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好好商量
第六章：好好商量
祁玉在家又苦思了數十日，只落下滿腦子他被淩子芳一巴掌給拍成了粉末的幻想畫面，一點法子都沒有想到。他也不知道為何對淩子芳如此的排斥，他想可能多半是因為沒有感情基礎，強扭的瓜不甜。但是這件事還是得解決才行，再三給自己打氣，終于是鼓足了勇氣，朝着翊天司府衙走去，他打算直接去找執印使商量。
這一路走來，祁玉覺得自己越走越走越沒有信心，現在是春天，俗話說一年之計在于春，沿路兩邊的楊樹也都落下了棉絮，春風吹過，整個街道都彌漫着花香，但祁玉卻沒有心思看這美景。要照往常這時節，他定會找自己的狐朋狗友鬥鬥詩歌，喝喝小酒，聽聽小曲什麽的，但現在他覺得自己每走一步都很艱難。
街上的橫幅寫着：大周是我家，平安靠大家。
偶然瞥到其中的一道橫幅，上面寫着：向淩子芳執印使學習，祝賀淩子芳執印使大婚。他忽然很想拿起筆将這橫幅塗抹掉，果然大家對他們的婚事還是挺關注的。
剛是走到了長興坊門口，卻是碰到了劉二師。劉二師看了他一眼，眼睛中閃過一絲笑，聽了他的來由，立刻又冷下臉來，一副淡漠的樣子。“執印使下的命令，我取消不了。”
“呃，那您能不能帶我進去找執印使呢？”祁玉委婉的說着。
“執印使昨天跟着聖上去了東都了。”劉二師慢悠悠的說：“大概一個月後回來。若不是有些雁北還有些事情要将軍處理，兩天前将軍就和你結婚了。”
祁玉再次傻眼，難道自己還要在等一個月。
“祁公子，你有什麽事就給我說吧，不必客氣。”劉二師看到祁玉打焉，臉上很是熱情的說。
“我沒客氣……”祁玉心中很是難過。可是卻更加堅持自己要不能堕入魔窟。
“這婚是皇上賜的，你若是心中不滿意，可以直接去找皇上麽？”劉二師給祁玉出着主意。
他小小一介布衣，怎麽去跟皇上說啊。而且皇宮那麽大，他壓根連怎麽進門都不知道？好吧，就算只要沿着長安城中的主街，就可以找到丹鳳門的入口，可是……可是……要是沒被門口的握着長槍的校尉戳成刺猬就算他命硬……
于是，祁玉只好将腦子中去找皇上的想法都壓在了心中……
他感覺自己都要被憋出硬傷了，一連幾天的都窩在家中，連最近和他聊的很盡興的寒霜、雪舞都不想了……
當然也有好事。這段時間，管家房裏堆滿了禮品。吃的，玩的，喝的，用的都有，他都不知那些人是怎麽知道他的喜好了，每一件禮物的都送到了他的心坎上，可是這些禮物卻堵不住他一心想要尋死的心。
他想了好幾夜覺得現在去死，總比備受折磨後再死要好的多。不過死在家裏怎麽都不合适。想着出門，去找一棵歪脖子矮樹，或者加了蓋的河，爬不上去的樓，味道好的毒藥去尋死，卻發現門口已經是堵了一堆的人，排着隊的給他送禮物。他走到哪裏呀，就有人跟着他去哪裏，有的還很很貼心就的給他帶了瓶好酒解憂，有時候還在碰到後輩給祁玉一個雞腿，偶爾說句什麽祝賀祁公子……
祁玉聽了心煩，看了鬧心，反正要求死的那幾種方法都是沒有找到，索性就一拍屁股去了青樓，前幾天剛和長樂坊的宋雪櫻約好了今天談談詩的。可是一進門，一大幫妓女嫖客龜公跑堂都來讨喜，把他直接氣的肺炸。他就想問一句，何喜之有？何喜之有？更是鬧得以前的幾個相好的姑娘見了他，都是一副幽怨的模樣，怪聲怪氣的說男人涼薄都是靠不住的主。
這更加強了祁玉不能娶執印使的心，他這“妓女之友”稱號可不能就這樣就給丢了。
幾天後，祁玉打聽到了執印使回來了，現在在翊天司府衙。他又開始緊張起來了，想着這次再去找淩子芳一定要講話講明白。
祁玉邊走邊想，就這樣從橫排下走過，穿過了數個小巷子，終于到了翊天司。翊天司府衙很是氣派，他表明身份後，門口的校尉直接是恭敬的要他進去了。
推開沉重的木門，淩子芳習慣性的探頭往裏看。
淩子芳此刻在裏面大廳裏，遠遠地看着好像在厚重的烏木桌的那端正伏案寫着什麽。
祁玉一下子被淩子芳認真的模樣給吸引住，盯着她看了半天。從他這個角度看去，淩子芳身上有着一種勃發的英姿，光線通過她身後木窗的花格中透了過來，烘托般地照在她的秀發上，身上彩服泛着一層光芒，她整個人看起來都是明光閃閃的。祁玉不由自主的被震懾住，心裏有什麽東西在慢慢發酵。
“誰？”淩子芳遠遠地就感受到了一道目光緊緊地盯着自己，不由冷聲說道。
“哦。”祁玉瞬間被驚醒，發現剛剛自己竟然被執印使大人的“美色”所迷惑了，不由冷汗了一下。祁玉深呼吸一口，不行，勇氣不夠，再深呼吸一口，頗為英勇的說：“執印使，是我、我。”
過了片刻，淩子芳才擡起頭瞥了一眼說：“嗯，什麽事？剛去漠北殺了幾十個心存叛亂之意的戎狄貴族，剛回來劉二師就說你有事找我，還想着去找你呢。”
祁玉打了一個寒顫，用着商量的語氣說：“執印使，我們兩的婚事？”
淩子芳上上下下很是認真的打量了一番祁玉，又在伏案寫寫畫畫：“劉二師說你不好意思白吃白喝了？”
“是啊是啊，執印使明鑒。”祁玉連連點頭猜想她正在忙于軍國大事，連忙長話短說：“這不是關鍵，你看我這又沒有一點收入，若是和執印使結婚，執印使受苦不說，還要養我個白吃白喝的纨绔少爺，這要我實在是于心不忍呀！”祁玉感人肺腑的說道。
“關于你我的婚事……”淩子芳打斷她，“那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是由當今皇上賜婚，我沒有辦法。”
“你看看我，肩不能扛，手不能挑。纨绔之名連街巷小娃兒都知道不能學我，你看上我什麽了？”祁玉不甘心，又連忙補充道。
“你想多了，我看不上你。”淩子芳看着冷冷的說着。
“那你還要嫁給我？”祁玉揚聲問，
“我認命。”淩子芳繼續冰冷的說着。
#####（作者有話要說：周一了，撸起袖子加油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