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驚慌失措地弟子見到掌門徐志歸,又被蘇勻溫柔的語氣安撫,一時間終于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他開口道:“不好了!掌門,守在地牢的弟子發現,地牢裏關着的阮琴不見了,只在地牢中發現了全身是血的仇真人,因為當時仇真人被人拔了衣裳,又滿身是血、批頭散發的躺在地上,所以當時看守的弟子并沒有發現什麽不對,可是等有弟子察覺到不妙時,打開牢門,才發現早就沒有阮琴的蹤跡,只有仇真人被弟子擡回了清山峰,到行現在還昏迷不醒。”

徐志歸沒有說話,只是周圍是空氣卻無緣無故降了好幾度。

進來禀告的弟子說完後已經是全身冷汗,跪在徐志歸身邊早已經搖搖欲墜。

蘇勻見此,讓弟子先行離開,轉而看向自己的師尊。

開口道:“師尊莫氣壞了身子,為今之計是弄清楚為何仇真人會出現在了地牢裏,把真相弄明白才是事情的關鍵。”

徐志歸又何嘗不知!

但那人傷害了他師弟的徒弟,而昨日去見師弟時,他還信誓旦旦給師弟許下承諾,如今轉頭就被告知人不見了。

“清山峰,好一個清山峰!”

徐志歸這次是氣急了,也不顧身邊的蘇勻,大步走出流雲殿,取出佩劍直接奔着清山峰而去。

清山峰即将發生的雞飛狗跳,和孤劍峰的沉夏沒有丁點關系。

她此刻已經來到了後山處,正站在探寶兔落腳點的大樹洞前。

不過這一次,還沒等沉夏發揮她的獅吼功,探寶兔聽見腳步聲後,直接從洞內走了出來。

在見到沉夏的那一刻,探寶兔顯然沒有回過神來。

“嘿嘿,禿頭兔,才多久沒見,怎麽,不認識了?”

沉夏邊說,邊拈起圖寶的兩只兔耳朵,将他整個提到跟前,細細打量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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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別說,這兔子和以前不一樣了,別的不說,就這茂密的毛發,顯然比之前的柔順了不少。

不過,眼中的嫌棄是什麽意思?

打量一番之後,又将圖寶重新放了回去。

圖寶冷漠地翻了翻白眼,這萬惡的動手動腳的毛病,是沉夏本人沒錯了。

“你的氣息是怎麽回事?”

圖寶伸出爪子,重新理了理被沉夏抓亂的毛發,一邊不滿地問道。

“氣息?”當初進階發生的事情,沉夏一無所知,後來師尊也沒跟她提起,所以她對圖寶的問題顯然有些懵。

圖寶無語地再次翻了翻白眼,礙于身高差的問題,它這樣擡頭再翻白眼很是受累,于是,圖寶一躍,跳到了邊上的石頭上,後腿站立,前爪像人插着腰一樣,質問起沉夏來。

“你現在的氣息一點也沒有了,難道沒出什麽事情嗎?剛剛我還以為是誰假冒了你呢!”

聽了這話,倒輪到沉夏開始翻白眼了,這兔子莫不是以為自己很受歡迎,除了她這個人把它當朋友,難不成還有別人會特意模仿她來拜訪?

“真是過于自大、不知人天高地厚的禿頭兔!”

就這一句話,一人一兔之間的矛盾瞬間激化,兩個已經成功進階的人/兔,又開始了耍嘴皮子的功力。

當然,最後毫無懸念還是沉夏贏了,圖寶雙手抱胸很不開心地轉過身子,在一邊生悶氣。

沉夏也不哄他,十年的相處,圖寶是個什麽品性,她早就摸得一清二楚。

撿了幾根柴火,從空間裏掏出布滿靈氣的靈魚,沉夏駕輕就熟地烤了起來。

待靈魚被烤熟,慢慢散發出誘人的香味,随着空氣飄到圖寶的鼻尖。饞地流口水又不想輕易低頭的圖寶,咽下口中的唾沫硬撐着沒有回頭。

沉夏一點不慌,從其中拿出一串烤好的靈魚,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還特意将動作搞得很大聲。

圖寶一開始還能忍,等到了後面,哪裏還顧得上矜持為何物?

跳到沉夏跟前,奪過她手中的靈魚,坐在地上就大吃了起來。

沉夏好笑地看着圖寶吃的臉頰鼓鼓,這個自小陪着她長大的玩伴,在這一刻和她一起吵吵嘴,沉夏感覺好似又回到了那十年無憂無慮的日子。

阮琴的事情和秘境的事情,在這一刻都漸漸遠去,唯一陪着沉夏的是自小打鬧的好夥伴,為了口吃的就能忘掉所以煩惱的純粹朋友。

随着圖寶進階成功,這一次,他差不多将沉夏的庫存都給吃空了。

等吃的肚子圓鼓鼓的圖寶,直接躺到地上打嗝,沉夏烤魚的那雙手也快要作廢了。

“這樣不行,你現在這個肚子就和無底洞似的,下次得想個辦法,做出個一次性烤很多次魚的東西來才行,不然,我這雙手估計也別握劍了,直接就可以廢在這裏。”

圖寶吃飽喝足後很好說話,見沉夏這麽一說,居然還兩眼放光地問沉夏,“真的還有這麽好的東西?”

這兔子還真是,為了吃的丁點沒有下限,沉夏翻了翻白眼,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道:“有是有,就是需要本仙人發明出來。”

圖寶龇起牙,收起裂開的嘴,不屑地搖了搖頭,看了眼沉夏高高鼓起的胸膛,吐槽道:“沉夏你還是不如之前好看,這胸口處像長了個瘤子似的,鼓起來真難看……”

結果,話還沒有說完,換來的就是沉夏重重的一記爆栗。

緊接着,一聲震破天際的聲音在林中響起。

事後,圖寶揉着腫的高高地腦門,發誓再也不要和沉夏說話了。

然而在沉夏說出了來意,和三天後要去乾坤秘境的事後,圖寶直接從石塊上彈了起來了,跳到沉夏跟前義正嚴詞地要跟着一起去秘境。

沉夏一副看傻子的神情看着圖寶,開口就道:“你沒有弄錯吧,你在後山呆地好好地,去什麽秘境?而且最近發生了太多奇怪的事情,你進去了,可沒人能保護你。”

具體發生了什麽奇怪的事情,沉夏也不願意說,但是拒絕的态度擺的明明白白。

她這次去秘境,純屬是占了人家的身子,心有不安,既然在她潛意識裏對這個秘境這麽在意,那她就去一探究竟。

但是圖寶一不能打架,二又沒有什麽修為,跟去了萬一發生什麽,後果誰來負責?

所以沉夏說什麽,都不願意帶着圖寶一起去。

沒有辦法的圖寶只好對着沉夏道出了具體來意,“我進階到金丹了,也繼承了探寶兔一族的血脈,在我的記憶裏,乾坤秘境裏有一樣特別重要的東西,所以沉夏,你這次必須帶上我!”

這還耍上了流氓了?

沉夏不為所動,趕忙拿出之前圖寶說的話來堵他,“我可記得你現在連我的氣息都感覺不出來了,到時候進入到了秘境裏,走丢了,我可找不到你。”

這個理由,沉夏都要為自己的機智點贊了。

然而,她顯然還是低估了圖寶的決心。

突然,沉夏手上一痛,擡起來才發現被圖寶藥破了皮,接着她和圖寶之間形成了一股聯系,這聯系直接在神識上。

“這樣就行了,我們結成了平等契約,這樣等進入秘境,你就算躲到天涯海角,我都能把你找到。”

沉夏見過無恥的人,但是沒見過這麽無恥的兔子。

最後,她興致沖沖的來,只能帶着個平等契約氣急敗壞地回去。

更可惡的是,圖寶還在後面大聲囑咐道:“記得到時候準備一個靈寵袋,提前過來接我。”

走到很遠的沉夏,突地回頭,恨不得朝這只不要臉的兔子飛兩眼刀子過去。

·

在距離天玄宗幾百裏遠的某山洞裏,換上幹淨衣裳的阮琴,她雙眼赤紅,看着眼前帶血的衣物消失殆盡,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

清山峰,掌門徐志歸也算是終于趕到了,他一把将房間的門推開,毫無顧忌釋放出身上屬于元嬰大能的威壓,剛剛悠悠轉醒的仇真人直接被震出了一口鮮血。

他看着門口熟悉的身影,平靜溫和的掌門一臉冷漠,差點沒把他吓死,但是他不敢暈過去!

“掌門,掌門饒命呀!”仇真人一激動,整個人從床上跌倒在地,一步步爬到徐志歸跟前,求饒道。

“你倒是好的很!”這幾個字幾乎是從徐志歸牙齒裏蹦出來的。

若他沒去孤劍峰,或許這還不是什麽大事,但是從孤劍峰回來之後,他就覺得阮琴身上的問題大的很。

本來想要找時間好好審問一番,誰知道,他會有這樣蠢笨的長老,活生生将人給放跑了。

仇真人回想起阮琴來,心裏也是恨極,他全身上下到處都是她留下來的傷口,本以為對方毫無反抗之力,他也是存了心要在地牢裏将人給辦了。

因此,進去前,特意找了個借口,将看守的弟子支開,誰知道那女子年紀不大,心眼竟然比馬蜂窩還多。

現在僥幸撿回一條命,傷勢未愈又碰上徐志歸前來問罪,仇真人真是直呼晦氣。

冷汗早已經将他衣裳浸濕,但是此刻他也知道,若不能将這事圓過去,就掌門這架勢,他必定得不到好果子吃。

仇真人轉動着雙眼,最終決定,将所有事情都推給阮琴。

“掌門,求掌門做主,我只不過聽說掌門今日對那賤人用了刑,好意去送幾顆丹藥,誰知那女子詭異的很,她不知使了什麽法子,假意接受我的丹藥,将我騙進地牢之後,我居然全身都動彈不得,只能像被宰的羔羊,任由她宰割。”

仇真人将事情說道半真半假,他送藥只是借口,貪色是真。不過進去後,被那賤人控制後也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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