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6)

我是我是,咱先把這茬解決了,聽話。”接着繼續對着電話大呼小叫:“我這輩子的幸福就這麽被你耽誤了!你妹妹思念我淚流成河啊,你都不心疼?你不心疼我心疼!說吧,怎麽補償她?”

梁韶宇懶洋洋的聲音隔着聽筒傳過來:“別得得瑟瑟沒完沒了,你以為把小雪哄好了你就是天王老子了?”

“就是!她就是王母娘娘!”

“啊呸!王母娘娘和玉皇大帝不是一家的!趕緊滾回京,兩家人等着召見你呢,想娶小雪,得看老爺子老太太是不是願意,老七,不是我看不起你,就連你親爹親媽都不站在你這邊,我看你怎麽辦?得瑟個鬼去吧!”

29V章

喬駱勳上午要趕到商務部參加一個會議,他把顏夕沐送到公司樓下便離開。顏夕沐的手腕只能輕微的活動,還好傷的是左手,正常工作不會有太大影響。喬駱勳讓她在家裏休息,可是她說什麽都不同意。那天為了追他把所有會議全推了,又因為受傷休息了一天,若是今天再不回去工作,恐怕她的飯碗要難保。

顏夕沐剛走進電梯,一位身着樸素的中年女人樣子有些局促的走進大廈。她站在堂皇的大堂,四處望着,有些不知所措。保安看出了她的無措,把她領到服務臺。

她說要找喬駱勳。前臺姑娘打量着她,例行公事的說:“請問有預約嗎?”

中年女人不安的搖頭,“沒有。”

“不好意思,沒有預約喬先生不會見任何人。”

“麻煩你姑娘幫幫忙,你告訴他我叫蘇湘平,他肯定會見我的,我真的有事情找他,謝謝你了姑娘。”

“真的不行,我們有規定。”

“幫幫忙吧姑娘,你就打電話告訴他一聲,如果他不見我,我馬上就走,好不好?”蘇湘平雙手合十,一臉誠懇的請求。

“那好吧,我幫你問一下。”

“謝謝,太感謝了。”

姑娘撥了秘書室的電話,被告知今天老板不在,也許一整天都不會來公司。她把話轉告給蘇湘平,原本神情舒展的蘇湘平聞言又着急起來,追問道:“那他什麽時候會來?明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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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這個我沒辦法回答你。”

蘇湘平失落而歸,走到門口便停了下來。她下了好大的決心才來到這裏,她不知道邁出去這一步之後,還有沒有勇氣再來。她站在玻璃門前,眼睛張望着外面,在這裏等着也許能見到他也不一定。

喬駱勳直到下午4點左右才回公司,他直接從地下停車場乘電梯回辦公室,并沒有和蘇湘平見到面。秘書轉告他說,有位姓蘇的太太在一樓站了一天。

喬駱勳聞言眉頭微蹙,若有所思的坐在沙發上,“顏夕沐在幹什麽?”

“好像一直在開會,午飯還是助理送過去的。”秘書如實回答。

喬駱勳點頭,“讓那位蘇太太上來,你下去接,記住,別和顏夕沐碰面。”

“是!”秘書聽了吩咐便離開辦公室。

喬駱勳撥了顏夕沐的電話,卻被她挂斷,一分鐘之後進來一條短信,簡單明了:“開會,三十分鐘。”

蘇湘平進來的時候,喬駱勳正在沙發上翻看着一份文件,他擡頭看了看蘇湘平,吩咐秘書道:“倒杯果汁進來。”

“是,喬先生。”

蘇湘平站在門邊,手指緊緊抓着提包的帶子,低着頭,看起來很不安。

“坐吧。”

蘇湘平聽了他的話,慢慢挪到沙發邊,猶豫在坐着沙發一角。

她一直沉默着,喬駱勳也不催促,自顧的翻着手裏的文件。他越是安靜,她越是不安。她想起前兩天在醫院看見他,還有他身邊的人,那時候她真的不敢相信眼睛所看到的。可是她明明看的很清楚,就算多年沒有見面,而她也有很大的變化,可是笑起來的樣子,分明還是小時候那樣。左臉上上有個淺淺的笑渦,眼睛彎彎的像新月。

“找我什麽事,說吧。”喬駱勳輕聲劃破沉默,沒有擡頭,眼睛始終看着手裏的文件。

“我我前兩天,在醫院看見你,還有……”她猶豫着,最終還是沒有說下去。

喬駱勳看她,挑眉道:“有問題嗎?”

“是……顏……顏……”她像是忽然結巴,字不成句,聲音也發顫着。

“是。”

聽到喬駱勳确定的回答,她便急切的追問道:“那你能不能讓我和她見一面?我……我一直不知道她在哪兒,我……”

“不能。”

“什麽?”蘇湘平詫異的問。

“不能,你不能和她見面。”

“為……為什麽?”蘇湘平沒想到,他會這樣幹脆的拒絕。

喬駱勳放下文件,似笑非笑,“她現在過的很好,如你那天所見,沒必要和你見面。”

“可是……”蘇湘平紅了眼眶,身子開始不停的發抖,她想說什麽,可是最終卻悲哀的發現,她真的沒有任何立場提出見面的要求。

“我讓你上來只是想告訴你,不要出現在她面前,最好讓她永遠記不得你是誰。”

蘇湘平嘴唇發青的抖着,眼淚湧出眼眶,她知道這都是她的報應,可還是抑制不住的難過絕望。

“不要試圖打聽她,更不要打算接近她,我希望你能聽進去我的話。”

“那遠遠的看一眼行不行,我就看看,不會打擾她更不會讓她看見我。可以嗎?”

她退讓的提出一個最卑微的請求,只希望喬駱勳能答應。可是冷酷如喬駱勳,依然毫不留情的打碎她所有的期望。

“那天在醫院你已經見過她了,還有必要再看嗎?”喬駱勳反問。起身到辦公桌前,撥了內線:“送客。”

蘇湘平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捂着嘴巴嗚嗚哭了起來。

喬駱勳不願意在看她,留了秘書,自己離開辦公室。

******

袁大維,這個人老七不可能不認識。賭場的生意他一直想參一腳,可是礙于大陸的管制和老爺子,他一直沒辦法下手。後來,他用一個全新的身份注冊的公司投資了幾家賭場,并且最近把目标鎖在了M城這家飯店的賭權。

在賭場的生意上,他從未親自出面,一直有屬下代勞,也沒人知道京城七少涉及到賭場的生意。他知道其中輕重,若是一旦有風聲傳出去,倒黴的不止是他,他爹估計都得受牽連。人在高處,總會被人盯上的,所以他一直以來萬分小心。

小雪不同意老七住在她的房間,硬是把他趕了出去。老七趴在門上無力的拍着門,低聲絮叨:“人酒店都沒有空餘房間了,你把我趕出來我住哪兒啊?雪啊,就兩天,你就讓我住着吧,睡沙發都行啊,大不了你再把我捆起來也成啊,動你一根汗毛我是你孫子。”

小雪坐在沙發上吃零食,聽了他的話,撇了撇自言自語道:“你本來就是孫子。”

老七敲了半天,小雪依然沒有心軟的給他開門。看此路不通,他只能去找房間,總不能睡在大街上。可是真的被他說對了,整個飯店,幾千個房間全部被預訂完了。

老七倒是不着急,笑嘻嘻的給小雪打電話,把人家的話轉述了一遍,可是小雪還是不願意收留他,讓他自己想辦法。反正他是鼎鼎的七少,總不會流落街頭的。

M城的賭場在亞洲極具盛名,被稱為亞洲的拉斯維加斯。酒店的賭場就是M城最大的博彩中心。老七沒地兒睡覺,幹脆進賭場試手氣。

老千張啓見多了,随随便便勾勾指頭,都能完爆莊家。

老七在賭場裏風生水起本來不是什麽大事兒,可是被袁大維知道了白天奚落他的人在他的賭場大開殺戒,他就坐不住了,帶着人一路到老七坐的臺子前。桌上的其他客人看着陣仗有問題,紛紛離開,轉瞬間,臺子上只剩下他們倆人面對面坐着。

老七身子靠在椅背上,修長的手指把玩着幾個籌碼,左右前後都是全都是袁大維的人。被圍攻的場面見多了,老七的神色依然悠閑。

袁大維絲毫不避諱和老七對視,手指掀了掀放在他面前的幾張撲克牌,“聽說張先生牌技驚人,既然是小雪的朋友,那我就陪張先生玩兩把。”

老七聞言輕笑,随手甩出去幾個籌碼,“開。”

蘇晨來的時候,老七已經連輸了10把。蘇晨看了看情形,心生警惕的站在老七身邊,等着七少的吩咐。老七則全然不是在京城和發小打牌輸之後的無賴相,連眉頭都不皺一下,還有興致的和蘇晨開起玩笑。趁着去洗手間的時候,老七沉聲吩咐蘇晨派人好好照看小雪,以防萬一。

五谷輪回之後,老七的手氣真的來了。乘勝追擊,剛剛的錢怎麽輸出去,就怎麽撈回來。

“這樣不痛不癢的,張先生會不會覺得沒什麽意思?”袁大維看着手裏的牌,挑眉問笑着問道。

老七點了一支煙,撥開牌看了一眼,又扔回桌上,吐了個眼圈眯着眼睛問:“少東家有什麽好建議?”

“既然玩,就是圖個痛快。”

老七認同的點頭,“說的沒錯。”

“既然張先生沒有異議,那我就提個不情之請。”

“講。”老七最讨厭這種磨磨唧唧的人,有話不會爽快的說,一點兒都不幹脆。

袁大維放下手中的牌,神色頗為認真的說道:“小雪。”

老七聽聞的第一瞬間差點兒就掀桌子,如果不是忌諱這是他的地盤,老七真的打算一腳踹袁大維的臉上。

“哈哈哈,少東家真會開玩笑,小雪是我未過門的媳婦兒,哪有為了賭把媳婦兒賣掉的道理。”

“袁某人從來不開玩笑。”

老七眯着眼睛不言語。蘇晨看情形不妙,十二分警惕的站在老七身邊。老七的人也陸續來到老七身邊,氣勢一點兒也不落。

老七知道小雪的脾氣,從來不會把自己的身份背景挂嘴上,外人若是知道,她不會以此來炫耀,若是不知道,她也不會主動提及。眼前這位是從拉斯維加斯發展過來的,勢力範圍都在M城,不知道小雪的身份地位也不是不可能。

拿小雪當賭注?哼,那幹脆賭命吧!

老七起身,雙手插在褲袋裏,睥睨的俯視着對面的人:“失陪。”

“稍等。”

老七背對着袁大維,蘇晨的手已經觸到腰間的配槍。

“既然如此,我也不奪人所愛,那我們就賭張先生手裏的賭權,如何?”

袁大維的話不僅讓蘇晨驚了,連老七都覺得詫異,沒想到自己偷偷買的那些賭權居然被眼前這個人摸得一清二楚。一瞬間老七想到了好多,既然涉賭的事兒已經被外人知道,不管怎麽遮都再也遮不住,遲早會人盡皆知,就算他不承認,也是如何都洗不清了。真是應了那句老話,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老七深深的感覺到,讓人騎在腦袋上拉屎撒尿的感覺,比他媽的被人操刀砍了都難受。

老七把心思藏得很深,轉了身神色平靜的笑對着袁大維,“我不知道袁先生所謂的賭權是指什麽。”

“呵,張先生又何必藏頭藏尾呢,大家都是生意人,賭場生意就這麽大的池子,誰又不知道誰?”

老七忽而大笑起來,“那袁先生願不願意用你手中5%的股份下注?若是我輸,一切歸你,若是你輸,我要這裏的5%。”

“張先生,你不覺得你的胃口有點大嗎?”

老七輕笑,“恰恰相反,我覺得胃口剛剛好。”

袁大維微笑着不說話,沉默的樣子像是在權衡着利弊。

“既然袁先生無心割愛,告辭。”

“成交!就這麽定了。”

老七展眉長笑,在原位坐下。已經決定要這麽走,他倒是忽然長出了一口氣。被人捏着小辮子的感覺很不好,只有反客為主才能立于不敗之地。只不過,賭場上的事誰都說不清,輸贏他也不敢妄下定論。就算輸了,把賭場的事情撇幹淨,老爺子哪兒也好交差了。

蘇晨倒是有些擔憂的看着,彎着身子低聲道:“七少。”

“做好我剛剛交代你的事。”老七沉聲吩咐,現下最重要的是小雪不會受到牽連,其他都好辦。

“是,七少放心。”

☆、30V章

喬駱勳進電梯前打電話給顏夕沐,她依然無情的把電話挂了,而後一條短信,解釋的說:“很快很快,十分鐘!”

顯然,喬駱勳連十分鐘也不想等,直接到她所在的樓層,剛出電梯便聽見她叫嚣的聲音,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吵架。而事實上,她就是在吵架,為了一些細節,視頻和部門首席吵得不可開交,兩個人各自堅持自己的看法,誰都不肯退一步。

喬駱勳站在她對面,背靠着窗臺,雙手環胸,頗為玩味的看着她。很少看見她這樣固執發飙的樣子,情緒高亢,臉頰因為争論而紅撲撲的像蘋果,綁着繃帶的左手雖然不能活動,可還是被她無意識的揮來揮去,完全不是受傷應該小心翼翼的樣子。

喬駱勳實在看不下去了,大步走進緊緊捉住她的手臂,固定着讓她不能動彈。顏夕沐沒敢掙紮,生怕被視頻另一頭的人看見鏡頭外的喬駱勳。但是她依然沒有妥協讓步,只說繼續商定便匆匆關掉攝像頭。她一直就是這樣,只要沒有足夠的理由說服她推翻自己,她就一定堅持到底,就算有領導出面鎮壓,她也絕不低頭。

喬駱勳依舊攥着她的手不放,顏夕沐努力試圖讓喬駱勳明白自己已經完全無恙,“不疼了,真的,動動手腕也不會疼。”

“你說的不算。”

顏夕沐無言以對,收拾了東西,拎着包和他一起走進電梯。因為還記挂着剛剛的案子,顏夕沐持續跑神中。喬駱勳也沒有和她計較,她工作的時候認真較真的态度倒和他有些像,自己都是這樣,又何必說別人。

電梯停在地下停車場,剛走出電梯,喬駱勳便接到一個電話。秘書說,蘇湘平已經走了。喬駱勳看着顏夕沐烏黑的發頂,輕聲道:“告訴前臺,以後拒見。”

顏夕沐聽了他的話,回頭看見他收起電話,有些不解的問:“拒見誰?”

“無關緊要的人。”

“別是個美人兒吧?”

喬駱勳打開車門,顏夕沐扒着車門就是不上車,仰着脖子等着他的答案。

“我是個有格調的人。”喬駱勳說。

“那就是說,至少在我還在位的時候,不會有小三小四什麽的?”

喬駱勳輕點頭。顏夕沐收起笑,低身鑽進車裏,把車門摔得震響,空曠的停車場回聲不斷。

這事兒就這麽告一段路,誰都沒有再提。路上,顏夕沐掰着手腕研究着,并和喬駱勳商量着近期要回Q島一趟。從她幾個月前來京之後就再也沒回去過,現在她和喬駱勳也算是苦盡甘來,就算是可以遠程辦公,她離開那麽久,總是要回去看看的,再怎麽說,她還是設計部的老大,再不出來鎮鎮場子,她真怕老大之位不保。而且,“引擎事件”的具體處理她也很關心,不知道這次能不能把害群之馬徹底除掉。

喬駱勳沒有反對,但也沒有答應,只說等她手好了再說。

“抽個時間,去看看奶奶吧。”喬駱勳減了車速,打了方向轉到另一條路。

顏夕沐正活動的雙手僵在空中,臉色瞬間變得很差,“不想去。”

喬駱勳回頭看着他,手輕輕攬着她的肩膀:“回來兩年了,去看看奶奶,我陪你。”

顏夕沐瞥開眼睛看着窗外,不明白街景為什麽越來越模糊,眼睛越來越酸澀。

奶奶是最疼她的人,曾經為了奶奶能活下去,她到酒吧唱歌掙錢,甚至為了錢嫁給一個不相幹的人。可是終究,她還是沒能把奶奶留住。

顏夕沐回國兩年,從沒有去看過奶奶,也許在她心底,還不願意承認奶奶已經不在人世的事實,她鴕鳥的認為只要不去,奶奶就永遠活在那裏,活在每一個陽光燦爛的日子,每一個陰雨綿綿的日子裏,永遠不離去。

當年為了讓她安心出國,奶奶回到家鄉和顏夕沐的姑媽生活在一起。那時候奶奶的手術很成功,她以為奶奶會有一個安穩幸福的晚年。可是剛剛離開幾個月,就被告知奶奶舊病複發,愈發嚴重。

“我要去Q島。”顏夕沐語氣很不好的說。

喬駱勳看了看她,聲色平靜道:“去看奶奶。”

“不要!我要去Q島。”

“看奶奶。”

“去Q島!”顏夕沐幾乎是用盡全力的對着喬駱勳吼叫,歇斯底裏讓她呼吸不順,起伏的胸膛伴随着不停飚出的眼淚。

她用手捂住眼睛,啞着聲音喃喃低語:“喬駱勳,你別逼我好不好?”

喬駱勳把車停在路邊,拉開她的手把她抱在懷裏,輕拍着她的後背,“你不可能一直逃下去。”

顏夕沐咬着喬駱勳的衣襟,逼着自己不哭出聲響。

“從奶奶那裏回來,就放你去Q島。”

“你威脅我?”顏夕沐紅着眼睛,有些不可思議的說。

“也可以這麽想。”

顏夕沐推開他,聲音悶悶的說:“哪裏也不去了!”

“聽說你開了一整天的會,該解決的問題也□不離十了。行程也已經安排好了,明天一早就可以出發。”喬駱勳不顧顏夕沐的反對,自顧的說着。

******

梁韶雪在睡夢中,被接連不斷的門鈴聲和手機鈴聲吵醒,腦子混混的接了電話,是老七。

“幹嘛呀大半夜的?”

“小雪,開門。”

梁韶雪聽了他的話,一個激靈徹底清醒了過來,對着電話說:“沒門!”

老七的聲音沒有嬉笑,很認真,甚至低沉,“小雪,聽我說,我們必須馬上離開,不讓我進去也可以,你快點收拾東西,我在外面等着。”

“又騙我。”

小雪不相信,老七只能低聲粗略的解釋道:“我和袁大維打了賭,我贏了,砍了他手裏的股份,我怕他不會這麽容易放過我,所以我們必須現在就走。”

“打賭?七哥!你玩什麽呀?”梁韶雪陡然提高了聲音,匆匆披着衣服去開門。

老七沒時間跟她解釋,他有種很不祥的預感,催促小雪趕緊收拾東西和他一起離開。

老七也沒有報希望一定能贏,而且袁大維一定是非常自信會贏,所以才敢押那麽大的賭注。酒店集團5%的股份,這其中不單單是錢的問題,沒了這5%,他們袁家很可能會失去酒店的控制權。事到如今,因為一場賭局,危及到袁大維可能失去的酒店控制權,他怎麽可能善罷甘休?

做賭場的,向來都和黑白兩道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而眼下把股份搶回來的最好辦法就是不讓張啓離開M城,最好讓他永遠消失。在袁大維的地盤上,無聲無息的讓一個人消失,實在是易如反掌。

夜色漸濃,白日熙攘的街頭如今一片寧靜,一輪明月當空,只差點點就能滿月。

老七把小雪護在懷裏,步履匆匆的走去酒店。老七身邊的人個個精英,此時警惕的把他們倆圍在中間。蘇晨更是不敢有絲毫懈怠,眼睛四處張望着,生怕漏過一絲風吹草動。

老七的胳膊把小雪的箍的緊緊的,因為他們的凝重,導致她也開始有點緊張,手不自覺的把緊環着他的腰。老七以為她在害怕,低聲安撫道:“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嗯。”小雪愣怔的點頭。

停在酒店外的車門打開,小雪和老七上了車。蘇晨在副駕駛,其他人陸續上了另一輛商務。兩輛車趁着夜色駛向機場的方向。

“你怎麽一刻都不願意消停?不找事兒渾身不爽嗎?”小雪嗔怒的說。她知道酒店有賭場,也料到老七忍不住手癢可能會去來兩把,輸錢贏錢都無所謂,可是她真的是小看老七這一身惹是生非的本事了。

“小雪今兒這事兒真不賴我,姓袁的孫子他逼我,爬到小爺我頭上拉屎撒尿,丫憑什麽?”

“可是這是他的地盤,強龍不壓地頭蛇,七哥你怎麽這麽笨!”

老七雖然贏了賭,卻一點兒都開心不起來,琢磨着怎麽才能把賭場的事兒給甩幹淨,又擔心袁大維不死心來找麻煩,現在連小雪都來埋怨他,他就幹脆掰開了揉碎了好好說道說道。

“姓袁的他盯上我了!居然要拿你做賭注跟我賭,我當然不同意了!媽的,小爺我好不容易才把媳婦兒找回來,賭命也不能賭你啊,是吧雪?”老七本來說的慷慨激昂,到最後卻與其忽然谄媚起來,挑着眉毛一臉得意的笑。

“賭我?袁大維?他怎麽這麽沒品?”小雪皺着眉頭問。還以為袁大維人不錯呢,看來是看走眼了。

“就是!我當然不理他了,站起來就要走。可是你猜怎麽着?他居然知道我開賭場的事兒,我就納悶他是怎麽查出來的?他壓根就沒想放過我,就是瞄準我手上的場子了!他見我不願放你,順坡下驢的拿賭場跟我賭。你說,我都被他逼到這份上了,我如果不應,是不是太認慫了?所以我就說了,賭可以,贏了都歸你,輸了就給我酒店5%的股份。”

“然後你贏了?”

“那必須啊!”老七直起腰板,“七爺我被稱為賭場小霸王,賭桌上的常勝将軍,他一個富二代就想跟爺鬥,太嫩了!”

老七得意的誇耀着自己,完全沒有注意到從剛剛開始,小雪的表情就已經變得愈發冰冷,而現在已經冷得可以冰凍三尺。

“張老七你居然偷偷摸摸的開賭場!張老七你是不是嫌活的太久了!張老七你……”

“砰!”

小雪還沒說完,車後便傳來了幾聲槍響,車子忽然如舞龍一般四處扭拐着,突如其來的沖擊把毫無防備的兩個人直接從後座摔打車底。

小雪沒見過這陣仗,聽見槍響的瞬間徹底懵了,完全不敢想象那是什麽。還好老七反應快,拉着她壓低身子确保不會有子彈擊穿後車窗打到他們。

老七緊緊抱着小雪,安慰道:“別怕,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車後槍聲不絕,車子一路躲着子彈,七拐八拐的幾乎要把人甩出去。

小雪縮在他的臂彎裏,一雙烏溜的眼睛看着他,過了良久才緩緩說:“七哥……怎麽還有槍……我們會不會……”

“噓別瞎說,不會有事,乖,相信我。”老七凝視着她,低頭吻住她的雙唇,唇舌吸允安慰着她,告訴她絕對不會有事。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來推薦個文《一日一愛》by蘇一姍

很萌很寵很好看~~

最近狀态很不好,各種無力碼文,所以更新速度可能會變慢變緩,我去找編輯解V可是被拒絕了,哎

雙線文真的太不好寫了,寫的我各種想shi,所以我在考慮要不要先把一條線寫完了,然後再寫另一條?

☆、31七雪一

車子一路狂飙,小雪窩在老七的懷裏,他的手臂把她箍的很緊,嘴裏一邊念念有詞的安慰她說別害怕,不會有事的。

在老七的懷裏,梁韶雪一點兒也沒覺得害怕,範兒好奇心發作,抻着脖子趴在老七的肩膀上想透過車窗往後看,卻被他的大掌按着頭頂壓了下去。老七蹙眉低吼:“別動,當心被打成篩子。”

“七哥,”梁韶雪壓低聲音說:“是袁大維嗎?”

“除了他還有別人嗎?”

梁韶雪低着頭,默默不語。想也知道,袁大維拿着她當幌子,真實的目的是想拿到張啓手裏的賭權,只是千算萬算,他沒想到他會在自己的地盤上的輸個透底。惱羞成怒,便劍走偏鋒。可是,雄踞M城的袁大維難道不知道他們的身份嗎?若是真出了事,他又能有什麽好下場?

後面的車還在窮追不舍,車身如舞龍一樣,司機的神色很凝重,亦然是滿頭大汗。

副駕駛的蘇晨接了一個電話,壓低身子回頭說:“七少,飛機已經準備好了。”

“甩掉他們,去機場。”

“是!”

梁韶雪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想現在這樣坐在一輛被追逐的車裏狂奔不止,後面的車不止生猛,還有槍,也許不小心就會翹辮子。而這樣的生活,是老七帶給她的。

車在狹小的街道穿來穿去,保镖的車子引開了追車的注意,他們才得以安全到達機場。車子直接到了特殊通道,老七把小雪護在懷裏,走的很快。

只要上了飛機,飛回京城,一切都會解決。小雪稍稍松了一口氣。

忽然,從他們側後方沖出一個男子,狂奔向小雪而來,而小雪完全沒有感知,還好被老七發現,男子手中白刃刀子閃着冷光,老七來不及多想猛然拉開小雪,伸手擋下刀子。

“砰。”一直走在前面的蘇晨聽見老七的叫聲才知道出事,拔出腰間的配槍神準的射中男子的舉刀的手臂。

可是為時已晚,鋒利的刀刃割開了老七的袖子,劃傷手臂,鮮血瞬間四濺。

“七哥!”

小雪看着瞬間被血染紅的袖子吓壞了,拉着他的胳膊慘白着臉,說話的聲音都是抖得。

老七安慰的摟住她,笑說:“沒事兒,小傷,不礙得。”

“怎麽可能沒事兒?快,快叫醫生過來。”

還好專用通道幾乎沒有游客,可是畢竟槍響出人命,相信不出5分鐘現場就會被警察包圍。

“小雪你冷靜點,傷口沒事,我們必須先離開。”

“可是……”小雪看着他的傷口,擔心的不得了,這樣流着血怎麽坐飛機?

“七少,梁小姐,你們先走,這裏交給我,飛機上有急救箱。”

“那你呢?”小雪擔心,雖然是為了就他們才開槍,可是畢竟持槍也是犯法的。

老七想了想,沉聲道:“你和我們一起走,這邊的事情以後處理,你現在留在這裏也是百口莫辯說不清楚,等袁大維的事情先解決。”

“是,七少。”

還好事先安排妥當,順利的上了飛機。小雪用飛機上急救箱給老七的傷口做了包紮,血還在不停的流着,尤其是起飛的時候,血流的更嚴重。小雪覺得上次他腦門被砸都沒有今天流的血多,像是怎麽也止不住一樣,不停的湧出來。

老七刮着她紅彤彤的鼻頭笑話她到:“你看你鼻涕流的滿臉都是。”

“你還有心思開玩笑!”小雪哭着不滿的嚷嚷。

“那就更證明我沒事兒了,放心,前段兒為了養腦殼大補了一通,我都覺得補得有點兒過了,正好湊着這次放放血,勻一下。”

可是他的安慰小雪好像怎麽都聽不進去,看着血束手無策,不停的抹眼淚,“怎麽辦?血好像止不住……”

從M城飛京城要兩個多小時,為了老七的傷口,他們只能折中先飛G市。小雪早早就給夏初打電話,一下飛機,他們就把老七送進了軍區醫院。

不同于上次在S市老七被開瓢,雖然那次傷的是腦袋,可是她都不像今天這樣坐立不安。留了那麽多血,是不是傷到動脈了?好多人都割腕自殺的……那萬一……萬一……

小雪越想越害怕,坐立不安的在門前來回走着,恨不得推開急診室的門沖進去。

夏初拿了瓶牛奶給她,拉着她坐下,“別擔心,剛剛來的時候他還好好的,流點兒血不會有事的。”

“你沒看見,他的血一直在流,怎麽都止不住,不停的流,好像要流幹流盡一樣,他……”

“別自己吓唬自己,喝點牛奶平靜一下,傷口縫合,回頭給他補補就沒事兒了。”

“可是……上個月他剛被人開了腦殼,也流了好多血……”小雪忽然轉頭看着夏初,有些哆嗦的說:“四、四嫂,你說,老七他會不會因為腦子供血不足傻了呀?”

夏初聽了她的話,嘴角抽了抽,“小雪,你想多了。”

血的确流的有點兒多,可是真的沒有那麽嚴重……

其實,張啓是有私心的,這個時候回京城,等于死路一條,肯定會被老爺子生吞活剝了,最好是把這邊的事情都解決了再回去,他也好有個交代。

縫了針,包紮了傷口,老七推開急診室的門出來,只穿着一件白襯衣,袖子上挽起,上面還有紅色的血跡,小臂被白色繃帶纏着。安靜的笑着聽醫生的囑咐,好看的側臉比平時少了幾分不羁,雖是受傷,整個人卻看起來倍兒精神,才沒有小雪想的那麽虛弱可憐。

“七哥。”小雪跑過去,緊張的盯着他的手臂,又不敢碰,怕觸到傷口。

老七用未傷的手拉住她,握緊,“人醫生都說了,我身體倍兒棒,這點兒小傷兩天準好。”

“騙人,醫生才不跟你似的滿嘴跑火車,沒一句可信的。”

小雪撇嘴反擊,忘記了醫生就站在她旁邊。醫生聽了她的話,呵呵樂起來,“皮外傷的确不嚴重,不過記住傷口沒長好之前不要碰水,更要忌口,不能吃辛辣的食物,更不要喝酒。”

聽了醫生一番囑咐之後,和夏初道了別,老七拉着小雪走出醫院。

“七哥,咱還是先別回去了,你傷沒好,坐飛機再把傷口壓開怎麽辦?而且……惹了這場禍,回去你肯定得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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