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認出了

“大姐?你怎麽在這兒?”

藍新煙看着眼前這個身型高大,染着黃發,為了顯得自己很潮,在初春僅穿一件薄外套和薄T,和一條破洞牛仔褲褲,褲腰松松的挂在胯腰上的蔣帥,他其實五官不差。

但不知是氣質太過猥瑣,還是藍新煙自己先入為主的原因,蔣帥實在很像個混混。聽到蔣帥這樣問,藍新煙回答說,“我來這邊辦事。”

“辦什麽事?”蔣帥說,“大姐,你給我點錢,我好餓。”“餓了就去吃飯,我也沒錢。”

蔣帥驚訝地看着藍新煙,他本來以為大姐只是外貌變了,沒想到大姐的性格也變了,大姐以前對他是有求必應的,怎麽現在說話這麽強硬。

“想到這,他就不高興了,他覺得他還沒說什麽,大姐就發脾氣,“大姐,我是真的肚子餓了,你有錢就給我。不然我就告訴爸媽。”

藍新煙知道原主弟弟蔣帥是個無賴,還腦子不大好,她并不想讓蔣帥察覺到自己的事,這小子是為什麽來到的X市,又為什麽剛好在這裏遇到,想來想去。

決定先安撫他再說。藍新煙帶着蔣帥去了路邊一家飯館,給蔣帥買了盒飯。蔣帥進在藍新煙付錢時還在抱怨說自己想去吃大餐,不想吃這個。

藍新煙眼都沒有擡一下,買好飯盒放蔣帥面前,蔣帥抵不過肚子餓,抱着飯盒吃了起來。

等他吃完,藍新煙就直接給他訂了回去的票,她根本不好奇蔣帥此行的目的,反正沒什麽好事,她只要讓蔣帥、蔣家人都離她遠遠的。

沒想到蔣帥聽她說給她訂票了,就發起了脾氣:“我不回去。”藍新煙懶得同他多說,起身就走。

蔣帥看姐姐要走了,伸手就拽住了藍新煙的,蔣帥人高馬大的,藍新煙被拽得一趔趄,她皺起眉,不耐煩地說,“有話就說。”

“大姐,我還是那句,我沒錢,你給我點錢,不然我就和爸媽說。”他發現大姐現在變得好陌生,其實他是一點也不敢聯系父母的。

只不過從小到大他用告訴爸媽這話每次向姐姐提要求都屢試不爽,他就繼續拿這個來威脅姐姐。

果然姐姐聽了之後就沒有再走,思索了半晌,從錢包裏掏出幾張紙幣遞給他,“我就這麽多,你拿着買點東西吃,或者玩個兩天再走,不要讓父母擔心。”

藍新煙不知道這樣是對是錯,她在內心衡量了一下,蔣帥如果将自己行蹤告訴蔣夫蔣母,那勢必會引起蔣夫蔣母的懷疑,到時候就麻煩了。

雖然不知道蔣帥是來幹嘛的,從蔣帥的反應來看,他與自己相逢只是偶然,顯然他并不知道自己“癌症”的事,是蔣父蔣母沒有說嗎?

為什麽沒有說?難道還怕蔣帥上趕着給自己捐器官?藍新煙冷笑一聲,所幸蔣帥不知道自己住在哪裏。

不過這些天她不能再去陳姐家了,以防那個小無賴錢花完了又找上自己,藍新煙掏出手機告訴陳姐請假。

因為學校要考試,自己要在家裏好好複習。陳姐在電話中囑咐她放心學習,自己和玲玲不會去打擾她,等她時間合适了再繼續給玲玲補課。挂了電話藍新煙長舒了一口氣。

果然如藍新煙所料,蔣帥沒有回去,他與阿虎拿着藍新煙給的錢吃喝玩樂了一番,不到一天就山窮水盡,然後連旅社他們都要住不起了。

阿虎說:“哥兒們,你這樣不行啊,來的時候,你說找到了你未來媳婦兒,咱能拿回錢,還能和美女們逍遙快活,你看看,你現在連大門都進不去。”

“我是他嗎說空話的人嗎?我再守一天大門口,我不信等不到人了。”

蔣帥道,他其實臉上已經有些挂不住了,來這裏已經蹲了兩三天,還是連個影子都沒看到,他懷疑自己猜錯小區了又強撐着不在阿虎面前認輸。

第二天還是什麽都沒等到,和阿虎倆人就吃了幾個饅頭就涼水,回到旅社裏旅社老板告訴他們,明天再不交房費就滾蛋,看到一臉不耐的阿虎,蔣帥覺得既惱怒又丢臉,他氣的是自己吹的牛皮想的美好願望落空,惱怒的是那天大姐走了,他只顧着去拿錢和想着去哪裏潇灑,連大截住在哪裏都沒問,現在怎麽辦,既沒錢,找不到大姐,也沒找到小瑤。

又一天清晨,兩人幾乎用憤恨的目光來盯着大門口了。除了這裏還有點希望,他們也無處可去了,也許是小瑤,也許是大姐,見到哪一個都好,他們現在連回去的路費都沒有了,又人生地不熟,想偷雞摸狗也施展不開。

一輛轎車緩緩駛出小區,在小區門口,車主人還放下車窗,與保安室裏的人笑着說了什麽。

“卧槽,蔣帥你看!”阿虎一張肥臉激動得直抖,“你看啊!”被阿虎連捅幾下蔣帥很不耐煩,“看什麽啊?”

“卧槽!邁巴赫啊!”阿虎口水噴出來:“竟然還是一個女人在開,這得多有錢。”

蔣帥怎麽不知道邁巴赫?身為一個男人,豪車與美女都是他幻想中必不可少的東西,他的視線和注意力自然也全被這輛豪車吸引,當車緩緩從面前駛過時,他看到了後車窗是開着的,裏面一個紮着雙馬尾的小姑娘在擺弄一個小玩具,她似乎感覺有人盯着自己,就擡起頭看了一眼車窗外,然後又低頭繼續興致盎然地去玩着娃娃。

蔣帥看到了,小姑娘擡臉的時候,他認出了這個小姑娘就是那天大姐牽着手的小姑娘。

他看着駛遠的豪車,阿虎在旁邊半帶着嫉妒半帶着羨慕地說他們什麽時候能開這種豪車雲雲,蔣帥卻沒有說話。

他們這一天依舊沒有等到小瑤,回到旅社時,他們的行李已經被老板丢到大廳那張又破又舊的沙發上了,看着一臉兇相的旅社老板,阿虎和蔣帥敢怒不敢言,提着行李灰溜溜地離開了。

這一晚過得極度痛苦,春日晚間氣溫下降,阿虎和蔣帥兩人為了耍帥都穿得很單薄,寒冷之下也不顧忌什麽潮流了,将行李中的衣服都套在身上後,稍微暖和了一些。

但下個問題又來了:他們兩個一天都沒吃過什麽東西,餓得胃疼,又困到極點,公園的椅子窄小又僵硬,多重折磨下兩人都無法閉上眼睡着,哪怕是一小會兒。

第二天兩個人都是眼睛赤紅胡子拉碴,太陽穴直跳,阿虎說:“不能這樣下去了。”他看着蔣帥眼睛說:“我們得想個弄錢的辦法。”

蔣帥也看着阿虎,他感覺此刻自己是行屍走肉。但身體的困意與胃部的灼疼如此清晰地傳到他大腦中。

“我有一個好辦法。”蔣帥說。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