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叁伍
甄氏一出現,曹植的心就野了,這是楊修最直觀的感受。
盡管從前,這位公子一向也是狂放。
“為個女人搞成這樣。”曹操的頭風也愈發得厲害了。
丞相一不舒服,那整個軍營就不要想舒服。
楊修的腦子有點亂。
曹植是踩着重露起床的,在他看來,窗檐下一串串的水珠是露。
“楊主簿,很早啊。”惺忪着眼,他問了一聲。
楊修道,“還早麽?霜雪都化了水了,不早了!”
哦,原來那不是露水,是逢了陽光化出的霜雪。
曹植也不很在意,微微一笑。
“昨兒你又喝了多少?”楊修皺眉,這滿屋子的酒氣混着屋外的冰雪,更冰到人心裏去。
曹植笑笑,坐起身,問道,“是否有什麽事情?”
無奈搖頭,“丞相召見你跟二公子,獨你醉得不省人事,傳了書下來。”
曹植微驚,問道,“父親知道我醉酒了?”
楊修點點頭,見曹植怔怔地發愣一會,不知心裏在想什麽。
“拆開看看。”楊修将文書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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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植拆了,草草閱一遍,又遞給楊修,道,“宵禁後去城外彙合會有什麽事情?”
楊修沉吟一下,搖頭。
彼時曹軍已回邺城,西北的基業算是打下一半遺留一半,曹操的身體狀況卻是每況愈下,曹植與曹丕兩個太子之位的熱門,自然更加謹言慎行。
“這手書上并沒蓋印,只怕到時會有人攔。”曹植又道。
“明公要你去,有人攔你,你直接斬了就是。”
“父親的人,直接斬了只怕不合适吧?”
“不必多問,到時按我說的做就是。”楊修的語氣是一貫的淡然。
受了他感染,曹植不再猶豫,默默點了點頭。
烽火城西百尺樓,黃昏獨坐海風秋。更吹羌笛關山月,無那金閨萬裏愁。
甄氏到了以後,曹植的琴聲從狂放灑脫一忽兒就變了,變得有點兒哀傷有點兒惆悵,偶爾的,再狂放一次,那狂放裏也夾雜如泣如訴的——思念。
其實與甄氏也不過幾面之緣,其中一回還是在二哥的府上。他過去曹丕府上傳父親的話,曹丕恰好不在,他在府上耽了一會,百無聊賴,逛去後園時遇上了甄氏。
美人對着荷花池發呆。那時節,花已謝了大半,只正中一株荷花開得正好,如在聚斂最後的光華。清風微拂,曹植頭一次不覺四圍的鳥雀鳴聲擾人,只覺陽光正好,微風不噪。
可惜啊,那樣一個美人,父親親自将她指給曹丕了。他記得那天曹丕的臉色淡淡的,只是點頭應了一聲,表示知道,仿佛随手接個獵物。有了,很好;少了,也沒什麽。
他最終也不能鼓起勇氣問父親要了那個人。
叮咚一陣響,琴音急轉。
司馬懿并着曹丕正從曹植府門外過。離宵禁已不遠了。
曹丕聽着琴聲,不覺斂眉嘟哝一句,“他這是怎麽了?這調子......”
司馬懿冷冷一笑。
笑得曹丕心裏一緊,緊走幾步拉開距離,才緩緩道,“是父親的意思,又不是我......”
“哼!”司馬懿冷哼,“你過來......”
曹丕搖頭。這還是在別人府門外頭,到處都埋着眼線,若是先生一怒又扯了他過去啃啊咬啊,只怕不必等到宵禁,就叫人捅到父親那去了。
“曹子桓,翅膀長硬了是吧?”司馬懿怒了。
“你別在外面這麽叫我。”曹丕也急了。
這時節,但凡出了一點岔子,之前做的種種準備都可能作廢,他自然是謹慎又謹慎。
“滾過來!”司馬懿沖他吼。
他本能地拔腳要跑,被司馬懿一把抓住。背抵着紅牆青瓦,曹丕避無可避,努力地将身子縮進牆角,哀求道:“先生,到處都是他的眼線,先生......”
無視他哀懇的目光,司馬懿将臉湊近他臉,在他驚恐的目光中,湊嘴到他耳邊,道,“今晚上,順其自然。”
“嗯?”曹丕努力咽下欲呼出口的驚叫。司馬懿的手不安分地放在他下‖體,正深一下淺一下地揉着,只是那只手被他身子遮擋,倘他不叫,旁人還看不出貓膩,倘是叫出來,那一切就全完了。
“出的了城就出,出不了就回來。”司馬懿的眉眼總算有了笑意。
“嗯。”曹丕答應一聲,恨不得将身子縮進牆裏,臉上現出又尴尬又氣惱的神色。
“到處都是眼線,做的再好也只是智囊好,考不出你的水平,做錯一步就是全盤皆輸,要緊要緊!”司馬懿毫不心軟,又狠狠地在他下‖體捏了一把。
“啊......記住了。”司馬懿說的鄭重,曹丕的目光随之也沉了一下,嗯了一聲應下來,繼而支手推他,“時間要到了,我得回府。”
“你晚些時候去,不要出這個頭。”
“那你也得先放開我啊。先生......”他話音大急。
烏雲遮月,鋪天蓋地的黑暗掩住兩人的身影。
“你會不會跟明公說,不娶那個女人?”手上動作放慢。
曹丕稍放下心,掙紮着要擺脫司馬懿,已無暇去顧他的問話。
吱呀一下,有門大開。曹植已是牽着馬走出來。曹丕心中一急,狠狠踩了司馬懿一腳,一步蹿了出去。
“二哥?”曹植問了一聲。
烏雲散去,曹植清秀的臉在如銀的月色映照下顯得有點兒冷清。
“嗯。四弟這就走嗎?”曹丕忙偏過臉掩飾自己的慌亂。
“二哥還不走?”
“我,我得先回府牽馬。”
曹植點點頭,驚訝地望着曹丕幾乎是奔逃而走,狼狽至極。
司馬懿的影子在牆根慢慢縮成一個黑點,追随着曹丕奔逃的身影目光一跳一跳,眼前一片模糊。
宵禁已過,曹丕遵了司馬懿的意思,特地晚了幾分。滿城靜寂無聲,隐隐的,他心中又有些慌。
不礙事,不礙事。他不住在心中安慰自己,往常先生給自己的計策,從沒出過岔子,不礙事。
坐下的馬仿佛知曉背負的主人有極重要的事,不必趕它已是撒蹄狂奔。不一時奔近城門,幾個門吏耷拉着臉唉聲嘆氣。
曹丕高聲道:“丞相有令,命我宵禁前速出城,有要事囑托。”
既無人開門也無人應答。
曹丕哼了一聲,大聲重複一遍。
有個小門吏大着膽子說了一句,“二公子有丞相文書麽?”
“事出緊急,不曾帶有。”
“那如今宵禁也過了,二公子不如先回去。”
曹丕沉吟不答,手執馬鞭思慮先前司馬懿的一番話。良久,淡聲問道,“我四弟來過了嗎?”
這回換了門吏沉默無語。就着冰冷的月光,只見城門處淌了一地的紅,一點血腥氣順着風隐隐地飄進他鼻子。曹丕嘴角微微一勾,哼地一聲道,“無謂為難你們,也罷,我再去索文書吧。”
不等門吏說話,他策馬而走。
回到府中,将馬辔教給小童,曹丕又一次細細思慮司馬懿的話,猶豫着想是否該先去父親那裏回報。已走到卧房前,他仍是猶豫,這時候,父親若當真沒有出城,也該休息下了;若是出城去了,這一步棋,他或許就走錯了。
棋差一招滿盤皆輸啊。司馬懿從前教給他的東西是不曾出過錯,可他想更謹慎些也無可厚非。
猶疑着推門,輕輕嘆一聲。
忽被人猛捉住手。
“啊!”曹丕吓了一跳,借着月色看清是司馬懿,心中一喜,叫了一聲,“先生,快教我,我該現在去見父親還是怎樣?”
司馬懿冷哼一聲,一腳踹上了門,直接将他挾住扔床上了。
冬日裏,曹丕的床墊了厚厚的褥子,他仍是碰得龇牙咧嘴,顧不上疼又問道,“快教我先生。”
“還知道我是你先生?”司馬懿猛壓上去,粗暴地吻了一陣。
曹丕掙紮着,卻掙不脫司馬懿的禁锢。待得司馬懿意興足了放開曹丕,只見他嘴唇被吻得腫起一片。
曹丕一手捂住嘴巴,目光裏滿是氣惱,不再說話,就這麽跟司馬懿對峙。
“你還敢跟我這麽犯倔?!”司馬懿死命地拖他的手。
曹丕左右搖頭要避開他,道,“你這樣子,我明天怎麽去見父親?”
“說撞門上了。”司馬懿說謊眼也不眨。
“你當他是傻的?”
“你當我是傻的?”司馬懿反問,目光陰毒。
“先生,求你了不行嗎?明天見完父親随便你要怎樣,現在不行。”曹丕躲着那兩道陰沉沉的目光,低聲下氣地哀求。
司馬懿停下了動作,語氣緩和兩分,道,“見了明公你就說你不要娶那個甄氏,你四弟喜歡就讓給他。”
曹丕沉吟道,“是父親親自指給我的,這時候提出來,恐怕對我不利。了不得娶回來擱着就是了。”
猶豫了一下,心道要不要補一句,娶回來他也不會碰的,好叫司馬懿放心。瞧四弟那樣子,父親已是頗多不滿,娶這個女人,他還怕帶壞自家風水呢。
“你就是要娶她是不是?”司馬懿已是大怒,掐住他脖子不給他辯解的機會,“你要那個女人還是要這天下,要那個女人還是要你的命?”
曹丕從小是被人順慣了的,只在曹操面前要乖順幾分。自從拜了司馬懿為師,就只能是自己順着他,長久的壓抑在這一刻爆發。他掙脫司馬懿怒道,“娶個把女人怎麽了?你自己還不是兒子都有了!”
“好啊!我早知道你早就想娶,明公一提,你倒有理由順水推舟了!”司馬懿紅了眼,啪一下打在曹丕臉上。
曹丕的性子被激起來,不住地扭動掙紮,還咬了司馬懿一口。
最終卻是被司馬懿剝得光光的頂開他腿,狠狠貫穿他。司馬懿發了狠,每一下都用盡全力,曹丕先還掙紮,漸漸地就只是發抖,疼得咬緊嘴唇,血水漫過牙齒順着口角淌下來。
“你聽好,你敢娶那個女人,我們就此生不必再見了。這天下姓曹也好姓劉或是姓孫,我他媽不管了!”只有對了曹丕時司馬懿才會這樣失态,完完全全展露暴虐的一面,這時又是恨恨地爆出一句粗話。
曹丕疼到全身都在抖,牙齒格格地打顫,死命咬住了,怒聲道,“我一定會娶!我一定不會違拗父親的意思!你有能耐,今天你就弄死我!”
“媽的你是不是以為我真不敢弄死你?我們試試?!”司馬懿大怒,又是狠狠扇了他一個耳光。
曹丕漂亮的臉立時高高腫起,身上還承受着司馬懿發狠的報複的挺動,死死地咬住嘴唇不讓呻‖吟溢出口,嗤一下,床單被他扯爛了。
司馬懿要被他逼瘋了,狠狠地在他下身一掐,終于聽到曹丕驚聲哭了出來。小腿一蹬,再也承受不住身上人的粗暴,曹丕昏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