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 part 10 以後不許戴眼鏡

車子開到公寓地下車庫,下了車後,顏栀被齊霁一路提拎着回家,進了卧室,被放在了床上。

其實她也沒有那麽醉,顏栀平攤在床上,心想:就是手腳突然沒力,得讓人扶着才能走。

卧房裏,齊霁只開了床頭的臺燈,光線柔和,不刺眼也不會太暗。他進了顏栀的浴室裏,用熱水打濕了一塊毛巾,擰幹了拿在手上,随即出來在顏栀的床邊坐下,見顏栀看着他,說:“ 擦一下臉和手再睡吧。”

說着,他微微俯身過去,仔細地拿着帶着熱氣的毛巾,替顏栀擦着臉,喝醉酒了的她,身上那種清冷感減少了,望着人的眼睛是迷茫的、不設防的。

擦完臉頰,又握住她的手,先擦擦手心,再擦了手背,最後一根根手指仔細地擦,她的骨骼很小,手指纖細,指甲上了淡淡的水粉指甲油,反射着淡淡的光。

齊霁伸手兩只手指輕輕捏着她的手指,拿着毛巾擦了一遍又一遍,不像在擦手,倒像是在摩挲,黑眸還有些怔然。

“擦完了,”終于,他擱下了顏栀的手,擡眸說:“好好睡覺吧,今晚我就在客房睡,明天早上起來給你做早餐。”

齊霁正欲起身,顏栀忽然擡手抓住了他的衣袖,他詫異回頭,“怎麽了?”

顏栀發力猛地一拽,齊霁觸不及防地失去平衡,整個人向顏栀撲去,幸而慌亂中忙用手撐住了床,這才沒壓到顏栀的身上。

兩個人臉貼着臉,離得很近,近到都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

“對,對不起,”齊霁下意識地道歉,撐着要起身來。

顏栀卻伸手捧住他的一邊臉頰,手指輕輕撫摸了兩下,又摘了他戴的銀絲邊鏡框,還未等他反應過來,她倏然圈住他的脖子,仰身襲上了他的唇瓣,柔軟的唇瓣觸碰上來,齊霁黑色的瞳孔驟縮。

她見他緊抿着唇,還在他唇瓣上咬了一口,他吃痛地張開唇,立時被顏栀攻了進來,吻得他呼吸大亂,心神大動。

身體往側邊一傾斜躺到在床上,撐着床的手臂轉而擁住她,玉臂圈着他脖子的顏栀也随着他翻了個身,緊緊地貼在他身上,齊霁羽睫輕顫,心跳得一下比一下快,顏栀喝醉了酒就會這樣嗎?

他應該反抗的對不對?他不能讓一個喝醉酒了的人胡來,萬一這不是她的本意,齊霁目光迷茫地想。

可是——他舍不得松開手,更舍不得推開她,反而……在猶豫了幾秒後,齊霁擁着顏栀的手臂倏地收緊,把她揉進自己的懷裏,從被動變為主動的那一方。

想要更多的……

不——顏栀用力地推開了齊霁,理智回顱,紅唇冷然道:“滾!”

齊霁猛地一震,臉色唰地一下白了,薄唇緊抿着,“對不起。”随即他飛快退開來。

只聽得顏栀又冷冷說道:“以後不許戴眼鏡。”

齊霁一怔,“我知道了。”他撿起落在一旁的衣服,快步地從顏栀的房間離開。

房門剛剛關上,裏面就傳來一陣稀裏嘩啦,東西摔在地上的聲音。

齊霁背脊猛地一僵,薄唇被咬得滲出一抹鮮紅,腳下飛快地下了樓,轉而進了客房的浴室,打開水龍頭的冷水,嘩嘩地任憑冰涼的冷水從頭頂淋下。

黑暗的浴室中,只有水淋下的聲音,很久很久後……一聲難以抑制的喘息響起,很快又歸于淅瀝的淋浴聲中。

緊接着,浴室的燈亮了,又是一陣淅瀝的水聲響過,齊霁裹着浴巾出來了,臉頰上有淡淡的紅潤,水汽浸潤過的黑眸,清澈而舒緩。

他打開衣櫃,從空空的衣櫃裏拿出一套衣服飛快穿上,站在衣櫃前呆了半天,還是決定收拾東西離開,至少明天,她是不想看見自己的吧。

臨走前,還向樓上望了一眼,神色不自然地轉身往玄關處走去。

他正在換鞋,手機收到了夏柚女士的短訊,上回被顏栀删除了微信,兩人一直發短訊聯系。

夏柚:怎麽樣?按照我給你搭配的造型,有沒有勾到我們顏栀?

齊霁看着短訊,小小地沉默了下,随即回複:失敗了。

夏柚很快又回複過來:居然失敗了?!真是不可思議!

夏柚給齊霁的穿搭建議可是按照雲哲的穿衣風格來的,再戴上一副銀絲窄邊眼鏡,不說百分之百吧,起碼也有百分之九十像雲哲了,沒想到顏栀那妮子竟然不上鈎!

夏柚想了想,發了短訊過去:那你呢?有沒有對我們家顏栀動心?不可能沒有動心吧?

從小到大,美女就是顏栀的标簽,向來就是衆星捧月,美得攝人心魂,就像長在高高樹枝頭上的玉蘭花,香氣襲人又高不可攀。

齊霁看着夏柚女士給他發來的這條短訊,足足呆愣了三分鐘,最後什麽也沒回複,把手機收進大衣口袋,開門離開了顏栀的公寓。

第二天,顏栀起床後,在卧室徘徊了很久,才出了卧室下樓來。

想着該面對的總要面對,她完全可以說昨晚上的行為,是因為喝醉了,他應該是理解的。

樓下空蕩蕩,餐桌上沒有早餐,廚房裏也沒有人,客房裏也沒有響動。

齊霁已經不在她家裏了。

“呵……”顏栀冷笑了聲,昨晚上還說要給自己做早餐,結果根本不記得了。

顏栀轉身去了衣帽間,選了外套和包,出門上班去,不過是一頓早餐罷了,難道他不做早餐,她就沒早餐吃了?

……

晚上八點了,餐桌上的飯菜都涼了,人還沒有回來。

齊霁重重嘆了一口氣,端起面前的米飯,一口口地吃了起來,已經一個禮拜了,她都沒有回家來吃晚餐,甚至連他留下的便利貼,都沒有回複過。

也不敢留在公寓過夜,每天我晚上九點,齊霁準時離開顏栀的公寓。

如果她不生氣了,那肯定會趕回來吃晚餐;既然不回來跟他一塊吃晚餐,那他也不必要賴着不走,惹得她更惱火,明明是她的家,總不好讓她避開自己不回家吧。

顏氏集團總部頂樓,顏栀早就處理完今天的公事了,但還在辦公室裏磨蹭着,一衆秘書也不敢走,都在外面候着。

“阿美,你給boss訂晚餐的時候,就沒順便跟boss聊聊?”秘書之一蘇珊問道。

阿美眨眨眼:“聊什麽?”

蘇珊說:“聊她這幾天為什麽總在辦公室呆到九點才走啊?往常boss再忙,也都是到點走人的,絕不會在辦公室裏多呆一秒。”

其他的秘書也都圍了過來,boss不走,他們哪裏敢提前走,萬一有什麽事找,不還得趕回公司來。

阿美聳聳肩,示意衆人看向一旁的陳沅,“你們幹嘛不問陳特助。”

正碰手機鬥地主的陳特助聽了,擡頭一笑說:“沒事的,也就這幾天的事,boss跟男朋友吵架,這是在賭氣呢。”

“什麽?男朋友?”衆人齊呼,都圍了過來,“快給我們說說,boss究竟什麽時候交的男朋友?!”

……

總裁辦公室裏,顏栀胃口缺缺地吃着晚餐,也不知道阿美訂的那家五星級廚師的菜,一點也不合她的胃口。

就拿面前這道糖醋排骨來說,真的比不上齊霁做的萬分之一,顏栀收回筷子,啪地一聲放下,正準備叫阿美進來收拾了,忽然,她放在桌面上的手機亮起來了,目光瞥過去一看,居然是夏柚打過來的視頻通話。

呵呵……她還有臉打電話給自己?

顏栀飛快地接了,夏柚堆滿着笑容的臉出現在屏幕上,“小栀,好久不見,近來可好啊?”

“你覺得呢?”顏栀冷笑着。

“哈哈,”夏柚誇張大笑,“看你臉色不錯,肯定過得不錯啦!我們一家還在旅行,可能還有一段時間再回去後,不要太想我們了。”

“別自戀,你就是一輩子不回來,我也不會像你。”顏栀說。

“哎呀,別這樣嘛,”夏柚眨巴眨巴眼睛,興奮道:“我也是為了你好,快跟我說說,他表現得好嗎?你們有沒有——”

夏柚拿兩根食指互相對了對。

“……”顏栀冷臉說:“快把人給我弄走,不然姐妹都沒得做。”

“別這樣嘛,”夏柚說:“我們是一輩子的好姐妹,少女時期可是對着月亮拜過的,耍賴是沒有用的。”

“夏柚,你适可而止。”顏栀太陽穴處青筋暴跳,已經忍耐到了極限。

夏柚趕緊說:“啊!我還有事,先不說了,拜拜,回聊!”說完,啪叽一聲挂斷了視頻。

顏栀:“…… ”

顏栀本來就是個工作狂,在公司呆的時間就很長,過了下班的點,還在公司呆着,她也有點受不了了。

而且外面那群秘書一個個都跟着她一塊蹲公司,她讓他們走,還以為她是在測試他們的工作能力和為公司奉獻的精神,一個個死撐着,就是不肯比她早走。

拿這群人沒辦法,總不能做壓榨下屬的奴隸主,只好按時下班,解.放下屬。

公寓是她的,她的家,她為什麽不能回去?

顏栀站在門口定了幾秒,旋即輸入大門密碼,推門而入,原以為會看到齊霁如往常一樣,在她家的廚房忙着做菜,但今天一進門,裏面安安靜靜,什麽動靜都沒有,掃視了一圈,也沒有看到齊霁的身影。

所以,這是跑路了?不履行合約了?

顏栀收回目光,往沙發上一坐,給阿美去了電話,那正好,重新找個鐘點工吧。

阿美應了電話,馬上去辦,沒過一會,又打了電話來,說:“Boss,原先給您找的那個鐘點工沒有去嗎?問了鐘點公司那邊,說是沒請假,是照常上班的。”

顏栀又看了一眼家裏,晚餐沒有,垃圾桶也沒清理,昨晚上喝的空酒瓶還在茶幾上放着,這簡直是消極怠工。

“人沒有到。”顏栀說。

“可能是有什麽事耽擱了吧,”阿美說:“要不boss您那邊聯系他一下?”

顏栀驚覺自己并沒有齊霁的聯系方式,也沒有加他的微信。

“有電話號碼?”

阿美:“我這就發給您。”

阿美給她發了一串電話號碼來,顏栀猶豫了下,還是撥了過去,她餓了!

不想電話響了好久,都無人接聽。

顏栀面露不愉,氣得挂斷了電話。不過很快,又一個電話打過去,肚子實在餓得厲害,而且她很久沒吃他做的菜了。

電話又響了一陣,無人接聽,正欲挂斷電話,忽然被接起來了,“喂?我是齊霁的同學,他被我們輔導員叫走了,手機忘記在了寝室。”

“那麻煩你請他回個電話,”顏栀又添了一句,“盡快。”

“可能沒那麽快,”齊霁的同學說:“他遇上了麻煩事,恐怕一時半會解決不了。”

“麻煩事?”顏栀細眉微蹙,問:“什麽麻煩事?”

“是這樣的,我們是一個寝室的,同寝室的樊海丢了一塊勞力士金表,就很不巧,這塊金表從齊霁的儲物櫃裏搜了出來,現在被叫去了教務處,恐怕會報警,齊霁可能會被退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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