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士別三日,刮目相看 (1)

謝桢趕回去開寶箱。

陳玄卻攔住了正要離開的東方欲曉和莫扶舟一行人。

他覺得這兩人帶弟子真有一套, 至少比他厲害,所以他得取取經。

“兩位, 難得同來登仙城, 又同為仙盟斬妖天官,喝上一杯如何?”

莫扶舟和東方欲曉:“……”

來登仙城這麽久,早不請酒晚不請, 偏偏這個時候。

三人上了酒樓。

陳玄對莫扶舟說道:“剛才除祟時,我見你們弟子的那兩只靈獸頗為靈異, 最近仙盟內部也在傳登仙城突然冒出來兩只能夠追蹤邪祟的靈獸。”

莫扶舟其實知道陳玄要問什麽了,直接道:“謝桢送的。”

陳玄心中驚訝, 謝桢不是一直不怎麽待見莫扶舟嗎?

道聽途說的消息中有一些關于謝桢對莫扶舟的評價。

一介武夫, 五大三粗。

真的, 将堂堂仙盟最年輕人人膜拜向往的扶舟劍仙稱為一介武夫, 全天下估計也就謝桢一人了。

更別說什麽五大三粗,莫扶舟以前也是仙盟久負盛名的雕欄玉砌的貴公子,只是性格變得古怪了一點。

消息的真假有待商榷,但可以肯定的是,謝桢肯定不怎麽待見莫扶舟就是了。

其實若是謝桢喜歡的是陳玄這樣的類型,說不定對莫扶舟這樣身強體壯的劍修不感冒,也說得過去。

當然, 應該沒誰知道這是謝桢故意放出的消息。

若不混亂了這天下人的視聽, 他怎麽可能蒙混過關。

陳玄繼續問道:“剛才你們離劍天的小弟子布劍陣擊殺邪祟的時候,當真熟練。”

莫扶舟:“去謝桢的紅塵寶鏡中練的。”

莫扶舟答完, 自己都有點愣神。

不知不覺,情況似乎開始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

此時, 謝桢趕回住處就進了房間。

看着直播平臺上的三個寶箱圖标, 心裏樂開了花, 他果然沒有猜錯,抱大腿除祟,是得到寶箱最容易的途徑了。

誰讓這個世間到處充滿了邪祟。

要是莫扶舟能當打手,天天将邪祟留一個口氣給他殺就好了,還不得一屏幕都是寶箱,跟公園裏面的紮氣球游戲一樣。

但是吧,越靠近莫扶舟越活不長,宛如在刀尖上跳舞,說不定下一刻就被某人為了洩憤大卸八塊。

實在可惜。

感嘆了一句:“做人不能太貪心。”

算是安慰自己。

正所謂小命沒了,還要寶箱有何用,這一點他還是分得清楚的,不到必不得已,離那讨命鬼越遠越好,要是能讓對方忘記自己,就更好了。

謝桢伸手,同時點向屏幕上的三寶箱。

一次開三,這還是第一次,多少有些期待和興奮。

屏幕上的寶箱開始播放打開的畫面。

謝桢:“……”

房間內出現了三樣東西。

一只熊版阿拉斯加,明明還是三個月左右的小狗,已經頗具氣勢,版型很大,毛發蓬松。

和以前得到的小柯基和小哈士奇比起來,這小狗顯得就有些大了,畢竟熊版阿拉斯加是大型犬系,和一般的阿拉斯加還有些不同,長大了威武得很,最大的甚至能長到成人腰高。

但是吧,別看塊頭了得,聽說阿拉斯加內心脆弱,對主人的态度十分敏感。

謝桢的表情就有些微妙了,這些狗子他也知道用處極大,自帶天賦,就像蘇子期和王簪花的小狗,屢立奇功,現在小小的兩狗子,名聲卻開始響亮起來。

阿拉斯加是個害羞的大孩子,但有時候又充滿了探索的欲望,聰明機警愛幹淨。

但……

柯基,哈士奇,阿拉斯加,拆家三巨頭啊。

要是誰将這三家夥養齊,生活一定十分美好,每天充滿了驚喜。

謝桢摸了摸小狗,至少占了一樣,顏值高。

謝桢又看向旁邊,一只……小煤球。

全身上下,除了眼睛,黑得跟鍋底一樣,沒有半點漏洞,不仔細看都看不到眼睛。

乖乖巧巧小奶貓一只。

奶聲奶氣的發出呼嚕聲,往謝桢手上湊,特別親近人。

很多人說貓沒有狗親人,其實還真不一定,有些貓親熱起人來,跟狗皮膏藥黏上了一樣,只是沒有狗那麽鬧騰。

比如這一只,歪着腦袋,反正就是要将腦袋靠在謝桢手上磨蹭,推都推不開。

謝桢觀察了一下,應該是一只德文卷毛貓,出了名的粘人的貓中狗,性格溫和,身體嬌小矯健。

謝桢撸了撸,小卷毛上手的感覺,不是一般的玉潤。

好不容易将這粘人的小家夥弄開,謝桢又看向最後一小家夥。

是真的小,不過小孩拳頭大小,軟軟的黃嘴殼,兩只指甲蓋大小的小翅膀,全身無毛,肚子上看上去還有些蛋黃樣子都沒有完全褪去。

謝桢都忍不住嘶了一聲,是一只小雛鳥,出生估計才七八天的樣子。

實在太幼小了,能夠感覺到生命的脆弱,甚至一個不留意都有可能讓對方的生命之火熄滅。

鳥類,不比狗和貓,需要從沒有睜開眼睛的時候,在手上飼養,等它們長大之後,才不會飛走,甚至手一招或者一個聲音,就能讓它們飛回到手上。

手養鳥,難度極大,不像貓貓狗狗,小時候還能讓媽媽帶着,吃奶。

鳥類是直腸子,消化速度極快,特別是這樣的小鳥,也就是說需要每隔一個時辰就喂食一次,不然會餓死,折騰得人睡不上一個好覺,直到它們能自己進食為止。

從未睜開眼睛就一勺子一勺子的将小雛鳥養大,那種感覺又完全不一樣。

謝桢将軟得跟沒有骨頭的小鳥放在手心,實在太讓人憫惜了。

鳥類,小時候長得都差不多,謝桢也不知道這是個什麽品種,不由得看向直播屏幕上開箱子的提示文字。

“金色鵬鷹一只,古修士培養的靈寵,生性桀骜,不服管教。”

居然是鷹科,謝桢不由得想到了一個傳奇的職業,訓鷹師,聽說這種古時候才有的職業已經快要絕跡了,與它相同命運的,還有馴鹿師,連整個馴鹿部族都快消失了,城市的發展帶來的生活上的快捷方便,但也伴随着一些東西的消失。

開寶箱得到的狗子,謝桢已經知道有搜尋邪祟的作用。

也不知道這貓和鳥有沒有什麽特殊能力。

其實,謝桢也仔細研究過這本《第一制卡師》的歷史背景,它很像是謝桢那個時代因為污染破滅後的無數年後。

在破滅之後,因為污染産生的灰霧讓所有東西都産生了異變,比如修士的誕生,卡片體系的建立。

這些貓貓狗狗也伴随着有了一些特殊的能力,被稱為靈獸。

只是不知道為何,歷史出現了偏差,現在的史書上的記載,将充滿鋼筋鐵骨的科學時代和古修士時代混在了一起,分不清楚了。

這是謝桢的推測,具體如何估計只有寫這本《第一制卡師》的作者才知道。

三只靈獸,收獲還不錯,畢竟跟在地上撿了三寶箱一樣。

下次有這樣的機會,這樣的大腿他還抱。

謝桢走出房間,将蓬松的阿拉斯加放院子裏面,讓它在院子裏面玩耍。

正在偷吃麥子的陳雲豹,正将麥穗搓出顆粒往嘴巴放,一回頭就看到了聞來聞去熟悉環境的阿拉斯加。

“啊。”

“狗子!”

新狗子。

比原來那兩只還要威武。

跺着腳步趕緊跑了過去。

這狗子也太好了,抱在懷裏,還挺沉,但同樣的熱情,同樣的親熱人。

太好太好了,他一想到送出去的兩只狗子,他就眼淚巴巴的,傷心死他了喲,他一只都沒守住。

似乎想到了什麽,趕緊抱着狗子跑到謝桢面前,伸長了臉臉,“嗷嗷嗷”的開始哭,裝可憐。

以前他這樣,他爹什麽都答應他。

他覺得,他們家教主太喜歡送東西給別人了,要是又将這只狗子送人,他會傷心死的,真的。

這麽好的靈獸,他也想要啊。

“嗷嗷嗷。”

謝桢覺得陳雲豹的眼淚,現在都不值錢了,一點小委屈就哭得眼淚一串一串的,還專門伸長了臉對着人哭,也不知道跟誰學的。

不過,要是不滿足這小家夥,準一天到晚的折騰。

再說,陳雲豹是大羅天門人,還不是聽學弟子那種,是正式搶過來的門人,大羅天的首席大弟子。

他将狗子送給別人不給陳雲豹留一只也的确說不過去。

別看小孩子還小,其實是有記憶的。

謝桢也覺得,童年就該有個童年該有的樣子,那些重擔責任,和這其實并不沖突。

謝桢想了想,道:“将珍寶和東方鹿聞叫來。”

既然要給門人東西,也不能厚此薄彼。

謝桢将阿拉斯加給了陳雲豹,開心得這小家夥嘴裏“咯咯”的,跟個小公雞一樣停都停不下來,抱着狗子不放,小手在狗毛上一下一下的摸。

在他心中,這估計是最珍貴的東西了吧,每個人,甚至不同的時間年齡段,看重的東西其實是不一樣的,無輕重之說,在乎于心,珍視便可。

謝桢将卷毛小黑貓給了珍寶。

以德文卷毛貓溫暖治愈的性格,應該十分适合珍寶。

謝桢說道:“這小煤球以後就歸你養了。”

珍寶接過小貓,抱在懷裏,笑得特別甜。

小小的,乖巧的小貓,這是她得到的最特別最好的東西。

旁邊的陳雲豹:“小煤球,它怎麽和狗子不太一樣。”

謝桢又将小雛鷹遞給了東方鹿聞:“這小靈鳥比較難飼養,你得用點心。”

東方鹿聞一愣,他也有?

他是聽學弟子,和一般弟子還是有些區別的。

去其他宗門聽學,除了最基本的資源,一般不會贈送太貴重的東西,需要原來的宗門提供,畢竟只是半個弟子而已。

東方鹿聞趕緊伸出雙手将小鳥捧在手心。

這小靈鳥也太可憐了,看着就讓人心疼,和他一樣,從小體弱多病,需要被人細心的照料才能活下來。

一時間竟然有一種同命相憐的感覺,他一定會照顧好的,想必這小鳥長大了,一定像他一樣,小小只。

至于另外一個聽學弟子蘇子期,他已經有一只小柯基了,并不需要再給。

下午,謝桢開始做鳥窩,做喂食鳥用的勺子,鳥食。

畢竟不像阿拉斯加和珍寶的貓,只需要保證食物和水就足夠了,這鳥想要養活,得多上心才是。

還有就是東方鹿聞以前也沒有養過小鳥,得他從旁看着點。

直播平臺,彈幕。

“播主才多變,居然開始直播手養鳥了。”

“手養鳥特別麻煩,一不小心就得養死,我看播主也沒個什麽恒溫箱之類,更難。”

“放過這小家夥吧。”

謝桢也沒辦法,開都開出來了,不養的話能給誰?

甚至也就他懂一點如何養這麽幼小的雛鳥。

謝桢也通過彈幕上的內容學習一下養鳥知識,互動的時候也多問一些相關的注意事項。

沒想到,別看這平臺不怎麽靠譜,但還真遇到一兩個有手養鳥經驗的人,受益非淺。

謝桢也感嘆,這平臺的觀衆,也是五花八門什麽都有。

用舊衣服剪碎,加上一些小麥杆剪成小段,放置在一個木盒子裏面,在木盒子上蓋上遮光透氣的布,這樣一個還算精致的鳥窩就做成了。

小雛鳥需要安靜的環境,和足夠的休息時間,這樣才能有精神長得強壯。

謝桢又将麥子擂成十分小的顆粒,加上一點點水,用削好的長長的勺子進行喂食。

能不能養活,全看命。

還好的是,這小鳥精神勁十足,一有勺子靠近,嘴巴張開得比身體還大。

小鳥的嘴巴向上張開的時候,是非常搞笑的,還發出奇怪歡悅的叫聲。

謝桢喂了一兩口,就交給東方鹿聞,小鳥其實能吃很多,肚子吃得像要撐破的感覺才算飽,等長大了才不會這樣。

蘇子期和東方鹿聞一個房間,在旁邊看得起勁兒。

“這小鳥咋這麽搞笑呢。”

“比我喂狗子的時候還搞笑,我家狗子吃東西的時候簡直跟搶劫一樣,一顆糧都別想剩,碗舔得铮亮。”

“它就伸長了脖子等着喂,哈哈。”

還偷偷伸手靠近,果然一靠近小鳥就伸脖子,張大黃嘴殼。

東方鹿聞趕緊護住小鳥:“我的小乖乖特別難養,不許動不動就逗它。”

他還不知道,以後他叫這靈鳥小乖乖的時候,旁人總會投來異樣的眼光,明明……那麽巨大,九天之上的金色鵬鳥。

因為東方鹿聞和蘇子期住一個房間,鳥窩被放在高高的櫃子上,因為蘇子期的狗窩也在這個房間。

東方鹿聞說道:“教主說每隔一個時辰就得喂一次,白天還好,晚上的時候你記得叫醒我。”

院子中,兩子狗子嬉鬧,小黑貓趴在珍寶房間的窗臺上,時而爬上爬下,幽靜中又帶着別樣的歡快趣味。

不寂靜,也不喧鬧。

謝桢其實十分喜歡這樣的感覺。

直播也變成了田園休閑風。

最近,東方鹿聞每時每刻都無精打采的,因為睡不好覺,想想也是,每一個時辰就要喂一次鳥,哪能睡一個安穩覺。

他本來讓蘇子期晚上叫醒他,結果,蘇子期白天跟着太白仙尊練劍,太白仙尊練劍的次數實在頻繁得過分了,任性得很,蘇子期累得躺床上就睡,跟死人一個,哪還有精神叫別人起床喂鳥。

還好的是,夜晚灰霧湧動的原因,無法出門,所以這個世界的房屋設計有些獨特,每一個房間都是用一個小門連通的。

方便晚上串門。

不然無法出門的情況下,是一點夜間娛樂的時間都沒有。

比如謝桢的小院,每個房間都有聯通的小門。

謝桢晚上會去東方鹿聞的房間,幫着養一養,畢竟是一條生命,別真被餓死了。

手養鳥,當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至少一般人未必堅持得下來。

好的是,鳥類長得特別快。

基本每天一個樣子。

不過幾天,羽毛就開始露出來了。

筒子毛,帶着一絲金色,而且雛鳥長毛很奇怪,它并非全身上下均勻的長,而是禿頂和肚皮上沒一點毛,看上去多少是一只小醜鳥。

蘇子期就經常去偷看鳥窩的鳥,被東方鹿聞抓了好幾次現行。

蘇子期:“你這小鳥還醜乖醜乖的呢。”

氣得東方鹿聞哼地一聲不理人,哪裏醜了,他覺得多漂亮,是他一勺子一勺子喂大的。

随着雛鳥出毛,也越來越有活力,至少不再像一開始,随時都可能犧牲的感覺。

小鳥的确長得快,連個頭都大了一圈。

然後是小鳥睜眼,那一天東方鹿聞的房間欣喜若狂,陳雲豹,珍寶,蘇子期,東方鹿聞,在房間擠了整整一天。

見證生命的綻放,何嘗不是一種道心的歷練。

這小鳥也算是在他們的見證下長開。

東方鹿聞也開始了每天将小鳥拿在手掌上喂食的日子。

不過幾日,就已經能站在東方鹿聞的手臂上讨食物了,也開始學習啄扔在桌子上的小麥粒。

甚至,每天都能舉到院子裏面曬曬太陽,東方鹿聞也在院子的角落到處找蟲子進行喂食了。

等小鳥自己學着撲騰翅膀的時候,其實時間也沒有過去多久。

而小雛鷹也不再是小時候的二禿子樣,金色的羽毛在陽光下反射着光芒,已經初具神俊初形,雖然還不會飛,但能自己在地上一蹦一蹦的,連蘇子期都看得直吞口水,嘴裏叨叨:“鳥大十八變,小時候那麽醜,竟然都能脫胎換骨。”

還有就是,陳雲豹的阿拉斯加也長勢喜人,喜得一個外號,飯桶。

是真的能吃,兩只狗搶食的畫面,謝桢都不好意思形容,狗碗都能刨好遠。

每當這個時候,蘇子期和陳雲豹就羞澀地縮着脖子,太不講究了,完全不是一只斯文狗。

謝桢最近在直播的同時,也在閉關練習卡片的制作,他的紅塵寶鏡是有靈的古器,觀之神韻是能制作出紅塵寶鏡卡的。

這是制卡師的傳承,他得将制紅塵寶鏡卡的方法搞清楚。

不過謝桢一直在練習基礎,還沒有開始嘗試制作,因為材料實在太貴了,能提高成功概率省錢自然好。

這日,謝桢練習完制卡技藝,離劍天的大侄子和上央宮的師侄正好前來借用紅塵寶鏡。

謝桢安排了固定的借用紅塵寶鏡的時間,每天下午2點到3點。

因為大侄子離這裏的距離不算近,走來也需要一些時間,二是謝桢和幾個門人上午要打坐鍛煉收割麥子制作墨水。

所以就将時間固定在了下午這麽一個小時。

本來各自也有自己的事情,一天一個小時的安排正好合适。

不過今天來的人中多了一行人,正是陳玄帶的勾陳天的弟子一行人。

陳玄這近來又看到了莫扶舟帶着弟子布劍陣除邪祟的樣子,心裏那個羨慕啊。

于是在除祟的時候,他也故意漏了一只邪祟給自己弟子。

結果,那場面看得陳玄臉色要多黑有多黑。

混亂不堪無法形容,一群勾陳天弟子見離劍天弟子布劍陣除邪祟似乎十分輕松的樣子,本以為也沒什麽,挺輕松的啊,他們應該也行。

結果一上手,簡直只能用找不到北來形容。

特別是旁邊的莫扶舟和一群離劍天的弟子投來疑惑的表情時,他們恨不得想要找個地洞鑽進去。

陳玄在幫這群弟子解決邪祟的時候,差點沒羞澀得開溜。

但是吧,他覺得或許多來這麽幾次,風險雖然有,但也能提高弟子除祟的心得,說不定就能像離劍天的弟子一樣,應對得游刃有餘了。

結果,他為了保護弟子安全忙得要死,若說沒有進步也是不可能的,但奈不住旁邊有個強力對比。

正所謂不對比,或許還能洋洋得意自己的進步,但一比較,最後的慶幸就沒了。

原本,陳玄是打死也不想來沾謝桢這孽緣的,但是每次有邪祟的消息,各宗門都會趕去,遇到莫扶舟的概率很大,弟子之間也多少會交談上一兩句。

離劍天弟子談論得最多的是什麽?當然是紅塵寶鏡中的歷練。

各自講訴自己的經歷,也好讓同門參考參考,學習學習,共同進步,學習氛圍相當不錯。

這可就将勾陳天的弟子給聽懵了,經歷這麽豐富的嗎?

他們十年八年都遇不到的紅塵經歷,這些弟子人人都正在經歷啊。

入了紅塵,不經歷世事,談何用紅塵洗禮道心,但是吧,你想要遇到點特別的事情,那也得有才行,總不可能慫恿百姓自導自演一出讓他們參與其中,歷練其中,那也太假了,能不能歷練道心不知道,但說出去,他們得羞愧死。

于是,一個個勾陳天弟子牢牢地記住了紅塵寶鏡的存在。

就在登仙城,就在謝桢那裏,離劍天和勾陳天的弟子,每天都在借謝桢的紅塵寶鏡歷練,進步飛速。

他們也知道,陳玄真人肯定是不會主動去找謝桢的,畢竟那些往事,陳玄真人怕是如鲠在喉,如今連陳玄真人的兒子都還是謝桢在養着呢。

癡情得,怕是仙門永流傳。

但他們更知道,只要陳玄真人上門去找謝桢,謝桢肯定二話不說就會答應,別說是紅塵寶鏡,他們覺得以謝桢執念化心魔的程度,陳玄真人說什麽再不合理的要求,謝真都不會拒絕。

所以勾陳天的弟子,有些哀聲嘆氣,哪怕是換作其他仙盟同道也好,偏偏是謝桢。

以目前的情況來說,的确有些不方便。

但也不妨礙他們羨慕的小眼神。

紅塵寶鏡到底是個啥啊,居然效果這麽奇佳。

陳玄自然将這些弟子的表情看在眼裏。

要是自己,明明都是一樣的入紅塵練心的弟子,別人在眼皮子地下進步飛速,自己卻在原地踏步,多少也是要羨慕的。

陳玄沒堅持多久,因為用了很多辦法來提升這些弟子的經驗和經歷,但最終效果也比不上別人。

他就去看看,所有人口中的紅塵寶鏡到底是個什麽。

他就看看。

所以才有了今天,陳玄真人帶着人前來的一幕。

走到院子門口,陳玄多少是有點猶豫的。

以前他表現得多拒絕這孽緣,現在就跟他主動湊近一樣。

心裏也有點忐忑,他就這麽上門,謝桢會怎麽想?

會不會誤會,錯誤的給了幻想。

不過也不等他多想,陳雲豹就發現了門口的陳玄,趕緊抱着他的阿拉斯加去炫耀了。

“爹,我的狗子,教主給我的狗子。”

陳玄:“……”

謝桢對他兒子還算不錯,在這麽艱難的條件下,至少讓他兒子頗為開心。

看看這高興的小紅臉。

而且這靈獸的确是了不得的靈獸,現在離劍天的那兩靈獸在登仙城可是出盡了風頭。

只是越對他兒子好,他越心驚膽戰。

孽緣啊孽緣。

現在他也不得不進去了,因為謝桢已經看了過來,他現在轉頭就走就顯得有些莫名其妙了。

硬着頭皮帶着人進去。

心裏慌麻了。

結果,謝桢來了一句:“陳玄真人來此有何事?”

平淡的詢問,沒有欣喜,沒有那些讓人心驚膽戰,惹人亂想的肉麻的話。

直播平臺上倒是沸騰了起來。

“播主,求你熱情一點,讓陳玄真人多入鏡一秒也好,我再也不黑你不罵你了。”

“我給你刷禮物,鏡頭不要移開,啊啊啊,你倒是別一副拒人于千裏之外的表情啊。”

有些第一次進直播間的觀衆:“我草,神仙。”

“我的媽啊,世上怎麽有如此俊美之人,這都不能稱為人了吧。”

“該死的星探,這樣的人都不挖,找一些長得千篇一律的人上那麽多節目,他們眼睛是瞎了嗎?”

陳玄都愣了一下,什麽情況?

和他剛才在門口躊躇了那麽久的場面有點不一樣啊。

這倒是讓他一時間不知道作何回答,一個本不可能上門的人現在來了,他什麽理由好?

陳玄答道:“正好路過此地,就進來看看雲豹。”

勾陳天的弟子齊刷刷地看向陳玄。

陳玄咳嗽了一聲:“順道來看看大家口中的紅塵寶鏡到底有何神異之處。”

成年人,有些事情不用說那麽白,稍微一點就已經表明來意。

謝桢答道:“紅塵寶鏡有名額限制,現在使用名額已滿。”

也的确如此,紅塵寶鏡的靈力有限,每天進入的人不能太多,不然會影響畫皮世界的真實性,讓人看出是幻象,效果就沒那麽好了。

紅塵寶鏡效果雖然好,但也是有上限的。

謝桢想着,他為了茍命,所以想出了一個刷莫扶舟所有親朋友好友的好感度,等事情爆發之後,也有一個大家一起發力為他說好話,讓他有活命的機會,破了那扶舟劍仙帶好友誅殺他的命格。

但是,陳玄又不是莫扶舟好友也不是親戚,這好感他是不用刷的。

至于謝桢以前對陳玄的癡戀關他何事?而且所謂癡念還是僞裝出來的。

謝桢正想着,這時門口,莫扶舟走了進來。

莫扶舟一向不會來大羅天,就算大侄子們來借用紅塵寶鏡也是自己上門。

他這次來,是因為蘇子期來大羅天聽學也有一些時日了,蘇子期的父母來信,希望知道一點近況。

估計心裏多少還是有點擔心。

作為親舅,他自然得來一趟,好寫一封回信。

謝桢一看到進來的莫扶舟,頭頂的警報立馬響了。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

他得癡念陳玄真人才行,對陳玄一片癡心,對其他人一點想法都沒有,他半點對其他人做出龌龊事情的概率甚至想法都不可能有。

謝桢話風一轉:“但若是陳玄真人有這個需要,我騰出一些名額便是。”

“陳玄真人想要的,我會盡一切辦法滿足。”

陳玄趕緊咳嗽了一聲,果然還是那個謝桢,再說下去,那讓人雞皮疙瘩都要起來的調調又要開始了。

想想都哆嗦。

陳玄說道:“那就多謝了。”

他也不想虧欠謝桢的,也是不敢牽扯過多,心道,不能白使用這紅塵寶鏡,得想個辦法等價補償。

不然,他覺得怕是天天都得經受這亂·倫般的折磨。

謝桢讓勾陳天的弟子也去排隊,現在名額多了,估計得稍微安排一下,有些弟子得隔上一天才進去一次了。

勾陳天的弟子聽話去排隊。

前面的離劍天大侄子也知道名額有限,不然他們還有一些表兄表弟恐怕也來尋機緣了。

所以鼻孔一揚:“謝桢是我表舅,親表舅。”

哼,名額肯定是他們的啦,隔天進紅塵寶鏡怎麽輪不到他們等着,他們是親大侄子不是。

勾陳天的弟子有些羞澀地道:“我小叔是陳玄真人。”

大侄子張了張嘴,腦袋夾脖子裏面去了。

完了完了,他們要失寵了,正主來了,天運之子來了。

比起陳玄真人,他們表舅扶舟劍仙,在謝桢心裏連個屁都不是。

謝桢這親表舅,還是他們強攀關系攀上的。

眼神要多幽怨有多幽怨地看向莫扶舟。

看看,自陳玄真人來了之後,謝桢連招呼都沒空招呼扶舟劍仙。

一個勁和陳玄真人說話,他們扶舟劍仙跟不存在一樣,輕微得……如同塵埃。

明明和扶舟劍仙有同修之誓嘛,怎麽一點都不親。

又有些不甘心,明明他們才是最受寵的才對,扶舟劍仙也一表人才不是,咋就是看不上眼。

莫扶舟也是冷哼了一聲,他人還站這呢,就算心魔再深,是不是也注意一點。

看着讓人心煩。

仙盟的風氣多少得來個人正一正了。

排隊那邊,上央宮的弟子也在道:“謝桢是我師叔。”

勾陳天弟子羞答答的:“慚愧。”

上央宮弟子:“……”

哎,比不上比不上。

謝桢也是腦門痛,幹脆先讓勾陳天弟子先等一等。

當然這借口就得漂亮一點:“勾陳天弟子對紅塵寶鏡還不熟練,先觀摩一番再進也不遲。”

看看,多照顧有加,連陳玄的門人靈識損害一點點都舍不得。

離劍天和上央宮的弟子先入。

他們已經輕車熟路,依舊在結伴對抗陰陽法王。

謝桢對陳玄道:“且看。”

只見那紅塵寶鏡中,仙音陣陣,還有劍陣的光芒橫掃四方,正和一邪祟打得氣吞山河,少年朝氣蓬勃,活力如海,吶喊聲不斷。

陳玄看了一眼,心裏不免驚訝,那邪祟的實力絕不是一些小弟子能對付得了的。

但離劍天和上央宮連手,結陣法對抗,居然已經你來我往的過了不少招了。

看得着實讓人意外。

也大概明白,為何他前幾次看到離劍天的弟子除祟都那麽有條不絮了。

居然能和遠超實力的邪祟戰鬥成這般模樣了,着實難得。

這個紅塵寶鏡也的确神異。

勾陳天的弟子更是看得氣血沸騰,恨不得連手對敵的是他們,勾陳天也是擅戰的宗門,勾陳異術天下聞名。

可惜那陰陽法王實在厲害,一群弟子聯手依舊以失敗告終。

能與這樣的邪祟生死相搏,哪怕是失敗,收獲也是難以想象的。

在現實中,各宗門哪裏舍得讓自家精心培養出來的弟子在生死之間去領悟戰鬥的技巧。

但在紅塵寶鏡中可以。

一群弟子失敗後,謝桢這才安排勾陳天的弟子進入。

萬丈紅塵,弟子各自背負着奇奇怪怪的身份,開始了一段他們以前或許想都沒有想過的人生。

非常之法,練就穩固道心。

陳玄自然是看得異彩連連,這紅塵寶鏡當真是秒不可及,可惜進入的名額限制得太死。

他們帶來登仙城入紅塵歷練的弟子,對他們的宗門來說不過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對這些弟子來說,算是遇上機緣了。

離劍天的弟子談論了一會這次失敗的經驗後,對蘇子期道:“蘇子期,你怎麽瘦了?”

蘇自期哀嘆了一口氣:“有什麽辦法,我們家太白仙尊動不動就舞劍動不動就舞劍,舞一次我還不得跟着練習一次,人都瘦了一圈,你們說辛苦不辛苦?”

一群大侄子眼睛都綠了,好你個蘇子期,得了便宜還在他們面前賣乖,好想捶他。

蘇子期還在道:“我瘦了一圈可不是因為餓瘦的,我一頓能吃一盆饅頭,我們家教主說我太能吃了,早知道換王富貴來聽學,還能剩一些糧食。”

“哈哈,可是我來都來了嘛,肯定是不能再換回去的,想換也換不掉了是不是。”

王簪花:“……”

這死胖子禮貌嗎?

這時,莫扶舟也在說明來意。

謝桢心道,可憐天下父母心。

蘇子期每天也算刻苦,其實不刻苦也不行,小紙片沒事就盯着他。

謝桢想了想,跟着太白仙人練了這麽久,也的确應該看看效果了。

而最好的檢驗效果,就是讓他和人比鬥一場,有沒有學到什麽,莫扶舟他們這樣的修為一看便知。

仙盟五年一次清談會,各宗之間,長輩論道,弟子比武,也有這樣的常例。

只不過,仙盟各宗門之間關系親厚,肯定是不會讓弟子之間比過你死我活,有傷仙盟各宗的關系,都是點到即止。

規矩是好的,就是讓人有些無法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