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刺殺

柳含玉放聲大笑,聲音雖然依舊綿柔,但是卻聽得出絕對不是女子該有的聲音。

韓均年震驚地看看“簫晴”而後又看著韓石,韓石則依舊緊緊攥著柳含玉的雙手再問一遍,“那你又是為了什麽進我将軍府?說呀!”

柳含玉側頭盯著韓石,沒有了含羞帶怯的表情,柳含玉聲音從齒縫裏發出,恨意沈重:“為了什麽?為了殺你們為我父母報仇。”

韓石等待著柳含玉繼續往下說,因為說出來之後,父親韓均年就會了解到他到底是誰,而父親也會說出當年原委,誤會解除之後,便沒有了争鬥的意義。

可是韓石沒有想到的是,原來,柳含玉當初準備的不只是一條路。

繼續等待著柳含玉的解釋,韓石有些焦急,焦急中,韓石看到柳含玉看向自己的視線,憎惡、狠戾,那種要先殺之而後快的仇恨。

心頭一驚,韓石聽到柳含玉說:“既然被你們抓了,那麽我也不會偷生。”

張嘴柳含玉作勢要咬舌自盡,韓石驚懼地伸手狠狠扣住柳含玉的下颌,緊張地看著他,猶恐他真的咬了自己。

可柳含玉狠狠瞪著韓石,下颌被他捏著無法說話,手卻可以動作了,快速從褲腳間猛然拔出一把匕首,柳含玉用盡全力将匕首刺進了韓石胸膛,沒有半分猶豫。

訝異地望著柳含玉,韓石只磕絆地說出幾個字“含……含玉……”而後便倒在了他身上。

血液噴薄而出,将柳含玉一身紅衣染得更加刺目。

柳含玉沒有扶韓石,任他順著自己滑落在地上,而後含笑看著對面眼睛瞬間睜大的韓均年說:“殺不了你,殺了你兒子也一樣。”

“來人啊,快叫大夫!”

恒陽閣裏馬上聚了十幾名奴仆,韓均年緊張地吩咐下人去找大夫後他盯著“簫晴”,目光冰冷,“将他給我抓起來。”

柳含玉大笑著任由自己被幾個大漢拖出了恒陽閣。

落春閣外間,韓均年來回走著,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很明顯韓石是知道什麽的,只是,為什麽?

Advertisement

大夫終於從裏間出來,瘦高的大夫大約三十來歲,眉頭一直緊鎖著,看到韓均年之後,輕舒了一口氣說:“雖然沒有什麽大礙,但是失血太多,可能需要養上一陣子了。”

“那性命無憂吧?”

大夫點點頭,“無憂。”

韓均年頹然坐到桌邊凳子上,一直提著的心終於放下了。夫人早亡,他也不想續弦,韓石是他唯一的兒子,也是他所有的希望。

韓石人略顯笨拙,但是卻極為好學,且極為孝順,對於君臣家國禮義廉恥尤為執著,這一點倒是讓韓均年甚是欣慰。

叫下人送走大夫,韓均年掀開珠簾進了裏間,大紅色的珠簾相碰,發出一陣脆響,只是現在這聲音聽在韓均年耳裏,卻比集市的吵鬧聲還要讓人心煩。

急走兩步到了韓石床前,韓均年看著蒼白的兒子,老淚縱橫。

緊握著韓石的手,韓均年哽咽地說:“孩子,快醒來,快醒過來吧。”

感覺到手指的輕微動作,韓均年趕快坐直身體,“孩子,孩子,你醒了嗎?”

韓石費力睜開眼睛,入眼便是父親一張擔憂的面孔,眼睛通紅,“父親?”

“孩子,太好了,你終於醒了。”

身體無法動彈,可是韓石卻一點放不下柳含玉,張張口,韓石的聲音小得不能再小,韓均年只能将耳朵貼在他唇邊才聽清楚他說了什麽。

“含玉……柳含玉……”

“柳含玉?他是誰?”

“就是……簫晴。”

“柳含玉就是簫晴?”

“父親,我要見他。”

“我不許你見他,是他傷你。”

“父親,讓我見他。”

韓均年看著兒子艱難說話的樣子,終於還是點了頭,叫個仆人,韓均年說:“領那個人過來。”

仆人下去,不一時柳含玉便被領了上來。

柳含玉是被将軍府的總管王祥帶上來的,狠狠地将柳含玉扔到地上,王祥對韓均年說:“哼,這麽大膽的刺客,公子為什麽還要見他,不如讓我直接殺了他。”

原來柳含玉已經被王祥關到了柴房,知道他是刺殺公子的人,王祥下手極狠,帶著倒刺的鞭子抽在柳含玉身上,幾下便血肉模糊。

手铐腳鐐一樣不少,柳含玉只是咬著下唇一聲不吭,就算被打得皮開肉綻,他也只是将下唇咬到稀爛。被冷水澆醒,他只做了一件事,便是将口中甜腥的血液吐到王祥身上,說一個:“呸!”

被王祥粗暴地一路拉過來,柳含玉早就處於半昏迷的狀态,倒在地上睜開眼,柳含玉卻虛弱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韓石看著柳含玉被王祥扔到地上的一幕,心口鈍疼,比自己心口上真正的傷還疼,重來一遍,竟然還是讓他受了這樣的傷。

韓石用盡力氣指著王祥,氣息微弱,“誰……誰讓你打他了……”

王祥愣愣地看看韓石,而後慢慢轉過頭看著韓均年,以往這種事情都是交給他處理的,而且韓石和韓均年從來都不曾說過什麽,怎麽這次……

韓均年示意王祥不要說話,王祥趕緊退到韓均年身後。

韓石想要坐起來,身體牽扯到胸口,鮮血滲出,韓均年又把他按下去,“孩子,有什麽事,和我說。”

韓石盯著父親,只說出一句不完整的話便又昏了過去,昏過去前他對韓均年說:“父親……你看看……看看他沒易容……的樣子,便知道……知道……”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