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汪願栖的房間內燈光昏暗, 只有電腦邊的一盞臺燈開着,光暈微微散開。
吳望被汪願栖困在了牆邊。
她束手無策的站在那兒, 四肢不知道往哪裏放,看着眼前的汪願栖。
汪願栖的眉眼中卻沒有想象中的生氣模樣,相反,她的表情非常認真柔和,因為湊得離吳望過于近,吳望甚至能看清她緊張地抿着的嘴角和對方眼眸中的自己。
“獨家發表。”
她想起汪願栖發過來的那四個字,是什麽意思?
吳望隐約有了些讓她難以置信的預感,緩慢地糾纏上來,拉扯着心跳一下下加快。
就在兩人都沒說話的時候, 汪願栖突然伸手過來,吳望緊張地一抖, 眯起眼睛, 卻看到汪願栖伸手到她耳畔——拿過了她的耳機。
并戴到了她自己的耳朵上。
汪願栖顯然是看到了她的反應的, 嘴唇若有若無地勾起。
吳望覺得這幾天她已經被羞恥包裹到麻木了。
歌曲仍然在播放,但是耳機裏, 汪願栖的歌聲慢慢柔和了下來, 從一首歡快的歌曲, 徹底變成了一首溫柔地過分的...情歌。
吳望看着眼前的人,左耳邊滿是她的歌聲,另一只空出來的右耳卻暴露在空氣之中, 一時間有些無所适從。
就在這時,她聽到了汪願栖的歌聲。
真人版的。
幾秒後,吳望反應過來,汪願栖是在和耳機裏的她一起唱着這首歌,她壓低了的聲音很有磁性, 兩個聲道融合在一起,有一種奇妙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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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願栖邊唱着,邊認真地看着吳望。昏暗的燈光掩去她的一切羞澀和顫抖,讓此刻的她看起來像個游刃有餘的情聖。
“The first person I fell in love with stood in front of me.”(我第一個愛上的人,就站在我的面前。)
轉音輕巧柔和,吳望看着她的眼睛,覺得自己要被她的眸光吸進去了。
“I really want to tell you all my joy and panic.”(我好想訴說我的一切歡喜和恐慌。)
“But I can‘t do it, I can only say, I just want to say.”(但是我做不到,我只能說,我只想說...)
吳望懵懵懂懂地聽着這些英文。
汪願栖看着吳望的眼睛,唱出了最後一句歌詞。
“I love you.”
吳望愣住了,呆呆地看着汪願栖,張了張唇,沒說出話來。
旋律緩緩收尾,耳畔安靜了下來,但過了幾秒,左耳的耳機中傳來熟悉的聲音,不再是英語,是一句中文,聽起來非常鄭重,還有些緊張,因為她的聲音好像有點發抖。
“吳望,我可以做你的女朋友嗎?”耳機裏的她這麽說。
眼前的汪願栖也像是試了百遍,跟着聲音一起,無聲的開口。
音頻到這裏,就算是徹底結束了。
房間裏恢複了寂靜,吳望看着汪願栖,半晌才做出了反應。
——她看着汪願栖的耳朵,輕聲道:“你能去打個耳洞嗎?”
汪願栖:???
她緊張的要死,等了半天卻是這麽一句回應,汪願栖頓時有種不上不下要噎死的窒息感,但在一個深呼吸後,還是選擇堪堪出了聲:“哈?”
“我說...去打個耳洞,右邊的。”吳望小心的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耳垂,“和我這個一樣。”
“...只打一個?”汪願栖說。
“嗯。”吳望點頭。
“情侶的?”吳望聽到汪願栖又問,她的嗓子好像有點啞了。
她認真地看着汪願栖,沒多久,就控制不住綻開的笑容,彎着眼睛點了點頭,“對。”
緊接着,她眼前一黑。
幾乎一秒都沒有猶豫,汪願栖直接吻了上來。
吳望這才注意到,汪願栖竟然壁咚她。
多老的方式了,真輪到自己身上了,卻讓她心悸的要命。
汪願栖的氣息包圍上來時,她沒有躲,只不過是将後腦勺緊貼在牆上,看着汪願栖逐漸靠近,然後感受到柔軟的唇,覆在了她的唇上。
這個親吻并不溫柔,還有些着急和隐忍,臉頰被一只手覆上,汪願栖咬了咬她的唇珠。
早就過了秋老虎,空氣中泛着涼意,汪願栖的氣息卻是躁動而火熱的。吳望垂眸看着汪願栖顫抖的長睫,心髒酥麻到顫抖。
原來接吻的感覺...是這樣的。
她閉上眼睛,不想再被動,于是試探着迎了上去,随着她的動作,汪願栖似乎滞頓了一下,緊接着,吳望感到頭和微冷的牆間穿進來一只軟而溫熱的手,捧住了她的頭,汪願栖的指腹微微用力,輕柔的扣住她的腦袋往前按了按。
吻更深了。
第一次即深吻,吳望全程被帶着走,吻到臉色通紅雙腿發軟。
她一只手拽着汪願栖的手臂,另一只手推了推深吻吻畢還在輕啄着她的唇的某人。
聲音出來的時候啞到她自己都吓了一跳:“你...停一下。”
汪願栖聞言果然停下來了,她笑容餍足地看了吳望幾秒,說:“怎麽了?”
說完,又忍不住湊上來mua地親了一口吳望:“女朋友。”
吳望想問,您挺會親啊?
也是,國外長大的,那麽優質的人,怎麽會沒彈過女朋友。
但是看到汪願栖這個樣子,她又不想開這些玩笑了,于是說:“剛剛的事...你還生氣嗎?”
“生氣,怎麽不生氣。”汪願栖正色,笑容卻還挂在嘴邊,她壓低聲音:“哎,那我是不是,有資格生氣了?”
烏桦說的話...她果然在記仇。
吳望無奈,解釋道:“有了...但是剛才其實我開玩笑的,我和金若不聊天的。”
“好的。”汪願栖眼睛彎彎的,探頭蹭了蹭吳望的臉頰:“我肚量很小的,你小心點。”
“嘁。”吳望輕聲哧了一聲,卻因為汪願栖的動作,心軟成一團。
松開她後,汪願栖後退兩步,一口氣倒在床上,然後當着吳望的面,雙手捂着臉小聲的尖叫了一聲,跟個小孩子一樣晃着腿。
吳望看着她,也覺得這一切來得太快太荒唐,靠在牆邊紅着臉。
她想了想,還是決定回房間冷靜一下。
回過神,吳望就想要走出門,卻又被像個彈簧一樣從床上一躍而起的汪願栖拉住。
汪願栖抓着她的手往自己的方向帶了帶,聲音像在撒嬌:“望崽,別走了好不好,陪我睡覺。” ?誰要陪你睡覺。
吳望臉紅了,就剛才汪願栖接吻的狀态,她總有一種離她再近一點就會被吃幹抹淨的錯覺。
她忙搖了搖頭,甩開汪願栖的手走向房門。
汪願栖沒有死纏爛打,站在原地,然後就在她按下門把手的那個瞬間,輕聲開了口。
“晚安,女朋友。”她說,聲音很溫柔。
有那麽一瞬間,吳望突然就不想走出這個房間了。
她站在門邊回頭看了眼汪願栖,小聲說:“晚安。”
然後迅速閃了出去,走回自己房間,拉門合門,吳望有些懵的躺到床上,半晌,摸了摸嘴唇。
這就在一起了?
等一下,她準備的表白呢?
靠,汪願栖太賊了!!她的主動權全部沒了啊!!
她這樣想着,卻還是忍不住拿出手機,再一次播放那首沒有名字的英文歌,閉上了眼睛。
歌聲在耳畔,一邊心跳,一邊胡亂想着,吳望不知不覺睡着了。
這應該是她這些天睡得最沉的一次了,不再揣着心事,睡得沉卻短暫,天一亮,她就迷迷糊糊地醒過來了。
閉着眼躺了幾秒,意識逐漸回籠,她第一件想到的就是昨晚發生的事情。
沒有哪次清醒比這次還要快。
吳望一個激靈,迅速伸手摸到了枕邊的手機,并且一打開就直奔微信。
直到看到汪願栖發來的那個音頻,才安下心來。
是真的...發生了。
喜歡了一個人,然後和喜歡的那個人在一起了。
她也喜歡她。
她問,能不能做自己的女朋友。
吳望倒回枕頭上,看着手機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
又注意到就在她昨晚睡着後,這位熬夜大王又給她發來了幾條消息。
汪願栖:我好開心。
汪願栖:好夢,望崽。
吳望看着這兩條消息幾秒,然後丢掉手機,快速的更衣洗漱,把放在抽屜裏的小盒子揣到兜裏,沖向了汪願栖的房間。
汪願栖還睡着,她上前半跪到汪願栖床邊,戳了戳她的臉。
“起來。”吳望小聲說,又戳又捏,持續地折磨着汪願栖的臉,直到汪願栖的臉都有些被她捏紅了,這人才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
“望崽...?”汪願栖的眼神逐漸清明,她伸手摸到還停留在她臉上的那只手,捏了捏,“早。”
“早。”吳望說,“起來打耳洞。”
汪願栖:......
她看着吳望懵了幾秒,然後笑出了聲,一翻身坐起來,喊了聲:“打!”
吳望和汪願栖一大早就失蹤了。
這個場景似曾相識,當烏桦發現這兩人的房間空空,并且毫無回來給她和曉袅送早飯的意思後,于是拿出手機在群裏發了消息。
桦桦:你們倆去哪了?
過了一會兒,汪願栖發來一張豐盛的早餐照片,還有吳望一邊看手機一邊吃早飯的照片。
望望:不是...怎麽還有我的照片?
隊長大人:曝光你,吃飯不要玩手機!
望望:...行。
這兩個人就坐在一起吃早飯還在群裏聊天。
烏桦總覺得感受到了一絲奇怪的氣息,但是卻沒有反應過來是什麽
接下來,吳望好像就真的沒再看手機了,只有汪願栖又發上來一條消息:我和望崽晚一點回來,你們先練。
桦桦:行8。
王曉袅也在群裏發了消息:好~~~
因為起的太早,打耳洞的店還沒有開門。
距離公司不遠的街巷裏就有一家專業的打耳洞店鋪,上面寫着八點鐘開門,吃完早飯,吳望和汪願栖就在早餐店等到八點鐘,然後步行前往了耳洞店。
剛開門的店員聽到開門聲擡起頭來,似乎有些驚訝,明顯沒想到那麽早就有生意。
看清來人後,她的表情更驚訝了。
“你們...”她聲音有些顫抖:“For...汪願栖?”
汪願栖摘下口罩,對她笑笑:“哈喽。”
“那這位是...”店員小姐姐看向她旁邊稍微矮一點的女生,女生沒摘口罩,但露出的那一雙眼睛,那雙眼睛下的淚痣,不是吳望還有誰???
啊啊啊啊!我是你們的粉絲啊!我靠!我靠!
小姐姐人都懵了,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規規矩矩地帶着兩人走到工作室裏。
她好擔心自己手抖給偶像的耳洞打歪。
不行!絕對不能打歪!要給愛豆最!好!的!服務。
汪願栖背對着她,吳望則是坐在汪願栖面前,看到店員小姐姐打個耳洞都緊張地深呼吸好幾次的樣子,失笑,安撫道:“別緊張呀,她就打一個就行了。”
小姐姐立刻愣了愣,發現自己竟然緊張到忘記問了:“只打一個?”
“對,右耳。”汪願栖說,聲音裏也帶着笑意。
“正常發揮就好。”吳望拉了拉口罩,安慰這個顯然是她們的粉絲的女生,笑容溫和而漂亮:“打完讓她給你簽名。”
汪願栖應:“好好~”
店員小姐姐下意識地看向吳望的左耳。
吳望只打一個耳洞她們粉絲誰不知道!同人圖裏左耳的單耳釘和眼下的兩顆淚痣是必不可少的,缺一個就要記大過。
結果...汪願栖也只打一個??還剛好和吳望對稱??
本質栖望cp粉但怕打擾到她倆一直沒好意思開口的小姐姐在上頭的情緒之中,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揉着汪願栖的耳朵。
媽媽我在揉我愛豆的耳朵啊嗷嗷嗷!!!
整個過程非常快,這家店是手工穿耳,因此打的很正,一點都沒有歪。
吳望還以為汪願栖憑那咪咪大的膽兒會害怕,沒想到她一點都沒有緊張,甚至一直眼含笑意地看着自己,把她盯得有些臉紅。
打完耳洞,小姐姐就要松一口氣,剛直起身來,吳望就叫住了她。
“那個,可以給她換這個耳釘嗎?”吳望打開小盒子。
汪願栖看着這個盒子,挑了挑眉。
“這個是純銀的。”吳望掏出銀色的小話筒,遞給店員小姐姐:“可以換嗎?”
“啊...可以的。”小姐姐愣了愣,接過耳釘,稍作消毒後,小心的給汪願栖換上。
耳朵傳來一點刺痛,汪願栖卻無暇顧及,看着吳望手上的小盒子,再看看有點臉紅的吳望。
等到小姐姐打完走出去,她才站起身。
吳望看着她的右耳,微微泛了一點紅,汪願栖的耳朵很漂亮,很适合戴耳飾。
她設計的耳飾...就更合适了。
“笑什麽。”汪願栖眯着眼,“這個是送給我的?”
“是,真正的生日禮物。”吳望說。
上次送的那套內衣節目組說說是收起來了,實際上還是還給汪願栖了,就是不知道她有沒有穿上。
吳望有些緊張的打開小盒子,正對着汪願栖,伸手遞了過去,輕聲說出了自己雖然被搶了臺詞但還是要說出口的那句話:“汪願栖,我喜歡你,戴上我的耳釘就是我的人了。”
汪願栖覺得自己的心率要失衡了。
小盒子裏面還放着三個耳釘,長得很漂亮,是一顆顆胖胖的小話筒。
“我親自設計的。”帶着點小驕傲,吳望翹着尾巴說。
汪願栖接過盒子的手顫了顫,她看向吳望,有點說不出話來。
“我們也挺有意思的。”半晌,她笑了出來,緊緊将盒子握在手裏:“謝謝你啊,望崽,我是你的人了。”
她頓了頓,補充:“...真想親你。”
吳望吸了口氣,拍了拍她:“你說話輕點!”
公共場合呢我的隊長。
答應小姐姐的事情還是要做到,兩人不僅僅是給小姐姐簽了名,還一人一邊和她拍了張合照。
店員小姐姐覺得自己幸福的要死掉了。
叮囑過消毒事宜,在兩人走之前,她抱着手機,小心的問兩人:“那個,我可以把合照發到微博上嗎?”
兩人已經複又戴上了口罩,擔心拉扯到汪願栖新打的耳洞,吳望小心地調整了一下汪願栖口罩挂耳的位置。
小姐姐看着貼的很緊的兩人淚流滿面:磕到了謝謝謝謝嗚嗚嗚。
聽到她的問題,汪願栖側過眸,揚唇:“當然可以,謝謝你啊。”
兩人一起走出了門。
店員小姐姐忍不住拿出手機,拍下了玻璃窗外的兩人的背影。
好搭啊,怎麽看怎麽搭!!
她發微博的時候,手指都還帶着激動的餘韻,微微顫抖着。
【一大清早望崽和栖栖竟然來我店裏打耳洞!!啊啊啊!!!姐妹們!栖栖只打了右耳!我碰到栖栖的耳朵了嗚嗚嗚,望崽還自帶了一個耳釘!!你們懂我意思嗎!!!】
語無倫次的、滿是感嘆號的一條微博,沒有發在4w的超話裏,而是在這樣一個忙碌的早高峰時間點,出現在了#栖望#的超話。
為了證明真實性,小姐姐的配圖就是兩人和自己的合照,還有吳望和汪願栖一起離開時的背影,兩人貼的很近,吳望向汪願栖的方向微微側頭,像是在看她的耳朵。
底下迅速收獲了大量的評論。
【????我酸死了,我在擠地鐵,你在和愛豆合照!!】
【檸檬樹下你和我,嗚嗚嗚】
【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望崽左耳栖栖右耳?】
【又是被正主強行灌糖的一天】
【天哪??情、侶、耳、洞?我又可以了!!!】
——練習室裏,休息中的王曉袅突然捂着嘴,發出了模糊的尖叫聲。
烏桦被她吓了一跳,轉過頭看着她:“鳥兒,你咋了?”
王曉袅卻是根本顧不上理她,她的手指快速戳着手機屏幕,烏桦都覺得手機要被她戳裂了。
是什麽讓這個小軟妹那麽瘋狂??
王曉袅在超話下打字回複:【磕到了!!!!!栖望是真的!!!】
噢,是CP發糖。
XD。
作者有話要說: 栖望粉頭在線發三十個紅包XD
—— ——
感謝在2020-05-21 18:25:05~2020-05-23 01:56:4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愛吃甜菜的鴨總、清月映寒流、星辰大海、噬夢、緒…… 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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