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陳之一把甩開江邬的手,掩飾道:“我就知道你衣服穿少了?手這麽冰。”

周文娟狐疑看着她,陳之一臉淡定,江邬好笑看她。

周文娟似乎也覺得不可能,轉過身,繼續往前面走了,陳之立馬喘了一大口氣,差點吓死她,周女士肯定是看到前面的影子了。

江邬偷笑,陳之瞪他一眼,“你還好意思笑?”

“你不好意思被看見,我就不好意思笑了?”江邬垂着睫毛,笑意更盛了。

陳之無奈,到了小區門口便利店,周文娟去前面菜市場了,陳之靠着櫃臺,看着江邬在那挑料酒,過了一分鐘,她不耐道:“需要這麽精挑細選嗎?”

“梅姨非要那一款,說別的料酒不正宗。”江邬從角落裏扒拉出一旁落了灰的瓶子,陳之嘆了口氣。

便利店老板娘認識江邬,江邬本來就情況特殊,不認識都不正常,但陳之就不一定了,于是老板娘笑着說:“哎呀,江邬上了大學就談女朋友了?真不錯啊,你梅姨要高興壞了,這麽快就見家長了。”

說着,老板娘眨巴眼睛,看着陳之,陳之戴着口罩,她不認識也正常。

江邬看她一眼,陳之無語,不過兩個人都沒解釋。

出了店門,陳之才問:“你怎麽不反駁?”

“應該是你為什麽不反駁?不答應我的人是你,我被人誤會,我很開心。”江邬一臉理所當然,把陳之給氣笑了,“你被人誤會,你女朋友不會吃醋吧?”

“我哪來的……”江邬還沒反應過來,頓時好笑,“你耍我?我女朋友還沒答應我呢?”

陳之玩不過他,她還知道不好意思,江邬完全不會。

江邬跟着她上了樓梯,又碰到剛才跟周文娟打招呼的阿姨,阿姨在門口摘菜,接着樓道的昏暗的光看了眼,忽的驚訝道:“陳之,你今年帶男朋友給你媽看了?”

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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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什麽眼神啊?

“阿姨,我是江邬。”江邬這次沒沉默,那阿姨本來興奮的都站起來準備上前八卦了,聽到這話,立馬沒意思浮現在臉上,一屁股又坐下了,陳之沒忍住笑出聲。

江邬不信邪,“阿姨,我就不能是陳之姐男朋友嗎?”

“那不能,周文娟得弄死你梅姨。”阿姨頭也不擡。

陳之笑的更大聲了,江邬翻了個白眼,掐了下她的腰,推着她上樓了。

陳之啧了聲,沒好氣道:“是人家說的,你有本事揍人家去。”

“人家說人家的,你高興什麽勁?我不高興。”江邬咬牙切齒說着,陳之無奈,到了樓層,陳之拿出鑰匙開門,家裏沒開燈,陳之拍了下開關,不知道是不是用力太大,燈泡啪一聲,一個短促的火光後,徹底沒動靜了。

陳之看着開關,不能啊?她也沒多大力氣啊。

“燒壞了,你媽是不是買錯燈泡了?功率不對。”江邬給她解圍,陳之拿出手機,照了下裏面,“誰知道呢?”

陳之直接去陽臺,準備扯蔥,看到江邬看了下她的卧室,也跟着到陽臺。

周文娟種了不少蔥,冬天長的也不錯,陳之滿手泥,讓他找袋子,江邬看着她,忽的笑了下,将她推到陽臺欄杆上,陳之蹙眉,“你幹嘛?”

“你媽在樓下呢?”江邬說,陳之立馬低頭看過去,果然就看到周文娟提着菜進了單元樓。

陳之立馬道:“回來就回來了,你怕什麽?”

“我現在還不怕,等會就得怕了。”遠處有燈火,照亮他的眼睛,陳之不解。

周文娟碰到摘菜的鄰居了,笑着說了兩句,聽到對方把江邬誤認為陳之男友的時候,當個玩笑笑了一下,忽的笑不動了。

想到什麽,拎着菜,心不在焉上了樓。

黑暗裏,陳之嗚咽一聲,被江邬噓一聲,“你媽要快到了。”

“那你還不松開我?”陳之眼神裏有膽怯,這會任由他欺負,江邬感覺這幾天受的氣得到了緩解,摟着她,輕輕對着她的唇,咬了上去,又不是用力的,帶着安撫自己的意思。

陳之咬着唇,生氣叫他:“江邬。”可是卻不是自己想要的語氣,只覺得心底發軟,急需抓住他,可是手上不幹淨。

就在江邬快要用點力親她的時候,門口傳來周文娟的腳步聲,陳之立馬哀求道:“我媽回來了,你快點……”

“恩?”他沒松手,陳之心提到嗓子眼了,“江邬!”

“明天周眺去我家補課,你來不來?”江邬立馬擡頭,捏着她的後頸,認真看着她,陳之張着唇,看出他眼裏的威脅。

哪裏是問?明明就是肯定句。

周文娟按了兩下開關,嘀咕道:“怎麽壞了?”

然後往陽臺走,就看到陳之在洗手,周文娟吓一跳,“陽臺燈也壞了嗎?不開燈?”

“我就扯點蔥,給江邬。”陳之低頭說着,周文娟問:“江邬呢?”

“走了啊,你沒看到他嗎?”

下一個樓層,江邬拿着袋子走,老小區隔音不好,聽到樓上陽臺的對話,輕輕笑了下。

周文娟沒察覺到什麽,拿着菜去廚房了,對陳之說:“你怎麽沒讓他換個燈泡?正好有個男人搭把手啊。”

陳之聽到‘男人’這個字眼,覺得不自在,“讓舅舅來弄吧,梅姨還等着江邬的東西炒菜呢。”

“急着這一時嗎?他連這麽個忙都不幫你,虧你對他那麽照顧。”

周文娟在廚房說着,陳之感覺她今晚對江邬很有意見,不是那種對別人家小孩的意見,好像是某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我又不知道家裏有新的燈泡。”陳之随便扯了一句,就回卧室了,關上門,她拉下外套拉鏈,看着脖子上明顯的幾道紅痕,氣不打一處來。

江邬是不是有點陰損啊?怎麽滿腦子壞主意?

要不是周文娟回來及時,他都不知道會做什麽,不對,是明知道周文娟要回來,他故意威脅,其實根本就做不了什麽,是她自己心虛,着了道。

明天還是跟江邬說清楚,別總是這樣。

可是晚上睡覺做夢,都是江邬,陳之感覺自己是說不清楚了,頂着黑眼圈吃早飯的時候,周文娟看着燈泡嘆氣。

陳之立馬道:“我一會叫舅舅來幫忙?”

“不了,他們這幾天忙着呢,人家馬上也要過年了。”周文娟放下包子,問陳之:“認床嗎?怎麽沒睡好?”

“挺好的,就是昨天坐車累了。”陳之認真撒謊,周文娟點頭。

“周眺叫我一會去找他玩。”陳之随口說了句,周文娟當然不會多想,不出去玩,在家呆着多悶得慌。

陳之垂頭喪氣上了隔壁單元樓,滿腦子就是一會怎麽面對江邬,剛踩上去六樓的樓梯,五樓的一戶門開了,她回頭看過去,江邬穿着單薄的長袖T恤,靠在門框上看她。

意識到什麽,陳之走了下來,“原來你家在五樓。”

“不然呢?”江邬似乎很不高興她連他家都忘了在哪這回事。

“我只來過周眺家。”陳之解釋一下,看眼對門,好像白解釋了。

江邬沒跟她計較這事,留了門,直接進去了,陳之問:“要換鞋嗎?”

江邬沒回,陳之看眼地板,家裏開了暖氣,怪不得江邬穿的這麽少,玄關放了一雙新的拖鞋,是女式的,應該是給陳之準備的,陳之換上鞋進去,才看到客廳裏,周眺坐在那當猴。

那叫一個抓耳撓腮,桌上都放不下他的書。

江邬撐着頭,坐在他對面,一臉煩躁,看來罪魁禍首是周眺了。

陳之過去解圍,“我幫你看看。”

周眺如同看到救星,連忙拱手道謝,陳之過去坐下,江邬笑着看她。

一分鐘後,陳之起身,“我給你們倒水去吧。”

周眺:……

看向閻王臉的江邬,周眺很後悔為什麽要找他補課,“江邬,要不歇會吧?”

“你不才學了半個小時,光抓頭發就抓了二十五分鐘?你休息什麽?”江邬淡淡說,周眺快哭了,又抓了下頭發,繼續看題。

陳之在廚房笑出聲,慢吞吞燒水。

其實壓根沒有陳之什麽事,她燒好水,就在客廳閑逛,看到江邬的房門開着,掃了眼,都是書櫃,那個床在裏面顯得格外小,有一整櫃是高三的書,還有一整櫃都是畫畫的,看着就眼疼,對書過敏的陳之覺得頭暈,于是去看電視透氣了。

快到中午的時候,周眺說要回家吃個飯,順便補覺,直接跑了。

陳之問:“他這一覺要補多久?”

“明天早上吧。”江邬坐在椅子上,漫不經心翻着漫畫雜志,陳之笑道:“你辛苦了,想不開給他補課幹嘛?”

“這樣才有理由讓你來我家啊。”江邬依舊看着漫畫書,嘴裏說着自己的陰謀,陳之心一咯噔。

他似乎看到什麽感興趣的地方了,所以這話都沒擡頭看她,陳之感覺是個好機會,連忙起身道:“我媽該叫我回去吃飯了。”

“你媽跟梅姨準備通宵打麻将呢。”江邬擡頭,看着她,“你要走?”

“不早了。”陳之沒動,看着他,他笑着扔了書,慢吞吞起身,“那我去你家玩?”

“不好吧?”陳之擠着笑。

江邬也笑着走到她跟前,突然一把掐着她的腰,咬牙笑道:“知道不好,還亂跑?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現在的處境。”

“我處境怎麽了?我好得很,你還想做什麽?”陳之覺得好笑,她居然被一個剛成年的小屁孩吓唬住了,頓時膽子都大了。

直到他貼着她耳朵說:“我昨天叫你來,是把沒做完的事情做完。”

陳之感覺自己和他身體上的懸殊,咳嗽一聲,認慫:“江邬,我們點個外賣吧?”

“不餓。”他垂眸看她,将她抵到玄關櫃子上,冰涼手指貼上溫熱的臉龐,陳之眼神閃爍,臉紅了起來。

他呼吸很輕,身上有淡淡的甜味,他極其低沉的聲音說:“姐姐,親我。”

陳之腦袋轟隆一下,倉促眨巴睫毛,正要抵住這種情緒,他啧了一聲,“真煩,你他媽怎麽就對我矯情啊?”

他低頭咬上唇,掌心摩挲着她的臉,陳之很快覺得心慌,偏頭要躲,被他捏着下巴看進眼裏。

陳之看着他眼裏溢出來的熱意,江邬試圖找出她眼裏的破綻,手中的動作輕緩掐着她的臉,過不了多久,他眼裏的熱意也會褪去。

陳之突然有些慌張,像是怕失去什麽一般,慌張伸手勾住他,“江邬……”

“恩。”他應一聲。

陳之唇角輕顫,“你今天下午要做什麽?”

他慢慢笑了起來,沒回答她

客廳的暖氣溫度很高了,江邬的卧室不大,擁擠的書櫃占據了卧室大半,狹小的空間本來就蓄積很多熱量,陳之很緊張,在大冬天裏出了不少汗。

江邬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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