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無法勸阻城決,于是醫生們只能無奈的看着郝夫人差城家裏的下人為城決取來一套新衣服,然後由他換上。

城決慢條斯理的脫下藍白病服,換上下人帶來的衣服。

他動作優雅,矜貴又高冷。

換好衣服之後,城決想到什麽,随口問:“我的手機呢?”

管家聞聲愣了下,旋即不動聲色的将目光轉向一旁的郝夫人。

郝夫人蹙眉遲疑了片刻。

她猶豫了片刻,而後做下決定。

“在你出車禍之後,一直在管家手中保管。”郝夫人淡淡道,她對着管家的方向側了側臉,向管家示意,“給他。”

“是。”

管家應了聲是,接着不疾不徐的從上衣口袋裏抽出城決的手機,遞了過去。

城決面無表情的伸手接過。

自然。

随着手機和科技的更新換代,他的手機自然也不再是五年前的那部。

城決接過手機後,下意識輸入密碼,準備将其解鎖。

為了安全,他的手機一向無法用指紋以及瞳膜解鎖,只能用密碼。

一直以來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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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換了手機,也同樣如此。

所以在接過手機之後,無法用指紋解鎖的時候他并不覺得意外。

只不過……他的密碼怎麽換了?

城決眉頭緊鎖,心下疑惑。

他再次輸入了他五年前慣用的手機密碼。

【密碼錯誤】

嗯……

他的手機密碼竟然換了?

這出乎城決的預料。

因為他是非常專一的人,一旦确定了某個密碼,他就不會輕易換掉。

不論發生任何事。

連着又輸入了幾次,皆提示密碼錯誤後,城決這才放棄解鎖手機的念頭。

他表情嚴肅的回頭,看向一旁的郝夫人和管家。

他問:“我的手機密碼是多少。”

郝夫人和管家不約而同一齊一愣。

郝夫人微愣罷,長松了口氣。

随即,她的眼神變得興味盎然了起來。

郝夫人悠哉的托着下巴,輕笑道:“你從來不會把手機密碼告訴給其他人,這件事情只有你自己知道。”

城決啧了一聲,覺得麻煩。

不過,一向無情果斷的他很快便将這件事給抛到了腦後,不再糾結。

想來手機裏除了一些與工作和公司相關的內容,應該也不會再有其他重要的東西了。

城決面無表情的将手機裝進口袋,同時跟着出聲吩咐一旁的管家,“給我準備一個新手機。”

管家俯身,恭敬應聲,“是。”

雖然身體還未恢複完全,仍需要繼續呆在病房內觀察休養,但城決已經不想再繼續呆在這個充滿消毒水味的房間裏了。

光是嗅着這股消毒水味,便讓他感到深深地惡心。

病房內并沒有什麽是需要帶走的,換上衣服,将手機裝進口袋之後,城決想也不想,擡腳就走。

郝夫人凝視着城決的身影,站在原地,一時間沒動。

等到和城決拉開到一定的安全距離,确定城決應當無法聽到她的聲音之後,她立刻掏出手機,給守在樓下的保镖打電話。

“少爺要下樓了,把橋上愚帶走,別讓他出現在少爺的面前。”

保镖愣了一下,沒有立即應是。

只聽保镖在電話裏遲疑的回道:“夫人,橋先生……已經早就離開了。”

郝夫人猝不及防,錯愕至極。

“什麽?他早就走了?”

她以為,以橋上愚那死皮賴臉,無論如何都要腆着臉倒貼城決,嫁入他們城家的厚臉皮性子,是絕對不會輕易離開的。

“是的,夫人。”保镖恭敬的回。

“他什麽時候走的?”郝夫人追問。

“在您命令我們驅趕橋先生下樓沒多久之後,橋先生突然接到一個電話,表情驚慌的離開了。”

“表情驚慌的離開……?”

“是的,夫人。”

郝夫人握着電話,若有所思。

深思片刻,郝夫人再次将注意力轉回到電話上。

她淡淡道:“我知道了。”

說罷,她冷漠的将電話挂斷。

電話挂斷後,郝夫人一聲輕哼,聲音嘲弄的和一旁的管家出聲說道:“橋上愚竟然很早就走了,看來對他來說,應當是發生了什麽不小的事情。”

“是。”管家應。

郝夫人心情愉悅,紅唇上翹,“本來還覺得這次車禍是個無妄之災,沒想到竟然是因禍得福,竟幸運的讓城決完全忘了這個一心想要攀上我們城家的beta……你說,這樣天大的好機會,要是不用上,那不就太虧了嗎?”

“是的,夫人。”管家再次應。

郝夫人表情倨傲,眼神睥睨,俨然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通知酒店和所有賓客,訂婚儀式取消了。”

“是。”

她不知道橋上愚究竟是以什麽手段才能讓城決點頭答應和他訂婚的,但一個相中城家的權勢和背景,成天只想着攀附權貴的beta,她絕對不可能喜歡。

而城決也絕不可能喜歡橋上愚。

因為他最厭惡的就是beta。

但至于城決為什麽會點頭答應和橋上愚訂婚……她無法知道原因。

至于真正的原因,只有失憶前的城決才知道。

或許是因為覺得遲早都要訂婚,不如索性答應了橋上愚……

又或許是因為看橋上愚可憐,所以才答應了他……

她不知道。

城決話少寡言,從來一向都把話悶在心裏,不會告訴旁人。

而城決一向有自己的主見,一旦他決定了什麽事情,旁人就再難輕易的改變。

要不是因為他這次僥幸失憶,她根本就沒機會能夠阻止城決和橋上愚訂婚,更甚至是取消訂婚儀式。

總之。

這次的車禍,雖然是天降橫禍,但卻也是天降鴻福。

“對了,還有。”郝夫人正要擡腳向前走去,但她猛然想到什麽,腳步一頓,回頭向身後看去,“通知下去,所有人——以後都不得主動在城決的面前提及橋上愚的名字,更甚至告訴他,他和橋上愚的關系,以及訂婚的事情。”

管家愣了下,再次确定:“夫人……所有人?”

“是,所有人。”郝夫人加重語調,旋即一聲冷笑,“至于後果……我想應該沒人會想要惹到城家。”

管家意會,恭敬的應了聲是。

自從之後,城決的生命中,便再無橋上愚這個名字。

所有的事項全都吩咐罷,郝夫人這才帶着管家,袅袅婷婷的乘坐電梯下樓,離開醫院,心情愉悅舒暢的回到了車上。

車內,城決早先一步上了車。

雖然沒了五年的記憶,但城家的專屬車牌號一直從來都未曾變過,就算城決沒了這五年的記憶,也不可能會認不出來。

上了車,郝夫人坐在城決身側的方向,又不動聲色的再次确認了一遍。

只聽她出聲問,“城決,這五年的記憶……你真的一點也不記得了?”

聞聲,城決的臉上瞬間不由露出了不耐煩的神情。

他蹙眉,語氣不快,“母親,我想這個問題我剛才已經在醫院裏詳細的回答過了。”

“抱歉。”郝夫人微微一笑,終于完全放了心,“只是随口一問而已,你別在意。”

她輕笑一聲,笑容滿面的升起了車窗。

“好了,回去吧。”

……

同一時刻。

醫院。

橋上愚怔怔的望着面前的徐阿姨。

在徐阿姨剛才的那段話下,他面上的刺痛和火熱,皆變成了麻木。

橋上愚的身形搖晃了一下。

橋上愚的耳邊嗡鳴作響,神情恍惚。

過了好一會,他才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我……我媽病的很重?她得了什麽病?可是我……我為什麽……從來沒有聽她說過?”橋上愚恍惚的問,機械的發出聲音。

“你.媽她是……胃癌晚期。”徐阿姨伸手捂住了臉,痛苦的嗚咽出聲,“她說你工作忙,讓我別告訴你,怕你擔心……而且你馬上就要訂婚了,她不想影響你的心情,讓你不開心,反正……她也已經治不好了。”

橋上愚目光呆滞。

他腳下一軟,瞬間跪倒在地。

橋上愚面色蒼白,眼神驚惶,六神無主。

他頓時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他跪在她的腳邊,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伸手抓住了她的褲腿,出聲懇求道:“徐阿姨……你是在……和、和我開玩笑吧?”

她沒有回答,眼淚不停的從指縫間滑落滴下。

答案已經不言而喻。

他便一下子也跟着沒了聲音。

作者有話說:

不守男德攻達咩。

感謝火箭炮:羽羽風 2個;

感謝地雷:十級受控 2個;

感謝營養液:desperate 20瓶;今天也是自閉的一天 10瓶;滾滾紅塵中拈花微笑、雲游、芝麻餡湯圓、safy 5瓶;~骨膝、安靜、Crush 2瓶;Sleepycat、好想喝奶茶、4311390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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