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時光倏忽流逝,轉眼就又到了和游溯見面的日子。
蘇酥摸摸已經餓癟了的肚子,雖然滿心不情願,但還是要去找游溯。
他掏出記着游溯壞話的日記本,幾天功夫,上面已經又多出了四五條,寫滿整整一頁,後面還畫着游溯的醜醜小人。
20X2年8月18日,又要去找游溯,不開心。
蘇酥戳着游溯頭像那只醜貓發洩怨氣,一手抖,又不小心點上了拍一拍。
我拍了拍「游溯」。
是系統默認的拍一拍內容,蘇酥撇了下嘴,老古板,是不是連微信有這個功能都不知道。
對面果然沒有反應。
他玩心頓起,一連拍了好多下,對話框裏出現了一長排我拍了拍「游溯」。
直到拍一拍淹沒了整個屏幕,對面像是才終于反應過來似的,發過來一個冷淡的問號。
游溯:?
游溯:什麽事?
蘇酥輕輕哼了一下。
怎麽,拍拍你不行嗎?
游溯:随意。
又等了一會,對面還是什麽都沒說。
蘇酥心裏別扭,王八蛋,對我這麽冷淡。
你今天晚上等着。
就在他準備關掉手機的時候,又彈出來一條消息。
游溯:今天晚上別忘了。
蘇酥又輕哼一聲,這還差不多,回了個好字,熄滅屏幕。
然後哼着歌去衣櫃裏拿了一件新鬥篷。
上次那件鬥篷被扯壞了之後,他讓管家零叔幫他準備了好多件一樣的黑鬥篷。
想扯就讓他扯個夠。
屏幕對面,游溯全身緊繃,端正地坐在茶幾旁,臉色黑沉如同鍋底,手掌下撫摸着的正是頭像那只貓。
他走了神,手下不由自主地用了力,貓立馬張牙舞爪地叫了一聲,從他的手底溜走了,蹲在椅子腿下面,不肯出來。
游溯招了招手,見貓死活不肯出來,只好把手肘茶幾上,指節輕輕叩着太陽穴。
這個動作表明,他正在被什麽事所困擾。
理智告訴他,跟那只魅魔,他應當只保持單純的肉-體關系,可每次想起那荒唐的一夜,他又總是控制不住自己,反複回味那夜的美味和暢快。
甚至還主動定下了荒誕至極的約法三章,方才還主動提醒小魅魔今天晚上要來,似乎是在渴望着、索求着什麽。
就連前幾天,他也是一聽說有魅魔可能出現在夜店的消息,就特地推掉其他事情,去一探究竟。
可到了之後,他又在想,他是以什麽立場去命令蘇酥,不準再去夜店的呢。
游溯一向冰冷無情的思維方式,被這彎彎繞繞的感情所困擾,頭一次犯了難。
蘇酥對游溯此時的想法一無所知,他只是跟上次打扮得一模一樣,披着一件漆黑的鬥篷,将全身都藏在鬥篷之下,哼着歌跟管家零叔打了招呼,說晚上不回來了。
人是鐵飯是鋼,一周不吃餓得慌。
他不能跟自己的肚子作對。
飯票雖然冷着臉又不愛說話,可身材好喂得飽,一周一次剛剛好。
夜晚的宣城十分寂靜,蘇酥依舊騎着小電驢停在心悅門口,輕車熟路地走進門廳,沿着和上次一樣的路,坐電梯去了地下。
這次才到門口,就有三個衣着火-辣的兔耳朵女仆迎上前來,殷切地說道:
“游先生已經等候多時了,請跟我來。”
蘇酥扯着鬥篷還想裝低調,卻因為這幾個兔耳女仆受到在場所有人的旁觀,只好一邊接受注目禮,一邊跟在兔耳朵女仆身後往裏走。
周圍人的悄聲議論傳到蘇酥的耳朵裏,猜測着蘇酥是哪個大佬的人,陣仗這麽大,從門口就一路護送。
蘇酥的注意力卻落在了前面三人随着走路而一晃一晃的兔耳朵上,他原本以為只是帶了兔耳朵發飾,可三人的兔耳朵形狀大體相似,細節卻完全不同,毛發十分逼真,更看不出佩戴發飾的痕跡。
快走到的時候,蘇酥實在忍不住好奇,小聲問道:“你們的耳朵……是真的嗎?”
她們一齊笑出聲,打趣道:“當然是真的了,我們三姐妹都是兔妖。”
哇——
是真的兔耳哎!
看起來毛絨絨軟乎乎,捏起來一定很舒服。
蘇酥在心中驚嘆,也真的問出了聲:“我可以摸摸你的耳朵嗎?”
話才出口他就紅了臉,随便摸別人的耳朵也太失禮了。
“當然可以。”她們笑嘻嘻地說,顯然已經習慣了被人摸耳朵。
蘇酥卻是第一次提這種要求,正猶豫着要不要摸摸。
他輕輕咬着唇,最終還是沒有克服毛絨絨的引-誘,伸出手向着兔耳朵探去。
砰地一聲,房門突然打開。
游溯陰沉着臉站在門口看向蘇酥。
場面突然十分寂靜。
蘇酥探向兔耳的手當即愣在半空中,不知道該進還是該退。
“你在幹什麽?”游溯聲音冰冷。
沒等蘇酥回答,他便伸手握住了蘇酥懸在半空中的手腕,扯着他進了屋,并冷冷地瞥了一眼站在門外的兔耳朵女仆。
兔耳朵們四散奔逃,游溯砰地一聲關上門。
進了屋,游溯松開蘇酥的手腕,盯着他,似乎是在等他解釋。
可游溯一向冷臉,雖然現在比平時還冷八個度,可蘇酥不是溫度計,根本察覺不出冷和更冷的區別。
他只是甩着被捏痛了的手腕,輕輕吹氣,“你弄得我好痛啊。”
他本來就皮膚嬌嫩,稍微一用力就會留下痕跡,現在手腕上已經紅了一圈,發着熱,有些脹痛。
游溯冷冷地盯着蘇酥看了半天,終于拉過他的手腕,輕輕給他按揉,然後醋意十足地問:“你喜歡她們嗎?”
“喜歡什麽?”蘇酥享受着游溯的按摩,悠閑地靠在他的肩膀上,全身放松下來,大腦也随之停止運轉。
游溯頓了頓,說:“那三個兔耳女仆。”
“哦……還好吧,”蘇酥又挪動了一下身體,讓自己靠的更加舒服一點,随意地說:“她們的耳朵,毛絨絨的,看起來很好摸。”
“都怪你,把她們吓跑了,我都沒摸到。”
原來只是喜歡耳朵。
游溯黑着臉忍辱負重:“下次,下次再給你摸兔耳朵。”
蘇酥哼了一聲,以示聽到了,還是有些不快。
他又往游溯懷裏拱了拱,被游溯按住頭,咬着牙說:“別動了。”
于是蘇酥翻了個身,臉朝下,準備從游溯身上爬起來,結果剛一低頭,就看見他的腿間那明顯的鼓包。
蘇酥立馬像個矯健的兔子似的彈了起來,從臉到脖頸全都紅得發燙,指着游溯,磕磕絆絆地說:“你,你,你這個色魔……”
游溯哼笑一聲,探身出來,雙手壓在蘇酥肩旁,輕輕在蘇酥耳側吐氣,看着他的臉一寸一寸地紅透了,就連耳垂都在發燙,恨不得縮成一小團,才又重新坐回去,“小魅魔,你不就是來幹這事的嗎,怎麽這麽害羞?”
蘇酥嗓音都在發抖,他感覺自己的臉燙得已經要冒熱氣了,“我,我以為你至少得脫了衣服才會,才會……”
抖了半天,他也沒說出後半句話。
“是嗎?那你來幫我把衣服脫掉吧,快十二點了,一周過去不餓嗎?”
蘇酥下意識地搖頭,可游溯話裏那一個「餓」字,就像突然解開了什麽封印似的,他的肚子應聲「咕嚕」一聲,一股餓意從肚子中傳來。
他下意識吞咽了一下,然後在游溯充滿暗示的眼神中,撲了上去。
撕拉一聲。
游溯的黑鬥篷又被扯壞了。
作者有話說:
游溯:老婆只能摸我的耳朵(臉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