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沒有辦法了

“哎呀!”藍新煙一時不穩,腳崴了一下,從樓梯上摔了下來。

男的吓得手一抖,快步下來,用刀指着坐在地上的蘭新煙,說,“你不要給我耍花樣!快起來繼續走!”

蘭新煙松開握住玲玲的手,兩只手揉着腳,疼得直哈氣,一副痛到極點又害怕男人強撐着想要站起來,又痛到站不起身的樣子,男人拿着刀晃了晃,吼着讓藍新煙起來繼續走,藍新煙突然暴起雙手扭住男人拿刀的手,朝玲玲喊道:“快跑!”

玲玲愣了一下,藍新煙急得用腳将玲玲往臺階上推,玲玲反應過來,嗒嗒噠朝着樓梯上面跑去,藍新煙只能出其不備困住這男人十幾秒。

畢竟男性天生的優勢,在對方反應過來用力掰扯後藍新煙基本就制不住對方了 她試圖用巧勁扭住男人手腕迫使他松手。

但沒有成功,她就換了種攻勢,擡腳去踹男人的腿,男人此刻慌極了,眼看着玲玲已經跑上了一層臺階,也顧不得去制住藍新煙了,他對着門喊:“蔣帥!你他嗎耳朵聾了嗎?還不快來幫忙!”

蔣帥?!

門外的蔣帥,在聽到阿虎喊聲慌慌忙忙地跑進來,阿虎頭朝上一揚:“快去抓住那個小丫頭!”蔣帥看也沒看藍新煙三步并作兩步地跑上去了。

玲玲已經跑到了安全大門那裏,只是這扇大門因為平時防止小孩子故意跑入,門就做得極難拉開,玲玲用盡全力只拉開一條小縫,在那道縫裏她看到不遠處的廁所門口有人走動,正想開口呼救,後面疾速跑上來的人伸出的手就像抓小雞一樣将玲玲抓起,玲玲還沒喊出口就被拎着扯開,那門“啪”的合上了。

“我草,你別攔我,我要讓這個賤人知道厲害!”阿虎抽了藍新煙幾耳光後不解氣,要擡腳去踢,被蔣帥攔住了,他雖不是個東西,但蔣招娣畢竟是他姐姐,看阿虎将藍新煙打出鼻血猶不肯罷休,他心頭有幾分煩躁,跟阿虎說,“你都把她打成這樣了,還他嗎消不了氣嗎?”

“她差點讓這小丫頭跑掉!”阿虎恨恨地說,“要不是我叫你在出口那裏等着以防萬一的話,早他嗎泡湯了!”

後座上的藍新煙感覺鼻子裏正流出溫熱的液體,她将頭垂下,讓鼻血能滴下來,以免流進肚子裏。

在樓梯間她與阿虎纏鬥時,她滿心只期望着玲玲能成功逃跑,并未想過之後自己能不能成功脫逃,後果會如何。

藍新煙在搖晃的面包車上嗅到泥巴的氣味,還有——芹菜和氣味,這是藍新煙最讨厭吃的蔬菜。所以一聞到就分辨出來了,那麽這輛車的來歷就不言而喻了。

藍新煙猜得沒錯,自覺被逼上絕路的阿虎與蔣帥,爆發了驚人的智慧和行動力,他們兩人開始仔細籌謀。

首先,去菜市場,在中午賣菜人最疲憊困乏的時候,撬開了面包車将它開到隐蔽處,用在車上找到的一些錢買了食物填飽肚子,然後開始第二步,繼續在門口蹲守,起初兩人是打算将母女倆都綁架的,可是女人在門口上了專車離去,兩人只好再等機會。直到第二天看到藍新煙帶着小女孩兒下車走進了玩具城。

阿虎跟着藍新煙和玲玲,蔣帥就去尋找路線,然後将車停在安全通道的出口,他發現這個出口十分偏僻,雖靠着大路,但很少有車輛行駛,一般時商場用作收貨。

兩人各自分工,很快就制定好了計劃和路線。不得不說這兩人在其他方面一塌糊塗人見人憎,幹起壞事來倒得心應手,這也許這就是天生的壞。

藍新煙心中數到6928時,車停住了,似乎是到了地方,車門被拉開了,阿虎把藍新煙嘴裏塞着的東西拿出來了,“這裏倒也不怕你叫了。”然後推搡着藍新煙下車

玲玲從車上下來,哭着喊藍新煙,藍新煙應答着,被前面的阿虎拽着走,似乎是進入了什麽建築,陰涼極了,阿虎和蔣帥說話時,還有回音。

大概走了兩三分鐘,阿虎停下來了,他解下了蒙住眼睛的布,藍新煙睜開眼,天已經黑了,阿虎正拿着手電筒在點蠟燭。

等蠟燭點起來以後,藍新煙看清距離最近的牆壁上只糊着水泥,猜測他們應該是在爛尾樓中。因為只有基本的柱子和屋頂,其他什麽都沒有。

晚上的風又冷又兇,刮得蠟燭幾次差點熄滅。

“小帥,你能不能給玲玲拿點食物和水,還有一些衣服。”藍新煙聲音柔柔的,“天這麽冷,孩子凍病來就不好了。”

蔣帥愣了一愣,随即他說,“你等等。”他很快回來,遞給藍新煙一件厚實的軍大衣,還有面包和水。

他有些不敢看藍新煙,“大姐,這次連帶你也被綁來實在是意外,阿虎說他如果只綁小女孩的話,在開始的時候就會失敗。因為他控制不住小孩子,就只能将你一起帶過來了。”

他擡起頭,想到了什麽似的:“你不要怪我,大姐,你聽我的,好好配合我,我和阿虎拿到了錢我們就放你走。還有這個小女孩。”他似乎想到了什麽,臉上出現激動的神色。

“大姐,其實還是你不好,你認識這麽有錢的人家,卻只肯給我那麽一點點錢,我也是沒有辦法了啊。”

藍新煙要是雙手沒被綁着,她一定要掄圓了胳膊給這個混賬玩意兒的來一個脆響。

原世界中只說過原主弟弟愛偷雞摸狗惹是生非,卻沒想到這玩意兒真是什麽事都幹得出來!

“你跟這個女人說什麽?”阿虎從外面走進來打斷藍新煙的話,他在藍新煙和蔣帥之間來回掃視着,眯着的小眼睛又落到蔣帥身上,“咱是做大事的人,馬上就要成功了,你可不要心軟功虧一篑。”

他看着蔣帥說,“不要忘了你的那些帳。兄弟我都是為了你。”

蔣帥咬了咬牙,轉過身不再看藍新煙,“你擔心什麽,咱倆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依偎着她的玲玲被凍得瑟瑟發抖,藍新煙再次開口:“她需要吃飯喝水。不然是要生病的。”

阿虎打量了一下玲玲,估計覺得在這裏這小孩子也做不出什麽,就将玲玲的手解開了。

“嗚嗚嗚,姐姐。”玲玲嗚咽着。

“乖玲玲,先活動手腕,像你平時寫作業累了的時候,姐姐教你的那樣。”藍新煙溫聲說。

玲玲乖乖地照做了,藍新煙催促玲玲:“快吃吧,吃了就不餓也不冷。”

玲玲胡亂吃了幾口,然後拿着水湊到藍新煙嘴邊,“玲玲喂你。”藍新煙看着臉上挂着淚痕卻還來照顧她的玲玲,心中溢滿憐愛之情。

晚上是睡在一張破舊至極的墊子上,玲玲溫熱的小臉貼在藍新煙胸口,在汲取暖意,軍大衣蓋着玲玲的身上,她的小臉睡得紅撲撲。還是孩子呢,睡得不安穩,偶爾也哭兩聲再睡着。

藍新煙的胳膊已經麻木了,雙手被綁住她只能側躺,為着玲玲能睡得安穩一點,晚上都咬牙撐着讓自己不動彈,只有在困到極點時才眯了一會兒。

那一會她又做夢了,夢中她既不是在穿越之前無憂無慮人生美滿的藍新煙,也不是這個苦命的蔣招娣,她仿佛是身處在一個居民樓裏,裝修十分老舊,狹小的客廳中擺着一張床,掉皮的老沙發,吃飯的桌子是紅木的,塑料的桌布用得時日太久顏色已經淡掉,她知道這個桌子是小區中別人搬家不要了他們撿回來的。

但是她又疑惑了,她怎麽會知道桌子是撿的?他們他們又是誰?有看不清臉的身影走近,将飯菜端上桌“過來吃飯……”。

然後夢就斷了,藍新煙頭痛欲裂,她發現更糟糕的是她的胳膊,已經綁了一夜,從起初麻木到現在鈍鈍的疼,似乎有人用不鋒利的工具在她肩上長久的、使勁磨着。

她聽到阿虎和蔣帥在聊些什麽,房子實在是很空,兩人的聲音清晰地傳到藍新煙這裏:“.其實要三百萬已經夠了,阿虎你何必.”這是蔣帥悶悶的聲音,“你這慫貨!”阿虎嗓音提高,然後又壓制下去,“三百萬算什麽,既然幹了就多要一點,對他們有錢人來說并不算什麽!我已經用你姐的手機打過電話,那女士說要去籌錢,明天咱們就去交易!”

他雖到後面刻意壓低嗓音,但仍是遮掩不住的興奮:“八百萬啊!!你我哪輩子能賺到八百萬!可是對于他們有錢人,不過是漏漏手指縫!”

阿虎噔噔走過來,搖醒玲玲,讓她說句話,電話那頭道陳姐哭着說,“都聽你的,不要傷害我女兒……”

阿虎又撂下幾句“不要報警”“你也不想看到你女兒的一部分”之類的狠話,就挂了電話。然後他又匆匆出去了。

藍新煙在心中瘋狂呼喚着好久沒出現的系統,剛才阿虎的表情讓她覺得危險,她太明白像這樣的人失控會有多可怕,此刻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也不知道進展如何,唯有找系統了解,好掌握情況知道下一步該如何做。

系統終于回應了,還是那幅播音腔:“宿主找我什麽事?”

“找你看看我手部被綁着的結好看不好看。”藍新煙在犯了個白眼,“當然是詢問你陳姐那邊情況如何,報警沒有。”

“宿主不用擔心,陳梅裏已經報警,通過剛才的電話,警察已經追蹤到你們的位置了。”

那就好,藍新煙松口氣。

阿虎停好車,拿着面包和水進來,玲玲自己吃完了,又喂藍新煙。

等吃完了,阿虎竟然将藍新煙綁着的手松開了,藍新煙的手像面條一般,垂在一旁,大概是覺得藍新煙鬧不出什麽事,他喊過來蔣帥,又和蔣帥嘀嘀咕咕談起什麽,蔣帥似是不放心地一直詢問,阿虎就成竹在胸地向阿虎保證,說自己一切安排妥當,拿到錢之後會有另外的車來接應。

藍新煙還想再聽下去時,一股濃重困意襲來。這不是才上午嗎?藍新煙心中一驚,那瓶水和食物….她還沒來得及細想,已經和玲玲一樣頭一歪睡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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