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做了?”◎
接下來兩人都下意識地回避着對方,似乎剛剛的驟然對視只是個令人尴尬的意外。
裴懷清摸了摸自己的心髒,耳根生暈。
走了一會,他們就兵分兩路,西澤爾帶着他的大批軍隊前往駐紮軍營,只留給裴懷清一個遠去的背影。
護衛隊則是帶着裴懷清來到這個星球的住所——一棟相對而言比較高級周全的小別墅。
別墅周圍種植了一些色彩豔麗的花卉,依據成色和土壤,一看就是前不久才搬來的,別墅外邊漆刷的也是十分嶄新的天藍色。
這裏的官員早就為裴懷清置辦好了一切,雖然生活質量有所下降,但比起其他人來說相當不錯了。
然而當天晚上裴懷清就帶着AA和奧卡西,默不作聲地拎着那僅有一個小行李箱鑽進了西澤爾旁邊的那棟住所。
那可不是什麽別墅,西澤爾行軍打仗從不講究過分舒适,只住一個小小的公寓。
裴懷清把奧卡西和AA放在一起,讓他們先玩,自己鑽進西澤爾的房間,抱着毯子在沙發上巴巴地等着。
西澤爾這幾天會很累的,說不定還會遇到什麽突發事件,裴懷清想給他提供精神撫慰。
然而睜着眼睛等了很久,西澤爾都沒有回來。
裴懷清猜想這第一天他可能就在軍營睡了,不會回來了。
雖然有這個準備,但他依然有些莫名的失落,稀裏糊塗地沮喪着,就不自覺地沉入了夢鄉。
直到半夜的時候,他突然察覺到了什麽,茫然地睜開眼睛。
鼻尖萦繞着一股淡淡的雨後松林味,是西澤爾的信息素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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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麽時候睡到了西澤爾的床上?!
一定是西澤爾回來了!
裴懷清直起身來,揉揉眼眶,東張西望尋找西澤爾的身影。
房間靜悄悄的,有着軍雌嚴肅與簡潔的特色,乍看上去,空曠曠的。
房裏沒人。
裴懷清抿起唇,小心翼翼地抱着自己的毯子,摸索着來到客廳。
果不其然,客廳亮着一盞小小的燈,西澤爾正坐在他睡過去的沙發上,面對着虛拟光屏,手指翻飛處理軍務。
“西澤爾?”
裴懷清扒着門邊只探出半個小小的腦袋,試探着喊了一聲。
西澤爾手指很明顯地頓住了,他想多敲兩個字符,但很快放棄這個想法,把光屏關上。
客廳的燈亮了起來,裴懷清下意識眯了眯眼睛。
“怎麽醒了?”
西澤爾坐在沙發上,微微蹙起眉,不贊同地看着裴懷清。
裴懷清臉上一熱,他來之前其實和西澤爾發了通訊,但對方沒有回,他以為他沒有看見。
“就是突然醒了,發現你回來了,所以來看看你在幹嘛。”
裴懷清眨眨眼睛,猶豫了一下,走了過去。
西澤爾動也不動,看着裴懷清主動靠近,而後輕手輕腳地坐在了他旁邊,定定地看着他。
“西澤爾……”
小雄蟲的臉頰又紅了。
西澤爾發現自己有些頭疼。
他可以在談判桌上雲淡風輕,面對巨大災難冷靜理智,對上強大對手不慌不忙,但一遇上裴懷清,他就覺得自己什麽都不擅長。
就像今天晚上,處理完各種事務後已經很晚了。他本來是按照慣例要睡在軍營裏的,可一看到對方發過來的消息,想到這只雄蟲很可能又在自己的沙發上等着自己,他就遲疑了。
這一遲疑,等他反應過來,自己已經站在家門口了。
他覺得自己上輩子一定是哪裏欠了這只雄蟲的。
“幹什麽?”
他問。
裴懷清:“西澤爾,你累不累?我要你陪我玩。”
西澤爾垂眸不語。
裴懷清接着說:“你看上去累了,我……給你做精神撫慰吧。”
他又硬着頭皮說:“這樣你才能有精力陪我玩嘛。”
啊啊啊為什麽他要維持三皇子傲慢的人設!這種話聽上去好怪啊啊啊!!
裴懷清又羞又憤,直接咬住了毯子的一角,一雙鹿眼一直盯着西澤爾不放。
西澤爾擡起眼睛,忽的一笑,那笑容有幾分壓抑着什麽的危險。
“三皇子,我之前是不是說過,你在這方面很勇敢?”
裴懷清愣了:“什麽?”
西澤爾冷笑:
“你就不怕,我在這裏強迫了你?”
裴懷清瞪大眼睛:“你,你會麽?”
他那表情又震驚又稀奇又詫異,竟然還有兩分隐約不明的羞澀。
如果西澤爾想要的話……不,這樣的事情,只有喜歡的人才能一起做吧。
他難為地抿着唇,聽西澤爾把話說完。
“我不會。”西澤爾倏然把笑容收回,仿佛吝啬表情似的。
“如果你願意的話,那就來吧,我想我的确需要你的幫助。”
裴懷清哦了一聲,心底湧動着奇異的浪潮。
又酸又澀,怪怪的,不舒服。
他不喜歡西澤爾面無表情的樣子。
雖然有些莫名的不舒服,但裴懷清仍然柔柔地把手放在西澤爾光滑的額頭上,開始為他梳理識海。
下半夜很快過去。
裴懷清累到一根手指也動不了,癱在了西澤爾懷裏。
西澤爾抱着裴懷清,半眯起的雙眸中全是餍足與清明。
很舒服。
舒服到,他有些不想放開懷中的人。
但一大早他還有很多軍務要做,便只能放開裴懷清,思考了半秒,把他放在了自己房間的枕榻中,自己睡的枕頭上還殘留一些信息素。
既然對方沒有說些什麽,那應該也是不嫌棄的。
和雄子親密接觸後,軍雌會有一段時期的本能占有欲,就像對洞穴裏的獵物一樣。
他也許可以暫時給對方打下屬于自己的烙印。
……
裴懷清再次醒來,感覺自己像一臺散架的機器人。
機器人起碼感受不到痛,而他是□□凡胎啊!!
此時,西澤爾已經不見蹤影,只剩下對方淡到稀薄的好聞的信息素。
裴懷清有些耳熱,他其實很喜歡西澤爾的信息素味道,幽遠又清冷,越聞越想聞。
于是他悄悄把頭埋進了西澤爾的枕頭中,秀麗高挺的鼻梁陷在柔軟的絲綢裏,深深吸了一口氣。
好香!
他很快反應過來自己的行為有些癡漢,有些不好意思地擡起頭。
門外忽然響起提示音。
“哥哥!”
有人在敲門。
聽聲音,是被自己丢在房裏的奧卡西。
裴懷清連忙要爬起來,卻忽略了自己如今的身體狀況,牽扯過大,一下「嘶」了一聲。
緩了幾秒,他一瘸一拐地去開門。
門一打開,一個小巧的身影就撲了過來。
“哥哥!”
奧卡西撲進裴懷清懷裏,放在平時裴懷清肯定八風不動,但現在他被進擊的奧卡西沖擊,直接後退了三四步才勉強穩住身形。
“哥哥,你怎麽了?”奧卡西懵懂地擡起頭,看着裴懷清發白的臉色,擔憂地叫道:“哥哥!”
他不知道怎麽做,只知道擔心,一雙大眼睛迷茫又難過地望着裴懷清,一邊把他拖向門外一邊叫着:
“生病!生病!看病!”
裴懷清本想和他好好解釋一番,哪成想門外站着一個眼熟的軍雌,他一被拽出來就看見了。
看見他,對方首先打了個招呼:
“三殿下,早安。我是西澤爾上校的下屬艾頓,奉命而來,今天負責照顧三殿下和這位小雌子。”
對方戴着一副銀邊眼鏡,裴懷清捂着腰,姿态僵硬的模樣被看到眼底,艾頓眼底飛快閃過一絲訝異。
昨天晚上,長官一反常态地要回來,原來是和三皇子……做了?
作者有話說:
裴懷清:登房入床get.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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