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見城決壓根聽不進去, 橋不歸啧了一聲,只覺得麻煩極了。
于是,他立刻改變戰略, 出聲誘哄。
“城總, 您睡了足足兩天,所以兩天都未刷牙洗漱了。”橋不歸說, “您不覺得身體不适嗎?”
雖然幾乎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beta嘴裏的話也只能聽個斷斷續續,但alpha還是捕捉到了beta嘴裏的只言片語。
兩天……未洗漱?
城決的表情頓時有些遲疑。
“您先進去洗漱,然後……”beta的聲音不自然的停頓了下,然後這才出聲繼道,“再繼續怎麽樣?”
城決的表情終于有些動搖。
但他的身體仍未有任何動靜。
alpha颀長高大的身體仍牢牢地困着beta,将瘦小的beta困在自己的懷中。
雖然剛才在橋不歸的防備之下, 他沒能咬到橋不歸的脖頸, 而是咬到了他的手背。
但以alpha天然占據壓倒性優勢的力氣, 他只要一手将對方的兩只手給按在頭頂,對方就算再如何的不願, 也只能任他肆意索求。
但此刻, 橋不歸的聲音太溫柔了。
像一張甜蜜的網, 将他的思緒迷惑,整個人給困在了其中。
他的動搖幾乎不受自控。
動搖之下,往日裏向來冷淡又不近人情的城決, 這會竟出聲向beta撒嬌。
他微微的垂下腦袋,将腦袋枕在了beta的脖頸間。
他微微側過臉, 深邃潋滟的眼眸直勾勾的看向橋不歸。
“我想親親。”城決出聲撒嬌道。
他沙啞磁性的聲音又低又軟。
短短的四個字令橋不歸震驚錯愕。
他如何也沒想到, 在他的誘哄之下, 城決竟然說出了這四個字。
他表情僵硬, 猝不及防。
alpha處于易感期的時候……竟然是這副模樣?
橋不歸震驚之下,同城決對視着,一時間忘了反應。
見橋不歸站在原地不動,城決自動默認為應允,于是下意識準備将臉湊上前。
但橋不歸及時反應了過來。
——決不能親上。
橋不歸眼疾手快的及時捂住了城決的嘴。
“先洗漱了再親。”他再次出聲誘哄。
“真的?”城決眨了眨眼,眼神濕潤而天真。
“嗯。”
“那我現在就去洗漱……”
城決話說完,終于站直了身體。
他向後退了一步,依依不舍的離開,轉身走進了浴室。
雖然不知道處于易感期時的alpha有沒有自己動手洗漱的能力,但現在這件事情并不重要。
在城決離開之後,橋不歸的第一反應,便就是立刻轉身要走,先迅速的離開這裏再說。
但他才剛擡腳,還未走上一步,不知道怎麽覺察到的城決,在浴室內幽幽的冒出一句,“你要去哪?”
橋不歸猛地回頭。
一回頭,只見俊美無暇的alpha正站在浴室門前,眼神委屈傷心的看着他。
“你要離開嗎?”城決眼巴巴的望着他,傷心的問。
橋不歸目測了一下他與城決之間的距離,然後自己與房門之間的距離,最後,則是beta和alpha之間的體力差距。
短短兩秒不到的時間,橋不歸迅速的放棄了在城決面前逃跑的念頭。
時間很緊迫,既然趁着城決不備,離開房間的法子根本無法實施,于是橋不歸果斷的掏出了手機。
他掏出手機,給城決的家庭醫生打去了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通。
電話一經接通,橋不歸便立刻開門見山,迅速說道:“城總的易感期到了。”
醫生愣了愣,下意識回,“哦,是易感期馬上就要來了嗎?那提前一兩天去醫院……”
橋不歸不耐煩的迅速打斷他,“是已經來臨了。”
對于alpha而言,易感期到來,但卻沒能及時提前注射抑制劑的這件事,對于世界上的所有alpha來說,都非常尋常。
即便是出現在了城總身上,也依舊沒什麽值得可奇怪的。
醫生不明就裏,出聲反問,“抱歉,我還是不太明白橋秘書的意思。alpha易感期到來,沒能提前注射抑制劑的話,去及時的纾解不就好了嗎?”
“問題是,現在這裏,只有我和城總兩個人。”
“哦,那城總就只能和橋秘書……”完全沒有經過思考,醫生下意識回。
但話說到一半,家庭醫生突然想起了什麽。
等等。
城總已經結婚了!
電話那頭,橋不歸皺眉道,“所以alpha在易感期到來之後,只能去進行纾解,并沒有其他的辦法了是嗎?”
“倒也不是。”醫生慢條斯理的回。
“請您說話快一點,我現在很趕時間。”橋不歸聲音嚴肅而鄭重道。
家庭醫生噎了一下,然後恭敬的回道,“抱歉,好、好的。”
另一邊,城決已經洗漱完畢。
alpha洗漱完畢後,立刻再次的黏了上來。
身形高大的alpha自身後圈住了beta的腰身,将beta整個抱住,懷抱在其中。
城決低頭,再次埋在了橋不歸的脖頸間。
他濕潤的短發和鼻尖在橋不歸後頸的方向輕輕磨蹭。
beta并非沒有腺體,只不過beta的腺體并沒有任何作用,從出生的那一刻,就是萎縮無用的狀态。
和alpha與omega完全的截然不同,beta沒有信息素,也覺察不到信息素,腺體也沒有alpha和omega那樣,脆弱又敏感。
如果說強壯的alpha像是一把鋒利的利劍,而柔弱甜美的omega是溫室裏的一朵美豔的玫瑰花的話,那麽beta就是路邊的一撮不起眼的雜草。
他們不起眼,平庸,雖然樣貌不如omega,能力不如alpha,但卻沒有任何弱點。
起碼,在上了戰場,又或者是遇到敵人的時候,被攻擊到腺體的beta,不會有任何的感覺。
beta的腺體深深地埋藏在脖頸間的肌膚之下。
它埋藏的極深,不會輕易地受到外界的幹擾。
但是這會,在城決的來回磨蹭之下,橋不歸只覺得後頸的位置,酥麻發癢。
就好像是他那多年無用的腺體,突然變得十分敏感一般。
他感到不适和怪異。
他下意識想要伸手捂住後頸,又或者推開城決的臉,但在他伸出手腕之後,卻未料,城決直接順勢扣住了他的手腕。
橋不歸猝不及防。
下一秒,城決扣着他的手腕,眼神迷離的親了下來。
濕潤的觸感親在了他的掌心。
不僅如此
alpha微微啓唇,讓beta的掌心感受到自己尖銳的犬齒。
銳利的犬齒輕輕地在beta的掌心內摩挲着,伴随着溫熱的吐息,讓這個僅僅只不過是手掌與唇齒之間的相觸舉動,顯得情.色無比。
alpha身上最為鋒利的利器,此刻在橋不歸的面前,完全收斂了自己的攻擊性。
它在橋不歸的面前臣服。
臣服在beta面前的兇利獠牙,完全變成了alpha用來勾引和調.情的工具。
沒料到城決竟然會有這個舉動,橋不歸表情一僵,頓時後悔自己剛才的動作。
他手指一縮,下意識想要将胳膊收回。
但他的胳膊牢牢地被alpha給攥住,掌控在了手中。
他完全動彈不得。
在橋不歸的抗拒之下,城決的動作也一同跟着發生了變化。
薄唇微移,他突然輕啓牙關,一口咬在了橋不歸的手指骨的關節之上。
不過,與其說是咬,倒不如說是含住了才對。
因為城決壓根沒有用上半分力氣。
猛然被含住手指,橋不歸再次表情一僵。
他身形僵硬,腦子裏的思緒開始有些混亂。
另一邊,電話裏,家庭醫生還在盡職盡責的說着。
“alpha在易感期發作之後,注入抑制劑同樣有效。”
“那……”橋不歸聲音一頓,氣息有些短促和不自然,“……麻煩先生盡快趕過來為城總注射抑制劑。”
“抱歉。”醫生羞愧道,“我并不能這麽做。”
“為什麽?”橋不歸不解反問。
“因為城總是頂級alpha,”醫生嘆息道,“alpha在處于易感期之時,防備性和攻擊性極高,除非是和他關系極為親近,能夠讓他放下警覺和攻擊性的人,其他的人但凡是想要觸碰他的腺體,只會遭受到攻擊。如果只是一般的alpha,多派幾個alpha醫師前去壓制便可。但城總不是,他是頂級alpha,在普通的alpha面前,有着絕對的壓制力,普通的alpha在城總的信息素之下,根本就抵擋不住,而在這種情況之下,要想成功的給城總注入進抑制劑,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把抑制劑交給我,我來給城總注入抑制劑不行嗎?”橋不歸蹙眉問。
“那您知道城總的腺體在哪,又該怎麽注射抑制劑嗎?”醫生反問。
橋不歸聲音頓了頓,立刻出聲道歉,“抱歉,是我天真了。”
“哦,沒關系,會有這個想法也很正常。”
醫生話落,橋不歸思索片刻,了悟了。
“我知道了。”
說罷,挂斷電話。
電話挂斷之後,他想也不想,立刻再次輸入進一串熟悉的號碼,然後再次打了過去。
電話響了好幾聲之後,才終于被接通。
電話接通,一個omega的聲音在電話內響起。
這個omega不是旁人,正是裴珏。
橋不歸飛快道,“城總的易感期到了,你現在馬上趕到xxx酒店——”
“我不能趕過來。”電話那頭,裴珏打斷橋不歸,甕聲說。
“……為什麽?”橋不歸意外道。
不想和橋不歸承認自己已經和城決離婚的事情,裴珏聲音微微拔高,悶聲說:“和你沒關系,反正……反正我現在沒空,不能趕過來!”
說罷,啪的立刻挂斷了電話。
電話挂斷,橋不歸站在原地,腦中的思緒一時間混亂極了。
他的大腦飛快的運轉着,卻一時間想不出解決的辦法。
而另一邊,城決已經在他的手指關節上,咬下了好幾個深淺不一的齒痕。
手指上帶着淺淡的水痕,轉眼間,beta的手指上,已經滿是alpha信息素的味道。
alpha感到了一絲絲的滿足。
滿足之下,alpha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一件事來。
城決微微側臉,歪過腦袋,聲音略顯委屈道,“不是說要親親的嗎?”
橋不歸沒有說話,他仍在飛快的思索着。
思索片刻,他突然想到了解決的辦法。
“嗯,馬上。”橋不歸十分不走心的出聲敷衍。
他敷衍着,一邊拿着手機在網上查詢了下。
很快,他查到了他所要找的號碼。
查到號碼,他立刻撥了過去。
“喂,xx酒店,7樓7201。”
“現在馬上就過來。”
電話那頭,一個聲音害羞腼腆的應了聲好的。
見橋不歸一直打着電話不理他,城決覺得氣悶。
他癟了癟嘴,猛地低頭在beta的後頸處咬了一口。
橋不歸毫無防備,身形一震。
他嘶了一聲,手腳發軟。
他從未感受到所謂的信息素,也并不知道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是什麽氣味和感覺,但是此刻,他卻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城決的信息素,正順着犬齒,注入到了他的血肉之中。
不過他忍受了下來。
因為目前的這個困狀,很快就會得到解決。
作者有話說:
明天再補上5000評論的加更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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