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反派科學家（十二）
宋許意是被刺目的陽光晃醒來的。
随之而來的還有隔壁床上一道不容忽視的視線。
“你醒了！”宋許意打了個呵欠，正要關心一下江芊毓的身體，猛的腦海裏傳來了系統的聲音：“她昨晚就醒了然後半夜偷偷擠到了你的床上抱着你睡！”
這話裏包含了太多信息量宋許意一個恍惚，腦子裏有片刻當機。
和江芊毓睡在一個宿舍之後宋許意就更改了系統設置讓系統注意着江芊毓的異狀卻沒想到江芊毓會得寸進尺擠到了自己床上……
宋許意不由自主地想起昨晚夢見的那一朵壓在自己身上的冰冷的雲原來這一切并不全是夢……
想起之前在飛船上江芊毓對自己做過的過分的事，宋許意漲紅了臉。
然而她沒法解釋自己為什麽會知道半夜發生的事情只能惱怒地瞪了江芊毓一眼，下床轉身進了洗手間。
江芊毓一直留意着宋許意的動靜剛開始見到宋許意跟自己打招呼，她還以為宋許意沒發現自己會研究藥劑的事情，心中萌生了一些微弱的希望，然而随即宋許意的臉色就變了……
看着宋許意轉身的背影，江芊毓垂下頭握緊拳頭指甲幾乎掐進了掌心。
是懷疑自己了吧？能有什麽辦法讓許意原諒自己呢……
然而除了讓宋許意變回Alpha，再沒有別的補救措施了。
但如果讓宋許意變回Alpha，她的性格會變回去吧？
一想起兩個月以前Alpha時期宋許意那傲慢無禮、甚至想要強行标記自己時候的模樣江芊毓便從心底裏抵觸……
似乎，怎麽做都是一個困局……
江芊毓沮喪地重新躺在了床上一籌莫展之際她忽然想起了家裏的老太爺。
後星際時代科技幾乎解決了一切問題填山移海探索太空人類的發展抵達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但老太爺還保存着某種樸素的習慣比如篤信這個世界上存在神明。
神明并不是特定的生靈，而是一種對生命、對自然的敬畏。
ABO世界裏力量為尊，江芊毓并不理解老人家這種質樸的心願，比起相信虛無的神靈，她更相信自己的力量。
老人家總是跟江芊毓念叨說江芊毓什麽都好，就是太過自負、不相信因果。
因為江芊毓的身份不能外洩，老太爺每年都會偷偷以江芊毓的名義捐助一大批貧窮星球的Beta民衆，堅信付出會為江芊毓帶來福報，江芊毓曾經對老太爺的這種行為嗤之以鼻，當她察覺到之後蘊藏着的心意之後，老太爺已經不在了。
而江家的覆滅讓江芊毓徹底明白：即便自己再強，有些事情也不是自己能左右。
江芊毓其實一直知道自己的複仇之路會踩着無數人的鮮血前行，她以往一向冷漠以待，畢竟自己能承受的痛苦為什麽別人不能承受？
然而此時江芊毓開始叩擊自己的內心：如若這樣做的話，自己和帝星的皇帝有什麽區別？
江家人的生命是生命，無辜的人的性命也是命。
這一剎那，江芊毓倏地驚出了一身冷汗，她頭一次這麽清醒地诘問自己……
或許，許意就是神明賜給自己的禮物，讓自己在洶湧的殺意之中覓得半刻清醒，見識到更廣闊的世界，讓自己知道世上還有藍星這樣人人平等的地方存在……
自己已經什麽都沒有了！
心裏有什麽東西隐隐顫抖，似乎即将沉淪進漆黑的永夜，又有什麽東西在沉寂中慢慢誕生，江芊毓咬緊下唇，微微擡起頭，眼眸裏像是生出了一團燃燒的火……
神明既然讓許意來到了自己的生命裏，自然有她的旨意……
江芊毓在心底裏虔誠地許願：如若神明真的能聽見，如若自己今天之後能留住許意這個朋友，她今後會如神明所願，努力慈悲，盡可能地減少複仇過程之中的鮮血……
而在另一邊，宋許意在洗手間裏檢查的時候并沒有發現腺體存在異樣，也沒有之前被江芊毓觀察腺體之後渾身發酸的情況，想了想，宋許意有些困惑地詢問系統：“你昨晚……有沒有看見馬賽克？”
一旦出現稍微越界一點的畫面，系統眼前就會是一片馬賽克。
系統幾乎是秒懂了宋許意的話，立即否認：“沒有吶！江芊毓抱着你的脖子，像一條被抛棄的小狗，哭得好可憐……”
……
江芊毓哭了？
宋許意一愣，根本無法想象出江芊毓哭泣時候的模樣，然而系統沒必要欺騙自己……
這一剎那，宋許意想起了很多東西：她想起昨天了解到的江家滿門的慘痛歷史，想起江芊毓反常的原因是學習《藥劑歷史》中江家部分，想起劇情梗概裏江芊毓對皇帝的仇視，想起歷史書本上常有的‘飛鳥盡良弓藏’劇本，想起皇帝手中的Alpha增強劑……
如若說之前只是一個猜想，那麽此時宋許意大概已經确定了江芊毓的身份。
江家全族覆滅，江芊毓一介孤女能活到今天，肯定歷經了一番不能為人道的心酸與艱辛。
“我能活着離開帝星，真的是特別幸運。”宋許意想起皇帝對原身的忌憚、低低地嘆了口氣。有這些先例在前，這次離開帝星皇帝沒派人來追殺自己，宋許意覺得這簡直是一個奇跡……
“你說什麽？”系統并沒有聽清楚宋許意的話。
“沒什麽，”宋許意回過神來，想起暗夜裏哭泣的江芊毓，提高了音量：“我覺得這次我們勸江芊毓放棄複仇的願望可能實現不了了……”
換位思考一下，自己全家滿門都死在了皇帝手裏，肯定也會和江芊毓一樣，無論如何也要報複。
出乎宋許意意料，系統對這一狀況的适應性極為良好，它幾乎是立即接了一句：“沒關系，事情總會有轉機的。”
宋許意不知道系統為什麽會這麽樂觀，但而今之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畢竟自己要保全的是男主周随和女主趙曼，和皇帝并沒有很大關系。
想到這裏，宋許意也打起了精神來，出了房門。
江芊毓睜着眼睛躺在床上，眼神游離，不知道在想着什麽。
小姑娘原本看起來就精致瘦弱，病了一場之後臉頰又瘦了一圈，眼睛便顯得愈發地大，看起來帶着點我見猶憐的味道，一點也沒有之前欺負自己時候盛氣淩人的模樣。
宋許意本就吃江芊毓的顏值，看到江芊毓這個模樣不由自主就有些心疼——在現代的話，依照江芊毓的年紀她還是個大學生，這些滅族的仇恨其實不該落在她的身上……
“我好啦！”宋許意掩下心底的感慨，露出一個笑，裝作若無其事一般湊到江芊毓旁邊：“你現在是去洗漱上學嗎？還是打算今天再到寝室休息一天？”
江芊毓似乎過了很久才反應過來宋許意的話。
她無神的眼眸漸漸聚攏，最後視線落定到宋許意臉上，眼眸裏逐漸亮起一點微弱的星火，之後那點星火逐漸擴大，江芊毓的眼神忽然變得無比明亮。
“許意，你……你是在叫我嗎？”江芊毓期待地望着宋許意，聲音沙啞，似乎帶上了一些不敢置信。
“怎麽了？”江芊毓看起來似乎有些奇怪，宋許意有些不放心地摸了下江芊毓的額，然而江芊毓并沒有發熱。
江芊毓看起來十分乖巧，垂下頭任由宋許意觸碰着她的額、觀察她的臉色，卻在宋許意手離開她額頭的瞬間，一把抱住了宋許意。
宋許意下意識地想要推開她，然而此時江芊毓信息素的味道極為柔和并沒有強迫的意味，想起江芊毓過去的遭遇，宋許意嘆了口氣，最終安撫一般拍了拍江芊毓的背。
這一次，身體僵硬的變成了江芊毓。
她似乎有一瞬間的充楞，随即輕聲開口，語速越來越快，整個人的語調突然歡快了起來——
“許意，我以後會聽你的話。”
“我不會再強迫你，不會再做你不喜歡的事。”
“我會幫你實現你的願望。”
“我會成為天底下最優秀的朋友……”
宋許意不知道為什麽江芊毓會這麽高興，仿佛一只小狗在快樂地搖着尾巴。看到江芊毓擺脫了低落的情緒宋許意也有一些高興，然而聽到江芊毓說個沒完，宋許意還是一把将江芊毓推了開來。
“你要再不去洗漱就要遲到了！”
宋許意的力道很輕，江芊毓卻就勢被推倒在了床上，她的臉有些紅，察覺到宋許意的視線，忽然用手捂住臉快樂地笑了起來，宋許意從沒見過江芊毓笑得那麽歡快過！
不自覺的，宋許意唇邊也跟着露出了一抹笑。
清晨的陽光正好，照亮了床頭兩個笑着的女孩。
宋許意以為江芊毓是發洩了心中的壓力、實驗有了進步而歡喜。
她卻不知道，在這一個早晨，江芊毓徹底相信了神明的存在。
兩人去食堂吃了早餐，江芊毓先到了教室規規矩矩抄完了校規，随後将校規送到了院長辦公室。
院長辦公室裏不止是院長在，甚至校長和另外一些領導都在這裏。
沒人知道他們聊了什麽，但是出來之後，江芊毓有了随意曠課的權利。
而在不久之後，大家都知道醫學院裏忽然出來了一個神秘的老師，除了幾個老師之外沒人知道她是誰，但是一提起她幾乎所有老師都會覺得敬佩，與此同時，醫學院的教材和藥物儲備也迅速準備了起來，軍醫的素質大幅度提高。
也有人注意到，此後幾乎每一節課，所有老師都會避開江芊毓提問，同學們還以為是江芊毓之前的傲慢表現引起了老師們的集體厭惡，但真相到底怎樣，就只有老師們自己清楚了。
雖然有了随意曠課的權利，但江芊毓一般只曠《藥劑歷史》這一門課。
大部分時候，江芊毓一般利用這節課的時間去實驗室研究藥劑。
和原劇情梗概一樣，江芊毓還是偷偷聯系上了幾個Omega組織，但是不同于原著裏面的激進Omega組織，江芊毓是通過周随聯系的溫和派Omega組織，周随正是這些溫和Omega組織之中的一員。
同時江芊毓又一次改良了A變O藥劑的效果，研究出了一種短暫的只能持續一周轉變的藥劑。
周随問江芊毓要了這種短暫的藥劑，他想要為自己努力一次，将藥劑用到他的Alpha戀人身上改變那位Alpha高高在上的姿态。江芊毓叮囑了周随相關藥效，至于周随的戀人是誰，江芊毓對一切的Alpha沒有好感，她沒有詢問，更不想知道。
江元帥死前将江家所有的財富轉移到了江芊毓名下，在暌違18年之後，位于很多個星系之外，最貧窮的Beta星球，又一次迎來了新的援助，然而這一次援助人的名字變成了宋許意。
而偶爾一些翹課的時候，江芊毓會偷偷地跑去機甲系看宋許意演練。
機甲課的實際演練課是整個學校的明星課程，很多學生都會專門翹課來看機甲系的學生操縱機甲，江芊毓隐藏在人群之中，原本以為宋許意應該不會發現自己，然而每次都會被宋許意看到。
每到這時候，宋許意便會老大姐一樣操縱着機甲将江芊毓拎出訓練場，語重心長地教訓她：“小孩子要好好學習，不要翹課。”
江芊毓本來想回嘴，這天下沒有人藥劑研究比她更厲害，那些老師都在求着讓自己教他們……
她也想告訴宋許意：如若自己沒有沉睡15年，自己已經三十五歲，比宋許意還要大上很多。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她特別讨厭宋許意拿自己當小孩子看待……
但是一想起自己承諾過宋許意說要聽她的話，江芊毓每次只能悶悶不樂地返回教室。
不過後來，江芊毓有了另外一個看宋許意演練的途徑——由陳溪偷偷将演練時候的情況轉播給了江芊毓。
自從被江芊毓幾招打敗之後，陳溪康複之後就成了江芊毓的迷妹，每天都過來纏着江芊毓，并且自來熟地喊江芊毓老大。
江芊毓天生讨厭Alpha，為了不觸犯校規驚動宋許意，江芊毓忍着暴揍陳溪的沖動，每次都忽視陳溪的各種讨好，直到有一天，陳溪看到宋許意操縱着機甲将江芊毓又一次拎出了演練場，陳溪靈機一動，叫了一個小弟到江芊毓身旁，特意打開了轉播。
看着江芊毓看着轉播的視線，陳溪知道自己終于讨好江芊毓成功了，此後買了更加專業的設備，兢兢業業地開始轉播……
很久以後，陳溪因為戰争失去了一只手無法再作戰，當起了戰地記者并且獲得了最高記者獎，在頒獎典禮上，兩鬓染上風霜的陳溪握着獎杯，眼睛裏充滿了懷緬。
“我最初接觸直播行業是因為我最敬佩的兩個人，想必大家都知道她們的名字。當年的我渾渾噩噩，是個校園惡霸，思想幼稚可笑，一心只想着讨好老大變得更加強大，卻沒想到從她們身上我學會了正義和擔當，知道了信念的力量……”
“總有一些人，冥冥之中的相逢，會改變你的一生……”
……
不過，這些都是後來的故事了。
此時的陳溪還是個剛開始給江芊毓偷偷摸摸搞轉播的學生，因為個子高，她能拍到更遠廣的位置，而Alpha的力量大，陳溪能擠進去隊伍最前面，江芊毓縱然不想承認，但陳溪确實是一個最好的直播代拍。
而陳溪每場來蹲機甲訓練一方面是想讨好江芊毓，另一方面也是自己愛看機甲表演，尤其是每一場演練都有一個熱衷于刷新記錄的宋許意。
剛開始的時候大家對宋許意并不看好，宋許意是一位Alpha，Alpha天生的力量強大，很難有Alpha能掌握好自己的力量，而操縱機甲要求有嚴謹的思維邏輯和精準的操縱能力，歷來的Alpha機甲戰士大多表現平平。
第一次訓練的時候宋許意是第一個完成機甲演練的，大家剛開始還以為這是運氣。
然而第二次宋許意的演練拿了滿分，她操縱着機甲将一根線完好地穿過了針眼，并且創造了史上最短的穿針記錄。
第三次，宋許意操縱機甲頂着一個雞蛋走了百米，期間雞蛋數次掉下，都被宋許意精準地抓牢沒讓雞蛋落地，這是很多訓練多年的機甲戰士都做不到的事情……
……
多次下來，大家早已經默認了宋許意是這屆機甲戰士之中當之無愧的Number 1。
更加讓大家贊嘆的是，縱然看起來已經能做到極致，宋許意卻從不放棄任何一分鐘的訓練時間，比誰都要刻苦！
……
江芊毓特別喜歡看宋許意從機甲上下來時候的模樣。
宋許意帶着頭盔，英氣與美貌并存，她是有資格驕傲的，偏偏唇角總是帶着禮貌的笑意……
每次看到這樣的宋許意，江芊毓的心跳就會跳得飛快甚至要跳出胸腔。
她也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只是每到這時候，平素冷着臉不與他人溝通的江芊毓總會昂着頭有些驕傲地告訴周圍的所有人：“宋許意是我的朋友！”
“唯一的朋友！”
江芊毓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自己的心态就發生了改變。
尤其是每次看機甲練習之後，聽到好多男男女女沖上去高喊着“許意，許意，我愛你”等不知羞恥的話的時候，江芊毓就會覺得無比生氣：許意又不是他們的朋友，這些人怎麽這麽……沒有分寸？！
而不止是訓練場上，甚至是在宋許意回宿舍的路上、去食堂的路上，都經常看到有人過來跟宋許意搭話，要麽給她塞小禮物，要麽跟她表白，要麽說要和她當朋友……
江芊毓感覺自己快要氣死了！
尤其是她最後發現宋許意在機甲班裏又交了別的朋友的時候。
江芊毓知道自己不該生氣，宋許意從來沒有跟自己承諾過只會有一個朋友，但是那天她心裏還是極為難受，破天荒地翹掉了所有的課，一個人跑到了學校的偏僻處吹風……
這個偏僻處人跡罕至，江芊毓原本以為沒人會來，卻聽到了兩道靠近的腳步聲。
隔着一道牆壁，江芊毓聽到了那個煩人的陳溪的聲音。
陳溪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有些緊張，反複催促：“錢轉給你了，快點将資源傳過來……”
“哎呀，這點錢哪裏夠啊！這是帝國最新出來的資源，關系到皇室九公主多年不孕的秘密，還有死掉的前任宋元帥和她家藏起來從不見人的Omega之間的愛恨糾葛，這些都是冒着極大的風險才傳出來的……對了，還有大量的你最愛的視頻……”
“奸商！”陳溪憤憤罵道：“補錢了！該把資源傳給我了吧！”
……
陳溪接收好資源，看着對方漸漸走遠，做賊心虛地正準備回宿舍好好觀看，轉頭卻見了背後站了一個人影。
“哪個不長眼……”
“——老、老大？”
陳溪連忙低下頭，心中無比慌亂：老大原本就看不上自己，好不容易借着直播的機會和她套了近乎，又被她看到了在買那種資源……
完了完了！
“啊？”
“把你剛剛接收到的東西，給我傳過來……”
把東西傳給江芊毓之後陳溪就臉色青紅交加地跑了，好像後面有什麽在追她一樣。
江芊毓也顧不得陳溪的反常，打開了光腦查看陳溪傳過來的資源。
江芊毓才不擔心九公主為什麽沒有懷孕，她飛快地翻過了那一本寫着《絕密：九公主和她的Beta侍女不得不說的故事》的文檔，打開了那本《那些年藏在宋元帥後宅的Omega》……
這個文檔很長，然而文檔裏描述的宋許意和江芊毓認識的仿佛不是一個人。
文檔
文檔裏說宋許意暗戀一個貴婦人，每次見到那個貴婦人就感覺無比心動，文檔着重描述了宋許意面對那婦人時候的心動、最後恍然意識到自己喜歡女人時候的糾葛心理。
江芊毓看着這些“和別人在一起會難過，想要永遠和她在一起、吃飯的時候想着她，睡覺的時候也想着她……”之類的描寫，愣了一瞬，好像自己最近就是這些症狀……
但她更在意的是宋許意暗戀的那個貴婦人究竟是誰！
江芊毓看着這些文字的時候只覺得心底裏似乎被挖掉了一塊，心髒一陣一陣地疼，她從沒想過宋許意會有喜歡的人！
江芊毓咬緊下唇、忍着心痛繼續往後看。
後來的劇情裏，宋許意暗戀的貴婦人死了——
江芊毓莫名地松了口氣，然而此時這個文檔才進行到三分之一……
之後就是宋許意如何強行标記了貴婦人那個心有所屬的Omega女兒，然後貴婦人的女兒如何一次次反抗卻一次次被宋許意用各種花樣強行标記，甚至還描寫了宋許意的一對Beta侍女之間的結/合……
各種各樣的标記章節持續了整本書的整整一半，最後作者草草給了一個結局：宋許意死亡，貴婦人的女兒發現愛上了宋許意也跟着殉情……
書本的最後寫了一段話——【劇情純屬虛構，如有重名，純屬巧合。】
早在看到書中貴婦人的女兒出場的時候江芊毓就明白了這是一本傳說中的豔/情讀物，純粹都是胡說八道，然而江芊毓也不知怎的，鬼使神差、面紅耳赤地看了下去……
她向來一心研究，又從心底裏厭惡Alpha，某些方面單純得可怕。原本以為咬破腺體注入信息素就意味着标記，從沒想過這件事有這麽多花樣，原來不止男女之間，女女之間也可以，原來嘴巴居然……
心神恍惚間，江芊毓往後一翻，光腦裏出現了一段視頻：兩個看不見臉的女人，正抱在一起……
腦子裏有什麽突然炸開，江芊毓‘啪’的一聲關掉了光腦。
此後一整天江芊毓都有些心不在焉，晚上更是早早地入了睡……
然而夢裏也不得安生，江芊毓夢見了自己和宋許意，宋許意乖順地躺在自己身下，媚眼如絲地看着自己……
江芊毓猛的從夢中驚醒，滿室的水蜜桃香味，看着受到自己信息素幹擾在睡夢中皺緊了眉的宋許意，江芊毓咬緊牙沖進了浴室，洗起了涼水澡。
然而涼水澡可以沖掉身體的欲望，卻沖不掉腦子裏那些不斷回放的記憶……
江芊毓深吸了一口氣，捂住了臉。
胸口陣陣滾燙，某個念頭無比堅定地從腦海裏冒了出來：
自己……似乎不滿足當宋許意的朋友，而是想要當她……
唯一的戀人！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麽麽噠~
我出息了，我居然日七了~！叉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