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1)
作者有話要說:咦?你們有沒有覺得很神奇……買的時候覺得點數不對……
好吧我真的沒有貼錯一章重複的喔
加上昨天的3300字,應該也有1w了……喵嗚,這章很肥的撒!
不知道用這張作為歉意……大家有沒有感覺好些o(╯□╰)oanyway很抱歉撒~
在洛寧看來,這不過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但只要将雍正近日陰晴不定的情緒一并聯想,洛寧倒覺得有那麽幾分明白小福惠為什麽哭得鼻涕眼淚都糊成一團了。
盡管洛寧通過讀心術知道了小福惠到底為什麽說自己闖禍了,但好在洛寧還沒失了理智,決定讓福惠自己把事情的始末說出來。
“外頭冷,咱們到屋裏說。”洛寧從奶奶手裏抱過因為一小會兒被凍得鼻頭紅紅,小臉蛋有些蒼白的小弘昊,還沒抱穩,小弘昊就自動自覺的朝着小福惠伸出一只軟乎乎的小手,讓洛寧連忙調整了自己的姿勢。
福惠眨巴眨巴還泛着淚光的眼睛,小鼻子一抽一抽的,但好在抓着小弘昊的小手兒,兩人就這麽一路牽着被洛寧帶着進屋,一進屋,洛寧就讓人趕緊去準備一些熱乎乎的吃食,剛才在烏喇那拉氏那頭遇冷,剛才又在屋外坐在了凍地上,要不再吃點東西驅寒,說不得會得風寒,這個時候若是病了,無異于雪上加霜。
“說吧,究竟怎麽回事?”洛寧将小弘昊安置好,小福惠已經自動自發的坐上了軟榻,眼巴巴的看着洛寧。
“我拆了皇阿瑪的洋人物件兒,弄壞了,怎麽放也放不回去了!!”福惠小聲的抽噎着說道。
這事兒在福惠自己口中說出來還挺不一樣的,那小委屈的勁兒讓洛寧有種錯覺這事兒大發了。
“你皇阿瑪知道了麽?”洛寧臉色依舊沒什麽波動,這事兒福惠也知道自己闖禍了,首先就來找她的,自然還沒敢告訴雍正,最近雍正的脾氣不好,饒是小福惠再得寵也知道避忌了,不然平日這些個小事兒,哪能讓最得寵之一的阿哥福惠哭的眼睛鼻子都快凍沒了——自從洛寧的三只包子出生,福惠就從最得寵變成了最得寵的其中之一,虧得小福惠與洛寧關系好,不然還讓某些搬弄是非的人給離間了去。
“我不知該怎麽辦了,”福惠一臉激動的說道,“皇阿瑪平日可喜歡那玩意兒了。”
那你怎麽就挑你皇阿瑪最喜歡的拆了呢?洛寧當然不好這麽吐槽,仔細一聽,忽然發現這事兒背後還有人慫恿,就是福惠的随侍太監小定子,這會兒倒是沒見着他,洛寧凝神一想,“放不回去了?那玩意兒現下在哪兒?”
“……”福惠沒說話,洛寧倒是知道他曉得自己闖禍了就将零件通通藏了起來。
小孩子對于自鳴鐘什麽的物件感到好奇是正常的,比如它為什麽能準點準時的鳴叫報時什麽的,在某僞清朝現代人洛寧看來,盡管在她那個年代中國還有許多家長認為子女拆壞東西在搞破壞,但是西方人已經卻是相當鼓勵這種行為,中西方教育方式不大一樣,而西方人覺得這麽做不會抹殺孩子的創造性雲雲,洛寧個人覺得是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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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在清朝的中國,西洋物件盡管有可借鑒之處,不過也大多屬于是奇技淫巧之流,上不得臺面,無論上位者想拆想砸想扔掉其實沒有多大問題,洛寧不知道是不是衆人包括她在內都将這次的事件想得重了些,不然真心沒多大的事情,不過是身外物,再進就有了。
洛寧沉吟了一會兒提醒道:“宮中有鐘表造辦的地兒,那兒必定有能衆多能工巧匠。”不過難就難在,自鳴鐘雖然已經傳入中國許多年,但工藝不斷進步,如果她沒記錯,小福惠拆的那只就是不久前加了新功能的,所以大清可沒有這個工藝,可能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小福惠才找上她還哭得稀裏嘩啦。“想你也沒去,試試看,不成咱再另想辦法。”
小福惠咬着唇,似乎在努力消化洛寧的話,然後重重的點頭:“嗯!”
這究竟是被誰吓怕了?洛寧在小福惠的小腦瓜子裏掃了掃,還真沒發現雍正有逮着小福惠訓斥的場面,可将心比心,她也擔心雍正會挑剔她,更何況小福惠——某小大人其實也是一個相當敏感的人,平時倒是掩飾的很好,如果不是洛寧有讀心術,加上她幾乎是看着小福惠長大的,倒還真不能察覺小福惠心裏那些個小心思。
小弘昊把頭在洛寧的身上蹭了蹭,偷偷的看了一眼眼睛紅紅臉也紅紅的小福惠,然後果斷的把洛寧身上的錦帕給扯了下來,借花獻佛的給小福惠擦擦臉,嘴裏還不停的念叨着:“哥哥不哭。”
“別擔心,不過是個小物件,你皇阿瑪不會責罰你的,小弘昊從小打大打壞多少東西,比起西洋的物件珍貴的要多得多,也沒見我罰過他不是?”洛寧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小弘昊。
小弘昊歪着頭看了看洛寧,又看了看小福惠,也沒抗議,就是傻笑着也不答話,臉紅通通的,倒是悄悄的蹭到了哥哥那兒。
洛寧被噎了噎,某小崽子是在拆她臺不是?
小福惠瞅了瞅自家旁邊的小圓球,倒也像是沒看出小弘昊的壞心思,反而認真的點了點頭。
洛寧再道:“這些天你皇阿瑪擔心你十三叔,心裏着急,說不得還想不起來這些無聊玩意兒,等他想起來了的時候,說不得你都修好了,或者那時候你十三叔身子早就好了,你皇阿瑪心情好了,你讓他送給你,這不就結了嗎?”這還真不曉得是在說服誰。
船到橋頭自然直,再煩惱下去也找不到答案,洛寧自欺欺人的想,她是能說服別人,自己這頭還是雲裏霧裏,說到底她這具身體也不過剛滿二十,內在總是比小福惠活多了二十多年,絕對不能比小福惠還不理智。
“淑妃你在煩什麽?”福惠忽然開口問道。
洛寧一愣,摸了摸小福惠的頭,“沒事,我只是擔心皇上的身子,這些個日子過年必定過得又勞又累,還得兼顧朝政與怡親王的病,”還要發這麽大的脾氣遷怒宮中各路人馬,“我聽聞哪兒好像又要通水利大壩,你啊,以後一定要為你皇阿瑪分憂解難。”
小福惠大力的點點頭,帶着小弘昊一起,小弘昊咔咔的笑着,大聲的說道:“昊昊也要!”
“你皇阿瑪……”
“知道了一定很高興。”門忽然吱呀一聲被推開,寒風呼的一下吹了進來讓屋子裏的人脖子都縮了縮。站在門口不是雍正是誰,“淑妃可是想這麽說?”
洛寧正想拉着兩兄弟一起給雍正請安,雍正擺擺手,示意這禮免了,洛寧還沒來得及起身,小弘昊就蹦蹦跳跳的下了榻,朝着雍正奔去,洛寧的心跳這才恢複了正常,心想幸虧她沒抱怨雍正脾氣暴躁什麽的。不過洛寧也心知自己好運,每回雍正都在她拍馬屁或者表達關心的時候出現,怪不得雍正心裏比較向着她。
“皇上可真知奴婢的心意。”洛寧微微一笑,看着一起走過來的兩父子帶着小福惠迎了上去,正想再次開口,卻又被雍正打斷。
雍正其實在外頭聽了一小會兒,來的時候正好聽到洛寧的憂心,又聽見自家兩個兒子懂事生性,自然心裏的郁結當下也舒展了不少,“怎麽,朕可是聽說福惠是哭着鼻子來你這兒的,被你勸服了?”
福惠見雍正并沒有傳聞中那麽暴躁如雷,加上之前被洛寧勸了勸,這會兒心裏也沒剩下什麽恐懼,不過想起那個已經被他拆件的自鳴鐘,福惠心裏還是有些七上八下的,他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輕輕喊了句:“皇阿瑪。”
“怎麽哭鼻子了?”雍正沉聲問。
“……”福惠扁了扁嘴,“兒子、兒子闖禍了。”
小弘昊偷偷走到了福惠跟前,似乎想要把有點沮喪的福惠擋在身後。洛寧看得又好笑又好氣兒卻也沒将弘昊抱起來,看這樣子雍正也未必會發脾氣,洛寧也感知到了雍正的戾氣淡了不少。
雍正瞅了一眼小弘昊,又看了看在弘昊身後的福惠,頓時過來時的煩躁又消去了不少,說白了,雍正其實是過來找茬的,從宮人那得知福惠的動向,雍正心裏既擔心又覺得這事兒鬧心,大過年的哭哭啼啼像什麽樣子不是?
所以說……真不知道是誰的幸運。
“哦?”他挑了挑眉,讓福惠繼續說。
“兒子不小心拆了皇阿瑪的自鳴鐘。”這會兒福惠也不玩什麽花花腸子了,相當老實的對着雍正道,怕也是知道在洛寧面前,就算雍正要罰,也不會罰得太重。拆了鐘表這事兒,其實應當是工匠做就成了,他也是手多,被人一慫恿就腦門子一熱,沒有經過深思熟慮。
雍正:“……”
他想了半天沒想明白福惠在洛寧面前這般大哭為哪般,不想居然得到了這麽個答案。雍正瞪着小福惠脫口而出道:“就為了這事兒?朕還以為多大的事兒。”
福惠呼的松了口氣。
洛寧心裏詫異,雍正何時變得這麽好相與,這不科學!!!
雍正還想說什麽,但站在一旁很有眼色的小弘昊就怕雍正開始訓斥小福惠,努努嘴插嘴道:“阿瑪、阿瑪,昊昊有,送給阿瑪。”
洛寧:“……”
這小子賊精賊精的,雖然分不清自鳴鐘的功能有多少,不過想到自己的小倉庫裏也有一個,趕緊獻寶替福惠還上了再說,至于以後他再跟小福惠打商量就是。
雍正忽然大聲笑了開來,朝着洛寧笑道:“咱這兒子就是一寶啊!”
洛寧不知道應該回答雍正什麽,反正這事兒絕對不是她教的!
不過看在雍正居然笑了,眉頭的不像剛進來的時候那般緊,洛寧心下這才松了口氣,而且她必修趁着這時候提出來,不然過了這村兒沒這店兒,她真是哭都沒法哭。
“在想什麽?”看着洛寧的眼睛閃了閃,雍正問道。
“奴婢的确有一事兒,”洛寧想了想也望着雍正,四目對望,她也沒這麽忐忑了,這時候再不說真就呆了,便一股腦的說了出來:“弘晔與元宵的周歲生辰快到了,本來這事兒應該由奴婢準備,皇上你拍板就成,畢竟皇上日理萬機,最近又特別……”洛寧低低了“嗯”了一聲,“奴婢見近日衆人忙得不可開交,便想一切從簡,保留抓周禮以及禮後家宴便可,就是不知皇上怎麽想。”
雍正又看了一眼洛寧,“就你一人在籌備?皇後呢?二妃沒從旁協助?”
都當撒手掌櫃呗。洛寧見雍正似乎又想找茬,想起剛剛在烏喇那拉氏的冷遇,十分含蓄的說道:“娘娘與其他姐妹都尊重奴婢的意見。”
雍正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眉,又看了一下洛寧,這陣子他還真是焦頭爛額,能這麽沉下心思來想事兒的時機不多,心下雖然覺得委屈了洛寧母子三人,但這樣的安排似乎已經是最好了,于是便點了點頭,讓洛寧看着辦,簡單而隆重自然是最好,其他的事情若是不懂便請教烏喇那拉氏與其餘二妃,不過洛寧之前也有給小弘昊辦抓周禮的經驗,應該也不成問題。
洛寧覺得自己真心撞了大彩,先前讓她煩惱得掉了好多頭發的難題迎刃而解,這運氣說不得還是穿越大神開的金手指——近來洛寧越發感激穿越大神的各種金手指了。
洛寧這邊問題解決了大半,另一頭衆人是羨慕嫉妒恨,這才真正發覺洛寧究竟有多得寵,不然怎麽沒人表示雍正對着洛寧破口大罵什麽的,甚至最後居然他從洛寧宮裏出來的時候也沒先前這麽暴躁了呢?
至于其他某些人,倒開始擔心洛寧說了什麽話,把他們繞了進去,讓雍正跑過來找茬。
不過想來,雍正應該也沒有這麽閑來理他們這些閑人才對,雍正的确沒管李氏與耿氏二妃,直接給了一口谕給烏喇那拉氏,表明他已經決定讓雙胞胎的抓周禮從簡,其餘的便由皇後來統籌細節,雍正冷了烏喇那拉氏這麽久,第一次發口谕雖然是為了其他人的事,但好歹雍正還是顧着她皇後的臉面。
之後烏喇那拉氏也動了點心思,不想再與雍正的關系鬧得這麽僵,便也給雍正送了些東西,不想雍正可能也有這意思,以往次次打回的東西都收下了,也讓烏喇那拉氏安了心。
于是之後這回兒放開了些,還真是提點了洛寧好些事情。說起來她也不是全然沒責任,畢竟雖然是洛寧生下的兒子女兒,但她卻也是他們的皇額娘,盡點心,讓雍正看到她的努力,這才有可能讓兩人的關系繼續破冰,而不是再次被凍住。
這邊洛寧給自家兒子女兒抓周禮準備的如火如荼,那頭雍正果真是國事繁忙,但怡親王的病有了些氣色,只是醒來不過兩日就給雍正發了一道折子,雖然他身子條件不允許,但請信得過的人給他監督也對的,這折子一發,雖說雍正很是動容,但也氣自家十三弟這時候還為他操心,明明老太醫讓他不要再操勞……
他們也都不年輕了,這些日子雍正心裏不好的預感越來越盛,這才讓所有人都受了他的氣。雍正心裏不爽。
而就在這個時候,烏喇那拉氏又一次病了。
本身身子就不好,年間下的那場鵝毛大雪讓外頭冷了不少,烏喇那拉氏在那之後的一天忽然病倒了,據說也是起不了身,這時候距離湯圓元宵的生辰不過五日,烏喇那拉氏直接将所有的事情都甩給了李氏,讓她負責做最後的決定。
話說烏喇那拉氏習慣王太醫的治療,至于其他的太醫想沾也不能,雍正倒好,直接派了暗衛去查探烏喇那拉氏的病情,明擺着就不信她,這橫豎都是病了,不遲不早在這個時候病了……
暗衛回來後,雍正聽着暗衛的彙報,忽然似笑非笑的冷道:“皇後病得好!病得好啊!”
暗衛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堵上,他眼觀鼻鼻觀心,絕對什麽都沒有聽到,什麽都沒有聽到!
不過還是可以偷偷想一句,雍正偏心偏到家了。
距離小湯圓小元宵的生辰前的一日,雍正看了由李氏呈上來的流程,又實地考察了一下布置,接着……
再一次大發雷霆。
不過這次的對象不是烏喇那拉氏,而是李氏。
李氏是宮中老人了,忽然看見雍正變臉心知不妙,但接下來的訓斥卻讓李氏白了臉,明明她也做得盡善盡美了,自己也挑不出錯兒來,怎麽到了雍正這裏橫豎都不對?雍正指責李氏雖然接的是烏喇那拉氏的手,但做事卻這麽粗疏,虧得他今日來看了,不然明日可就丢盡了賓客的臉了,洛寧沒有多少經驗,李氏已經過了這麽些年了,出這些個纰漏……一席話下來把李氏罵得是狗血淋頭,面上無光不說,更是讓李氏委屈得眼淚直掉,誰知雍正還嫌她在大過年掉眼淚晦氣,道其還有臉哭。
這話訓斥的連站在旁邊的洛寧與耿氏都想趕緊求情,卻被雍正擋了回來,道這事兒的确是李氏不對,負責人就這麽難當?是想讓洛寧丢臉,還是想丢皇家的臉?
饒是李氏再笨,也該知道這次雍正絕對是借題發揮,李氏自然不蠢,一下就明白自己卻實實在在的擋了烏喇那拉氏的災,心下不由對烏喇那拉氏與洛寧再次怨恨起來。
洛寧心下一凜,對着李氏的怨氣不由得暗暗打了個寒顫。
耿氏張口欲言好些次,但是在審時度勢下,決定隔岸觀火,她低着頭,什麽話也不敢說。
這一罵,雍正大發雷霆的消息又直接傳遍了整個宮裏,別人什麽都不知道自然會以為這的确是李氏的錯,但是“病榻”中的烏喇那拉氏得到了這個消息後手握得死緊,果然真如她所想,這事雍正給她下好的套,幸虧她抽身的快,不然她就是現在的李氏。
這會兒李氏被這般訓斥,先不說臉丢盡了,這陣子李氏這麽嚣張,仗着弘時在朝裏的些許功績就耀武揚威,好似她兒子就能登上那位置似的,恐怕這回吃了癟,還被雍正當衆訓斥做事不周,裏子面子都沒了,這不是雍正明擺着告訴她別妄想日後當太後麽?想來也是,弘時盡管做事還成,但也沒能接觸到雍正核心的事兒,鍛煉得也不多,看來雍正是沒打算将那位置留給他。
但雍正明知道她不想理,做甩手掌櫃,卻還硬是演了這麽一出給她,不也是在警告她?這定然不是她想多了,站在她旁邊的如哥看着自家主子這副樣子,忙拿出一片參片讓她喊着,嘴裏不住的說道:“主子別瞎想,這事虧得主子沒理,便是主子的福氣了,要是主子這身子被皇上這般訓斥,這病情又要反反複複了。”
“如哥,你道本宮是不是做錯了?”
如哥見烏喇那拉氏臉上透着死氣,手一抖,差點把給烏喇那拉氏抹汗的帕子給掉在了自家主子的臉上。
“主子,這是是非非暫且先別想,養好身子要緊,奴婢看着娘娘的身子每況愈下,奴婢的心疼得緊……”
烏喇那拉氏忽然抓着如哥的手,狠聲道:“你也覺得本宮做錯了,對不?”
“主子,不管如何,奴婢永遠站在主子的身後。”
烏喇那拉氏深深的看着如哥,嘴唇微動,想要掙紮着起身,最終要是無力的躺在了枕頭上。
最終烏喇那拉氏連小湯圓與小元宵的抓周禮都沒能參與,因為她真的病了。
李氏也沒能參與,雍正那天過後罰她回去她的宮裏反思,這抓周禮便不用她來了,既然她本來就沒投放心力在裏頭。
這一連串的發展讓洛寧嘆為觀止,但雍正所做的決定,絕對不是她能夠左右的,更何況,雍正的這一連串的動作,壓根就沒有動到她,洛寧很快就投入了自家兒子女兒的抓周禮上,雖說這是她第二次給自己的兒女辦,但心裏卻也沒來由的緊張。抓周禮以前,她的額娘進了一次宮,兩人在給小湯圓及小元宵模拟的時候,兩只包子抓的東西都讓洛寧還挺放心,就是小弘昊在旁邊撲騰撲騰的指點着弟弟妹妹要拿什麽,不過盡管弟弟妹妹平日裏都很黏小弘昊,可是在小弘昊指這指那的時候,卻連理都不理,最初還會敷衍的拿起來,誰知道後來根本不甩小弘昊,直接把小弘昊所指的東西塞到小弘昊的手裏,把小弘昊鬧得無趣,但也樂呵呵的手下,恨不得在兩人的臉上吧唧吧唧的親上一大口。
到真正抓的時候,雙胞胎的确沒有小弘昊的那時候鬧騰,小湯圓按此前模拟的時候直接抓了一本書與一只狼毫筆,而小元宵則無視一幹美麗的頭飾、珠寶、刺繡、繡花針等,不負衆望的拿起了一把小弓和小劍的時候,雍正哈哈大笑,說自己的這雙兒女一文一武,以後一定是自己的好幫手,元宵肯定是最強最有福氣的滿洲女兒。
洛寧想起老太醫說小元宵是練武奇才,忽然覺得很奇妙,練武奇才什麽的,難道不是應該只出現在武林高手的身上嗎?雍正以後不會給自家女兒請練武師傅吧?!
不過雍正心情也還算不錯,讓衆人都松了口氣之餘,再次對洛寧羨慕嫉妒恨到家了,這抓周禮順利的完成,後頭的抓周宴亦是比較簡單,洛寧想起了體統二字,也不敢挑起雍正這條筋,規規矩矩的把能完成的事情都完成了。
晚宴過後,雍正倒是順理成章的到了洛寧的宮裏,洛寧還沒讓人過來侍候二人呢,就聽雍正把所有人都遣走了,衆人倒是心照不宣,把空間都留給了兩人。
小包子們今天比較鬧騰,主角早就累得睡着了,就是小弘昊這種過動兒也困倦得不行,回來的時候小下巴一點一點的在釣魚,此時洛寧也累了,不想門一關,洛寧就被雍正抱了起來,然後撲倒再床。
洛寧一邊喘息一邊:“……”
“弘晔與元宵一歲了。”雍正喃喃道。然後洛寧就被雍正的下一句話給雷到了:“你什麽時候再幫生一個?”
雍正喝了酒,洛寧剛剛也喝了不少,被這一弄身子也發熱發軟,兩人很快就陷了進去。
思考什麽的,都讓這渾身的熱度給燒完了,洛寧沒法保證清醒,但雍正卻無論何時都幾乎至少保持着幾分理智,知道什麽時候該做,什麽時候不該。之前老太醫讓兩人避着點,這都一年了,應該也成了。
夜晚很長。
因為第二天洛寧差點沒能醒過來。
86、誰将晉位
雍正八年注定是一個不穩之年,先是雍正最倚仗的左右手怡親王病重,而後烏喇那拉氏又病得下不了塌,沒過一月,雍正突然病倒了,太醫道其積勞成疾,憂慮過重,再加上過往曾經因為時疫而差點去了半條命,留下了病根,這一病極為兇險。
許是年紀漸長,身子也吃不消,以往的病根積累至今一起爆發,雍正朝最貴的幾人紛紛病重,朝廷與後宮皆烏雲密布,可這雨還沒下,已隐隐有了風雨欲來、蠢蠢欲動勢頭,雖未至于狂風呼嘯馬上下雨,但也的确讓人極其不放心。
盡管雍正極力隐瞞病重的消息,并且勒令太醫封口,但這世上終究沒有密不透風的牆,諸多猜測更是讓衆人的猜測如雪花紛紛,有一回雍正因為病得下不了床而無法早朝,這更是讓就甚嚣塵上的猜測雪上加霜,試想一下,雍正勤政八年,日日操勞,可謂是鞠躬盡瘁,除卻敦肅皇貴妃薨逝的那幾日外,雍正幾乎從未缺席過早朝,再怎麽辛勞也不願偷懶,試問一個這樣的皇帝,會在怎麽樣的情況下請假?
這麽一想,果真是人心惶惶,而此時烏喇那拉氏亦病重,朝廷內外能壓得住場子的人寥寥無幾,關鍵是,如果雍正真的沒能撐過去,那麽接任的人究竟會是誰?正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若是壓錯人,那麽這些年的辛苦經營可就去了一大半了。
對于立儲這事兒,從一開始雍正态度十分明确,到含糊暧昧至今,當然雍正還未明确表态究竟是誰,可是就連足夠的暗示都沒給,說實在的,衆人也是惴惴不安,如果雍正因為突然駕崩而沒有任何準備,那麽這朝廷後宮說不得又是一陣腥風血雨,這在歷朝歷代并不少見。
各種猜測不斷,這種恐慌也開始蔓延到了宮中,雍正的成年皇子有三個,但顯然雍正對于這三個皇子的态度甚至連暧昧亦說不上――
弘時年齡最大,其母亦貴為齊妃,但前些日子雍正才為淑妃的雙胞胎抓周禮之事将李氏訓斥得狗血淋頭,面上無光,弘時以往又與雍正之間生有某種嫌隙,甚至曾經被過繼與其他的宗室,試問這麽一個阿哥,又怎麽能繼任大統?
不可否認的是,如果在三個成年皇子之中選一個,曾經弘歷是最适合的人選,而在雍正登基後的幾年,弘歷亦被大部分大臣認為是最有可能繼位的人選,但是自從弘歷生母鈕钴祿答應從熹妃降至熹嫔,再降至鈕钴祿答應并且被拘禁于冷宮中,弘歷的地位就一落千丈,之後弘歷被交予懋嫔宋氏管教,但宋氏前些日子卻因為卷入了謀害十阿哥的案件中不得安寧,最後更因為病重而突然暴斃而亡。宋氏暴斃得時間點很敏感,衆人必然不敢明目張膽的猜測,但心中嘀咕亦不少。盡管弘歷與宋氏并不親近,但這麽一來,弘歷身後就連一個能幫襯的都沒有了。一路算下來,弘歷的勝算恐怕是三位成年皇子中最低的。
弘晝前些年很是荒唐,這些年年齡漸長收斂了些,從其婚事以及入朝後情況看來,可以這麽看,五阿哥弘晝也許從來沒有被雍正放在某個高度加以考慮,即便他的生母乃裕妃耿氏,同為四妃之一。耿氏也并非受寵的主兒,人也低調,出身亦不高,這從一開始就只被封為嫔就能看出來,這幾年能夠封妃也算是苦盡甘來,弘晝身上的污水沒有兩位哥哥來得多,但是近乎一半的大臣都不看好弘晝。
未成年的阿哥有三位,其中八阿哥福惠虛齡十歲,聰穎敏慧,更是深得雍正寵愛,其母是雍正前期近乎專寵的敦肅皇貴妃,雍正對于福惠的寵愛程度讓他的三位哥哥望塵莫及不說,福惠與雍正最寵愛的寵妃淑妃的關系亦相當不錯,淑妃早些年借着敦肅皇貴妃的光晉位,這些年來是後宮得寵的第一人,如果連未成年的皇子也考慮進去,福惠無疑是幾率最大的兩個
至于淑妃的兩個離成年還有相當長一段距離的兒子,不說沒有希望登上大位,但年齡終究太小,這麽一想,這兩個皇子根本沒法考慮到登位的行列中,怪只怪淑妃入宮太晚,看起來似乎占不到任何的便宜。
就在衆人各種猜測中,雍正翌日就上了早朝,氣色雖然好不到哪裏去,但與傳說中病入膏肓的場景相去甚遠,按照雍正解釋昨日是因為皇後病重,才曠班一日,天曉得雍正連烏喇那拉氏的院子大門都沒踏入,這個理由雖然有點欲蓋彌彰,不過衆人還是不得不接受這個說辭,雍正今天也有點不在狀态,過後幾日雍正又以怡親王病重為由曠早朝三日。
随後,怡親王果真于五月初四病故。
雍正悲痛萬分,連這年本來就準備得過分簡單的端午都讓雍正勒令完全停止,據聞怡親王病故的消息傳入圓明園的時候,雍正有一度暈闕,太醫連忙施針才讓雍正醒了過來,而後雍正在發了幾道口谕連忙趕去交晖園,回來後将所有人都趕了出去後,誰亦不見。
蘇培盛在發現雍正眼眶泛紅後再也不敢偷看雍正,趁着雍正還沒有大發雷霆的時候趕緊交代所有人都繃緊一點。
怡親王死後,雍正再一次病得七葷八素,發燒時說着的話都是怡親王,悲恸至極,又無人敢勸阻。
一陣看起來散不去的陰霾将朝廷內外籠罩着。
怡親王下葬後,雍正又因祭奠怡親王而停朝一日,過後一直帶病上朝,而且臉色也總不見好,而且是一天比一天還差,三個成年皇子輪流侍疾,身子板較差的福惠都不允許進入雍正的宮裏,至于其他的妃嫔包括洛寧皆被禁入,這一決定讓後宮一幹人等也有小半月未見雍正。雍正倒是私底下讓蘇培盛給洛寧傳過話,道其子女還小,他不想将病氣過與幾個小的。
洛寧受寵若驚,特別是洛寧發現這真的是雍正特意交代了後,越發窩心。
雍正這病是舊病加心病,相濡以沫的怡親王走了,可心的人又少了一個,不過雍正也不是一個受到打擊就一蹶不振的人,雖然備受打擊,但是雍正還依舊□,思想恢複了,不過身子骨還是跟不上,有好幾次老太醫都是吊着雍正的命,最後時刻才拉了回來,讓雍正一陣後怕,第一次萌生了自己可能會随着已經作古的人而去,但是看着在自己身旁侍疾的幾個兒子,雍正又堅定了自己決不能倒下的念頭,一個兩個都不是讓人省心的。
宮中烏雲密布,但是小道消息卻頻頻傳來,這天洛寧正在帶着雙胞胎在院子裏散步,小春子朝着洛寧急匆匆的跑來,上氣不接下氣的想要請安,洛寧見這狀況直接開了讀心術,然後被小春子想要說的消息給驚了一下,壓根兒就忘了讓小春子平身。
“主子?”汀蘭在旁邊提醒道。
洛寧頓了一下,慢吞吞的開口道:“起吧。”
見洛寧半天沒有再次開口,又見小春子心急火燎得大汗直冒,張口欲言卻礙于禮數不敢對洛寧無力,汀蘭只好搶了洛寧的話問道:“究竟怎麽回事?說了你多少次不要在主子面前毛毛躁躁的,虧得主子不喜計較,要是在別的主子那兒你試試看!”
小春子苦笑了一下又說好幾聲“是”,又道:“這次迫不得已,主子請移步,此事不便在此地詳說。”
洛寧緩慢的點點頭,讓旁邊的幾位皆有點詫異,明明小春子還什麽都沒說,洛寧的神情怎麽就一下恍惚了起來,“主子?”汀蘭再次提醒道。
“走吧。”洛寧回過神來,帶着小包子們回宮,然後走到了大廳內。
“究竟是什麽事兒?說吧。”雖說小春子早就“說過”了,洛寧心裏還是有些七上八下的,這事兒并非同小可。
小春子一五一十把剛剛聽回來的消息告知了洛寧――最近洛寧的宮裏事兒倍多,而且由于某個環節出了問題,洛寧這頭這個月的物資都沒來得及去庫房領去,遲了好幾日,一向吃得很開的小春子被太監首領派去打點,結果庫房那頭蘇培盛正在差人準備和輕點一些物資,小春子好奇的問了一下蘇培盛,蘇培盛只道這是好事兒,其他不欲多說,卻讓小春子站在一旁看着他清點,這一合計,小春子倒是看出些門道來了,這不是晉貴妃所要準備的行頭麽?蘇培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