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問
春天，金梓晴在某網站上無意聽到一首歌，裏面唱：“如果女人，總是等到夜深，無悔付出青春，他才會對你真……”。她查了一下，知道這首歌叫《問》，歌手有柔軟的聲音，這樣悲涼的歌也唱出幾分溫暖來，她聽了一下午，不自覺地就哼了起來。
趙正遠聽到金梓晴哼這首歌，忍不住嘲了起來，“哎，我以為女人那點心事只對男人呢，原來女人和女人之間也這麽糾結啊。”他一年前被送到國外進修，其實是因為開車撞了人而躲了起來，現在私了解決了事，對方也出院修養好了，他又人模狗樣地回來了。
金梓晴擡眸看他，笑了笑，她的笑容還是那麽溫婉，即使長發換成齊耳及肩的發，因為發絲的柔軟也顯得人仍然乖巧溫順。這一笑趙正遠又把持不住自己了，他湊到她的辦公桌前支腿坐了上去，“怎麽樣，看在你心情不好而偏我心情好的份上，一起去喝一杯？”
趙正遠也是年後才回公司上班的，礙于他和老板的關系，金梓晴自然也不想跟他過不去，現在他主動講和，拿她的不開心給他開心樂呵樂呵，也算是借着玩笑表示不要再跟她過不去，她要是拒絕，那就是她跟他過不去了，所以她點頭應允，提議到，“去酒吧如何？”
趙正遠一愣，“我以為你不喜歡那種地方。”他的表情不太好，像自己的女人開始不務家事了一般。
金梓晴笑笑，“偶爾放松一下。”這個借口合情合理，她一點也沒覺得有什麽錯。
直到在酒吧再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她才明白，自己要來這裏的原因。他離開後的一個月，她都沒有再來過這裏，楊嘉如和關曉右偶爾會過來，不再叫她，知道這裏有她傷心的往事。她自然也沒有勇氣獨自前往，甚至跟好友說“帶上我一起”這樣的話都沒勇氣。可是今晚她來了，她想，也許只是不想讓宮梓看到她的落魄，如此而已。
宮梓坐在大卡座裏，長腿一只垂地，一只屈在茶幾上，幾分酒意，卻落拓得慵懶性感，他今天穿了黑色長褲、白色黑邊的襯衫，開了倆顆鈕扣，精致的鎖骨若隐若現，看着坐在小桌上的金梓晴，目光深邃。
金梓晴感覺到他的視線所及，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耳邊的發絲，垂下眸，不去看他身側摟他入懷的火辣美女。
趙正遠BALABALA講着自己在國外的見聞，得意溢于言表。金梓晴抿着唇靜靜地聽，淺淺地笑，仍是那副恬淡，惹得趙正遠講得更加眉飛色舞，她時不時地會提些傻傻地問題，真的一副沒出過國見過大場面的樣子。
“有機會我帶你出國看看，在國內的人眼界都太短淺了。”趙正遠一揮手，喝一大口伏特加，手落，搭在了金梓晴的肩上。他的唇慢慢靠向她的耳際，她未躲，維持着最初的淺笑。
肩上的力道突然沒了，手腕被扯住，金梓晴擡眼，便對上宮梓沒有溫度的眸。
“先生，請問有什麽事？”她輕輕地問，眼神陌生。
趙正遠被這突如其來的俊美男人吓得一時回不過神，宮梓已經扯了她的手往外走。金梓晴不掙不紮，跟着他走出酒吧，還不忘了回手向趙正遠說再見，就如那晚她徹底把自己交給他的那次一般。
出了酒吧，他松開她的手，回眸，看不出怒氣，他說：“你來幹什麽？”
“你以為我是來找你的？如果知道你在，我今天就不會來。”金梓晴把頭扭開不看他，她說謊的時候是不敢看對方的眼睛的。
她學會了反擊，宮梓眼底劃過不明的情緒，“為什麽把頭發剪了？”
“憑什麽告訴你。”她以為還像之前那樣，他問，她就答？
“不要跟我玩把戲。”宮梓冷冷地一字一句。
金梓晴終于扭頭看他，“我不懂你在說什麽。我對你如何，除非你是死人才看不到，竟然說我跟你玩把戲，你要我怎麽做才不算玩把戲？掏出心來給你嗎？”因為對着他的眼說這串話，從小沒有用這樣語氣态度說過話的金梓晴臉色緋紅、微微氣喘。
宮梓沉默着凝視她，似在思量她的話。他眼裏的不信任深深地再次傷了她，她轉身攔車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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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梓沒有追上來，哪怕她上車的時候故意頓了一下，他也沒有一句挽留。金梓晴忍着眼淚在心裏發誓，不是不讓她去嗎？不是不想看到她嗎？以後她偏要有事沒事地往那裏跑。
下了車甩上車門，手機響起，趙正遠在電話裏着急地叫，她安撫，報告已經到家，心裏有些暖意，那是因為有了宮梓冷漠的比較。如果不是一定要的找到真愛，如果愛情可以将就，她不介意考慮趙正遠。她們不是都說，戀愛要盡情的談，和自己所愛的人談，然後再找一個無法激烈牽起七情六欲的人平淡的結婚，最好。抛開阿國的一切不說，她金梓晴在S市這幾年，越來越本土化了。
身後的出租剛剛開走，金梓晴還在跟趙正遠講電話，雖然努力去迎合，可是她不知道為什麽竟想流淚。
又有車駛了過來，金梓晴沒在意，想躲開，卻看到車速放緩，然後，車窗降下，在她還來不及躲的時候，黑洞洞地槍口以近距離對準了她的身子。她吓得呆住，縱然小時候也受過一些防身的教育，可此刻仍是反應不過來，然後，她聽到槍聲響起，再然後，她的身子在地上翻滾了幾圈，最後，跌在一個溫暖的懷裏。
“宮梓……”金梓晴喃喃地看着眼前的人，手機早已脫手而出。
宮梓抿了唇沒有說話，剛要起身，對方的車調頭，向他們的方向再次舉槍掃射。來不及躲開，他只是把她壓在懷裏，生生挨了至少四槍，金梓晴聽到他的悶哼，感覺到每次槍響他身子的顫動，然後另一處飛奔來至少十幾個人，那輛車以及快的速度開走了，那些人分一披去追，留下一披，想從金梓晴的懷裏拉走宮梓。
分不清敵我，金梓晴便翻身把宮梓護在身後，她張開雙臂，弱小而又可笑地面對着面前四五個黑衣人。
“少……”對方突然停口，轉身離開，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金梓晴才回身看宮梓的傷勢。
“宮梓，你沒事吧？”伸手，摸到了血，她還天真的以為他只是擦傷，那些黑衣人明明認識他，卻放他在這裏流血，金梓晴咬着唇語無輪次，“是你救了我對嗎？他們是沖着你來的還是沖着我來的。宮梓，告訴我你到底是誰？不，你現在不要說話，我帶你去醫院，你不要有事，我已經被家人抛棄了，你不能也不要我，你想離開我，不要用這種方式。你不要有事，求求你。”她聲淚俱下，之前對他的那一點怨早已抛向雲外，她此刻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泣了血般，想到可能會永遠失去他，她恨自己剛剛與黑衣人示威，想到如果他有事她跟他連偶遇的機會都沒有了，偌大的地球，土地、海岸，都不在有他，她才發現比起他偶爾的漠視和神秘，那才是她最不能接受的。她傻她賤她都認了，她只要他平安無事。
她哭，宮梓沒有安慰也沒有安撫，只是皺了眉忍着痛定定地、細細地看她，眼裏不再是淡漠而是深深地無奈和包容。他在昏過去前，只對她說：“問我是誰前，先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宮梓！宮梓……”金梓晴驚叫，不敢搖晃他，只能摸着他的臉，驚慌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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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金，怎麽回事？”趙正遠從車上跳了下來，剛剛他和她通話時她突然沒了聲音，然後他聽到奇怪的聲音，那是警匪片裏才有的聲音，對着電話他喊了半天，仍然不敢相信這種聲音出現在治安極好的S市。
“送我們去醫院，求你。”金梓晴揚起淚眸，趙正遠的腳步頓了一下，他從來不知道，向來看上去與世無争安靜溫婉的她，竟然也會有失态狼狽得哭腫了眼的一天。
他幫她扶着宮梓上了自己的車，新買的寶馬X6就這樣被血染了一片，他有千言萬語想問，卻在對上金梓晴失神的眸後把話吞回肚裏。發動車子，他終于只說了一句，“你到底招惹了誰？”
金梓晴因為他的這句話身子顫抖了一下，她怔怔地看着懷裏宮梓的臉，他說，“問我是誰前，先告訴我，你到底是誰？”這句話是什麽意思，莫非他知道她的真實身份，這個連與她相處時間更久的閨蜜她都沒有說的秘密，他怎麽會知道？對他越好奇，越不敢去再聯想，心裏只能拼命告訴自己，“只要他平安無事，他是誰都不重要。”
他們的車子在半路被攔下，剛剛黑衣人中有倆人開了車門強行帶走了宮梓，她這次沒有再反抗，在趙正遠已經淩亂的表情裏，跟着那倆個黑衣人上了另外一輛車。身後趙正遠怎麽喊，她也沒回頭，她知道，從選擇愛上他那一天起，她就在走一條不歸路了。所以，既然選擇了要走的路，不僅要跪着走完，更不需要問——能走多遠，走多久。
作者有話要說：俺面，不讓存稿箱出來說話了，結城自己出來抽自己倆巴掌，哇，好狗血，結城竟然寫了這麽狗血的情節！！我噴！只是我不知道要宮梓和晴兒再怎麽勾搭再一起，你們知道的，咱們晴兒一直處于弱勢，我又不想把晴兒寫得沒原則得太過徹底被罵更賤，所以我只能……只能這麽寫了。你們要知道，作者可以自己開自己主角的玩笑，但真要看到有評論罵自己的主角，心裏會非常難過的。
于是，這樣的情節之後結城預感有些卡了，明天盡量更吧，我最近是不是一直在淚奔，那再淚奔一次吧，你們已經習慣了是吧，555555555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