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黏人

劉教授的手術很成功。

半個月後, 裴希親自去向為她主刀那位醫生致謝,随後向德克醫院捐贈九位數的醫療器械,并為劉教授支付了接下來的昂貴住院費。

但他有一個條件。李慕沇必須承諾, 永遠不再去打擾江璀雪,否則他将立刻終止一切幫助。

李慕沇知道裴希不是在開玩笑,這人眼裏的光是冷的,做出什麽事都不會讓人意外。他說的終止幫助也并非錢的問題,而是這家私人醫院還會不會繼續收治他母親。

“你可以認為我是在威脅你。”裴希冷笑:“但你不夠格。”

一個利用母親重病博同情的卑劣小人罷了。

裴希突然覺得好笑,他之前居然會跟這種人争風吃醋。

經過這次的事, 李慕沇意識到了自己跟裴希的差距。他母親的手術, 包括後續一系列護理,一切都由裴希替他做了。

裴希不會白送好處,李慕沇知道他的意思, 這是為了“買斷”他母親曾經對江璀雪的照顧之恩, 現在江璀雪算是不欠他們什麽了。不僅如此, 他們還倒欠下裴希救命之恩。是否兩清, 在他一句話罷了。

哪怕心裏明白這人并不是真心實意幫他,他也只能對他感恩戴德。

在裴希面前,李慕沇感覺自己矮了一大截, 說話根本沒有底氣。

“那天晚上, 我只是想讓她去看看我媽, 沒別的意思。”

“有沒有, 你心裏最清楚。”

裴希掀起眼皮, 語氣平淡:“江璀雪是我的未婚妻, 你再痛苦, 哪怕家破人亡也與她無關, 要尋求幫助你可以去警察局。收起你的小動作, 別再來給我找不痛快。”

從私人醫院出來,裴希去了一座舊公寓。樓道口燈光昏暗,保镖秘書等人候在門口,裴希沒有停留,徑直上樓,一群人立即跟上。

為首的保镖說:“裴先生,這人嘴很嚴,什麽都不肯說。”

“是嗎?”裴希扯了下唇角,眼神狠戾:“我還沒見過真正嘴嚴的人。”

一周前,裴希安排在紐約的數名保镖合力抓到了跟蹤江璀雪的人。

這人專為各國狗仔提供富豪明星在美黑料,自稱是世界上最強的私人偵探。

裴希解開西裝外套一粒紐扣,松了松溫莎結,長腿一邁,坐到沙發上,手臂閑适地搭着扶手,垂下眼睑,長睫在鼻梁一側投射出一片陰寒剪影。

他喝了口茶,漫不經心的擡眸看向對面的金發男人。

“那人給了你多少錢。”

金發男人見來人是個年輕人,原本懼怕的表情收起,眼神變得不屑,用英語爆了串粗口。

裴希輕笑,指間夾起一張照片,淡淡看了眼,丢到桌上:“你女兒長得,跟你不太像。”

金發男人臉色一變:“你想做什麽?!”

裴希嘴邊的笑驟地消失,薄薄的眼皮猶如冰冷刀刃:“你動我女人,我動你女兒,有什麽問題麽。”

“我根本沒動你女人!”金發男人咆哮道:“這件事跟你女人沒有任何關系!”他開始爆粗口,被兩名保镖摁回去,挨了幾拳,老實了。

裴希平靜地看着他,臉上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在他冰冷眼神的注視下,金發男人感覺自己像一具屍體,止不住冒了一身冷汗,收起嚣張的态度:“反正也沒拍到什麽有效信息,不算違約。東西我全給你,你放了我。”

裴希抓住重點:“什麽才算有效信息。”

金發男人:“目标人物。”

裴希:“你想拍誰。”

金發男人閉上了嘴。

裴希把玩着茶杯,語氣慵懶:“那人付給你多少,我出雙倍。”

“不,先生,我有職業操守,我不能說。”金發男人不敢再嚣張。

裴希擡眸:“三倍。”

金發男人:“真的不能說。”

“五倍。半小時內現金支付,先錢。”裴希重重地擱下茶杯。

聲響消失,安靜的空間只剩一片死寂,連帶着他低沉的聲線也變得極有壓迫感:“一,錢。二,一無所有。你選哪個?”

金發男人盯着被震碎的茶杯下那張照片,顫抖着聲音:“我說,我說!”

學校門口。

看到等在校門外的裴希,江璀雪歡喜地奔向他。

小姑娘的裙擺與發絲飛揚,漂亮的臉蛋開出一朵花,讓人覺得世間萬物複蘇,什麽煩惱都沒有了。

“裴希!你怎麽來啦?”

她甜軟的聲音像是能治愈一切,裴希感覺心都要化了,伸手接住她,手掌扶着她的腰把人往上一提,低頭在她唇上碰了碰。

“怕我女朋友太想我。”

江璀雪踮着腳尖,整個人恨不得挂他身上,俏臉微紅,漆黑的眼睛清澈,滿眼都是他:“還好,你最近常來。”

裴希眉梢微揚:“常來就不想我了?”

江璀雪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

“想的呀。”

“想什麽?”裴希俯身,在她耳畔低聲:“想我睡你,還是想我試你?”

江璀雪羞得耳尖發燙:“哎呀你好煩!”

裴希半蹲下去,手臂繞過江璀雪的腿窩,一把将她豎着抱起:“輕了。”

江璀雪習慣了他的手勁兒,裴希每次抱她就跟抱一根樹枝似的輕松。

她也喜歡被他仰視,低頭點點他高挺的鼻梁。

裴希摟着她掂了掂,仰頭淡笑:“我的小雪糕還沒吃,怎麽就自己化了。”

“啊,真的瘦了嗎?”江璀雪捏捏肥嘟嘟的臉頰,“好氣,肉肉全長在臉上了。”

“不止。”裴希視線平視正前方,眸色暗了暗:“這兒也長了不少。”

江璀雪害羞地把腦袋埋到他肩膀:“快點回家!”

一進家門,江璀雪就被剝大白菜似的,等走進卧室已經被剝得只剩塊白菜心子。

裴希熟門熟路,細長的手指推進去,勾動一池春水。江璀雪在水中蕩漾,心情愉悅得忍不住喊叫起來。

蕩到一半,裴希擡起她的下巴,“怎麽這麽小。”

江璀雪想歪了,拼命往外擠他:“是你太大了。”

裴希抵着不讓她擠出來,屈指輕彈她的額頭:“想什麽呢?”

這種時候,還能想什麽。

等一下,他說的不會是她的臉吧???

江璀雪捂臉。

不想活了。讓他做死算了。

裴希托起她的背慢撞輕頂,小火慢烤,極致溫柔,她想死有點難。

他像是怕傷着她,小心翼翼地進出:“我現在感覺在欺負小孩兒。”

江璀雪揚起下巴,一臉驕傲:“哪有這麽大的小孩兒。”

裴希低眸,一左一右看了兩眼,手掌覆上一只,托着描繪形狀:“是大。”

“裴希。”江璀雪勾住他的脖子,模樣羞怯乖巧:“你喜歡長發?那,我不剪,等畢業回國,就變長啦。”

裴希放下她的黑發,一記頂到底:“長嗎?”

江璀雪驟地把臉埋進他懷裏,嬌嗔:“哎呀!!”

裴希最近時間莫名的多,一個月已經飛過來三次。江璀雪心疼他,讓他別來了,反正再過不久她就要畢業回國了。

裴希不肯。

沒過幾天,又來了。

他說:“女朋友這麽帶勁,我怎麽舍得丢她一個人。”

明明是他黏人!

江璀雪羞得不和他說這個話題了。

裴希最近花樣百出,江璀雪确實體驗到了曼妙,也有點上瘾,對他有求必應,只是體力總跟不上。

這晚,江璀雪沉睡過去,恍惚間感覺身邊男人起來了,她迷迷糊糊睜開眼,見裴希去了陽臺。

接完電話回來,對上她質疑的眼神,裴希笑了下:“那是什麽表情?我可沒有出軌的習慣。”

江璀雪知道他不是跟女人聊天,故意無理取鬧:“哼,那你背着我跟誰通電話?大半夜的,還那麽小聲。”

裴希低笑:“大半夜的,你以為都跟你一樣,恨不得整棟樓都聽見你叫?”

“我叫還不是因為你——”江璀雪扯過被子遮住臉,只露出兩只漆黑的大眼睛。

見她這嬌滴滴的樣子,裴希心念一起,躺到她旁邊,把人撈到懷裏,手掌摩挲着那片嬌嫩:“怎麽這麽小。”

細碎的聲音從她嗓子裏溢出來,裴希喜歡聽,手指推進去。

江璀雪微喘着趴在他懷裏撒嬌:“你快點老實交代,半夜跟人密謀什麽大事。”

她不小心聽見兩次了,好像是關于私人偵探之類的。

“告訴我嘛。”

裴希捉住江璀雪的手,輕咬那節青蔥指尖。

“再試次,就告訴你。”

裴希遵守承諾,做完後把最近“密謀的大事”告訴了江璀雪。

那位娛記說的“大新聞”,是關于近年跻身一線的當紅小花,雲落落未婚生子的消息。

狗仔為了拍到雲落落的孩子,把她身邊朋友都跟了一遍,懷疑孩子被送去了情夫妹妹美國的別墅,就找人24小時蹲在那。

他們的目标是雲落落未婚生下的孩子,拍到江璀雪帶男人回家只是個意外。

江璀雪難以置信道:“落落姐怎麽可能有孩子,她有孩子我哥還能不知道嗎?我爸媽肯定一早就打電話跟我報喜了,不可能。”

裴希抱着她的腿啃個不停。

江璀雪:“……”

她坐起來,擡起他的下颌:“別咬了。快跟我說說,這事要怎麽辦才好?”

裴希擡起頭,一雙蠱人的眼眸漆黑幽深,像是意猶未盡,拇指輕輕蹭過嘴角,聲音嘶啞:“不用擔心,這則新聞發不出去。”

江璀雪愣了兩秒。

他說的是“這則新聞發不出去”,而不是“這則新聞是假的”。

所以:“這個事,是真的???”江璀雪驚呆了。

裴希“嗯”了聲,并不關心其他人的事,表情滿意地盯着江璀雪腿上那片紅痕:“給你定了幾條長裙,明天去試試。”

江璀雪的心思全在雲落落未婚産子這件事上,縮回腿嘟哝:“你好好回答問題,不然不讓你碰了。”

裴希順從道:“好。想問我什麽?”

江璀雪:“照片都被你買走了對嗎?”

“嗯。”

裴希這段時間一直在讓人壓雲落落産子的消息,所以國內娛樂媒體沒人報道這則新聞。

“我哥知道嗎?”

“他要是知道,我就不用花這麽多錢了。”

江璀雪受到驚吓一般,抱住裴希的手臂:“孩子是誰的?”

裴希躺下去枕在她腿上,側頭繼續把玩:“不清楚,這得問雲落落。”

“可是落落姐的電話打不通,過年給她發的消息到現在都沒回,我已經好久沒跟她聯系了。”

“等你下個月拿到學位證書,回國後我帶你去見她。”

“你知道她住哪?”

“嗯。”裴希為了查清跟蹤江璀雪那群人,順帶把雲落落現在的住址也查到了。

江璀雪默了默,問:“是男孩還是女孩?”

裴希:“男孩。”

“長得像我哥嗎?”江璀雪一臉期待。

“把你男朋友當八卦記者麽?”

裴希不輕不重在她腿上咬了一口:“沒看,又不是你生的。”

作者有話說:

你在酸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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