。
“我們在偷偷做任務,如果你們暴露了我的行蹤我就輸啦,要接受懲罰的。”吳望的手指比在嘴前:“拜托啦,為我保密哦。”
神魂颠倒這個詞,原來是真的存在的。
看到真人吳望,粉絲們只想點頭,只想答應她的一切要求,忙應下,然後默默地跟着她,和她聊天,步行街上就形成了一道神奇的風景線——好像是旅游團般的一群人走走停停的移動着。
“話說,如果你們要給重要的朋友送生日禮物,會送什麽啊?”
看了幾家店都覺得太平庸,大抵是因為立場和烏桦王曉袅不同,吳望下意識想要送給汪願栖最好的禮物,于是她開始“采訪”身邊的粉絲。
......畢竟是未來女朋友嘛。
“表達心意的話,當然是手工制作的啊。”有粉絲回複,“我男朋友前兩天就送我了一本網上自己制作的書,這種禮物會比較戳心吧。”
書啊...這個倒是沒有什麽時間做了。
但是親自制作的...
吳望摸了摸自己的耳垂,玫瑰金色的耳釘觸感溫潤。
她之前似乎有說過,這是與她而言最重要的一個人送給她的。
來自一位叫吳薏的女士,也就是她的媽媽,在她六歲的時候送給她的禮物。
穿越之後,幸好聯系上了季年,讓她從還沒退租的房裏為自己帶來了這顆耳釘,戴上,仿佛才有了安全感。
吳望沒有改掉這個和那個“爸爸”同樣的姓氏的原因,也只能是因為她的媽媽也姓吳。
如果去網上搜索吳薏,就會知道,她是國內有名的首飾設計師,可惜英年早逝,三十五歲就因病去世了。
她的“iwan”設計工作室在首席設計師去世後,由她的徒弟高穎繼承了下去。
吳望小的時候曾經也有一個和媽媽一樣做個設計師的夢想,但是自從媽媽去世之後,這個小夢想仿佛變成了心傷,讓她對這個職業變得有些恐慌,總想逃避。
媽媽的去世即使到現在,對她而言,都是非常大的打擊。
...為汪願栖做一個耳釘?
可是汪願栖沒有打耳洞啊。
吳望越想越覺得這個方法可行,她停下腳步,向粉絲道了個謝,開始在網上搜索最近的鑄造工作室,可是網上都沒有很好的評價。
如果要說最靠譜的工作室,那肯定只有iwan了。
原來的她可以輕松聯系上高穎,但是現在高穎和她只是陌生人罷了。
好在就算她離家出走不上高中來到了H市,高穎仍然隔空照顧着她,甚至還有幾次來H市出差時,請她和季年吃過飯。
所以季年還聯系得上高穎。
吳望讓粉絲們自己去幹自己的事情,告別之後,自己走進了一家咖啡店,買了杯美式咖啡,坐在角落裏,開始悠哉悠哉地給季年發消息。
季年最近的官司比較多,吳望和她的聊天記錄跟時差黨留言板一樣。
吳望:你還有高穎的聯系方式嗎?就是我媽工作室的那個姐姐,請過我們吃飯的。
沒兩分鐘,季年竟然就回複了,她打了個問號過來。
吳望:我要找她給汪願栖做一個生日禮物。
她抿了抿唇,眼底情緒溫柔。
季年:做?在iwan?你想讓高穎姐給你設計嗎?
吳望:我自己設計。
她頓了頓,又打:情侶的那種。
季年沒有反應了,半晌才回複:.....你,還沒戀愛,我就已經聞到了,酸臭味。
季年:我看透你了吳望!!!!幫你聯系,你的身份怎麽說?
吳望:...就說是你的朋友吧...換個名字,沒辦法了。
季年:ok
想要設計并且制作耳釘,短短一天的時間完全不夠,但是想好了送給汪願栖的禮物,吳望頓覺輕松,拿着咖啡出門,逛起了街。
經過了幾家名牌的服飾店——汪願栖的日常衣品沒話說,全身上下都很低調,但仔細一看會發現一身就好幾千,吳望作為偶像出道工作了幾個月,工資完全沒有以前在舞社要多,但幸好她還有很多積蓄,買幾件名牌的衣服不是問題。
但...汪願栖應該不會喜歡。
實在想不出來應該先拿什麽應付一下節目裏的禮物,最後吳望走進了一家內衣店。
她轉過頭問Follow PD:“...我送內衣的話可以播出嗎?”
PD:...莫問我。
吳望看着他,點點頭:“那我先看看。”
看着琳琅滿目的內衣,吳望不受控制地想起了當時還和汪願栖住在一間寝室時看到過的款式。
當時只覺得無論是她的胸型還是內衣的款式都很好看,現在一想起來,感覺就完全不一樣了。
“小姐,看看這個款式吧,有A的型號的。”店員是個阿姨,她看到吳望驚豔了一下之後,推薦了一件新款的內衣。
...眼神當真毒辣。
吳望幹笑一聲:“我先看看。”
紅着臉在店裏繞了一圈,吳望挑了一跳內衣,詢問店員:“請問有...B加嗎?”
阿姨這才恍然大悟,用着H市的塑料普通話,親切的說:“是給朋友買的啊?有的有的。”
“那就不試了,給我裝起來吧。”吳望說。
“還有一套的內衣,小姐您要嗎?”
“......”吳望總覺得哪裏怪怪的,但還是點了點頭:“要吧。”
—— ——
實際上挑禮物用不了一個上午的時間,三人很快就聚集在一起,一人拎了個袋子,坐上了商務車,前往了蛋糕烘焙坊。
烘焙坊是私人的,環境很好,有專門的老師進行教學,不是制作好蛋糕最後自己淋點奶油寫點字,而是挑選一個喜歡的蛋糕類型,然後從第一步開始制作蛋糕坯。
“蛋糕裏面什麽都可以加嗎?”烏桦拿着那支牛油果醬,看了看顏色後,說:“可以把這個換成芥末醬嗎?”
“......”吳望和烏桦同時看了過去,兩人的眼裏都寫着幾個大字:你好狠啊。
PD沉默了一秒,點點頭。
于是烏桦将綠色的牛油果醬換成了芥末醬,把紅色的番茄奶油換成了辣椒味的,在蛋糕上一圈的點綴上,只有四分之一是這樣的——這四分之一當然獨屬她們親愛的隊長。
吳望不由地感嘆,烏桦不愧是“汪願栖黑粉小隊”的隊長。有一個她抵上十個私生飯來危及汪願栖的“生命安全”。
由于旁邊一直有老師指導,做蛋糕的過程還算順利,三人一邊做一邊吃,玩得不亦樂乎。制作完畢之後烘焙店幫忙包了起來,放在了冰箱裏。
今天是二十三號,只要等到晚上,節目組會派人把蛋糕拿來,由三人給汪願栖來一個薩普如愛死。
她們已經計劃好了,回到寝室後,不要給汪願栖眼神,讓她以為自己被遺忘了——當然,這樣的策劃一不小心就會做的太明顯,要搞得隐晦而自然。
搞完蛋糕時間已經很晚了,汪願栖在四人的群組裏發了一句話:你們怎麽還不回來啊?
不知為何三人看出了一絲幽怨,她們覺得好笑,一致排起了隊形。
桦桦:忙
望望:忙
袅袅:忙
隊長大人:?你們什麽時候改的微信名?
烏桦和王曉袅在後面一邊笑一邊假裝着高冷的回複,吳望坐在前座,收到了汪願栖的私信:“你要回來了嗎?”
吳望借着後視鏡看了看後面的兩人,回複道:“快了,她們可能比我要早一點回來。”
汪願栖:“好的,等你。”
按照原本的約定和統一口徑,三人不能說是挨個出去辦事的,只能一個接一個的進去,烏桦先進去,十五分鐘後,王曉袅回到了宿舍。
汪願栖滿面沱紅,估計是腮紅,桌上擺着一瓶酒,一副又喝醉的樣子。
烏桦和王曉袅卻都關心缺缺,讓她在沙發上躺着,反正不論如何汪願栖的行徑都是對她們的整蠱,她們準備見招拆招。
見到兩人沒什麽反應,汪願栖爬起身來,模仿自己前陣子喝醉的樣子,小聲說:“望崽呢?”
還模仿的挺像嘿。
王曉袅和烏桦在心裏暗自感嘆,說:“不知道啊,她不是去B市搞《舞與身姿》的舞劇排演了嗎?”
這是吳望後一段時間的行程,被拿來提前用了,汪願栖像是被哄住了,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靠回了沙發上。
再過了十分鐘,吳望和Follow PD一起,回到了宿舍。
一回到宿舍,她就看到了沙發上躺着的汪願栖,有些震驚的睜大了眼:“她又喝醉了?”
烏桦給吳望比了個大拇指:戲不錯姐妹。
吳望從她房間裏拿了毛巾浸濕,拿了過來,再上前,拍了拍汪願栖的臉:“你怎麽回事?又喝酒啊?”
汪願栖輕輕嗯了一聲,睜開了眼睛:“望崽...”
汪願栖眼裏還真挺有戲的,她看了吳望一會兒,把吳望都盯得有些發毛了,才突然站起身來,當着在場那麽多人的面,把吳望壓到沙發上,翻身壓了上去。
吳望瞪大眼。
在場的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兩手按着吳望的臉,親了上去。 ?????
烏桦和王曉袅一下都沒反應過來,下意識的想上前拉住她們,這可是在錄節目啊,要親也等到私下親...不是,再怎麽說怎麽能親上了啊??
節目組也傻了,但是兩方在看了幾秒之後,意識到這應該是汪願栖的整蠱。
吳望終于反應過來,手一用力狠狠的推開了汪願栖。
汪願栖一屁股坐到了茶幾上面,呆呆的看着她。
吳望抹了一把嘴,看向眼前人的神情開始變冷:“你幹什麽?”
“親親你。”汪願栖笑,笑得和前幾天一樣,傻fufu的。
節目組開始懷疑汪願栖是不是真的喝醉了,桌上那半瓶汪願栖喝過的水裏面裝的不會真是酒吧?
這演的也太像了。
“神經吧你。”吳望看了看四周,似乎也是覺得丢臉,這樣罵道。
她的語氣和以往不同,一聽就不是那種調侃的笑罵。
汪願栖愣了愣,站起身來,眉心緊鎖:“你罵誰呢?”
“罵你。”吳望涼涼的說:“作為偶像還那麽喜歡喝酒,一點數都沒有?你再這樣還當隊長呢?”
“就你這喝醉了,我們還錄什麽節目,全部都得剪光。”
她的語氣過于苛刻,讓旁邊呆站着的兩人覺得自己又看到了以前的吳望,非常敏感甚至到了有點神經質的地步,如果別人招惹到了她,就要被她紮得體無完膚。
...不會吧。
汪願栖這時候的人設在兩人看來是親親整蠱劈叉結果真的被罵的尴尬狀态,但汪願栖自己這兒的人設是醉酒對室友幹出了奇怪的事情。
她沒動狀态,仍然保持着喝醉的樣子,開始沖着吳望大聲嚷嚷。
“你幹什麽啊?親一下事那麽多?”汪願栖聲音也變得很大,從未用過的大嗓門讓王曉袅害怕的抖了抖,她甚至後面爆出了一串英語,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聽懂。
吳望又擦了擦嘴,似乎是覺得很尴尬的樣子,她看了看在場的人,把手裏剛準備給汪願栖擦臉的毛巾甩到她身上,走回房間摔上了門。
“栖栖不是整蠱嗎?望望真的生氣了?”王曉袅開始有點擔心,小聲的說。
“有點過頭了吧...我靠,吳望臉皮好像一直挺薄的,但最近不是好了一點嗎?”烏桦皺着眉,有點緊張的看着汪願栖。
汪願栖仍努力的演着自己些微醒酒并且生氣的形象,她瞥了眼兩人,冷哼一聲靠回了沙發上。
圍觀的兩人越看越覺得真,吳望應該是真的生氣了,畢竟那個動作太過突然,她們都吓了一跳,更比說當事人了。
王曉袅去找導演商量:“導兒,要不要先不錄了,我們安撫一下情緒。”
導演也皺着眉,沒想到事情搞得這麽尴尬,但她還是搖搖頭,說:“你們去勸一勸吧,和好了就行。”
但就算那樣節目效果也有些拉不回來了,這個團綜可不希望看到她們吵架啊。
導演有些犯愁。
王曉袅進到房間裏去安慰吳望,烏桦則是坐到汪願栖身邊,盤腿坐在沙發上,然後一腳踹了過去:“你搞什麽?搞這麽大把人家惹生氣了吧,趕緊去道歉。”
汪願栖愣了愣,總覺得烏桦話裏好像哪裏不太對勁,但她還是堅持表演着,涼涼的睨了一眼烏桦,往旁邊挪了挪,不想理她。
烏桦:靠,這是還要上面子了?
房間裏,吳望沉默着坐在床上,王曉袅小心的在她身邊坐下,戳了戳吳望的肩膀。
“望望,隊長也只是開玩笑的呀,你知道的,別生氣呀。”
“她也知道她是開玩笑?”吳望說,“我不能接受,初吻都被她的玩笑拿走了,除非她來道歉,不然不可能。”
她的語氣很生硬,但是王曉袅心中發慌,一下也沒注意到,“桦桦在跟她說了,待會兒應該會跟你道歉的,別生氣啦,別生氣啦。”她抱上吳望的胳膊,輕輕晃了晃撒嬌。
吳望側眸看了她一眼,半晌才點點頭:“行吧。”
王曉袅松了口氣,外面不會勸人的烏桦和汪願栖在說了一兩句話後陷入了死局。
烏桦感覺自己都能感覺到汪願栖的不爽,如果她整人被當真然後被罵了,估計也會尴尬的要死,更不用說放下臉皮來道歉這種事情。
哎...愁人啊。
就在兩人一人一邊坐在沙發兩側無言的時候,王曉袅先走了出來,對烏桦使了個眼神。
緊接着,吳望跟了出來,她雙手抱在胸前,當年對林菲的狀态也不過如此。
烏桦和王曉袅感受到了一絲壓力,緊張地看着吳望慢慢走近汪願栖。
她踢了踢汪願栖的腳,語氣生硬:“給我道歉。”
汪願栖收了收腳,聲音也很別扭:“不。”
“啊呀!!汪願栖你就道個歉嗎多大點事啊!”烏桦急死了,站起身來跺了跺腳。
汪願栖看了她一眼,幾秒後回過頭,低聲說:“好吧。”
她低着頭,慢吞吞的說:“對...不起啊!望崽!”
說着說着就突然笑了起來,不僅再無醉意,也沒有剛才的尴尬別扭。
吳望也笑了起來,說了聲:“那我就沒關系吧。”
她又恢複成了幾人熟悉的溫柔平靜的樣子,人格反差過于大導致在場的幾人都覺得有些玄幻。
剛才的劍拔弩張之感瞬間消失在空氣之中。
節目組、烏桦王曉袅都呆呆的看着她倆。
汪願栖站起身來和吳望擊了個掌,然後一把攬住了她:“蕪湖!!整蠱成功!”
“謝謝我的整蠱搭檔吳望小姐,怎麽樣怎麽樣?真不真?我們可是汪演員和吳演員~~”她指了指節目組,再指指兩個隊友。
“啊?”烏桦和王曉袅一起看向吳望。
“我剛剛一邊罵一邊還擔心如果說髒話會不會不過審呢,吵架的氣氛真的好難營造啊。”汪願栖絮絮叨叨的說。
“我也是。”吳望舉手表示加一,“但效果好像還不錯。”
“那親親呢?”烏桦愣愣地說。
“借位的啊!傻了吧。”汪願栖笑着說,“兩只手的手指擋在嘴巴旁邊就可以了。”說着,她将兩只手按在臉上,大概比了一下動作。
吳望頓了頓,點了點頭。
“我...靠,被整了啊!”烏桦震驚的說。
......
幾個小時前,汪願栖打電話的對象就是吳望,當着節目組的面,她只是簡單的說了一下要整蠱,并沒有明确的說出內容。
接下來,她給吳望發了微信消息,說明白了計劃,還特意說清楚不要讓節目組發現她們的聊天記錄。
帶上節目組一起整,也只有汪願栖才敢做。
而兩人準備的整蠱內容,是“吵架”。
因為吳望并沒有把兩人的整蠱內容告訴烏桦和王曉袅,所以這場吵架對她倆來說仍屬于防不勝防的範疇——汪願栖和吳望的關系一直很好,好到烏桦吃醋王曉袅磕到上頭的地步,這下烏桦和王曉袅是真實的被吓到了。
因此,在看到汪願栖和吳望一起笑起來的時候,勸架的兩人都懵了。 ???
所以真的被套路了?連環套路?
天啊,吳望!這個!超!級!大!內!鬼!
計劃了很多,也沒有想到黑粉小分隊其中一人竟然會叛變,汪願栖也因此算是成功的整蠱到了另外兩人,她非常愉悅的和吳望擊掌,把酒蓋起來推到一邊。
這個酒實在太烈,至少在錄節目的時候她是不會喝的。
“話說望崽,你不是說舞劇的排練要過兩天嗎?怎麽提前了啊?”她想起來今天三位隊友不明的行蹤,問道。
她們一直沒有回來搞得她保持着這樣醉酒的狀态等了很久,臉上的腮紅妝都被吃了。
雙重內鬼吳望再次出動,她聲音自然,面不改色地迅速回複:“先去試了一下角色,還沒有正式定下來呢。”
“噢...”汪願栖又問一邊的兩人:“你們倆前兩天不是還說最近沒有工作可以玩兒了嗎?剛剛又出去幹嘛?”
烏桦:“我去公司拿實體專輯了啊,順便練了會兒舞。”
王曉袅:“我經紀人給我介紹了一個網劇,今天上午去試了一下戲呀~前幾天不是講過了嗎?”她也把以後的行程提到現在來說了。
“噢...”汪願栖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看着節目組:“那你們素材不會不夠吧,只有這麽一點整蠱。”
導演聳聳肩,露出了謎之微笑。
接下來的時間裏,節目組還在宿舍裏沒動,但是Follow PD都不再跟着她們了。
只有房間內的跟蹤攝像頭全部開着,在監視器裏,可以看到除了汪願栖的另外三個人的房間中,三個人都對着鏡頭比劃着她們買的禮物,并将禮物藏在了房間裏。
汪願栖以為這期素材太少,還要點素材,因此也沒有起疑心,只是和往常一樣窩在寝室裏寫歌。
寫了一半,她突然意識到今天的日子。
十月二十三號啊?
她們這都在工作的,沒有一個人想起來她的生日嗎?
汪願栖是一個對生日極具儀式感的人,她坐在原地糾結了一會兒,最後選擇站起身來去找隊友們進行億點暗示。
可是她逛遍了三個人的房間,她們都在忙——王曉袅在背劇本,烏桦在琴房裏練歌,吳望則是在房間裏對着鏡子練習舞蹈動作。
汪願栖:.....Fine,等她們忙完再說吧。
于是她又回到了房間,對着話筒開始進行錄制,就連外面傳來了動靜都渾然不知。
節目組的工作人員趁着汪願栖在房間裏,從蛋糕店把蛋糕拿回來了,并放進了冰箱裏。
汪願栖一陷入工作就會忘記時間,剛才還真情實感的“裝模做樣”的三人趁着這個功夫,偷偷溜到了客廳。
烏桦舔了舔嘴唇:“我好期待看她吃蛋糕的樣子啊哈哈哈哈!”
三人聲音壓得很輕,讨論着待會兒的計劃,她們打算派一個人進到汪願栖的房間,确認她保存了音軌文件後,直接關掉房間裏的電閘——如果不通知一聲直接關掉電閘導致她的工作文件丢失那可不是鬧着玩的啊。
十一點四十五分,汪願栖還在房間裏沒有動靜,烏桦打開了直播,對着牆壁黑屏,觀看人數漸漸上漲,粉絲們滿頭問號。
【???】
【桦桦開的直播?】
【是不是點錯了?要給我們直播桦桦打呼嚕嗎(狗頭)】
【黑屏了桦桦!!】
等到人夠多了,十一點五十分,烏桦翻轉了鏡頭,小聲說:“噓!我們要給願栖一個生日驚喜,給你們直播一下。”
彈幕瞬間一片感嘆號,烏桦繼續小聲講着她們的計劃。
這時,王曉袅已經進到汪願栖的房間,确認了她已經保存了工程文件,不會有丢文件的風險後,出房間對烏桦她們比了個OK的手勢。
十一點五十九分,在無聲之中,吳望拉下電閘,整一個宿舍陷入黑暗之中。
房間裏的汪願栖“啊”了一聲。
吳望突然覺得有點好笑,汪願栖膽子那麽小,肯定是被吓到了。
果然,下一秒,汪願栖大聲喊道:“停——電——啦——”
她推開門走了出來,房裏安靜的很,就連節目組都一言不發,在黑暗中一雙雙眼睛看着她,汪願栖起了雞皮疙瘩:“你們幹嘛不說話啊?那麽吓人的?又要搞什麽整蠱嗎?”
隐約的驚恐之下,汪願栖沒有反應過來這是一個驚喜而不是驚吓。
她打開了離她最近的烏桦的房間門,往裏面看了好幾秒才發現裏面沒有人。
眼睛也逐漸适應了這樣黑暗的環境,這鬼屋一般的氣氛讓汪願栖有點緊張,她不敢走向人最多的客廳,生怕有人突然蹦出來吓她。
吳望推了推拿着蛋糕的烏桦,小聲說:“汪願栖膽子小,不敢過來的,我們直接過去。”
王曉袅拿着手機,彈幕笑成一片。
畫面開始移動,幾人走出廚房,開始輕聲唱起了生日歌。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我們親愛的小隊長,祝你生日快樂。”
十月二十四日十二點整,汪願栖站在自己的房間門口,看着逐漸靠近的蠟燭火光,和火光後三個笑着的少女。
恐怖的情緒像蠟油一樣融化滴落,留下耀眼的光火。
—— ——
十月二十五號,Forward少女出道以來的第二張專輯《Steam》發布,零點一到,官博就放出了專輯主打歌《水汽》的MV。
打開MV,先是一片黑暗,漸漸的,像是有水汽漸漸升起,一點點地凝在了黑色的屏幕上,音樂聲隐隐約約的響起,卻聽不清楚,一只手出現在水汽後,一點點拂開了模糊,露出一雙好看的眼睛。
這個人是吳望,她穿着白色的連衣裙,面上也只有素淡的妝容。
鏡頭穿過黑暗,跟着她一起往裏走,吳望回眸看了眼鏡頭,然後推開了黑色的門。
門上用模糊的白色字體寫着“Steam of love”的字樣。
門內的詭谲場景,和三位打扮的華麗黑暗的少女,在終于響起的旋律之下,鏡頭輪流放了四個少女的正臉、身體的特寫。
剛剛還是一身白衣的吳望,此時也已經換上了看起來華麗卻累贅的服裝,赤腳繼續在房間內走着。
【天哪啊啊啊啊啊!!這是什麽絕美妝容,只有4w才hold住了吧】
【雖然看了預告照了,還是要說,這次專輯的設定也太猛了】
【跪求一個MV解析,我這種人不帶腦子看mv,純磕顏值(淚目了)】
【好小衆的曲風...越聽越上頭】
先沉靜的看一次mv,再刷時打開彈幕,慢慢的舔屏和彈幕應援,也隐隐有人感覺到這個mv當中若隐若現的寓意。
在“帶腦子看MV”的偵探。顯微鏡女孩之中,有人發現了一件小小的細節,并且發到了超話上,頓時引起了熱議。
【4w家的燈:???突然發現望崽脫掉護腕了啊!上一張專輯她都沒有摘護腕,于是就放大圖片并且用軟件高清化了,我哭死了啊啊啊啊啊】
本來MV的畫質就高,被專業的粉絲處理了一下後,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吳望的手腕上一道道的疤痕,她的手微微舉着擋在臉前,因此黑色絲巾也下墜,只是隐約遮擋了一點。
不仔細看,的确是看不到的,畢竟沒有手腕的特寫,但是這麽一放大,黑色和白皙的手腕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手腕上的疤痕更是觸目驚心。
【上次誰說望崽的病歷單是假的???我淦他老母!!!】
【我的天哪...這麽多疤痕...得多麽難受啊】
【我也有抑郁症...但我不敢自殺,想起望崽之前的報告單上還寫着服用安眠藥...真的哭了,太心疼她了】
【誰來抱抱吳望吧...】
【對不起吳望,以前不知道情況就罵了你,真的對不起@Forward-吳望】
陳洋見機行事,為了幫助吳望達成這件事的目的,買了一個熱搜增加讨論度,而這個熱搜名非常的溫暖。
叫做#抱抱吳望#
底下除了關于吳望抑郁症的一系列分析之外,還有很多粉絲在艾特Forward的三名成員,希望她們能抱抱吳望。
吳望也看到了這條熱搜,她沉默着翻看所有人的評論,突然想起了剛穿越的時候打開微博看到的那一片的罵聲。
......不管怎麽說,也算是完成了一項任務吧。
無論是洗白,然後用吳望的身份繼續活下去,還是幫助那個過去的吳望,洗脫莫須有的罪名。
她默默籲出一口氣,閉上眼靠在牆上,突然聽到房門處傳來“咚”的一聲響,她被吓了一跳,睜開了眼睛。
三個人還沒來得及換衣服,穿着睡衣就沖了進來。
先是王曉袅撲到床上來輕輕的抱了她一下,然後滾到床的內側,接着是烏桦,重重的擁抱了她一下,也坐到床邊。
簡直應接不暇。
吳望一臉懵逼地經歷了這十秒,最後一個人也走了進來。和前兩個人不同,非常溫柔的抱住了吳望。
她抱吳望的時間最長,長到烏桦從床上站了起來,詢問:“我們是要一起抱頭痛哭一下嗎?”
說着她湊上前抱住了吳望和汪願栖的頭,“啊”的嚎了一聲。
王曉袅在旁邊一點都不淑女的發出了一聲豹笑。然後在吳望和汪願栖都一臉無語之中,也上前抱住三個人的頭,跟着烏桦假哭起來。
汪願栖低聲罵了她們倆一聲,然後無奈的笑了起來。
吳望也笑了,靠在汪願栖的肩窩處搖了搖頭,莫名有些抑郁的心情晴朗起來。
有這麽幾個隊友、朋友,真的挺好的。
以前她只有季年一個朋友,但季年太忙了,也希望她多交點朋友,介紹了很多人,接觸了很多人,都沒有一個人可以走到她心裏。
現在,這三個人做到了。
三個溫暖的、比她少了七八歲的女孩子,深深地溫暖了她。
“好了好了,別捂了,汗都出來了。”吳望動了動,打斷了她們,這個橫向疊羅漢才終于解散。
“應粉絲的要求,我們來抱抱你。”汪願栖說,指了指門外地上架着的手機,“安慰安慰你,也安慰安慰粉絲。”
“安慰到了,謝謝你們。”吳望笑着搖搖頭,起身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