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聽到葉青青的疑問,楊鴦感慨道:“人心都是複雜的,誰規定老師就一定會喜歡學習好的學生呢,照林老師的所做所為,我看這事八九不離十了。”
“這麽說的話,我也覺得這個林老師很可疑啊。”吳務猜測道:“校花的死說不定也跟她有關系,如果她就是兇手的話,那我們的任務目标會不會也是她殺的呢?”
錢潛:“那我們明天就着重調查這個林老師,看看校花的死是不是真的跟她有關系,還有我們的任務,或許很快就會有線索了。”
聽着他們的對話,沈小知抿了抿唇,他也很想知道校花的死是不是跟林老師有關,如果是的話……
少女的音容笑貌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逝,他感覺原主之所以滞留人間,靈魂不散,很有可能是校花的原因。
至于他們所說的任務,沈小知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他們的任務是什麽?
不知不覺中,時間已經很晚了,試煉者們便停止了交談,準備回宿舍,由于昨晚死了一個試煉者,錢潛最後叮囑道:“你們回去後,記得別再出門了,大家都小心一些。”
其他人自然點頭應是,在副本世界裏,晚上可是高危時期,誰敢胡亂出去。
眼見他們陸續走出教室,沈小知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跟上褚南,不是他臉皮厚,而是他需要褚南手上的金色能量。
褚南并不知道自己身邊伴随着一只鬼魂,他們一回到宿舍,沈小知就靜靜地坐在他的身邊,将手覆在他的手背上,虛虛地交疊着。
金光從手中湧入腦海,讓他的記憶越發清晰。
對于這一切,褚南自然是不知道的,他正整理着從其他學生那裏得來的,有關于林老師的信息。
林老師今年四十多歲了,曾經離過婚,無兒無女,至今孤家寡人一個。
她為人很嚴厲,眼裏揉不得沙子,最恨學生不聽話和早戀,尤其是女學生,但凡哪個女學生打扮的稍微出格,就會被她各種侮辱挑刺,一尋到機會就會把人拉出來批評罰站或是扇耳光。
所有學生都害怕她,見了她都是規規矩矩的,連話都不敢多說,但卻有一個人是例外,那就是校花,她好像一點都不怕林老師,而林老師對她也是溫和以待,甚至還每天讓她幫忙批改作業。
大家都認為這是因為校花學習成績好,人又太優秀,所有才會得到林老師的看重。
然而事實真的是如此嗎?那個林老師讨厭學生早戀,厭惡打扮出格的女學生,而這兩點校花似乎都沾邊,她愛慕者衆多,且人又長得非常漂亮,再聯想到校花身上的傷痕,或許這就是校花被打原因?
正想着,褚南便站了起來,拿着衣服就要進浴室洗澡。
一直跟在他身邊的沈小知猶豫了,要不要跟進去?這也太那啥了吧。
可是,可是大家都是男生,應該沒問題吧,他舍不得那金色能量啊,就在他躊躇間褚南已經走進了浴室,并且“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好吧。”這下子不用糾結了,沈小知看着緊閉的浴室門,心裏嘆氣:可惜,如果能時時刻刻都能汲取能量就好了。
等褚南洗完澡,準備休息的時候,沈小知不甘心地蹲在他的床邊,宿舍的床很小,睡不了兩個男生,不過沈小知是一只鬼魂,無形無體的,他想了想,為了金光,還是忍不住厚着臉皮躺了上去。
半個虛影都跟褚南重疊了,這就是鬼壓床了吧,沈小知半邊身子都躺在褚南的身上,默默的想着。
一無所知的褚南只覺渾身莫名發冷,便扯過被子給自己蓋上。
沈小知忽然覺得有些心虛,忙往外挪了挪,盡量減少與褚南接觸,只要自己仍處于金光範圍內,那也差不多了吧。
充沛的能量在身體流轉,沈小知很快就昏昏欲睡起來,沒過多久就沉沉的睡着了。
半夜,沈小知卻突然從床上坐起,眼中閃過金紅色的血光,然後不受控制的走出了宿舍。
深夜裏,少女痛苦哀泣的聲音恍然飄入他腦海中,似遠似近:“救我,嗚嗚,小知,救救我……”
“我好痛啊,救我,救救我,小知,小知……”聲音痛苦,一聲聲的催促着,如同潮水般向他湧來,幾欲将他淹沒。
在哪裏?你在哪裏?沈小知焦急的去尋找聲音的來源,可卻怎麽找也找不到,他突然變得暴躁起來,眼眸血色彌漫,幾乎将金色覆蓋。
他在校園裏,每個地方都找了一遍,沒有,還是沒有,究竟在哪裏?在哪裏!
就在他忍不住要到爆發邊緣時,腦海中突然閃過了一道金光,他猛地一激靈,眼底的血紅頓時消退,清醒了過來。
他愣愣地站在校園的操場上,然後看了眼四周,頓時皺起了眉頭,喃喃自語道:“奇怪,我怎麽會在這裏?”
說着,他便晃了晃腦袋,往褚南的宿舍走去,然後重新躺回床上。
睡夢中,褚南似乎感到一股冰涼貼近,他伸手摸了摸,卻什麽也沒有摸到,然後又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了。
然而外面哭泣的聲音仍在回蕩着:“嗚嗚,小知,為什麽不來找我,嗚嗚,是不是不要我了,嗚嗚嗚……”
到了第二天早上,潘畔突然慘叫一聲,急忙從宿舍裏沖出來,驚恐的大聲喊道:“死人了,大家快來啊,出事了。”
潘畔的這一嗓子,頓時刺破了天空,把所有試煉者都喚醒了。
尤其是褚南跟黃毛聽到潘畔的聲音,立即從床上一躍而起,朝他們的宿舍跑去,沈小知愣了愣,也跟着褚南跑了出去。
他們一到潘畔的宿舍,潘畔頓時跟見了救命稻草一般,忙拉住了褚南的胳膊,結結巴巴道:“死了,他死了……”
褚南心一沉,他立刻知道了潘畔說的是誰,跟他同一個宿舍的試煉者就只有吳務一個。
“我們先進去看看。”他才剛開口,錢潛跟周舟也急急忙忙的過來了。
看到潘畔,他們顯然也想到了是吳務出的事,錢潛也顧不得問話,就臉色難看的進了宿舍,褚南幾人也跟着進去了。
只有潘畔磨磨蹭蹭的,怕的要死,等楊鴦跟葉青青也過來了,這才硬着頭皮進去。
宿舍裏,吳務的床位上,一具幹癟的屍體靜靜地躺在那裏,從那枯黃萎縮的面容中仍可看出吳務的模樣,很難想像,昨天還很鮮活的一個人,如今卻毫無氣息的躺在這裏,他們頓時感到難以接受。
“怎麽會這樣?”楊鴦捂住了嘴巴,眼眶泛紅道:“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怎麽就……”話還沒說完,她就哽咽了一聲,再也說不下去了。
雖然她對吳務沒什麽好感,但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那麽猝不及防的沒了,真是人無法相信。
錢潛沉重的嘆了口氣,問潘畔:“你們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吳務怎麽會出事?”
“我,我也不知道啊。”潘畔哭喪着臉道:“我是一覺醒來才發現的,昨天晚上我什麽也不知道啊。”
因為昨天被叮囑過,晚上不要出門,他自然是老老實實的呆在宿舍裏,并且早早的睡了,可是一整晚下來,作為新人的他半點事都沒有,而吳務卻悄無聲息的死在了床上。
天知道,早上他叫吳務起床的事,卻看到一具屍體是多可怕的事情,差點沒把他吓死了。
知道在潘畔的身上問不出什麽來,錢潛便看向吳務的屍體,仔細的檢查起來,屍體幹癟枯瘦,就好像是被什麽東西生生的吸食光了精神血氣,只留下了渣滓一般。
“奇怪。”葉青青在一旁說道:“怎麽吳務跟趙兆兩人的死法完全不一樣?趙兆死的時候是全身腐爛,而吳務卻是全身幹癟枯瘦,跟皮包骨一樣。”
錢潛頓時皺起眉來:“你是說他們兩人的死因是不同的東西造成的?”
“沒錯。”葉青青說道:“如果是同一個鬼怪殺人,那他們的死法應該一樣才對,可如果不是呢?也許這個副本裏存在的鬼怪不止一個。”
其他人都是一驚,潘畔顫抖道:“那怎麽辦?我們豈不是更危險了。”
楊鴦見他吓的如同驚弓之鳥似的,雖然自己心裏也很擔心,但還是沒好氣道:“怕什麽,你不是沒事嗎?”
“現在是沒事,可是到了晚上怎麽辦?”潘畔看着楊鴦期盼道:“你說過會保護我的,我們可是簽了協議的,你一定要幫幫我啊。”
見他這樣,楊鴦沒辦法,只好意思一下,丢給他幾件防身道具:“拿着吧,昨晚那鬼怪都沒吃了你,那說不定今晚也沒事呢,要是真來了,防身道具擋不了,你就自求多福吧,我也沒辦法了。”
果然點數不是那麽好賺的,可別到時候人死了,她還得搭幾件道具進去。
潘畔一聽,臉色更白了,總覺得自己的性命岌岌可危。
沒理會楊鴦兩人這亂七八糟的交易,錢潛繼續之前的話題:“如果真的有兩只鬼怪在殺人,那這只鬼怪殺人的條件是什麽?為什麽同一宿舍的潘畔卻沒事呢?”
頓時所有人的視線又落在潘畔的身上,心裏升起了疑問,對啊,為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