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和陸承宣越來越親近, 雲笙心情也越來越好,嘴角時常挂着笑, 舞團裏不少人誇她最近面色紅潤,但不知道她有未婚夫,呂涵嘴巴很緊,并沒有對外說。

直到雲笙和團裏說要留一張家屬門票給自己未婚夫的時候,陸承宣才被大家所熟知,怪不得最近常有一個英俊的男人來接雲笙,衆人還以為是她的男朋友,沒有想到已經是未婚夫了,又恭賀了一番。

這裏不是國內,而且陸承宣現在也還沒有正式在承洲集團掌權, 還很低調, 舞團裏的人只覺得陸承宣長相不錯,卻不知道他的身份背景,所以恭賀完就算了,沒有多八卦什麽。

雲笙拿到門票給了陸承宣, 揉了揉手,“我和舞團一起過去,你只能自己去了。”

“放心, 迷路不了, 你們住哪家酒店。”陸承宣低頭看了一眼門票, 上面并沒有雲笙的名字, 他很期待有一日這張門票上寫着雲笙的名字。

“我看看, ”雲笙拿出手機看了一眼, “好像是這家吧, 你也要訂這家嗎?”

“當然。”陸承宣記下來, 回頭去訂,收好手機,“準備的怎麽樣了?緊張嗎?”

雲笙深吸一口氣,拽着陸承宣的袖口玩,“有點,畢竟這麽大型的演出,楊姍姐和我說,如果我這次能表演出色的話,舞團可能就會考慮首席的位置了。”

“加油,沒問題的。”陸承宣捏了捏她的肩安撫。

雲笙一直以來還挺讓舞團滿意,自從來到舞團,也給舞團拿了不少榮譽,她也能感受的出來,舞團有在培養她,所以她上次簽給舞團的合同是五年,這五年,她一定要拼盡全力,五年之後……

她擡頭看着陸承宣,五年之後她就23歲了,她不可能永遠待在法國的,這裏只是跳板,沒人能永遠離開家鄉,至少她不能,陸承宣也不能。

“怎麽了?”陸承宣注意到她的視線。

“沒什麽,哥哥你先回去吧,這幾天我就不回去了,在舞團好好練習。”走一步看一步吧,過好眼下,船到橋頭自然直。

“好。”陸承宣張開雙臂,笑看着她。

雲笙特別上道的鑽進了他懷裏,緊緊地抱着,陸承宣摸着她的腦袋,鼓勵她,“笙笙加油,我陪着你。”

“我會的。”

抱了一會,雲笙依依不舍的退開,和陸承宣道別。

這一分開,就又好幾日沒見,雲笙舞團太忙,陸承宣也不好去打擾,兩人只能通過手機聯系,直到那天晚上在大劇院演出,陸承宣坐在臺下,看着雲笙在舞臺上翩翩起舞。

隔了幾天不見,思念愈發盛了,這不是他第一次見雲笙表演,卻是她第一次在這麽大的劇院演出,看着雲笙的人太多,還有直播。

在異國,出現一個嬌小玲珑的華人面孔足夠吸睛,更何況雲笙的長相實在出色,但凡看過一眼就會為她所傾倒,尤其是她在臺--------------?璍上全心全意演繹着舞蹈的時候。

對于芭蕾陸承宣不算是內行,只是雲笙從小學着,他也接觸了不少,從他自己的角度來看,雲笙在臺上的表演十分到位,明顯看到雲笙出場時旁邊幾個在玩手機的放下了手機,目光直了起來。

他們的反應讓陸承宣心裏既不舒服,又覺得驕傲,不舒服是因為他內心對笙笙的占有欲作祟,而驕傲是因為那個臺上萬衆矚目的小姑娘是他的未婚妻,是他從小看着長大,一點點走進心扉的笙笙啊。

即将結束的時候,陸承宣聽到旁邊的人用德語和自己的夥伴說了一句“睡美人女士真漂亮”,扯了扯嘴角,雲笙的美,他是遮不住的,即便将她藏起來,也會散發光芒。

雲笙等人圓滿謝幕,如雷的掌聲随着紅色的幕布響徹大堂,陸承宣也起身離開,他要去找他的“睡美人”了。

雲笙在後臺卸妝,不少人恭喜她演出圓滿成功,還有人和她說團長看她的演出時嘴角帶着笑意,看起來是挺滿意的樣子,她也松了口氣,沒出岔子就好。

說實話,她第一次站在這麽大的舞臺上,上臺之前特別緊張,不過好在□□踏上舞臺之後就忘記了那種緊張,骨子裏練出來的節奏,随着音樂節拍起舞。

卸妝時她收到了陸承宣的消息,卸妝後迫不及待跑的出去,在樓梯拐角看見了陸承宣,這個時候大家都看着前臺,這裏很安靜,她腳步輕盈飛奔而下,像只蝴蝶似的撲到了陸承宣的懷裏,“哥哥!”

陸承宣後退了半步才站穩,笑道:“力氣這麽大,是要我們兩個一起滾下樓梯啊。”

“嘿嘿,我相信你可以站得穩,”雲笙從他懷裏擡起頭,滿懷期待的看着他,“你覺得我剛才表現的怎麽樣?”

“特別好,名副其實的睡美人,笙笙美人不知道勾了多少人的心啊,讓哥哥都有點吃醋了。”陸承宣的大掌貼在她的後腦勺摩挲着,毫不吝啬誇獎。

“真的呀?”雲笙的杏眸亮晶晶的,像是此刻天邊挂着的星幕,讓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陸承宣低頭啄了下她的眼眸,“真的,特別成功的一次演出,你沒聽見結束時如雷的掌聲嗎?”

“聽見了,只是有點不敢相信,而且這場演出的成功也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是大家共同的努力。”

“可我眼裏只有你,所以只覺得你是最好的,別人我看不見。”

雲笙莞爾,踮起腳尖親了親他的唇,“哥哥嘴巴真甜,獎勵你的。”

有一就有二,有了二第三次就輕松多了,輕輕地碰一下唇已經成為兩人日常打招呼的方式,只是陸承宣一直還沒有更進一步。

陸承宣的手順勢而下,圈住她纖瘦的腰肢,輕輕地掐了一把,“最近是不是又在節食,腰又瘦了一圈。”

雲笙連忙否認,“沒有,我穿了緊身衣所以你才覺得瘦了。”

她知道哥哥不喜歡她節食,可是要上臺了,腰身要纖瘦,而且不能有小肚子,所以不可避免的要節食一下。

陸承宣了然,卻也不拆穿她,算了,一會回去讓她多吃點。

“什麽時候結束?”

“要等全部結束才可以走,要謝幕的,要不然你先回酒店吧?”雲笙抱着他搖晃,也想跟着他走,但還不能走。

“那我在酒店頂樓等你,今天晚上去我房間。”陸承宣訂了同一家酒店頂樓的總統套房,但前幾天雲笙沒去,她要練舞陸承宣也不打擾她,演出結束總可以放松一下了。

雲笙咬了咬唇,眼神忽閃,“這樣不合适吧,孤男寡女的……”住一個房間,她有點怕陸承宣忍不住。

感情這件事每個人好像都是無師自通,只是有些人開竅慢,而雲笙這種開竅慢的人,在被陸承宣點醒之後,蹭的一下就飛升了,好像一下子就明白了很多。

陸承宣敲了敲她的額頭,嘆了口氣,“滿腦子想什麽呢,你不願意我還能逼你嗎?連這點信任都沒有,可真是傷哥哥的心啊。”

再說陸承宣從始至終也沒想過要對她怎麽樣,她還小,陸承宣不至于這麽禽獸,偏偏從前腦子沒開竅的人,突然開了竅就連高鐵都追不上。

雲笙鼓了鼓香腮,讨好的笑了笑,“我胡說的,哥哥別介意嘛,開玩笑來着。”

其實到最後一步也沒事,只是有點怕,而不是不願意,兩人以未婚夫妻的身份相處也有不短的日子了,她覺得很舒服,而且特別滿足,希望能和哥哥一直這樣下去,她很喜歡。

“你呀,真不知道說什麽好,想吃什麽,我現在去買,一會到酒店等你。”

“想吃草莓蛋糕了。”節食之後就想吃甜的補補。

“行,我現在去買,回去吧,萬一舞團找你。”陸承宣摸了摸她的腦袋離開。

雲笙站在原地,自己給自己摸摸頭,哥哥好像特別喜歡摸她的腦袋,她也好喜歡,總覺得哥哥摸她腦袋的時候自己還是個被寵着的小朋友,可以毫無顧忌的被哥哥保護着。

回到舞團,十點多演出全部結束,參演者一起上臺謝幕,這次在意大利的演出一共進行三天,而明後兩天就沒她的事了,可以和陸承宣出去玩。

有車送他們回酒店,雲笙和同住的另一個演員打了招呼今天晚上不回來住了。

都是成年人,相視一笑就明白什麽意思,在室友一臉我懂的表情中雲笙幾乎是落荒而逃,唉,臉皮薄也不是好事。

來到頂樓總統套房,雲笙正準備敲門,卻發現門是開着的,推門進去,沒看見人,“哥哥?哥哥?”

雲笙反手關了門,人不在嗎?

“哥哥?”喊了幾句,雲笙直接喊名字了,“陸承宣。”

她正覺得奇怪,總不至于是給錯了房號吧。

“在這,”陸承宣的聲音在雲笙後面響起,她回頭看過去,大大的眼睛瞪直了,“什麽東西?”

她在陽臺的方向看見有東西在閃閃發光,走了過去,面對眼前的一幕,找不到形容詞。

“會發光的花。”是一大片空中花園,許多品種的鮮花綻放,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每一朵花的花瓣好像都在發光,像是夜裏的花精靈,堪和深藍色夜幕中的星星一比。

“好看嗎?”陸承宣攬過她的肩,和她并肩站在露臺上,眼前是一大片閃閃發光的花朵。

“這是假花嗎?”怎麽會有花閃閃發光,就像是玄幻小說裏那些散着熒光的珍稀藥材,一看就是吸收日夜精華而成,采一朵吃下去可以延年益壽,功力大增。

“真花,但你看見的只是花,并不在發光。”

“什麽意思?”雲笙一臉懵的看着他,有點聽不懂了,難道是她的眼睛有問題嗎?

“你看頭頂的玻璃,有微型攝像頭捕捉到花朵,然後用光線照射,花朵上灑了一種特殊的粉塵,在特定的光源下照射,就會造成這樣閃閃發光的景象。”

“現在科技已經這麽發達了?”雲笙傻眼了,每個字都聽得懂,合起來就不懂了。

“這很簡單,和夜明珠的原理差不多,還有更有趣的,以後再帶你見識,好看嗎?”晚上看花看不真切,但是這樣閃閃發光的樣子,卻給花朵添上了幾分神秘,特別有趣。

“好看,”雲笙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我還以為是假花,我要拍照,發給杜姨看。”

雲笙什麽好東西都想着杜煙,也不枉杜煙疼了她一場。

拍了好幾張照片,但這個時候杜姨已經休息了,打算明天再發。

陸承宣進屋把草莓蛋糕端出來,擺在小桌子上,“坐下來吃蛋糕。”

雲笙的眼睛要看花了,揉了揉眼,也是有點餓了,接過陸承宣切好的蛋糕一邊吃一邊看,奶油蹭到了鼻尖也沒注意到。

陸承宣伸手過去用指腹抹掉,“專心吃蛋糕,別蹭一臉,有這麽好看嗎?”

雲笙舔了舔唇角,“你看過玄幻電影沒有,這個花朵像是做了特效一樣,真的特別好看,讓我想起了螢火蟲。”

“你見過螢火蟲嗎?”陸承宣笑看着她。

雲笙搖頭,“沒,電視裏看過。”

雲笙出生在城市裏,哪裏見得着,但電視裏經常會有看螢火蟲的橋段,看着就覺得夢幻。

“下次帶你去看。”

“真的?”雲笙一個激動,奶油又蹭到了臉上,“不可以撒謊哦。”

陸承宣給她抹掉,淺笑颔首,“一言為定。”

“那我等着了。”

兩人吃掉一個小蛋糕,坐在露臺上吹風聊着閑話,就這樣待着,也別有一番溫馨和諧。

過了一會雲笙去洗澡,從浴室出來,她穿的整整齊齊,看見陸承宣在鋪床,房間裏只有一張大床,心情忐忑,像是在打鼓。

“零點了,睡吧。”陸承宣在她回來之前就洗了澡,鋪好床就可以休息了。

雲笙挪動着小步子走到他身旁,指了指床,“我們一起睡嗎?”

陸承宣睇了她一眼,“你也可以睡地上。”

雲笙不滿的嗔怪,“……哥哥,你也太不會憐香惜玉了吧,哪裏有讓未婚妻睡地上的。”

“我讓你睡床你又不睡,能怎麽辦,唉,我也很苦惱啊。”陸承宣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反正我不會睡地上,容易得風濕病。”

雲笙撇了撇嘴,氣鼓鼓道:“我又沒說我不睡,不就是一起睡,誰怕誰。”

她一腳踩上了床,反正這麽大個床,睡四個人都足夠了,她有什麽好怕的。

陸承宣勾了勾唇,關掉了屋子裏的大燈,留下床頭兩盞昏暗的小燈。

雲笙掀開被子躺了進去,把自己埋進了柔軟的被子裏,只露出一雙大眼睛,睜的圓溜溜的看着陸承宣,好像是在防備他做壞事。

陸承宣掃了她一眼,語氣低沉:“再看吃了你。”

“你敢。”雲笙把整個腦袋都縮進了被子裏。

陸承宣躺下,大掌一撈,把人撈到懷裏,“我有什麽不敢的。”

“不、不可以,我還沒有準備好。”雲笙以為他來真的,吓得不行,雙手推搡着他的胸口。

陸承宣低低的笑出了聲,笑聲從胸腔裏傳出來,透過雲笙的手心傳到了她的心口。

“傻瓜,逗你玩的,放心睡吧,我不幹壞事。”

雲笙大大的舒了口氣,氣的一腳踹在他的小腿骨,“你怎麽這麽壞。”老是逗她玩,沒看見她都吓的臉都白了。

陸承宣擡腿壓住她的腳,拍了拍她的腦袋,“好了,別亂動,乖乖地,要不然我怕會忍不住。”

對于笙笙,他本來就沒有抵抗力,不過他再忍不住也會忍住,但凡她有半點不願意,陸承宣都不會強迫她,你情我願,才是魚水之歡。

陸承宣把小燈關掉,屋子裏陷入一片黑暗。

雲笙扁着小嘴,心跳的很快,好怕被他發現,睜着眼睛靠在他懷裏,努力平複心跳。

陸承宣懷裏很暖,像是個小暖爐,雖然現在天氣挺熱了,要是在冬天肯定很舒服,抱着個暖爐睡覺。

過了幾分鐘,陸承宣睜開眼,“笙笙,你心跳這麽快,要我怎麽睡得着?”

在寂靜無聲的房間裏,兩人同床共枕,一條被子下,雲笙的心跳聲被無限放大,陸承宣聽着她的心跳聲就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怎麽睡得着。

可實際上陸承宣什麽都沒做,連手都極其老實的半握成拳搭在被子上。

雲笙聽到這話,臉“唰”的一下就熱了起來,氣血直往腦門沖,有些無辜的咕哝,“心跳聲也不是我能控制住的。”

她還怕心髒再跳下去要進醫院呢,兩人其實就是白天一樣擁抱着,陸承宣也沒有越矩,可就是讓她無比緊張,有點失控了。

“我幫你。”陸承宣掀開一角被子,低頭在黑暗中準确的尋到了她的唇。

這一次,不是淺嘗辄止,而是長驅直入,帶着一絲野蠻與霸道,好像是被關了許久的猛/獸出籠,讓雲笙的丁香避無可避。

猝不及防的深吻讓雲笙猛然睜大眼,這叫幫她嗎?這樣她只會心跳的更快。

明明躺在被子上,可是卻讓雲笙覺得自己躺在雲朵裏,雲朵雖然軟,卻踩不到實地,一顆心飄呀飄。

天上雲霧缭繞,雖然漂亮,卻空氣稀薄,好像喉嚨被人掐住了,無法呼吸,雲笙覺得自己的心跳到了前所未有的幅度。

好像過去很久很久,到了她憋氣的極限,陸承宣松開她,雲笙本能的大口呼吸,腦子裏一片空白,小手無助的攥緊了陸承宣的衣領,好像攥着最後一根求生的浮木。

兩人額頭相抵,陸承宣聽着她急促的呼吸聲,語氣喑啞的笑道:“笙笙,這才是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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