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節
人,這個燕王妃實在是膽大包天!
皇普胤忍不住再輕咳了幾聲,皇普邪跟皇普景也暗自為舞傾城捏了把汗,父皇向來最讨厭藐視他威嚴的人了,舞傾城這樣在他面前沒規沒距的,不知道會不會被治個不敬之罪。
氣氛稍顯尴尬,太後跟皇後的臉色已經黑了一片了,倒是皇帝眼神有些高深莫測,讓人看不出他究竟是怒還是氣。
他微微驚愕了下,依舊是和顏悅色的問:“燕王妃,聽說你的舞技天下第一,今夜良辰美景,不知可否舞上一曲,讓諸位王公大臣一睹你的風采?”
“你要我跳舞?”舞傾城皺了皺黛眉,忽然一擺手,口無遮攔道:“不行,我沒心情!”
剛才看那個什麽公主的舞,已經倒足了她的胃口,要她也跳一曲,還要跟那個公主媲美,簡直是侮辱了她的舞,她才不要跳呢!
滿座又是震驚,皇普霸天眼神複雜的盯着她,沒有說話。太後跟皇後已經不滿的皺眉,心裏對這個燕王妃的印象已是大打折扣了。
好歹也是個太傅的千金,怎麽這麽不懂規矩?跟九五之尊的皇帝說話,竟是三番兩次的口無遮攔,全然沒有把皇帝放在眼底,實在是太放肆了!
皇後威儀的喝斥:“燕王妃,你也算是大家閨秀,平日在太傅府難道沒受到禮教嗎?怎的今日在皇上面前,竟然如此無禮?連臣妾也不知道自稱了?”
舞傾城怔了怔,這皇後表面上看上去儀态萬千的樣子,但字字句句卻透着犀利的冷諷,讓她心中霎時升起一陣寒意,不禁想起了古裝電視劇中的那些奸詐陰狠的皇後。
“寧可得罪君子,切莫得罪小人”,這句話可是古今受用的,她暗自懊惱自己的大意,怎麽讓皇後抓了她的小辮子,剛想開口解釋,另一個人已經上前幫她圓場了。
“皇後娘娘息怒,兒臣聽聞舞傾城前段時間生了一場大病,醒來時候忘記了很多事,怕是對宮中禮儀也忽略了一二,絕不是對父皇有任何不敬之意!”
說這話的人是皇普景,他知道舞傾城曾經患過失魂症,醒來的時候什麽事都不記得了,還性格大變,忘了宮中的禮儀也屬正常,他便以此為理由幫她解釋。
誰知皇後聽了這番話後,不但沒有消氣,反而怒火更甚。
“六皇子,本宮看你也越來越不懂得宮中的規矩了,舞傾城既已嫁給你四皇兄,你是不是該尊稱她一聲四皇嫂,你居然敢直呼她的閨名?難不成你跟她還有私交?”
皇後犀利的言辭雖是沖着皇普景來的,可挑釁的目光卻是看着皇帝身邊的德妃,她知道現在宮裏面德妃正得寵,皇帝已經連續七天去了德妃的寝宮,把她這個皇後涼在一邊,她怎麽能消這口氣,正好借着這個時機打擊她兒子,算是給她一點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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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傾城見皇後将矛頭對向了她的景,頓時怒由心生,她向來一人做事一人當,可不想連累他人,更何況是景?
“皇後!”忽然她大喝一聲,冷眼直瞪向高高在上的皇後:“你口口聲聲說我跟景不懂得皇宮裏的規矩,我看這宮裏最不懂規矩,對皇上最不敬的人,就是你了!”
“你……你說什麽?”皇後氣的牙齒都在打顫,四周的人更是吓的瞠目結舌,這個舞傾城竟然敢跟皇後叫板?!
“大膽舞傾城,還不快跟母後道歉?”皇普胤神色一凜,眼中燃起一抹深邃的波濤,他立即抓住舞傾城的手臂,呵斥道。
“我又沒說錯,為什麽要道歉?”舞傾城掙開他的手,無畏的視線掃過在場的所有人。想欺負她?哼,沒門!
她眯眼一笑,冷冽道:“就算我跟景做得不對,自有聖上裁決,現在皇上還沒有開口,皇後自應當先聽取皇上的意見,就算皇上沒有意見,這裏還有太後不是,按照宮裏長幼尊卑的次序,要處罰我也是皇上跟太後,還輪不到皇後娘娘責罰!”
“你……”皇後的臉色都氣綠了,剛想出言教訓,卻被皇帝的一個淩厲的眼神止住,只能瞥着一口悶氣,瞪向舞傾城。
031 渾身燥熱無比!
“回皇上,臣女并非有意冒犯聖上,而是臣女曾經發過誓,臣女的舞蹈只會舞給心愛之人看,實在不便在宴會中當衆表演。”
舞傾城微微欠身,恭敬的向皇帝開口,眼神卻有意無意的瞄向了皇普景。
皇普胤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雙手緊握成拳,骨頭咯吱作響,這個該死的女人,這樣說無疑是告訴所有人,她心愛的男人不是他,而是景。
只是皇帝并沒有為難舞傾城,而是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揮了揮手,示意這件事就這麽過了,另賜了別的賞賜給鳳鳴國的公主。
月色朦胧,夜空中灑滿了點點的星光。
舞傾城借故離開了喧嚣的宴會,獨自一人漫步在皇宮裏的一處僻靜的小道上,涼風襲來,吹起了她的羅裙,她遺世孤立,猶如月下仙子般纖美。
擡頭望着皎潔的月光,她微微閉上眼,仍那輕風吹拂自己的臉龐。
身後傳來了一陣漸近的腳步聲,舞傾城睜開眼,帶着一絲防備跟冷漠的轉過身去。
“是你?”
怔怔的看着追随她而來的皇普邪,她心下微愕,本以為來人一定會是皇普胤呢。
“驚訝嗎?還是見到我……你失望了?”
皇普邪玩味又低魅的聲音裏少了幾分邪氣,卻多了些凝重,他沒忘記剛剛她在宴會上看皇普景的眼神,原來她喜歡的人是六弟!
“不懂你說什麽,沒事的話,我要先走了!”舞傾城橫了他一眼,轉身就要漠然的離去。
皇普邪卻從身後一把摟住她,聲音裏透着股啞然的失落:“為什麽對我這麽冷漠?難道你忘記我了嗎?”
舞傾城身子一顫,手臂上差點沒起雞皮疙瘩,拜托,他有必要說的那麽哀怨嗎?好像她把相愛多年的他抛棄了一樣!
“邪王爺,我們根本就不怎麽熟好不好,別說的好像我們昨天才溫存過一樣!”她冷冷的挑眉,不耐的推開他,與他保持距離。
“舞傾城!”皇普邪俊美的臉上染上一抹怒火,他再次一把抓住她,受傷的咆哮:“你忘記我了?該死的,你真的不記得了?”
“邪王爺,請你自重!”舞傾城皺眉甩開他的手,眼裏沒有絲毫的溫度:“我該記得什麽?我們好像只在紅人館見過一面吧?能算有多熟?”
那時候他還不知道她是燕王妃的身份,陪他玩一下就當無聊的打發時間了,現在她已經是他四哥的王妃了,再玩下去還有什麽意思?
“肌膚之親算是不太熟嗎?”皇普邪氣的吼了出來,邪魅的眸子裏暗沉着幽光。
“你……胡說什麽?”舞傾城驚怔了下,往後退了幾步,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我跟你那一次根本什麽事都沒發生過好不好!”
雖然那次在紅人館是她主動勾引了他,可是他們也并沒有進行到那一步啊,就算她在他的王府裏住了一夜,但他們之間絕對是清清白白的!
“什麽都沒有發生嗎?我說的不是在紅人館那一夜,是你中了媚毒的那一次,難道你忘記了是誰給你解毒的了嗎?”
皇普邪一步一步的逼近她,帶着熟悉的氣息,炙熱的眸光緊鎖住她逐漸蒼白的臉頰。
舞傾城的身子猛的一抖,全身僵滞在原地,難以置信的瞪大了雙眼。
她一直以為那一次只是一個夢?難不成是真的?不,這怎麽可能?
“舞傾城,你真的不記得我了?連這個印記,也不記得了嗎?”皇普邪深谙的眼眸裏不時變換着光澤,他突然一把撕開自己左肩上的衣襟,那個琥珀狀的印記赫然顯目。
“不,這個印記?你……”舞傾城的心更沉了幾分,她驚悚的看着他,心裏萬分期待着這不是真的。
但皇普邪的一句話卻打破了她的念想:“我身上的這個印記,只有喝了酒才會顯現出來,在紅人館那一次我未喝酒,所以印記不明顯,但是那一次和剛剛宴會上我都喝了酒,所以……這個印記,你應該不陌生吧?”
舞傾城猛然間瞪大眼——
黑色的長袍,俊逸的臉頰,再加上這樣的印記……和記憶力那個她一直以為是夢境的迷亂夜晚是重疊在一起的!
“是你?!”她驚呼出聲,幾乎是嚎啕大吼出來。
原來那一切都不是夢,是他!
皇普邪,就是那一夜替她解了媚毒的男人!
她震驚的看着他,全身開始不受控制的顫抖。
她果真早就不是清白之身,她背叛了她的景,早在半年前,她就将她的身子交給了皇普邪。
思緒回到了半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