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學神的關懷

“你這個表情是什麽意思?”慕淵不理解,想了想,又說:“庭羲,我怎麽覺得你最近很奇怪,對這個女孩忽然這麽上心?”

“我有嗎?”他反問,眼珠溫靜。

“有,我有時候看見你在班中跟她說話,奇怪的是,你以前都不會主動找女孩子說話的。”

何庭羲喝了口水,神态冷淡,“你想太多了。”

說完,目光落回遠處的侯佳音身上,她似乎是站不起來,嘗試着站了一下,又摔下了,坐在那裏,咬着唇,似乎在思考怎麽辦。

“她好像站不起來了。”慕淵說。

“我看見了。”何庭羲應了一聲,放下手裏的水,起身。

“你去哪?”

“看看她怎麽樣。”

“哈?”慕淵滿臉疑惑,但這句話并沒有得到何庭羲的回應,因為他已經走遠了,往籃球場外的水泥路走去。

侯佳音沒有手機,坐在地上,腳崴了,在思考着要不要向路過的同學求助一下。

忽然,一道黑影籠罩在頭頂。

她仰頭。

身材高挑的何庭羲站定在自己跟前,宛如巍峨大山。

“腳崴了是不是?”何庭羲蹲下身子,動作自然而然的,就想去看她的腳。

“沒事沒事。”侯佳音的表情有點愕然,像是反應不過一樣,縮回了自己的腿,悄聲無息躲着。

“我看看。”他沒察覺到她別扭的心思,直接拉過她的腿,褪下了白色的襪子。

侯佳音整個人懵在當場。

直到他的指尖碰到自己扭傷的腳踝,她才猛地回過神來,掀眸,入目的是少年汗濕的短發和精致的五官,她怔了一秒,感覺心中忽的滾過一團火球,燙得她思維空白。

“我真的沒事。”她強行想伸回自己的腳,莫名的緊張。

“你先別動,我先看看骨頭有沒有事。”他的雙手握在自己的腳踝上,表情泰然自若。

侯佳音便不再動了,抿着唇,整個人僵硬如鐵。

一分鐘後,何庭羲擡眸看她,見她鼻尖都是緊張的細汗,輕輕笑了。

“骨頭沒事,就是筋脈扭到了,回去擦點藥酒大概就好了。”目光在她身上停頓幾秒,随後移開。

“嗯。”侯佳音被他注視的那幾秒看得更加不安了,咬着唇,不知道該作何反應才是正常的。

何庭羲幫她按了幾下,随後指引道:“你現在試下站起來。”

“可以嗎?”

“可以。”

侯佳音得了他的鼓勵,心裏有些了勇氣,握住他的胳膊,抿住唇,慢慢嘗試着站了起來。

沒想到真的成功了,就是還有點酸痛。

“感覺怎麽樣?”

她鼻尖攢滿細汗,點頭,“還可以,就是還有一點酸痛。”

“正常的,剛剛扭到沒多久,肯定會有些不适。不過你走路怎麽不看路?那麽大一塊碎石,你就踩上去了。”

“……”侯佳音有點窘迫,仰頭,“你怎麽知道的?”

“我在籃球場那邊看見了。”

“啊?你在那邊看着我?”說完這句話,侯佳音的臉就紅了,因為她覺得這句話太不要臉了。

“沒有。”看見她的窘樣,何庭羲笑了起來,解釋道:“我可不是特意關注你的,我是無意間看見的,是慕淵發現的你。”

“……”侯佳音的表情更加窘迫了,臉紅得像個番茄,她又沒有那個意思,他幹嘛特意這樣澄清?搞得彼此之間的氣氛更加尴尬了。

最後,是何庭羲送侯佳音回家的。

坐在豪華的黑色轎車裏,侯佳音局促得安全帶都忘了扣,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第一次獨自跟男孩回家的關系,她不安的視線都找不到地方可以放,雖然車裏還有司機。

“安全帶。”他溫聲提醒。

“哦哦。”侯佳音回過神來,去拉手邊的安全帶,卻不知道扣往哪裏,她沒坐過轎車,只坐過公交和地鐵,而那兩種工具根本無需扣安全帶。

似看出了她的無措,何庭羲伸過手來,一言不發地幫她扣好安全帶。

侯佳音僵直坐着,面紅耳赤,無地自容。

哎,她為什麽要讓他送?連扣安全帶都不會的人,實在太丢人了……

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氣氛尴尬。

侯佳音連頭都不敢擡,一等到車子停在胡同外,就直接推開車門跑了,連聲招呼都沒有打。

座椅上有她遺落的鑰匙串。

何庭羲撿起來,在看一眼瘸着腳卻快速沖進胡同裏的身影,表情若有所思。

侯佳音急匆匆跑進胡同裏,臉紅得像只番茄,不是因為害羞,而是因為窘迫。

連安全帶都不知道怎麽扣,真的……太丢人了……

她緩了幾口氣,直到心跳沒那麽快了,才低頭往兜裏找鑰匙。

咦?!

怎麽沒有?!

重新找一圈,還是沒有,難道鑰匙丢了?

她抱着書包回想了一下,模糊而隐約地記起,放學的時候鑰匙還在的啊,當時她拿起來,握在手裏,然後就上了何庭羲的車……難不成,是遺落在他車上了?

想到這裏,她不禁皺了下眉,完了,沒鑰匙,又要被關在門外了。

按了幾下門鈴,果然,沒有人來開。

她就知道,孫藍他們不會給她開門的,明明在家,就是故意聽不見。

之前已經發生一次了,她忘記帶鑰匙,被關在門外關到半夜,直到爸爸回來,才給她開了門,質問孫藍她們,她們還說沒有聽見,就連跟她有血緣關系的小妹,都是順着她們那邊的,因為孫藍要她這麽做,小妹是孫藍的親生女兒,她自然是聽她媽媽的。

侯佳音坐在門口的石階上,抱着書包,默默等待。

漸漸地,夕陽完成落下,暮色四合,又漸漸的,晚風變涼了,月亮冒上枝頭,月冷星稀。

侯佳音擡頭,透過窄小的胡同仰望頭頂的月亮,今晚的霧很大,月稍很細,原來,連月亮都心情不太好。

她彎着唇角苦笑一聲,有月亮與她作伴,不算太落寞。

淩晨一點半。

侯世軍終于夾着公文包走進幽涼的胡同,見女兒侯佳音瑟縮着身子坐在門口,走快幾步,擔憂道:“佳音,你怎麽坐在這裏?這兒多冷!”

侯佳音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細聲細語說了句,“爸,我忘了帶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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