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回家
我沒能再從小成口中問出任何東西，他不說，我還能嚴刑拷打不成？但他的那句“一切還沒有結束”就像一塊石頭，壓在我心頭。我手上美女咬的傷已經經過消毒處理，紗布下的傷口漸漸沒了疼痛感。這傷口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嗎？我實在想不出小成為何要指這傷口。算了，想不出就不想了，說不定只是一場杞人憂天。
晚上，我照顧小哥，小花照顧黑眼鏡，胖子和潘子輪流着守夜，阿布大叔陪胖子潘子說了會兒話就去休息了。憑什麽阿布大叔可以去休息？我們的工作是不光彩，但不礙着我們尊老愛幼啊。
第二天，阿布大叔一大早就把我們叫醒了。
“小成不見了。”阿布大叔說。
“由他去吧。”我說。我們把他帶出來的時候就做好了他逃走的心理準備，我們把他留下能做什麽？
天還只是微亮，我們就踏上了歸程。
回到迪坎兒我們就直奔醫院而去，編了個被野獸襲擊的理由，換來的是護士将信将疑的目光。
小哥和黑眼鏡就在醫院住下了，兩個人失血都很嚴重，要好好調養。
潘子一直惦記着三叔的毒，就一個人先趕回杭州了，阿布大叔也回到了家，胖子出去給我們買吃的，病房裏就剩下我們四個。
小花的臉色很憔悴，帶着明顯的黑眼圈，頭發有些淩亂，也沒顧得上打理。那些個女孩子要看到他這樣子，不知道該有多心疼了。
我上前去幫他理着淩亂的頭發，當年會跟在我身後叫着“吳邪哥哥”的小花都長得和我一般高了。不經意間瞥到他額頭有一道淡淡的疤痕，不仔細看難以發現。這麽好看的臉上怎麽可以留下疤？
“吳邪，你有洗手嗎？”小花突然冒出來一句。
我的動作一頓，好心幫你理頭發，你還嫌我沒洗手！真是好心沒好報。
小花看了眼在病床上睡着了的黑眼鏡，小聲對我說：“我想帶他回北京，那裏的醫療設施比較好。”
“那什麽時候走？”我問。
“我的人明天就會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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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黑眼鏡對你很好。”
聞言，小花對我胸口輕輕捶了一拳：“啞巴張對你也很好。”
我知道。
相視而笑。
他們都是值得我們珍惜的人。
第二天，小花和黑瞎子走了，病房裏只剩下我和胖子還有小哥三人，有點空蕩蕩的感覺。
胖子問我：“花兒爺和黑瞎子都走了，你打算什麽時候和小哥雙宿雙栖去？”
“什麽叫我和小哥雙宿雙栖去？我們三個不是鐵三角嗎？你這是要把你自己置于何地去？”胖子總喜歡拿我和小哥開玩笑，最近是越發離譜了。
“你們倆的事，胖爺可不想來插一腳，胖爺我還要回京城去把軟妹吶！”
過了幾天，小哥的身體恢複得差不多了，差不多要離開了。我一邊理着衣服一邊和小哥說話。
“小哥，你以前都住哪兒？”
沒有回話，這家夥又悶了。
我以為他不會回答，沒想到他冒出一句話：“很多地方。”
居無定所嗎？自跟着三叔下鬥以來，我算是領略到了漂泊的可怕，身在他鄉終是客，睡夢裏醒來，就覺得長夜冰冷，眼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連照進來的月光都是寂寥的，不似家中柔和。悶油瓶他就是這麽一直過來的？
“小哥，以後就跟我到杭州住吧！我那小鋪子不大，但再住個你還是綽綽有餘的。”我望着小哥，期待他點頭的那一刻。
“嗯。”他答應了。好嘞，爺這就帶你回家去！
胖子在這裏買了一堆土特産，正往包裏塞，用他的話講，出來一趟，總得有點收獲。
“胖子，你也随我們一塊兒去杭州吧。”
胖子撇了撇嘴：“你們倆該幹嘛幹嘛去，幹嘛非要我亮個一萬瓦呢？”
“龍井蝦仁，西湖醋魚，紅燒肘子，東坡肉···”我就不信你不上勾。
胖子的眼睛一亮：“既然你誠心誠意地邀請了···”
胖子，謝謝你幫了我那麽多，我無以為報，大概請你搓一頓是最實在的。
經過漫長的旅程，我終于回到了我的小鋪，雙手還拉着兩人。
一看到我回來，王盟就沖出鋪子，上來就是一句：“奴才恭迎皇上回宮。”
我頓時滿頭黑線，在我不在的日子裏，王盟，你都幹了些什麽？
“小盟子平身吧。”胖子倒是自然。
一踏進鋪子，我就被電腦音響裏傳出的一句“賤人就是矯情”驚得一頓。繞到電腦屏幕前一看，大型古裝清宮戲！王盟，你可真長出息了呀！
“盟盟，過來。”我向王盟招了招手。
王盟蹑手蹑腳地走了過來。
“盟盟啊，你知道嗎，我請你來是讓你看店的，不是讓你來看電視劇的。”
“一天下來根本就沒有生意啊。”王盟低頭小聲嘀咕。
“沒有生意也不能自暴自棄呀，對不？”
王盟點頭。
“那我今天就把電腦搬走，可好？”
王盟搖頭：“臣妾做不到啊！”
胖子爆笑，冰山也有了融化的痕跡，好吧，我也笑了。
“盟盟，以後別看電視劇電影什麽的，也別把聲音開那麽響了，知道嗎？客人都是被你給吓走的呀。”
今天剛回來，心情好，王盟，我就不和你一般計較了。以後再讓我發現你在上班期間看電視劇，還把聲音開那麽大，我絕對把電腦搬走。
“老板，你真是我心中神一般的存在。”
聽着王盟的馬屁，雖然有點不靠譜了，但我還是挺受用的。
“沒看見小哥和胖子站那兒半天了，還不泡茶去？”光顧着訓王盟，差點把小哥和胖子給忘了。
王盟屁颠兒屁颠兒地去泡茶了。
我把小哥和胖子帶到後院住人的地方，當初弄這連後院的鋪子可費了不少錢。
“天真，小日子過得不錯嘛！”胖子環顧一圈，贊道。
後院只有兩間卧房，考慮到胖子的體積，今晚他就獨占一間了，我和小哥擠擠，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