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咦,我好像把外套落在畫室了?”粟葉抓抓頭發,“算了,一件外套而已,懶得回去拿了。”

反正小可憐肯定會替他收好的。

打了輛車回到學校,還因為時間晚,多加了八十塊錢。

粟葉看着滴滴車吐着尾氣離開,罵罵咧咧,“我下次還是自己開車得了,真是的。”

改明兒就把他車庫裏一水兒的各色豪華跑車拉出來溜溜。

為了近距離接觸男主們,粟葉現在是學校宿舍跟大別墅兩頭跑。

最近在學校裏待得比較多,之後可以多去別墅區住住,畢竟二號白斐就住在他隔壁。

總之就是輪到去哪個男主那裏上鐘了,他就住哪。

“也不知道一號在幹什麽,吃飯沒。”粟葉實在是怕了對方那一看起書來或者一做起研究來就斷水斷糧的架勢。

到底他是阿飄還是你是阿飄啊,不吃不喝修仙呢。

來到宿舍門口,剛打算掏鑰匙開門,卻看到門縫處有一個粉色的東西。

撿起來,粟葉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封情書,上面畫了一顆大大的愛心。

【哇哦,宿主你又收到情書了诶。】系統探頭。

憑借着精致優越的外形,粟葉在大學這短短幾天可是沒少受到搭讪跟表白,有男也有女,全是顏粉。

大學的論壇上也多了粟葉的照片,說是跟晏流書并列校草。

還有許多人在讨論,怎麽直到大四才發現這麽一個超級大帥哥,之前那幾年的眼睛是瞎了嗎,連這麽有存在感的臉都沒發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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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葉聳肩,“我沒興趣。”

他還是更喜歡吃,人類的什麽情情愛愛他着實是看膩了。

以前有一段時間,粟葉在無聊的時候就喜歡飄在情侶身邊,看着街上小情侶甜甜蜜蜜。

其實也沒啥,他對路邊的小吃攤的興趣都比這大。

正打算把情書放去一旁,卻在信封的右下角看見了一行字:送給晏流書。

“哦豁,這情書好像是送給一號的啊,估計是放錯地方了吧。”

畢竟他的宿舍就在晏流書對門,門上也沒什麽标志性的圖案,放錯也正常。

那就替一號做一回送信的吧。

粟葉拿着信朝對門走去,擔心對方已經睡了,便蹲下身,小心翼翼将信封往門縫裏塞。

“吱吖——”

結果門就這麽被推開了,粟葉撐着門重心不穩,直接栽了進去。

「這一號怎麽回事啊,連門都不關。」。

擡眸無意掃過宿舍內的場景,卻怔住了。

室內沒有開燈,一片漆黑。床上躺着一個人,顯然就是晏流書。

而床頭放了一盒又一盒的藥,粟葉借着夜視的能力看清楚了上面的字。

有退燒藥,有胃藥,還有一些其他的。

“系統,他生病了?”

系統也吓到了,趕忙對着晏流書掃描了一番,“三十八度七,胃病也發作了。”

這不就是生重病了嗎!難怪不回他消息,這都沒意識了。

粟葉氣急,“男主生病了,你居然不警報?”

之前那幾次不都是給他提醒的。

系統一聽這話就委屈了,立刻為自己辯解,“那個警報是被動觸發的,只有當男主遇到的情況嚴重到足以影響他們一生的時候才會提醒。”

四號的跳樓,三號的記者面前暴起傷人,一號的被打至殘疾。這三件事都是十分嚴重的,一旦真的發生,男主基本算是完了。

而如今一號晏流書生病,雖然看起來凄慘可憐,但是并非挺不過去。就算粟葉不來,對方也能自己撐過去,頂多是更辛苦更難受一些,卻不會有不可逆的結果。

“啧。”粟葉理解,但還是不滿。

這設定也太不人性化了,多不利于他任務的進行啊。

要不是他過來偷偷塞情書意外發現,估計一號就真的要一個人熬到天亮了。

走到床邊,看到晏流書原本蒼白的臉都燒紅了,淺色的薄唇跟抹了一層血般。

“這麽燙?”粟葉試着探了一下額頭,他的體溫本來就低,加上晏流書發燒。這一下着實給他燙到了。

“這得趕緊降溫啊。”

藥看樣子已經吃過了,但是效果沒有那麽快,還是燒得厲害。

看對方痛苦的樣子,怕是胃病也發作得不輕。

粟葉轉身就匆匆跑去了宿舍樓下不遠處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小賣部,買了厚厚一沓退燒貼,還有幾塊毛巾。

回到宿舍,先是将毛巾打濕,給晏流書擦了擦臉,然後将退燒貼貼上額頭。

再然後又卷起人的袖子跟褲腿,替人仔細擦四肢降溫。

能不挂鹽水還是不挂的好,容易降低免疫力。

一邊擦,粟葉還輕輕感嘆。

這麽細的胳膊腿,他能一下擰斷吧。白白嫩嫩的,看上去就很嬌弱。

【......宿主你冷靜一點。】系統是真怕它這個武力值爆表的宿主好奇心下将內心活動付諸行動。

“想想而已,你別緊張。”粟葉笑眯眯。

男主可是他的心頭寶貝,他才不會對人下手呢。

又是擦四肢又是換冰涼貼,還喂了幾口溫水。這一番下來也花了将近一小時,将毛巾放回水盆,粟葉在床邊坐下。

晏流書雖然熟睡着,但是顯然很是不安穩,眉頭緊蹙。

仿佛做了什麽噩夢。

突然間,晏流書擡手扣上了自己的脖子,用力之大,骨節都泛白了。

粟葉一驚,趕忙将人的手扯下來,生怕對方就這麽把自己給掐死了。

這人怎麽回事,還帶昏迷中自殘模式的嗎?

看了一眼那脖子,原本修長白皙的脖頸上面此刻滿是抓痕,甚至還有幾條已經滲出了血絲。

可見究竟用了多大的勁。

晏流書痛苦悶哼,眉頭緊皺,唇瓣也用力抿到慘白。

沒有被抓住的那只手又擡起,轉而狠命撕扯着衣領,像是恨不得把領子撕碎。

胸膛急促地起伏着,呼吸粗重又迫切,用一種容易缺氧的方式喘息着,迫不及待想要汲取氧氣。

這是人在快要窒息的時候會出現的反應。

可現在對方分明呼吸通暢,又怎麽會突然這樣?

粟葉看着眼前這一幕,腦中莫名就出現了當時在酒吧看見的,對方解開的第一顆扣子。

不是因為熱,也不是為了以色事人。

那麽如果是因為,覺得喘不過氣呢?

“系統,一號他有沒有呼吸的困難,例如哮喘一類的?”

系統很快就給出了否定的回答,“沒有的,一號如今只有低血糖跟胃病。”

不是生理上的呼吸困難......那就只能是心理上的了。

粟葉在腦中飛快回憶晏流書相關的資料。

年幼時父親家暴......長大後背負沉重的欠款,還有母親希望孩子事業有成的臨終期盼。

這每一件,的确都能壓得人無法呼吸。

粟葉垂眸,晏流書依舊閉着眼,痛苦又急促呼吸着。

“不要打我...我聽話......”

“高利貸...治病......我...努力的,會出人頭地......”

支離破碎的□□,帶着無邊的壓抑孤寂,幾乎要将人壓垮。

“唉。”粟葉嘆氣,伸手抓住了晏流書的兩只手,緊緊相握。

安定溫柔的力量蔓延開來,沒有任何的攻擊性,悄無聲息滲入,撫平了樊籠裏掙紮嘶吼的困獸。

晏流書安靜下來,只是無意識反過來抓住了粟葉的手,牢牢不放。

燒還在發,晏流書的身上燙得吓人。

許是感受到了粟葉偏涼的體溫,晏流書慢慢抓住了粟葉整條手臂,抱在懷中。

粟葉也任由對方抱着,另一只空着的手又拿起毛巾擰幹,給晏流書擦了擦,然後繼續安靜坐在床邊,一動不動真就跟鬼似的。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系統眼睜睜看着兩人的姿勢變得越來越不對勁。

一開始還只是抱着胳膊,可是到後面一號也許是嘗到了甜頭,轉而開始朝着宿主整個人貼近。

到如今,它的宿主也躺上了床,給男主一號牢牢抱住。兩人面對面一起睡着,宿主的腦袋就抵在男主一號胸口。

像個人形降溫抱枕。

——

說不上來,但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手機亮了一下,粟葉努力從晏流書懷裏撲騰出一只手點開了界面。

是二號白斐,對方問他要不要上午就去,一起吃個午飯。

剛看完,那條消息就被撤回了。

粟葉挑眉,平時白斐跟他聊天的時候總是又禮貌又溫柔,從不逾矩分毫,更不會做出大半夜給他發消息打擾人休息的事情。

而如今,這大半夜的,對方準是又睡不着了。

人在失眠焦躁疲憊的情況下,總是會做出些出格的事情,更何況長期失眠的人。對方僅僅是給他發了條消息,已經算是夠有自我控制力了。

粟葉想象了一下,要是換做他自己面臨這種情況,在知道有一個能夠讓自己輕易入睡的人在,而且跟自己關系還算可以。

那麽他肯定大半夜都要過去,先睡個好覺再說。

嚴重失眠的情況下很難保持高度理智。

“不愧是男主啊,就是非同凡人。”

對着系統嘀咕了一句,粟葉又重新鑽回了晏流書懷裏,兢兢業業充當他沒有感情的降溫人形抱枕。

該說不說,這男主一號身上還挺好聞的,很幹淨清冽,就跟這個人一樣。

身材也不錯,腰細腿長。

粟葉用一種鬼魂打量心儀人類軀殼的眼神打量着晏流書。

系統打了個寒戰,莫名冒出了些亂碼。

作者有話說:

晏流書:翻譯一下,就是學長饞我身子。

白/容/言:呸!病秧子!

就是說,萬一四個攻打起來,誰會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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