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席淵一開始把雜志拿在手上純屬裝模作樣,但時間一長,他還真看進去了。

老話說的好,知識就是力量。

雖然這些知識不健康,但帶着學術性眼光看待後,讓他對蟲族的生理構造有了進一步的了解。

當然對席淵來說,這等同于無用的知識又增加了。畢竟他不可能找個對象去實踐,因此,這些知識只能作為理論存在于他的腦中。

“咚咚咚。”

敲門聲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席淵放下雜志,剛擡起頭,就見身邊的程晉一個箭步蹿了出去。

門打開後,從外面走進來一只雄蟲。

喬舒看到對方,有些吃驚:“傑羅斯,怎麽是你?”

“怎麽,不歡迎我來麽?”雄蟲笑意盈盈。

席淵姿态閑适的靠在沙發上,不動聲色的打量着正和喬舒說話的雄蟲。

墨綠色及肩卷發、淺褐色雙瞳,看起來在三十多歲左右。風度翩翩儒雅的氣質,讓席淵第一眼看到就想到‘紳士’一詞。

從他們說話時熟稔的語氣上,能聽出來喬舒和傑羅斯的關系應該不錯。

這時索洛爾翹着二郎腿,翻了個白眼,說:“怎麽可能不歡迎你呢。”

“不過這個時候你過來,我猜肯定不是什麽好事。”

索洛爾對傑羅斯的态度并不陌生,這麽說前身有很大可能也是認識傑羅斯的。席淵靜靜觀察着他們,若有所思。

“我是來見喬舒和席淵閣下的,還帶了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傑羅斯說着,目光落在他身上一瞬。

盡管很快就移開了,但席淵還是發覺了傑羅斯眼中的探究。

“好消息?壞消息?是我的還是席淵的?”喬舒皺着眉頭問,心裏有種不祥的預感。

傑羅斯語氣舒緩,說:“嗯,兩個消息都是關于喬舒閣下您的。”

“好消息是關于您拍下的‘1號’拍品,我們追回來了。”

席淵搭在膝蓋上的手指輕微動了下,被追回來了?那只雌蟲失敗了?他神情沒有任何變化。

喬舒嚯的站起身,臉上是顯而易見的高興:“真的?!太好了。”

“阿喬,你先別急着高興,這不是還有一個壞消息嗎。”周季的毒舌和找茬大概是面向所有人的,不管和他有仇沒仇,說話總是喜歡刺兩句。

傑羅斯沒有因為周季的話失了風度,語氣溫和的解釋:“一號拍品我們追了回來,但因為出了點意外,所以一號受了點傷。”

“如果您不想要的話,我們可以……”

“受傷了?嚴重麽?會死麽?”喬舒一連抛出三個問題,有些急切。

傑羅斯好脾氣的說:“還活着,有些嚴重,但暫時不會死。”

“不過我建議閣下您放棄。”

喬舒擰眉:“為什麽。”

“治療一號傷勢的所需要的星幣,足夠再買下幾只一號。因此我們覺得,不管是對您還是對我們而言,這都不劃算。”

“如果您放棄的話,我們這邊會賠付成交價格的雙倍星幣。”

好一個長袖善舞的雄蟲。

席淵沒想到在雄蟲這種狗都不想理的群體裏,還能有這樣的存在。

從傑羅斯進來到現在寥寥幾句話,就能分析出他很擅交際,且在‘海天’內部的地位不會太低。至于為什麽會被派來他們協商賠償問題,多半是因為傑羅斯是雄蟲,又和喬舒他們的關系不錯。

“我考慮一下。”喬舒的眉頭并沒有因為傑羅斯的話而松開。

“您當然可以考慮。”

傑羅斯說着,看向他,道:“席淵閣下,好久不見。”

“雖然很冒昧,但我有個問題,希望能從您這裏得到解答。”

這是沖自己來了。

席淵語氣冷淡:“什麽問題。”

“剛才您是否外出了?巡邏雌蟲中有雌蟲說在走廊盡頭的洗手間遇到一位雄蟲,我們調取監控後發現那只雄蟲的衣着和您很像。”

傑羅斯的話讓旁邊的索洛爾目瞪口呆,甚至連自己都沒意識的說出一句話:“阿淵,你說的豔遇是真的?”

“不是吧?哪只雌蟲啊,敢那麽大膽拉着你往……”

席淵對索洛爾的多嘴十分滿意,畢竟從索洛爾口中說出去的話,總比自己說出去的更令人可信。

不過,他面上流露出的,卻是被說破私事的惱羞成怒。

“索洛爾,閉嘴。”

“……咳咳,我什麽都沒說。”索洛爾這才發現自己說了什麽,尴尬的望天望地就是不看他。

傑羅斯驚訝的像是才知道這一點,說:“那只雌蟲?我們查了記錄,席淵閣下您并沒有帶伴一起來。”

“請問您認識那只雌蟲麽?”

“怎麽,現在問話問到我身上來了?”席淵傲慢的冷笑一聲。

“當然不是。”傑羅斯有些無奈。

在場這幾位雄蟲裏,最麻煩的就是席淵了,如果不是任務,自己真不想趟這趟渾水。

單單一個席淵也許不算什麽,但他背後的席家可不是好惹的……位于帝國權力頂端的龐然大物對直系血脈的庇護,就是席淵天然的保護傘。

“您應該聽說了吧。”

“有蟲闖入拍賣會給我們造成了不小的損失,我們懷疑和您在一起的那只就是其中之一,所以希望您能給我們提供一些信息。”

“當然,我們不會讓您白提供……”

“我怎麽會知道。”席淵不悅的打斷他的話,譏諷道:“不過是一只還算看的過去的雌蟲,難道你會對一夜情對象很了解嗎?”

“更何況連一夜情都算不上。”

“玩玩而已。”

席淵冷笑,道:“呵,我都還沒質問你們,你們竟然反過來質問我?”

“我真沒想到你們‘海天’的安保措施居然那麽差,竟然會被蟲闖進來?”

“——你們真該慶幸我沒事。”

“萬一那只雌蟲對我做了什麽,你們就等着和席家解釋是怎麽回事吧。”他的态度嚣張,不但沒有回答傑羅斯的問題,還順勢倒打一耙。

別說自己不知道那只雌蟲的信息,就是知道也不會告訴傑羅斯。比起那挾持自己反被自己整了一把的雌蟲,拍賣會更讓自己惡心。

傑羅斯被席淵這些話噎的夠嗆,但面對沖自己發脾氣的席淵,他只能壓下心中郁悶露出一個笑容。

“席淵閣下,您……”傑羅斯剛開口,就被程晉急匆匆的給打斷了。

“老大你沒事吧?那只雌蟲沒對你做什麽吧?”

連索洛爾都驚的從沙發上跳起來,關心道:“你遇到的那只雌蟲是進來搗亂的?”

“席淵說的是真的?”周季也說話了,他看着傑羅斯語氣不善道:“看起來你們的安保确實很有問題。

盡管平時周季老是和席淵吵架,但在這種情況下還是一致對外的。

席淵沒料到會是這麽個場面,但他喜聞樂見。

“我也是現在才知道。”

“當時那只雌蟲看起來很正常,你們要知道以我的魅力,那只雌蟲大約已經愛上我了。”席淵面不改色的說着自戀無比的話。

前身在同其他人的聊天中沒少顯露這個特質,自戀而已……說這話的是‘席淵’,和自己又有什麽關系。

周季哈的一聲笑出聲,反駁道:“你少自戀了,能活着回來就是你命大了。”

席淵不在意周季的調侃,他看向傑羅斯饒有興趣的說:“出了這事,難道你們‘海天’就沒什麽其他要說的?”

傑羅斯:“……”

“怎麽會。”

傑羅斯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從席淵嘴裏得到什麽情報了,也是,一只嬌生慣養的貴族雄蟲,難道還能指望他有腦子這種東西麽。

“我們‘海天’會對于這一次,來參加拍賣會的諸位貴客做出補償。”

傑羅斯手中拿出五張銀黑色的長方形卡片,然後将不過巴掌大的卡片分發到他們手中。

“憑借這張卡,可以參與我們‘海天’舉辦的‘海天盛筵’。”

‘海天盛筵’是什麽,席淵不知道。

只是從索洛爾等人的神情,他能看出這張邀請卡應該不錯。

席淵打量着手中的卡片,銀黑色的卡身一面上刻着一道不規則海浪紋路,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标記。

周季兩指夾起卡片,興致盎然的開口:“海天盛筵的入場邀請卡,每年都能拍出大價錢,傑羅斯,你們這次的補償還真是夠貴重的。”

“周季閣下說笑了,這對您幾位來說又算得了什麽呢。”

傑羅斯的話音剛落,一旁的喬舒突然說:“我考慮好了。”

“星幣這東西我不缺,你們如果要賠償,就賠一只差不多的給我。”喬舒挑眉,又繼續說:“這樣稀少特殊的雌蟲,我想找第二只不容易,但對你們來說應該很簡單。”

傑羅斯扶額,完全沒想到喬舒居然會那麽說。

“喬舒閣下,您真是太高看我們了。”

“特殊的雌蟲哪是那麽好遇到的,更何況還是一只經歷過蟲翼二次進化的雌蟲。”

“那就治好它。”喬舒像是早知道他會那麽說,理直氣壯的說:“是你們沒保管好,這是你們的責任。”

“這……”傑羅斯遲疑了。

忽的,喬舒看向他們,求助似的問:“你們覺得我說的對不對?”

索洛爾眨了眨那雙幹淨澄澈的眼,說出的話卻殘忍無比:“阿喬,都快死的雌蟲,救回來也沒什麽用了吧。”

“還是讓傑羅斯換只新的更好吧。”

周季笑眯眯的補刀:“好巧,我也是這麽想的。”

“喬舒,我看‘海天’是故意不想賠償,一只雌蟲而已,再特殊又能難弄到哪去。”席淵見傑羅斯一臉為難,順手加了一把火。

他想自己明白這幾個再搞什麽鬼了。

聽到他開口,程晉也附和道:“就是就是。”

傑羅斯被這一句一句噎的胃都有些隐隐作痛,這個時候要還看不出他們是故意的,自己這個分會副會長也不用當了。

作者有話要說:

雖然是劇情流,但感情線不虐哦(づ ̄3 ̄)づ╭??~

(不是小甜餅寫手,可也舍不得發刀喂玻璃渣——ps:淵崽的直男行為與本作者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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