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二世
“瞿瞿,看這裏,你看這個鬼臉好不好笑……”
車上,幽非嶼不是講笑話,就是做鬼臉,想要逗情緒低落的左瞿一笑。
惹得開車的伺機頻頻從鏡中掃來,嘴角抽抽的。
他們家天不怕地不怕的三少爺啊,什麽時候這樣讨好過一個人?
這左家的小少爺還真是本事,能讓堂堂嶼少做到這個地步。
左瞿性子簡單,最終還是被逗笑了。
“我就說嗎,天下怎麽會有本少逗不笑的人?”幽非嶼痞痞笑着,“瞿瞿,以後有我為你遮風擋雨,你就只負責美美笑給我看就好。”
左瞿再次被弄了一個大紅臉。
幽非嶼先帶着左瞿到醫院檢查身體,确定了真的沒有問題,才帶着他來到了城郊的別墅。
他的別墅很大,也很漂亮,站在二樓陽臺可以看到美麗的護城河和城中的夜景,位置十分好。
幽非嶼站在他的身後:“喜歡嗎?”
左瞿乖巧點頭,眼睛微微彎起:“恩,喜歡。”
幽非嶼的眸子染上了亮色:“瞿瞿,我為你選了最好的房間,你要不要去看看。”
左瞿想了想,回道:“好啊!”
但當看到房間中那誇張的五米大床的時候,他張大了嘴巴。
幽非嶼笑的奸猾:“瞿瞿,這可是我最滿意的一張床,晚上我們可以一起睡哦,怎麽打滾都舒展的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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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瞿描補了一幅誰在五米大床上,你往這邊滾,我往那邊滾的畫面,驚吓的搖晃起腦袋。
那個場面簡直太驚悚了好不好?
“不要!”他道。
左家。
左和此時氣呼呼的坐在沙發上:“那個臭小子,臭小子,以為翅膀硬了,不把我放在眼裏了,敢同外人一起對付我,擠兌我了!哼,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麽東西,有什麽資格本事和我叫板?”
黎高翰勸着:“姑父,你先消消氣。左瞿那小子仰你鼻息而活,他怎麽着都翻不出你的五指山的。今天也不過是仗着有幽非嶼撐腰才敢這樣大逆不道。幽非嶼是什麽人,有名的喜新厭舊,他現在是看上了左瞿,等玩膩了就會丢棄。”
“叔父,我想過了,這也許是一件好事。”見左和瞪他,他忙讨好一笑,道,“叔父,你不是處心積慮想要除掉左瞿這只攔路虎嗎?如果他被幽非嶼這個花心大蘿蔔抛棄,你說以他的性格能受得了這種打擊嗎?”
見左和眼中露出沉思,他接着道:“叔父,如果左瞿因為想不開而出了什麽事,你說這不是現成的鍋嗎?”現成的甩給幽非嶼的鍋。
左和的眼珠子轉動了起來,随後慢慢睜大:“好……好主意。”
竟是怒氣全消,笑意覆面。
黎高翰也跟着笑:“叔父,事成之後,你答應給我的左氏集團的股份可不能少。”
“那是自然,自然!”左和拍着他的肩膀笑着道。
就在此時,坐在一旁的黎敏忍不住潑了他們一瓢涼水。
“甩鍋給那個幽家三少爺,主意是不錯,但就怕這鍋他不接着,抓住一點點纰漏就反将回來。”黎敏眼中閃着陰沉的光芒,“幽家不是小家族,幽非嶼更不是善茬,你們有那個能力應對他們嗎?”
“這……這……”
左和和黎高翰大眼瞪小眼,神色茫然。
黎敏擡起眸子,看向了兩人:“就拿這次的謀劃來說,本來十拿九穩的事情連連出纰漏不說,還被兩個後輩壓得擡不起頭來,從哪一點看,我都不認為你們能鬥得過幽家。除非……”
“除非什麽?”兩人忙問道。
黎敏冷笑:“除非一點纰漏都不出,除非無限接近于事實……”
“那怎麽可能?”兩人異口同聲道。
黎敏看着兩人:“蠢貨,左瞿被幽非嶼帶走的那一刻我們就處于被動了。”
“夫人,那怎麽辦?眼看着到嘴的肉豈能再讓出?”左和急了,他肖想了那麽多年,如今馬上就要弄到手了,結果出了這個岔子。
黎敏冷冷的道:“自然不能讓。接下來我們要好好計劃一番。”
而左瞿此時并不知道他那所謂的二叔二嬸又在冒壞水,非常堅定的放棄了那五米大床,在幽非嶼幽怨的目光下,去了隔壁睡。
但當早上醒來的時候,他發現又賊笑着和他打招呼的幽非嶼。
而這仿佛成了幽非嶼的游戲一般,每晚不管他怎麽防範,對方都有辦法出現在他的床上。
一連三日都是如此。
早餐後,左瞿忍不住要和幽非嶼好好讨論一下,幽非嶼仿佛知道他要說什麽,忙道:“瞿瞿,早上得到消息,電話的事情有進展了。”
涉及到自身,左瞿立馬重視起來。
幽非嶼道:“那手機號碼是一位陳姓老人的,據說先前丢了手機,又不懂挂失,被人鑽了空子,用來當做催眠你的媒介。不過,雁過留痕,通過調查和核對,已經鎖定了一人。”
他打開手機中的圖片,一個身穿黑袍,頭戴黑帽,眼帶墨鏡,鼻子嘴巴全都掩藏在黑色口罩下的模糊身影出現。
“他恐怕也預防着事情敗露,做了很多僞裝。”他看着左瞿,“瞿瞿,這就更證明你墜海是場蓄謀已久的謀殺。”
左瞿沉着臉:“能确定他的身份嗎?”
幽非嶼搖搖頭:“目前還無法确定。”看着左瞿的臉色,他道,“瞿瞿也不用擔心,現在這個世界,沒什麽能隐瞞的過去。況且,我們也不是一點頭緒都無!”
重點在左家呢,只要盯緊了左家,還怕查不出什麽來嗎?
就在這時,管家來報:“少爺,左銳來訪。”
幽非嶼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呵呵,瞿瞿,你二叔坐不住了,派你那位哥哥來了。”
左銳,左和的兒子。
左瞿回想着記憶中那個到處吹牛,得意洋洋,高高在上的“哥哥”。
他的眸子深處閃過一道寒芒:“我去會會他。”
“瞿瞿,等等我,這樣的事情哪能少得了我。”幽非嶼興致昂揚的跟了上去。
別墅正門,隔着攔着,左瞿看到了那位踱步等待的青年。
幽非嶼早就撩開嗓子先聲奪人起來:“哇,這才幾日就追到了這裏,你左家果然是牛皮糖,老的是,小的也是。”
左銳扭頭惡狠狠看來,許是認出了幽非嶼,他斂下了那絲狠意:“嶼少說笑了,我是來接小瞿回家的。”
說到這裏,他的目光落在了左瞿身上,但是在看到他身上穿的一身名牌衣服的時候,心中忍不住燃起了嫉妒之火。
“小瞿,你還要在外面玩多久?跟我回家!”
左瞿看着他,道:“我和二叔說了,要在幽非嶼別墅住幾日。”
“如此,你已經瘋了三日了,該回了。”左銳道,“爸爸媽媽這幾日擔心吃不好飯,睡不好覺,你忍心他們為你病倒?出來吧,我來接你了。”
一副不容置疑的語氣。
幽非嶼心中早已不爽起來,一腳踢在欄杆上:“丫的,左銳,你以為自己是誰?你要接,瞿瞿就非要跟你走不成?你算個什麽東西,也敢這樣命令瞿瞿?這還是在我面前,就這麽一副盛世淩人的面孔,若是在暗處,別人看不到的地方,瞿瞿還不是被你欺負死?”
左銳眼皮子跳了跳:“嶼少別妄自揣測,我和小瞿是一家人,我怎麽會欺負他?”
“哼,有沒有欺負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幽非嶼擡着下巴蔑視的看着他,“還有一點,搞清楚,這是我的地盤,瞿瞿是我的客人,你在我的地盤對我的貴客不禮貌,我可以理解為你在挑釁我。”
啪!
幽非嶼打了一個響指。
兩個黑衣保镖出現在左銳身後。
幽非嶼嘴角勾着張揚的笑:“把這個無理之人給我趕離開去,再敢接近這裏,狠狠的揍!”
左銳哪受過這樣的對待,頓時怒了:“幽非嶼,你敢?我是來接我弟弟的,你百般阻攔為何?你敢對我動粗,敢不放我弟弟,我要告你拐帶之罪。”
幽非嶼聞言嗤聲樂了。
“拐帶之罪?”他看向了一旁的左瞿,“瞿瞿,我有拐帶你嗎?”
左瞿搖搖頭。
“左瞿,你……”左銳恨恨的瞪向左瞿。
幽非嶼一個眼色,那兩個保镖抓起左銳的胳膊就把他拖走了。
“放開我,放開我,你們敢碰我找死……”
兩個保镖可不是省油的燈,當場堵住了他的嘴,頓時世界清淨了。
“切,來我這裏甩威風,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分量。”幽非嶼痞痞一笑,仿佛方才打發的是阿貓阿狗。
左瞿回想着過去,沉思:“左銳其實已經放低态度了。”
“什麽?在左家的時候,那左銳對瞿瞿的态度難道比現在還惡劣?”幽非嶼巍皺眉,但很快舒展開來,“瞿瞿,你先進客廳,我吩咐一點事情就來!”
左瞿乖巧的進了屋。
幽非嶼招來一個黑衣保镖,低聲道:“給那左銳一個教訓,恩,做的隐秘點。”
黑衣保镖表示知道,點頭離去。
幽非嶼這才走進屋內,發現左瞿正在打電話,他問道:“還沒聯系到你的姐姐?”
左瞿憂心的點點頭。
“聽說是跟着考察團去考察一個項目,位置偏僻,信號很弱。”
幽非嶼聞言道:“也許不是壞事,你聯系不上,你那位二叔也聯系不上,這樣你姐姐也不用為你擔憂了。”
左瞿雖然也知道這一點,但自己唯一的親人沒有消息,他內心還是擔憂的。
因此他做了一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