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婚後第一天

第十二章：婚後第一天

可是，到了大半夜，祁玉翻來覆去卻還是沒有睡着，心中的火氣更大了。

房間裏面極為的安靜，月光猶如寒霜一般撒在了地面上，一點點的移動着正好落在了睡在地上的新娘子的身上。祁玉看着睡在地上的淩子芳在褥子上擺出了一個大字，身上蓋着的被子早就翻到了一邊，衣服也是亂成了一團放在了甩在凳子上，裸露出的大腿在月光下分外的白皙，猶如被這月光剛是染上了一層白色。

祁玉下床将淩子芳身上的被子拉了拉，春夜的風吹着還是很涼，便又去睡覺了，重新睡到床上，被剛才走近後萦繞在鼻子前的香氣卻怎麽也散不去，這下更睡不着了。

祁玉不得不再次将身上的被子撤開來，吹了吹冷風，用刺骨的寒意把滾燙的頭腦迅速冷靜下來。象征吉祥的龍鳳紅燭，也在這時驟然熄滅。

屋子中之後只有沉沉的呼吸聲。窗外新生綠意的樹幹上，鳥兒展翅，樹枝被震的不斷的抖動。

大清早，祁玉剛是從床上爬起來，就看到旁邊站了一姑娘，揉了眼睛細看，祁玉想起這是淩子芳帶來的丫頭——小紅。小紅看着祁玉從床上爬了起來，趕緊拿起床邊的新衣裳準備給祁玉更衣。

祁玉不習慣被人服侍，推開了他，懶懶地撐起身，才問：“那小刺猬呢？”

“誰？”小紅詫異道。

“執印使。”祁玉補充道。

“練武去了。”小紅脆生生地回答。

“你出去吧。”祁玉沖着小紅說着。

“姑爺，大人吩咐我要伺候你更衣。”小紅手上的動作沒停，芊芊玉指抓着祁玉的胳膊直接往袖子裏面送。

“我自己可以。你還是出去吧。”祁玉剛是說完話就看到了淩子芳推門進來。

“那我來服侍你梳洗。”淩子芳此刻已經從屋外走了進來，穿着白色的緊身方便練武的男裝，從發髻上散下來的頭發貼在額頭，豆大汗珠順着發絲往下流。

“不需要。”祁玉斷然拒絕，這話倒是要淩子芳沒有聽明白。她以為祈玉非要擺譜讓她伺候……剛是伸手拿住了衣衫的一角。祁玉推開了淩子芳，冷聲說着：“我自己有手有腳。”

淩子芳手掌攥了攥，眉毛好久才舒展開。本想新婚第一天，好好表現，與祁玉好好相處，但這登徒子好像皮癢了似得，她把自己勸了好久，不讓自己亂生氣。

小紅眼眶都已經紅了：“執印使，是我沒用，是我沒有伺候好爺。”

祁玉看着小姑娘格外的委屈，心裏也有些心疼，柔了聲音說：“這不怪你，只是我從不習慣別人服侍而已，人人生而平等，有手有腳，何故要別人伺候，何故要別人口稱奴才，又何故自覺比別人高了一等。”

淩子芳看着祁玉井水無波的臉上閃出了一抹詫異，原來是她想錯了。

祁玉幾下穿好了衣服，沖到了門外，打了一盆井水，洗了洗臉。淩子芳一直等他清洗完畢，照好了鏡子然後說：“該是去給太祖母端茶請安了。”

淩子芳的身上穿着一件青色的長袍，袍子過了膝蓋。這袍服是她平日最喜歡穿的，穿着很是舒服，活動起來也方便，比起上朝的時候穿的禮服很是不同，吸收了比較多的北方游牧民族服裝元素。袖子緊裹着手臂，襟裾剛是過了膝蓋，前襟的紐點綴了幾顆玉質扣子，衣身很是緊湊卻也勾勒出點她身上的曲線。祁玉的上下打量了一番，目光留在了淩子芳圓領露出了白皙如雪脖子，眼睛裏也是透出了亮光，再聽她話說的極柔，也不好拒絕，徑直朝前走到了老太太的房間了。

到了老夫人的房間，老人早就笑嘻嘻地坐在椅上，像是在等着他們，淩子芳單手捏着小紅遞過來的一碗茶緊跟了上去。

老太太上下打量着淩子芳，再看看了祁玉：“你是誰？”

“我是你孫子。”祁玉拉過了老太太的手。

“他是誰？”老太太瞥了一眼跪在地上淩子芳問着。

“孫媳婦。”淩子芳仰起頭把茶遞送到了老太太的手中。

“來人呀，家裏來賊了。”老太太大聲的喊着。

“太奶奶。”祁玉抓着老太太的袖子讓他鎮定下來。

“祁玉，你媳婦呢？”老太太瞪着眼睛看着祁玉問。

祁玉将淩子芳的手拉到了老太太的面前。

老太太卻拉着祁玉的手顫顫巍巍的朝前走着：“太奶奶又沒有催你，趕緊結婚，你這是幹什麽呢？怎麽能和那個男人哄太奶奶呢？這小夥長得卻是俊俏，但畢竟不是一個女人。”

淩子芳走到了老太太的面前一只手輕輕的拿着老太太的手掌按在了自己的胸上說：“太奶奶，我是個女人。”

老夫人看過之後糊裏糊塗的說：“真是個女人呢？”

她上下打量着祁玉要人總覺得怪怪的。

淩子芳簡單敬了杯茶，老夫人心太驚膽戰的端起了茶杯，咽了口，慌忙從袖子中掏出了一對翠綠的镯子給了淩子芳，就喊着曹嬸嬸陪她回了房。

這媳婦，要她做什麽？祁玉拜過太奶奶就溜出門。

而淩子芳因為剛是新婚，皇上許她一段長假，她閑來無事端坐在正廳紅木椅上，慢悠悠喝着新摘的龍井茶，咽了幾口茶後她從椅子上直了起來，身上紫色的圓領窄袖戎服展了開來，衣擺及到膝下，銅腰扣發出了幾聲輕響，一步踩出，用簡單白玉簪束起長發甩動更是托出了她身上逼人的英氣。新招來的小丫鬟們找着借口來堂上幹活，都想多偷看幾眼。

祁玉溜達出門後就沒回家。

天黑了。

飯桌上空着一雙碗筷。老人家沒見了孫子，就一個勁的在家裏喊：“祈玉，玉兒。”

沒一小會，老夫人就呼天搶地哭了起來。家裏人在院子裏裏裏外外找了半天，淩子芳才從被茶熏得暈乎乎的狀态中醒了過來。

她放了幾只鴿子，不小一會，劉二師就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