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見微知著
我們到達烏魯木齊已經是下午,潘子早已找好地方讓我們住下,是一家三星級酒店。潘子說,今晚我們就好好休息,從明天起,我們就找不到這麽舒适的地方睡覺了。是的,從明天起,我們不是在車上睡就是露營。
第二天我們集合的時候,發現潘子已經把我們在荒漠所需的一切都準備好了。不得不說,潘子真是三叔最得力的助手,一夜之間就把一切安排得僅僅有條。
兩輛越野車,每輛都配備有車載對講機。另外為了防止有人離隊,找不到大部隊,每人還配了一部手持對講機。
每個人的背包都是一大一小兩個,大的放在車上,小的下鬥時自己背負。防毒面具、濕紙巾、漱口水、太陽鏡、瑞士軍刀、水壺、手電筒、頭燈、防曬油、小記事本、筆、地圖、帳篷、睡袋、防潮墊等自不需多說,讓我覺得很好玩的是,潘子還準備了8條花花綠綠的紗巾。我自行腦補了一下悶油瓶戴紗巾的場景,當真是有趣極了。
沙漠的天氣炎熱,太陽很毒,不戴紗巾很容易曬傷面部的皮膚。
“我們先要去迪坎兒接一個人。”潘子對我們說,“是我們此行的導游。”
在荒漠裏沒有導游是一件很可怕的事,相差無幾的景象很容易讓我們這幫外來者迷失。“塔克拉瑪幹”維語意即為“走進去,出不來”。 晉代高僧法顯在《佛國記》 中描述“沙河中多有餓鬼熱風,遇者皆死,無一餘者。上無飛鳥下無走獸,遍望極目,欲求度處,則莫知所拟,唯以死人枯骨為标幟耳”。
在一個小村落裏,我們見到了潘子找來的導游——阿布。
阿布大叔是個花甲老人,發已紛紛似霜雪,雙目也不複清明。他是個可憐的老人,兩個兒子都是英年早逝,唯一可與他相伴的老伴也于幾年前去世,只留下他孤苦伶仃一人。他時常眺望遠方天空,那種專注,就好像他的妻兒就在那裏。
兩輛越野車一前一後奔馳在荒漠中,我坐在越野車上,眼前的景象除了枯燥還是枯燥,一片寸草不生的戈壁。我們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車上閉目養神,有時胖子見氣氛太過沉悶,就會跳出來講一兩段冷笑話。我還詫異着胖子他怎麽不講黃段子了,難道是最近換了口味?
我發現小哥的眼睛最近總有意無意地瞄向我,而不是45度望車頂,莫非是他覺得我的臉雖及不上他的天花板兄,卻也比車頂來得耐看?
最讓我感到奇怪的是小花對鐵拐李的态度,真是相當好,非常好。他那一聲“李前輩”驚得我一口水含在嘴裏,噴也不是,吞也不是。
鐵拐李看起來是個很和藹的人,他總給我一種感覺,他就應該穿個褂子拎個鳥籠在古樸街道上逗八哥玩。
小成他我想,和小成一起的人絕對不會感到寂寞,因為他是個話唠,一到下車休息的時候我就可以聽見小成一刻不停地在那兒講話。幸好我和他不是在一輛車上,不然我的耳朵非起繭子不可。在這裏,我要對黑眼鏡、潘子還有阿布大叔深深地表示同情
在我們進入荒漠的第二天,小成很神奇地閉上了他那張喋喋不休的嘴。雖然還沒有到夏天,荒漠的天氣已經很炎熱了,說話成了一件又費體力,又費口水的事。
殘陽在血色中沒入地平線,一輪明月挂在東方空中。荒漠的日夜溫差很大,一股涼意從腳底開始升起。我們一衆人下了車,搭帳篷,順便撿了些幹枝生火,夜很靜寂,我們都懶得開口說話了。壓縮餅幹伴着牛肉幹,我卻沒什麽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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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擡頭看了一圈,小成呢?他什麽時候不見的?
我拿了一部對講機和手電就去找小成。這一次下鬥關系着三叔的生死,我不能容許有什麽人在我們下鬥前就出什麽事,更不能容忍背叛這種事的發生!
荒漠的風在夜色裏嘶啞呼嘯,我不由自主地裹緊了身上的衣服,以尋得一絲溫暖。
突然,黑暗裏一只手搭上了我的右肩,我條件反射地左手拉過我肩膀上的手,右手一肘子向後撞去。他側身一閃,正好躲過。我正欲一個右旋踢向他踢去,只聽得急促的一聲“小三爺,是我,小成!”
“你怎麽在我後面?”害得我不經大腦考慮就動手了。
“這麽晚了,你怎麽一個人出來了?你知不知道別人會擔心你的?”我又接着說道。
“悶得慌,出來拍些照片。”小成還向我晃了晃他胸前的相機。
好家夥,他到底是來幹嘛的?公費旅游嗎?
“還有,擔心我的恐怕只有你一個吧!小三爺”
他戲谑地看了我一眼,嘴角扯出一個大大的弧度。
靠,我這是被調戲了?
“好了,小三爺,我們該回去了。他們可是會擔心你的。”語畢,他還很紳士地做了個請的姿勢。
對不起,我不是淑女,才不稀罕你在我面前扮什麽紳士!
我白了他一眼,而他好像完全無視了我的白眼,依然在那裏笑得春光燦爛。
“怎麽,小三爺,你不開心吶?誰欺負你了?我幫你去揍他,我很厲害的”
是嗎?你把自己暴揍一頓吧!
“小三爺,”
“小三爺,”
此處省略N字
小成的話唠模式又全開了嗎?
正當我心情極度郁悶時,對講機裏傳來了胖子的聲音:“天真吶!你跑哪兒鬼混去了?讓你胖爺我好找。”
我看到前方有一處亮光,仔細一看,哎呀!那個拿着手電的可不就是胖爺嘛!
走到胖子跟前,胖子結結實實地給了我個熊抱,說道“天真,歡迎回到革命隊伍!”
胖爺,您下手輕點,我的小身子板禁不起你的蹂躏。
咳咳咳胖子放開了我,呼吸一下變得順暢起來。
“胖子,你這就做得不對了,你怎麽能光給小三爺擁抱而不給我呢?太區別對待了不是?”小成還做出了一付等待擁抱的樣子。
小成,我真的很想知道,一個人為什麽可以這麽賤?!
“切。”胖子沒有理會小成。
回到營地,阿布大叔笑呵呵地對胖子說:“我早說過了,這附近沒什麽危險的。”
胖子,謝謝。
我看着胖子,對他笑了笑。有些感激,是不用說出口的。
經過悶油瓶身邊時,我看到他的臉有些陰沉。
回到自己的帳篷,我正打算睡下,小哥突然出現在我的帳篷前。
我拉開帳篷,問道:“小哥,什麽事?”
悶油瓶沒有說話,只是遞給我一個灰布包裹的長條狀物件。我打開一看,是一把短劍,很是精巧,但是不是古董,有點像現代的高仿品。不過,悶油瓶拿出手的,又豈是高仿品那麽簡單。
“小哥,這是?”
我疑惑地看着他,希望他能為我解答。
“防身。”他頓了頓,又說道,“辟邪。”
“謝謝。”悶油瓶關心人的方式很實在。
小哥送完短劍就離開了,我在帳篷一遍又一遍地撫摸着短劍古樸劍身縱橫分布着神秘紋路,不知不覺,竟過了夜半。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看了有餘少群的那期快樂大本營的誰是大卧底,只覺得世界上怎麽會有那麽天真的娃啊!這孩子太實誠了,太萌了!我笑得都快到地上打滾了。
嗯哼,以上廢話,大家無視之~~
另:最近有點卡文吶,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