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來幫你們。”曹帥撸起袖子準備上手,看了眼他們的食材。
雞鴨魚肉,蔬菜雞蛋,還有甜品,看着很精美的樣子。
她指着那塊被分切成八塊,少了一塊的蛋糕:“這個,能吃嗎?”
正在洗菜的閏賦陸睨了她一眼:“想吃就吃。”
“那我不客氣了。”曹帥拍兩下手,确認手是幹淨的,直接抓起一塊就要往嘴裏送。
“诶,那邊有叉子。”閏賦陸就把菜放到菜筐的功夫,她就要上手抓,這麽沒規矩。
“哦,抱歉。”曹帥把已經張開的嘴閉上,看到桌邊的叉子,拿了起來。
吃個東西還要這麽講究。
可閏賦陸那一言難盡的神情,讓她不得不忍住想要一口把蛋糕吞進去的想法,用叉子一點點挖着吃。
真的太好吃了。
她簡直太喜歡這裏的美食了,什麽都很好吃,要不是胃容量有限,她恨不得除了睡覺時間全都在吃東西。
最後一口的時候,她還是沒能忍住,丢了叉子全部塞進嘴裏。
她還想再吃一塊,但眼下不是她再吃一塊的時候。
可她對廚藝一竅不通,當初在軍營的時候,有夥房,如果臨時打仗,他們就對付一口便是。
但殺雞宰魚還是沒問題,她的視線落在還在水池裏撲騰的鲫魚身上:“這個魚,還活着?”
“廢話,看不見動呢嗎?”閏賦陸對她嗤之以鼻,白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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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裝柔弱也不至于眼睛瞎吧。
“那正好,我來。”曹帥在臺面上騷了一圈,從刀架拿了把菜刀出來。
“诶诶诶,你要幹嘛?”閏賦陸趕緊放下手裏洗的菜,就算想再節目裏表現一番,也不至于玩刀吧。
“殺魚啊。”曹帥不顧他的反對,從水池抓起那條魚,一刀背下去砸在它頭上,就不再掙紮了。
“你……”閏賦陸語塞,這場景怎麽看着頭皮發麻呢。
“你去洗菜吧,不用管我。”曹帥用手肘把他推去一邊,指着水池裏另外一條,“那個也要做吧?”
閏賦陸都看呆了,已經忘了剛才腦袋裏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讷讷地點頭:“嗯。”
他回頭看了眼那邊擇菜的胡鄒,擠眉弄眼,無聲地說:“什麽情況?她會宰魚?”
胡鄒剩下那點菜擇好,走過去放在水槽裏,跟閏賦陸同樣的眼神看曹帥。
就看到刀起刀落,手法利落的像是以前就是幹這個的一樣,很快就清理好一條,開膛破肚扣魚鰓,弄的幹幹淨淨,清理過後還在水下沖了沖。
“有盤子嗎?幫我拿一個?”曹帥找了半天沒看到哪有能放置這條魚的地方,擡頭就看到他倆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像是看什麽稀罕物件。
“哦,有。”胡鄒回過神,從碗櫥裏拿了個大魚盤,邁出一步,手臂伸得老長,仿佛湊過去就會被當成鲫魚宰了一樣,輕輕放在臺面,手指尖推着盤子邊到她面前:“用吧。”
曹帥:“謝謝。”
随後她抓起第二條,按照剛才的操作重複了一遍,很快又一條清理幹淨。
看得旁邊兩人直咧嘴。
“還有其他的嗎?”曹帥一邊在水龍頭下洗手,一邊問。
她這麽勇猛,把在場四個男生都看呆了,包括剛從外面雞棚裏又撿了半筐的秦遇和簡道。
“這……”兩人把探究的視線投向那邊嘴巴微張的二人。
簡道把雞蛋筐放在一旁,過去拍拍他倆肩膀:“嘛呢?”
“她她……”胡鄒在空氣中比劃學着曹帥的樣子,附在簡道耳邊低語,“她就這麽把魚給咔嚓了。”
簡道置若罔聞,把旁邊的豬肉拿出來在龍頭下沖一遍,放在菜板上一邊切一邊說:“但我們中午不吃魚。”
在場的另外三人目瞪口呆,不是說好了中午吃紅燒鲫魚。
曹帥聽完愣了一下,正在沖洗刀面的手頓了一下,不吃他們怎麽不說。
但她還是淡定地把刀洗好,甩兩下放回刀架,回頭看那邊嘴巴微張很是吃驚的二人:“中午不吃魚啊?”
他們齊刷刷看向簡道,遲了幾秒,齊齊搖頭。
“沒事,那就先放冰箱裏。”曹帥看得開,反正早晚都要處理,現在不吃,晚上吃也行。
簡道正要開口制止,就聽易樹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幹嘛呢?不是準備做飯?不各忙各的,杵那飯菜就能熟了?”
易樹提着一桶水走進來,這邊吃井水,需要自己打,他剛回來就看到他們四個大男人站在一旁,為難一個小姑娘。
雖然小姑娘是曹帥,但目前為止她也沒幹什麽,況且他們之前的一切也都是在網上聽說,并未真的見過。
誰都知道網上的事情真真假假,可信度有待考量。
最重要的是,這麽多機器盯着,就算最後曹帥沒有多少鏡頭,但凡被放出來一個,也對他們影響不好。
別人壞,自己不能跟着壞,這是原則問題。
“易哥,她把魚給宰了。”簡道指着曹帥道,早就看她不順眼了,自然是要找事。
“那不是很好,你不說中午做紅燒魚吃?”易樹沒聽到他們之前說什麽,接了一句。
簡道:“……”
現場氣氛太過詭異,最後還是秦遇出手解圍。
他從曹帥手裏把魚盤接過來:“我看看,處理的這麽幹淨,我今天剛來,給大家露一手,怎麽樣?”
簡道看見易樹的表情,幹脆閉嘴,跟這樣的人一般見識顯得他沒度量:“不用了,你想做,晚上再做吧。”
還不等秦遇把魚盤放在臺面,就被簡道搶了去。
但魚盤上有水,魚又滑,直接從盤上滑落跌在地上。
“這下好了,誰也不用吃了。”簡道惡狠狠地白了曹帥一眼,都怪她,要不是她善做主張把魚給宰了,怎麽會有這些事。
易樹恨鐵不成鋼地撇了眼簡道,把魚從地上撿起來在水下仔細沖洗:“行了,都該幹嘛幹嘛去,馬上到飯點了,不餓是吧?”
“曹帥,你別幹什麽了,幫着打打下手就行。”易樹是他們幾個人中年紀最大的,也更成熟,可話不多,周身散發着生人勿進的冰冷感。
但曹帥才不介意這些,不幹就不幹,她還樂得清閑:“那你們辛苦了,我去外面轉轉。”
趁着她去外面的功夫,常駐嘉賓開始七嘴八舌讨論起來,完全不顧忌是否有鏡頭的存在。
肆無忌憚。
仿佛黑她就是理所應當,甚至還會被人誇贊價值觀端正。
閏賦陸把雞蛋打進碗裏,用筷子快速抽打:“你說說,她一來,就搞得我們雞犬不寧。”
胡鄒:“就是,本來好好的,節目組請誰不行,非要請她,真晦氣。”
簡道剛才被打臉,有些挂不住面,想到周圍那麽多機位盯着,把心中的憤怒全都發洩在面前的蔬菜上,一下下揪得狠:“都少說幾句吧,這是錄節目呢。”
剛才他被自己打臉那段要是被放出去,得多丢人。
閏賦陸剛才來的路上,就覺得心裏憋氣,總算有人扇風,他剛要點火就被壓下去:“易樹,你怎麽不說話?”
易樹正往那兩條魚身上撒調料:“言多必失,做飯。”
閏賦陸勾勾嘴角,冷笑一聲沒再說話。
倒是秦遇在一旁,一直默不作聲聽他們聊天。
好像他們之間有血海深仇一樣,但分明他們之前都不曾認識曹帥,更不用說有何交集,只是在網上看到大家抨擊曹帥,就在心裏形成了刻板印象。
果真人言可畏,以後說話行事定要小心,搞不好什麽時候就被抓到把柄。
從屋裏出來的曹帥,坐在外面的藤椅上望天。
天氣真好,适合練武。
說幹就幹,她在農莊裏找了個沒有機位的地方,私以為也不會有工作人員來,就開始默默的練習拳法。
剛起勢就想起吳珍眉說讓她拍視頻的事情,就給手機找了個好的角度,便開始練。
練到一半就聽到腳步聲,她也沒停,只是朝着聲音的方向望去,就看到站在那邊朝這看的易樹。
曹帥沖他點了下頭:“有什麽要我幫忙的嗎?”
“你在練拳?”易樹覺得,既然是來做節目,雖說心中不喜,但也不至于表現的太明顯。
而且剛剛說的那些容易給人誤解,加上半天沒看到她人,易樹就趁着出來倒水的功夫出來找,結果看到她一個人躲在角落裏比比劃劃。
關鍵還像模像樣,腳下生風,就像武俠劇裏每一拳腳都在空氣中打出氣流,挺飒的。
原本他想不吭聲地看一會,沒想到才站定,就被看到了。
“你有事嗎?”曹帥完成最後一個在空中旋轉的動作穩穩落地後,拿着手機走過去問他。
“沒事,就是……”易樹一時間忘了要跟她說什麽,舉了舉手中的水桶,“出來打水,路過。”
“哦,那我繼續了。”曹帥見他沒有要幫忙的,一桶水而已,他能勝任,就把手機戳在一旁繼續練。
易樹出道時間不長不短,但關于曹帥的新聞沒少見,也沒少聽周圍人讨論。
在今天見到她之前,也跟大家一樣,覺得她就是一個只會賣人設蹭熱度的瓷娃娃,長得好看也就是空有一副皮囊,而且次次都濃妝豔抹,據說有人從她身邊路過,被飄來的香氣熏得差點當場窒息。
可今日一見,好像并非網上傳聞那樣,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