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波風水門（十三）

(01)

要改變忍者＝武器這種持續了幾百年的定論并不是那麽容易。

至少在水門建設基地臺的過程中，無數次被人質疑為「木葉村新開發的毀滅性武器」或者是「木葉村企圖統一忍界」之類。甚至還有人說他和叛忍勾結──天知道他只是去找大蛇丸談談新科技！

外頭的煩惱他還可以抛幾個任務出去，刷刷解決了就再也沒有煩惱，問題是來自內部的，比如說……

團藏。

「你不打算解釋一下最近的作為嗎？關于那些把奇奇怪怪的人帶回村子這件事。」

拄着拐杖的老頭端坐在水門對面，無論在哪裏椅子都只坐三分之一的習慣讓他永遠給人一種嚴肅到生硬的感覺。

「長門和小南，他們不是奇怪的人，是自來也老師的學生，來協助進行研究開發而已。啊，說起來試用版應該已經送到您手裏了，您覺得如何呢？」

水門的微笑角度從開始到結束都沒有改變過，無論團藏如何的挖苦、嘲諷，或者是搬出各種「前輩們偉大的教導」來抨擊水門，都沒有撼動他完美的微笑──只有讓天花板上的某些人暴躁指數節節攀升。

鳴人愛魚板不愛筍幹：這哪來的臭老頭看起來令人火大！可以爆了他嗎！ ＠帶土不是歹徒 ＠神威皮卡西

來自 K(KONOHA) PHONE手機客戶端

鳴人磨着牙，瞇起眼睛在團藏又一次對水門拍桌大罵的時候低頭狂戳手機的屏幕發訊息。

幾分鐘之後登登登的信息聲不斷跳出來，忘了把手機調整成靜音模式的鳴人差點沒失手把整臺機子摔到樓下辦公室裏，得到水門趁着團藏彎腰掏報告書的時候警告的一個瞪眼。

慌忙叫出菜單把聲音關掉，鳴人聚精會神地看起響應。

回複：

帶土不是歹徒：團藏不意外，鷹派的領導人，炒雞讨厭的死老頭。

神威皮卡西：我聽說他和三代目火影還有j□j，不過好像是團藏單戀。

鳴人愛魚板不愛筍幹：回複＠神威皮卡西：真假？可是三代爺爺不是有兒子還有孫子了嗎？

大蛇科技領先世界：真的。

帶土不是歹徒：回複＠大蛇科技領先世界：卧艹艹芔茻，這老貨也有過春天？求八一八！

佐助想要出國留學：看他那個聳樣就知道春天還沒來就走了好嗎？

折紙教室現在報名享優惠：得不到愛的老男人身心扭曲真可怕！

根部新成員招生中：你們

鳴人愛魚板不愛筍幹：阿西吧！死老頭居然把頭像用成正妹偷偷加我！好惡心！

佐助想要出國留學：回複＠鳴人愛魚板不愛筍幹：你居然偷偷加正妹好友？什麽心态？

帶土不是歹徒：回複＠神威皮卡西：回去把賬號給我，我要檢查。

……

隔着天花板，手機屏幕的範圍一明一暗在辦公室裏十分明顯，團藏黑着臉一個字一個字的戳着手裏的屏幕小鍵盤，奈何手速太慢，只能看着一條一條「嘤嘤嘤帶土我對你是真心的」、「佐助你要聽我解釋，不要跟你哥亂說話他會半夜來月讀我！」、「一把年紀還裝人妖，變态！難怪他會跑來川之國和半藏搞在一起！」如此這般的消息不斷的刷新出來。

「踏馬的！這是欺負老人家打字慢啊！」

終于輸入一連串義正詞嚴的辯白（包含自己和猿飛之間是純潔的隊友情以及自己年輕的時候要追他的妹子從木葉大門一路排到死亡森林還可以繞三圈等等），氣咻咻的按下送出的時候團藏才發現自己已經被鳴人拉黑了。

「好的，我們會加入輔助老人的語音輸入系統，解決打字過慢的問題。」

水門從善如流，低頭在意見表上快速填寫。

「還有這個屏幕！這麽亮，晚上用起來也太顯眼了，這是要幹忍者還是要幹人形手電筒啊？必須解決！你們這些小輩只會使用這種不入流的讨巧手段，根本就不明白忍者和忍術……」

「是的是的，您的意見我們已經充分了解，一定會如實反應給技術部門，非常謝謝團藏大人您的寶貴意見，那麽，下一位預約的人時間已經到了……」

「波風水門！你這是要把老夫攆走嗎？」

團藏的拐杖用力地敲在地上，篤篤作響。

「怎麽會呢？只是下一位預約者已經等很久了，如果您還有其他的建議，歡迎您先往旁邊的茶室用些點心稍作等待，今天的預約者受理完畢之後我非常樂意再和您好好地聊一聊有關木葉未來産業發展的問題。」

感謝多年來服務業的訓練，水門非常相信就算今天在他面前的是怒吼的ＨＵＬＫ他也可以面帶微笑然後用飛雷神把這位憤怒的客人請走。

「來人！請團藏大人吃餅！」

「喳！」

卡卡西和帶土一左一右出現在團藏身後，二話不說把這位老人架起來緊緊扣住雙臂往門口移動，憤怒的團藏沒有結印的空間，還沒來的怒斥水門不分尊卑長幼，就讓卡卡西塞了滿嘴的白面餅。

「團藏大人請吃餅。」（注一）

「唔唔唔唔唔唔！」

「大人還想吃餅？沒問題這裏還有很多！大人請慢用！」

「唔唔──！」

(02)

從木葉村吹起了一陣完全不一樣的風。

将查克拉當作信號發射出去，遍布整個國家，所有人只要透過一個巴掌大的工具就可以互相聯絡，先是文字、聲音，接着是幻術建構的立體影像同步，木葉村的感知忍者家族和幻術家族通力合作的結果讓人們看到忍術和查克拉的另一種出路。

手機這種工具最先普及起來的是在木葉的年輕族群，由開發者之一兼代言人的波風鳴人和他的小隊開始，一直到他們的同學、朋友。

其中最主要的，查克拉基地臺技術的提供者，川之國出身，輪回眼的繼承者長門貢獻無人可以披靡，或許在這之前，五大國的忍者們從來沒有想過，在那些被他們無視的地方，就存在着所謂的的「可能性」。

長門和小南婉拒了水門提議的，壟斷技術，由木葉在資源和金錢上支持川之國的提議，毅然将整套查克拉擴散的系統交給水門──毫無保留的。

作為代價，木葉在未來至少一百年的時間，不能讓川之國淪為五大國任何一國的戰場。

這個哭泣的國家缺的只是一個讓她痊愈，并且再次站起來的時間，至于其他的東西，那必須是她的人民自己發掘出來，那才會深深的紮在所有人的心裏，就像……火之意志？

那之後長門本人再也沒有踏足過木葉村，倒是鳴人經常跑去找這個被他貼上「呆萌」标簽的師兄玩耍（卡卡西毫無人權的讓自來也第一次見面就奪走了他的徒弟）而帶土大概是覺得自己之前曾經對長門存過某種不太良善的思想，一有空就會打着看護鳴人不要闖禍的幌子跟去幫忙。

根據他們傳回來的消息，川之國漸漸地在改變，是好是壞還看不出來，但是它們都願意相信，并且希望這是朝好的方向在前進。

鳴人還不是很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深愛」這個忍者世界，就像他的父母還有老師們以及朋友們一樣，但是他可以确定自己并不讨厭，甚至可以說挺喜歡有老爹、有佐助、有皮卡西老師還有帶土大哥的木葉村。

老爹也說過，讓他不要着急，慢慢的看、慢慢地比較、慢慢地思考，然後他就會知道自己最希望的，是一個什麽樣的世界。

「自來也老師曾經從大蛤蟆仙人那裏收到一個預言，說他的學生将會成為改變整個忍者世界的人。」

有一天晚上水門告訴他這樣的一個故事。

「自來也老師曾經以為那會是長門，因為他是被仙人之眼──輪回眼選中的人，但是現在看來似乎又不是這樣。有一段時間，老師認為那個人會是我，但是我自己知道，我并不具備那樣的『器量』，我或許可以改變少數的人的看法，打破一些陳腐的規則，但是說到底，我依舊走在大流之中。」

那天晚上水門的微笑和在有些昏黃的燈光下更偏褐色的溫柔雙眼，即使現在鳴人都可以清楚地回想起來。

「我相信那個人是你，鳴人。不被這個忍界拘束的思想，是你最大的寶藏。」

所以，只要我還在這裏，你就什麽都不用擔心。

去看、去學、去思考、去感受、去愛、去受傷、去挫折、去流淚、去遺忘、去原諒……

我會一直在這裏等你，因為──

「我相信你喔，鳴人。」

回憶嘎然而止。

鳴人伸了一個懶腰，感受到全身的骨節都因為不太良好的睡姿而嘎吱作響。

「那麽，接下來就去田之國好了……不知道佐助的留學留得怎麽樣～了～呢？」

少年哼着愉快的音符，逆着陽光走在鄉間的小路上，就好像整個人都融進了那份溫暖的金色當中一樣。

(03)

世界看來如此的美好，對大部分的人而言是這樣，而絕森森的認為，自己絕對有資格被劃進「少數人」那個區塊。

他被丢進這裏已經不知道多久了，一開始的時候還有人進進出出試圖從他身上找到有用的信息。

當然啦，他們成功了，他本身只是一個劣化了不知道多少倍的複制體，即使被賦予了宇智波斑這個老賊的意志，也抵抗不了先天的缺陷。

于是他開始無聊的在房間地打轉，最初的幾天還有心情和白絕拌拌嘴什麽的，到了後來黑絕甚至覺得連吵架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們不需要吃東西，沒有人類的生理需求，被困在這個充滿了封印的房間，沒有辦法和其他複制體聯絡（如果它們沒有被木葉村的人通通挖出來消滅的話）也沒有任何打發時間的方式，白絕倒是還好，他一開始被設計出來就是模拟人類的行為，沒有繼續模仿的需要就像他的其他複制體一樣，乖乖地當一顆……僞植物就好。

但是黑絕沒有這麽幸運。

如果可以，他也希望自己像角落的白絕一樣，當一顆逐漸幹枯、萎縮而後在不知不覺中死去的植物。

只要他不被放入「斑的意志」這種東西。

意志本身就是一種非常模糊的概念，它不是力量，也不是回憶，對黑絕來說所謂斑的意志更近似一種聲音，在某些時機會跳出來，嗡嗡轟鳴着告訴他──

去這裏……

去得到它……

殺掉他……

這個人有利用的價值……

這個人會成為阻礙……

一直遵從着聲音的黑絕突然萌生了一種念頭，他想看看聲音的盡頭會是什麽？任何東西都是有起源的，就像人類是從母親的肚子裏跑出來，而母親又是從母親的母親的肚子裏生出來一樣。

他這麽想，于是也這麽做了。

然後他在那一片黑色扭曲的「意志」當中，找到了一個溫暖的點。

說是點，好像也不太适合，不過在一整片的漆黑中唯一個一處光亮……姑且就這樣稱呼它吧。

黑絕靠近了「點」然後發現它全部是由一串密密麻麻，彼此交錯堆棧的文字形成的。

──柱間……柱間……千手柱間……

啊，原來是這麽一回事啊，黑絕點點頭，現在他知道這個「點」叫做什麽了。

執念。

他就說吧，凡事都有起源。

作者有話要說： 注一：

喂吃餅這個梗略老，所以注釋一下～

出自電影《九品芝麻官》。

劇中主角包龍星（周星馳飾演）想要到京城告禦狀，包父臨終前告訴他當年對刑部尚書分食過一個餅的恩情，要包龍星和有為（吳孟達飾演）去投靠他。

誰知到了尚書府後尚書（盧雄飾演）和水師提督常昆（谷峰飾演）早已串通好，翻臉不認人：

「當年你爹不過給我個爛餅，大不了我還你個爛餅，不過我深明大義，我還你一百倍！」

兩人本想趁勢離去，但常昆下令：「來人，喂兩位公子吃餅。」

于是家丁們抓住兩人猛塞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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