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二十九眼
上晚自習, 餘嘉整個腦子像缺氧似的暈乎乎的。
一會耳邊還在回想紀蘇寒在走廊當着李川說她是他女朋友, 一會又yy下晚自習後被紀蘇寒騎自行車載回去的場景。
雖然明知紀蘇寒不過是和假裝情侶，但內心還是抑制不住湧出滿滿的幸福感。
現在是假的，但遲早有一天要成真的吧。
嗯，要淡定, 不能還在萌芽期就把我的蘇寒給吓跑。
火箭班兩個班以前是混着的，文理科分班後每班幾乎一半一半。
餘嘉和紀蘇寒的事情很快就在同學間傳開。
紀蘇寒成績好，外形優, 基本是兩個班女生心中的男神。
餘嘉雖成績不好, 但長得好看，班上對她好感的男生也不少。
兩人算得上班裏的風雲人物，這下陡然毫無征兆的在一起，着實閃瞎不少同學的眼。
喜歡餘嘉的男生，對紀蘇寒倒是沒什麽意見, 只是感慨紀蘇寒桃花運太好。
而喜歡紀蘇寒的女生, 對餘嘉意見則有點大。
特別是以丁琴為小團體的這一批。
餘嘉成績不好，又是走後門，長得好看招男生喜歡，女生不滿和嫉妒心難免會有。
再加上餘嘉為了洗心革面，不僅不和男生說話, 女生都很少主動說話，這就給人一種比較裝逼的感覺。女生們偶爾寝室夜聊時，對餘嘉的評價是假清高。
一下課，班上一些話比較多的女生湊在一起議論餘嘉和紀蘇寒談朋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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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上都傳紀蘇寒和餘嘉在一起了, 真的假的？我怎麽不相信。”
“真的，肖梅親耳聽到紀蘇寒說的，二班不少同學都聽到了，要是假的不會大家都在傳。”
“沒道理啊，以前紀蘇寒跟我們一個班時，全班男生就屬他對餘嘉最冷淡，筆記都不肯借給她看。”
“任誰都不信吧，完全一點征兆都沒有，就這麽忽然說在一起就在一起。”
“之前不是你們誰說看到紀蘇寒和餘嘉在一起吃飯嗎？會不會那個時候……”
“好像聽說是餘嘉主動追的紀蘇寒诶。”
“那肯定是她倒追的，別看她平時好像很清高在班上話都不說幾句，心機深着呢，不然怎麽能追到紀蘇寒。”
“我覺得紀蘇寒肯定是看她長得好看，跟她談的好玩的吧。”
“但我感覺紀蘇寒又不是那種随便玩玩的人。”
“诶，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跟你們說，我以前其實跟餘嘉還有紀蘇寒一個中學，雖然我沒跟他們一個班過，但我對餘嘉還是比較有印象，她以前跟現在完全不一樣，變了個人似的。”
其她幾個女生聽到這句話，立即好奇問，“快說說看，她以前什麽樣。”
“是啊是啊，快說！”
“就……有點奇葩，老跟男生打架你們信嗎？脾氣特別不好，別說女生，就是那種在外面混的男生都不敢惹她。”
“啊？……真的？看……看不出來。”
“她有幾個外號，一個‘鐵嘴’，據說跟人吵架能把人吵哭，還有一個‘小魔王’，跟男生打架直接拿板凳砍的那種。我有個同學初二跟她一個班，跟她關系還挺好的。聽她說，她們班有個男生上課老踢餘嘉凳子。餘嘉有一天晚自習下課後，騙那個男生說有話跟他說，把男生騙到小樹林裏，跟我同學聯合起來把那個男生踢了一頓，從此以後那男生看到她話都不敢多說……”
“……”
“……”
“……”
空氣忽然的安靜。
其餘幾個女生聽了，一陣寒意從心頭升起，忍不住齊齊往餘嘉座位看去。
白淨柔和的側臉，瘦瘦小小的背影。
真的……一點都不看出來她竟然是那樣的人。
爆料的女生怕她們不信餘嘉以前的“光輝歷史”，倒豆子似的繼續開口，“你們別不信，她真的一點不都像個女生，她們班當時有件事鬧得挺大的，全校都知道。那會她們班有兩個男生鬧矛盾，其中被欺負的男生拿刀把另外一個給捅了。”
那幾個聽着八卦的女生又是一驚，“捅了？那這和她有什麽關系？她叫人捅的？”
“這倒不是，據說捅人的男生很老實，被捅的男生老欺負老實男生，老實男生忍不了一下子就爆發了把人捅了。水果刀，沒捅太深，人最後沒死。”
“那這和餘嘉有什麽關系？”
“當時是中午吃飯的時候，餘嘉就在現場，親眼看到捅的人。她們班當時也沒幾個人，你們說誰碰上這種事不怕，她倒好，跑上去把人拉開後，還很淡定的跑去喊老師把被捅的那個學生送醫院，完了她回到班上後你們知道她幹什麽嗎？”
衆人聽得又驚又吓。
如果說打架還算勉強能在她們理解範圍之類，拿刀捅人見血，光聽就背脊一涼，簡直無法想象。
“她……幹什麽了。”有個女生忍不住好奇心，怯怯問道。
“她拿桶提水去洗地上的血。”爆料的女生回想起來還有些後怕的樣子，瞳孔收緊，嗓音微顫，“當時我正好經過她們班，忽然一堆血水從裏面流出來，我吓得腿都軟了。結果就看到她低頭彎腰，一邊拿着掃帚把血水掃出教室，一邊用水潑地面，看到男生還招手讓人家幫忙去提水。真的，那場景，跟拍恐怖片似的，我還是在現實中第一次見到那麽多血。”
女生說着說着，渾身打了個顫。
“……”
“……”
“……”
空氣再次詭異的安靜。
幾個女生的視線再次齊刷刷朝餘嘉那略顯單薄的背影看去。
方才眼裏的不滿，嫉妒，已經被別的複雜情緒給取代。
詫異，不解，甚至帶着些許的畏懼。
衆人談到這裏便不再繼續議論，心裏有些後怕，她這種暴脾氣，動不動就跟人動手，要是知道她們在背後說她壞話，會不會打她們。
惹不起惹不起。
陳詩雨課間上了個廁所，從教室後門進時，正聽到幾個女生坐在最後一排議論餘嘉。
晚自習教室外走廊很黑，陳詩雨停住腳步，站在一邊偷聽，等她們說完才從前門走回座位。
陳詩雨和餘嘉認識這麽久，從沒見過餘嘉跟她發過脾氣，說話語氣又很軟，她不信餘嘉會是她們口中脾氣那麽暴躁的人。
陳詩雨一回到座位，立即跟餘嘉說道，“以後你別理王月她們那幾個，她們剛才一直說你壞話。”
餘嘉聽到有人說她壞話，原本甜蜜的心情稍稍被影響。
“啊？說我什麽壞話？我記得我沒得罪她們啊？”
她以前讀書覺得自己人緣還挺好的，雖說喜歡和男生打架吧，但都是別人先撩她，她才動手，其實也沒什麽仇怨，打完沒過一天就又跟她嬉皮笑臉。
她也只和男生打架，女生她可從沒動過手，最多吵兩句，印象中跟她吵過架的女生也沒幾個。
有一次把女生吵哭，就是那女生喜歡指使班上老實的女生跟她做這個做那個，把自己當公主似的，不知道哪裏來的優越感，指使完後還在背後笑人家老實女生笨。
後來調座位，那女生正好坐她前面。一下課，對方老回頭嗲聲嗲氣的跟她同桌撒嬌，她同桌當時正好是班長，好像班上不少女生都暗戀班長。
餘嘉家裏人都讨厭發嗲的女生，小時候稍微發點嗲家裏人就說她，這種環境影響下導致她也不大喜歡動不動就發嗲的女生。其實那女生本身性格并不嗲，在女同學面前不知道多趾高氣揚頤指氣使，在男生面前就喜歡作出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
餘嘉本來就看不大慣那個女生，再加上一下課就在她面前嗲裏嗲氣的，吵的她煩，忍不了怼了一句，要她好好說話，別故意發嗲。
兩人吵着吵着，那女生忽然就哭了。
餘嘉還莫名其妙，心說自己又沒罵髒話，這都能哭。
後來她那個班長同桌見女生哭了，就教訓餘嘉，說她太過分，欺負人。
餘嘉更不能忍了，立馬就跟老師說換座位，眼不見為淨。
後來她回頭想想這件事，總覺得那女生故意在班長面前哭博取同情，因為她實在想不通自己到底哪一句話能戳到那個女生的淚點。
陳詩雨：“就說你喜歡跟人打架，還……”
陳詩雨把聽到的話實話告訴餘嘉。
餘嘉摸着下巴，不好意思的朝陳詩雨笑笑，“呃……這個……其實都是真的。”
陳詩雨：“……”
餘嘉為自己辯解，“以前年紀小不懂事嘛，本來我脾氣就不好，一點就炸。那個男生上課老踢我板凳，說了他很多次他越踢越起勁。有一次老師點我起來回答問題，他把我板凳勾走讓我摔倒了，你說我能忍嗎？既然說不通，那我只能動手了。其實我那次也沒打贏，別看那個男生個子小，力氣還是很大的，我跟我同桌兩個人加起來才勉強跟他打了平手，當時我鞋子都被踢掉了一只。不過後來那男生再也沒踢過我板凳，事實證明，武力真的很能解決問題。”
陳詩雨無言以對，也沒辦法反駁她。
如果換做她，她肯定是選擇忍。
餘嘉：“至于捅人那件事，我現在也不記得我當時害不害怕，就那兩個男生平時都和我說過話，捅人的男生以前跟我坐同桌時，給我借過筆，借過本子，考試還給我抄過數學選擇題，我感覺人挺好的。心想自己跟他又沒仇沒怨，總不會拿刀捅我吧，我就上前說了兩句好話把兩人拉開了。你說當時教室地上一灘血，空氣裏都是血腥味，聞着難受，看着也怪吓人，我覺得我提水把地面沖幹淨不很正常嗎？這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陳詩雨：“……”
還是我小看你了，你強。
……
作者有話要說： 餘嘉：“往事不堪回首，所以我只能洗心革面做個安靜的美女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