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誰喜歡誰?

這一下剛好抓到了柳枕清的肩膀, 一聲低呼的疼,瞬間讓霍風冽臉色一白,趕緊松手。

“清哥, 你肩膀……”霍風冽着急道。

聽到霍風冽這麽一問, 柳枕清有些懵了,這家夥忘記他肩膀受傷了?

柳枕清臉色一陣難堪, 霍風冽還以為傷口出問題了, 起身就要去找大夫。

但是被柳枕清攔住。

“我沒事,二狗,我問你, 昏迷前的事情, 你還記得嗎?”

霍風冽一愣,“是看見你跳入水中,我想去救你……”說到這裏,霍風冽微微蹙眉似乎記憶就到此為止了。

柳枕清嘴角抽搐, “之後的事情完全想不起來了?”

霍風冽臉色嚴肅道:“之後發生了什麽?是因為我讓清哥受傷的嗎?讓我看看你的傷……”

看霍風冽的樣子, 不像是說謊,柳枕清頓時一陣郁悶, 哪裏敢讓他看傷口啊, 那傷口旁邊還有霍風冽留下的咬痕呢。

咽下一口老血, 柳枕清也只能說霍風冽失控殺了兩個惡人之後暈倒被他帶來這裏遇到越煦淺的事情。

“越煦淺?!”霍風冽十分驚訝。

就在這時,有人推門而入, “醒了?剛好藥也好了, 要不然還真不知道怎麽給你喂進去。你這家夥防備心還是那麽強, 剛剛藥浴的時候, 大夫要給你喂人參, 嘴巴死活不張開。”

随着調侃的話語, 越煦淺一身白衣出現在門前,親自端着藥走了進來。

而聽着這話的柳枕清不由的尴尬起來,就說嘛,這種……這種記憶幹嘛留給他一個人啊!煩死了!

霍風冽見到久違的兒時玩伴,面上難得出現不同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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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喝藥。”越煦淺走到床邊,遞上藥碗。

霍風冽接過碗倒是沒有直接喝,而是先開口道:“煦淺,能否叫一下大夫。”

此話一出,柳枕清和越煦淺立馬擔心是不是霍風冽不舒服。

越煦淺剛要派人去請大夫,就見霍風冽轉頭直直的看向一旁的柳枕清,“讓大夫再看一下你的傷。”

越煦淺一愣,看向同樣愣住的柳枕清。

柳枕清趕緊擺手道:“不用不用,現在都不疼了,無礙的。”

霍風冽擰眉似乎不贊同的看着柳枕清,而越煦淺卻是饒有興趣的看着自己的兄弟。按照他對霍風冽的了解,若是換做自己傷口痛一下,但是表明不需要大夫之後,霍風冽就不會再多嘴,關心的度都是點到為止,可是現在對柳枕清卻好像過度了。

之前昏迷了都還口口聲聲喊清哥,他自然知道霍風冽喊得是哪個清哥,這一會兒又對另一個柳家公子滿心擔憂,這?

見霍風冽還一副想規勸的樣子,柳枕清就氣不打一處來。

本來想等他好一點再慢慢質問,這一會兒,柳枕清逐漸冷臉道:“比起霍兄,我肯定是沒問題的,若不是請名醫好好看了一下,我都不知道原來霍兄的舊患這麽嚴重,真的是一點都沒有聽霍兄提起過。”

霍風冽一僵,見柳枕清微微眯着眼,明顯是記仇了,頓時有些不知所措,只能乖乖閉嘴低頭喝藥,一邊還試圖為自己辯解道:“我帶了大嫂做的藥,沒事。”

他自然知道普通的大夫若是能看出他的病情,大概會是什麽樣的描述,他知道柳枕清一旦聽聞必然會生氣。

可是他不想讓柳枕清擔心,他很了解柳枕清,這個人最喜歡往自己身上攬責任,若是知道他的病情,柳枕清一定會苦惱自責自己沒有好好學醫術,然後日日記挂在心中,他不想增加柳枕清的內心負擔。

“沒事會變成現在這樣嗎?”柳枕清不悅道。

越煦淺也嚴肅了起來,道:“風冽,你也別瞞着我們,名醫檢查過你的身體,把你的情況都告訴了我們,你因為受傷病情加重,情況真的不算樂觀,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霍風冽面對兩人也只能坦然道:“其實我這次南下也打算順路去見大嫂的師父。”霍風冽說道這裏看了柳枕清一眼。

柳枕清不由松了一口氣,果然不出所料。

“那個傳聞中的神醫嗎?”越煦淺問道。

霍風冽點頭,“我現在的病情還算可控,短期內不會出問題,這次也是意外碰到了詭異的高手,所以……別擔心。”

霍風冽說別擔心的時候,越煦淺還以為是對自己說的,結果眼神甩過去時根本沒人接。

只看到他兄弟滿眼純良的看着柳枕清,仿佛帶着細微的讨好之意。

原本還擔心霍風冽身體問題,但是這一會兒注意力還是被兩人的相處模式轉移了,這還真是越發看不懂了。

柳枕清垂眸思索一下就道:“那查案的事情就暫緩吧,我們先去替你治病。”

霍風冽卻皺眉道:“可以同時進行,如今我們被人追殺,證明對方急了,此案不能耽擱,你應該知道。”

柳枕清卻堅定的搖頭,他當然知道,若是以往他絕對不會這麽感情用事,但是這可是關系到二狗的生命安全,他已經不是柳相爺了,什麽都沒有他在乎的人重要。

見兩人這般僵持,越煦淺就道:“不如把地址給我,我派人去請過來,反正你們正好要在此處養傷。”

“神醫前輩不會輕易出門問診,就算是我也只能登門求醫。”霍風冽解釋道。

柳枕清想了想,就道:“我寫一封信給神醫,他看了說不定會來。”

越煦淺驚訝的看着柳枕清,覺得這口氣未免大了點,霍風冽都請不來的人,他一封信就能請來,不由的給霍風冽一個眼神暗示。

霍風冽卻猶豫道:“難道你想……”

柳枕清知道霍風冽肯定猜測是不是他要向師父公開身份,只是笑着道:“神醫前輩雖然讨厭人情世故,但是癡迷醫術,我看過一些新奇的醫治手法,可以寫給前輩看看,前輩感興趣自然會前來。”

雖然沒有繼承師父的衣缽,但是怎麽忽悠師父,柳枕清門兒清,治病的事情暫時就這麽定下。

越煦淺就道:“對了,你們一直說的案件是什麽?跟前不久流傳過來的幾樁大案有關嗎?”

連續兩個月多起大案可是讓百姓們津津樂道議論紛紛,都誇當今皇帝呢。

兩人對視一眼,霍風冽率先問道:“煦淺你為何會來這裏?”

越煦淺道:“探親啊,這裏本就是我親戚的別院。”

“那你對這裏熟悉嗎?”

“這裏的河鮮做的不錯,常來。算是很熟。怎麽了?”

霍風冽這才開口解釋他們怎麽追查到這裏來的。

只說了錢的去向問題,倒也沒有提到反賊。

但是越煦淺卻突然開口道:“這麽巧?不會是……要造反吧。”

兩人皆是一驚,詢問越煦淺為何這般說。

越煦淺眼中閃過寒芒,道:“陽昆府別的沒有,礦山倒是不少,采礦,運礦,打鐵,造武器,需要不少錢,這兩年,陽昆府有一個人突然變得招搖起來,而且來往的車輛多數跟通茂州有關。前後一聯系,用貪墨的錢私自打造武器,不是造反是什麽?”

“什麽人?”霍風冽問道。

越煦淺冷笑一聲道:“一個沒落了幾代的皇親國戚,祖上曾有一位公主,現在稱號齊陽候。”

齊陽候,兩人都沒有聽過,果然是夠沒落的。

“此人貪財好色,沒啥本事耐心,拿着月俸不夠花,又沒權力,沒生財之道,就是野心不小,成天做夢,大概一兩年前突然就開始買礦山招鐵匠,錢流水式的花掉,卻不見什麽成品出來,不過侯府倒是過得日漸奢靡,我同他在風月場所也算是交際過,辦點簡單的事情還行,實際上蠢貨一個,感覺不像是還能确定你們行走路線,安排刺殺的聰明人。”越煦淺簡單一分析就道:“所以他身後應該還有人。”

柳枕清和越煦淺思維一樣的快,直接道:“我們得知道那些被打造出來的兵器最後是運送到哪裏。”

而那裏必然最有可能是反賊聚集地。

“好吧,既然你們都受了傷,這件事情,我替你們辦了,你們好好養傷。”越煦淺随意的說道:“而且既然有人要殺你們,最好借此次機會隐蔽行蹤,別抛頭露面,盡可能在傷好之前,別離開這別院。”

柳枕清從簡單的幾次相處和聊天中,能感覺到越煦淺這孩子成長的十分不錯,辦事有條不紊,反應迅速,頭腦也精明,所以不反對把事情交給他辦。

“那就交給你了。”霍風冽見柳枕清沒反應,就點頭應下,顯然也是信任越煦淺的能力。

越煦淺說道這裏,就笑着道:“柳公子,我想跟風冽單獨聊聊。”

霍風冽剛想說不必避諱,柳枕清就先起身道:“正好,我去跟賀兄他們交代一下我們的計劃。”

霍風冽聽聞就點頭。

直到人離開,越煦淺才開口說了一些正經事,詢問霍風冽在京城的情況,詢問皇帝對他這個鎮國大将軍現在的态度,為什麽會南下接手這樣吃力不讨好的案件,是不是真的有反賊。

能說的霍風冽自然會說,但是皇帝的密令肯定是不會對外說的,越煦淺看着霍風冽不開竅的樣子道:“你們霍家人真的是……算了,不說這個了,說說柳公子吧。”

“什麽?”

“你還問我什麽?你身邊突然多出這麽一個人,關系親近成這樣,而且這個人還姓柳,按照輩分來說……他跟柳枕清應該是堂兄弟一類的吧。”越煦淺摸着下巴道:“你們兩究竟是什麽關系?”

霍風冽面無表情的看着越煦淺,越煦淺還是了解霍風冽的,每當他這樣看着人,嘴角向下的時候就是不願意多說。

不過越煦淺可不是輕易能打發的,“這麽多年一直一個人,因為什麽,其他人不知道,我還是知道的。突然身邊就多了這麽一個愛慕你的小公子,這可不像是你會做的事情,除非你……”

“誰說他愛慕我了?”霍風冽卻直接打斷道。

越煦淺一愣道:“京城傳聞……”

“他失憶了,不是曾經的他,他也不喜歡我。”霍風冽直截了當道。

越煦淺挑挑眉,他的判斷可不是傳聞這麽簡單。

不過見霍風冽說的這麽篤定,越煦淺越發好奇他們之間的關系了。試探道:“不喜歡,那他一個富家公子辛辛苦苦跟着你們冒險?”

“他本就是要南下,家裏的事情牽扯到了一點案件,而且……是我勉強他留下的。”霍風冽說道這裏臉色有些沉了下來,早知道如此危險……

霍風冽發言倒是佐證了越煦淺的某些猜測,霍風冽這種人還能勉強某人留在身邊?

雖然相處不多,但是這個柳公子給他的感覺的确跟柳枕清挺像的,所以是霍風冽終于忍耐不住痛苦找了個替身?

這也不太像霍風冽會做的事情,但是越煦淺也真的是沒有其他合适的猜測了,不過霍風冽說那人不喜歡他,越煦淺是有些不相信的。

越煦淺跟白溯某些想法很類似,不管是什麽原因,若是能讓霍風冽不再孤獨終老,都是好事。

越煦淺正胡思亂想,突然霍風冽開口道:“對了,你說的親戚是誰,我明日去打聲招呼吧。”

畢竟越家和霍家聯姻多,很多都是遠親。來了,占了人家地方養傷,不打招呼肯定是不合适的。

越煦淺突然挑眉一笑道:“沒事,熟人,她若是得知你的情況,就會來探望你的。”

“熟人?”

越煦淺微眯着眼睛道:“是我小姑啊,你小時候見過的。”

霍風冽聞言臉色瞬間變得不自在,“原來是小姑。”

越煦淺終于忍不住笑出聲, “瞧你這表情,難道還吃着遠古陳醋?”

霍風冽臉色僵了。“沒有。”

越煦淺就差捧腹笑了,若不是小時候住在一起的那些日子,霍風冽表現的太過明顯,越煦淺也不會發現他的竹馬野心這麽大。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小姑早就嫁人了,那人當初不給她回應,她也不會像某人這麽傻毫無希望的癡等多年。”

越煦淺瞟了霍風冽一眼,見他神色竟然變化不大,看來心理狀态的确好了很多,沒有那麽偏執了。也許還真是替身找的好。

“前幾年姑父去世,小姑一人帶着孩子獨居這裏,我就時常過來探望。對了,前不久霍大嫂似乎也路過這裏,她們還見過面,沒想到轉眼你就來了。待你恢複的差不多,我就讓她過來。”

“不,我去探望她就好了。”

“也行,畢竟還有其他客人在,見面多有不便。”越煦淺點頭道。

另一邊,柳枕清又來到隔壁院子,進門之後就看到一樣的畫面,若不是賀闌那張俊臉鼻青臉腫,柳枕清都要懷疑自己看到了幻覺。

“怎麽了這是?秦兄打得?”畢竟在這裏,不可能還有第二個人對賀闌這般出手。

賀闌坐在臺階上嘆了一口氣道:“你說我冤不冤枉,我只是想要幫他上藥,他竟然打我,老秦簡直沒良心。”

這話剛剛說完,後面的房門就砰的一聲,似乎是什麽東西被憤怒的砸了過來,看來秦予是醒着的,而且聽到他們說話了。

柳枕清嘴角抽搐,感覺他們又恢複成原本的相處模式了,只是賀闌幫忙上藥也是好心,秦予幹嘛這麽生氣,難道是……被迫發生過那種事情,所以心理還膈應着?

若是兩人沒有那方面的感情,只是兄弟,那……的确是讓人難以想象的尴尬。

“我勸你這段時間還是少惹他煩。”柳枕清幹笑道。

“我冤枉啊,你是沒看見,我關心護他像兒子,他不開心打我像孫子。”

“就你這比喻,打你不冤枉。”柳枕清真的是被賀闌的腦回路給無語到了,他是不是故意惹秦予生氣啊。

果然裏面又傳來砸門的聲音。

“別砸了,這裏是別人家的門,砸壞了要賠錢的。”賀闌吊兒郎當道,說完就詢問柳枕清道:“你不是回去守着戰淵嗎?怎麽來了?”

柳枕清道:“哦,霍兄醒了。”

話音一落,賀闌剛要驚喜問話,就聽身後房門猛然打開,秦予站在門口。

賀闌一驚,跳起來道:“你怎麽下床了,大夫說了你不宜走動。”

之前打他出來就算了,之後一直在外面用拌嘴的方式陪伴秦予,秦予都沒有氣到下床打他,怎麽這一會兒出來了。

秦予壓根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賀闌,直接問道:“戰淵醒了?傷勢如何?”

那關心的語氣瞬間讓賀闌心裏一陣別扭。所以是一聽到戰淵的消息,就趕着下來了?在裏面躺着難道聽不見?

柳枕清将治病的計劃和拜托越煦淺幫忙調查的事情都說了一下。

“戰淵的身體要緊,其他都可以靠後。”秦予開口道。

也準備這般說的賀闌一聽秦予說了相同的意思,頓時嘴裏不是滋味了。

秦予和賀闌遇到正事還是該說啥說啥。

秦予皺眉道:“打造兵器……若是真的,的确像是造反,不過完全交給越家?”

這話說起來讨厭,但是秦予是東廠出生,除了自己認同的人,其他人哪怕再有關系的身份,他也本能的多一分防備。

賀闌自然懂得秦予的心理,“我傷勢輕,陪着一起行動完全沒問題,而且他們也需要一個知道詳細內情的人,否則遇到突然情況都不知道該注意哪一點好。”

秦予聽聞賀闌的主意,就點頭。

賀闌突然見秦予對他有回應了,莫名感覺有些激動,直接道:“老秦你回床上躺着吧,站得太久了,我現在就去找越公子把計劃敲定。”

秦予一愣,動了動嘴,想說賀闌的傷其實可以再養兩天,不用急于一時。

柳枕清卻道:“越公子現在正在跟霍兄敘舊,還是過一段時間吧。”

“也對,他們是很多年的朋友了,這般巧遇定然要說很久。”說道這裏,賀闌突然打趣的對着柳枕清道:“話說你知道霍越兩家世交的事情嗎?”

柳枕清點頭,當然知道。

“我告訴你一個小秘密哦,曾經有霍家長輩,想給越煦淺和戰淵聯姻呢。”賀闌八卦道。

柳枕清一陣驚訝道:“越煦淺是男子。”

“我當然知道,但那時候霍家不是沒辦法了嗎?男的也不在乎啦。”賀闌笑着道:“所以你要看好戰淵哦,免得被搶走了。畢竟還有兒時的情誼在。”

柳枕清直接無語的白了賀闌一眼,“這你放心,絕對不可能。”

二狗喜歡的可是他,怎麽可能跟越煦淺有情況,就是兄弟情而已。

賀闌卻笑着道:“怎麽這一次不說你對戰淵沒意思了?”

柳枕清頓時噎住,“都沒有!”說完就尴尬的告辭離開。

賀闌笑的不行,轉身就看到秦予正冷冷的看着他,賀闌立馬狗腿的上前想要扶着人。“送你回去。”

但是依舊被秦予避開接觸,“道聽途書的事情,又拿來騙人。”

賀闌挑眉道:“我這叫促進他人感情。”說完又忍不住微微側臉,目光探究的從秦予臉上掃過,“你是為柳兄打抱不平,還是聽我說戰淵可能跟越公子有關系而不高興呢?”

秦予不解的看了賀闌一眼,“無聊。”說完就要走,卻被賀闌一把抓住了手腕。

秦予腳步一頓,回頭看人,賀闌的神情似乎跟沒反應過來一般,等注意到秦予的瞪視才轉拉為扶,似乎還是想要扶人。卻被秦予無情打開,當面關門。

門外,賀闌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秦予的手腕好細……的确是細,之前他一只手都能擒住秦予兩只手的手腕。

門內,秦予擡腳往床邊走,每一步都很疼,但是秦予只是微微蹙眉,走到床邊,趴下去,才稍微好受一點,擡起手,看着自己手腕,那上面還有沒有消退的青紫痕跡,這些可不是剛剛那簡單的一抓留下的。

“蠻力怪!”秦予輕輕罵了一句,然後疲憊的閉上眼。突然窗外傳來翅膀扇動的聲音,那是東廠聯絡的信鴿。

秦予瞬間睜眼,眼中一閃而過的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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