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你要離開了
那次見過姐姐後,她就知道,他總有一天會離開,也許離開一輩子,也許離開一陣子。金梓晴不知道接下來的日子是怎麽過的,她覺得自己心理分裂得嚴重,甚至一度想過去看心理醫生。一個她,用最冷靜的眼光去分析和觀察宮梓,時不時就要猜測他最初和現在的想法,她努力從他對自己的一句話或者一個表情裏衡量着他對自己的感情。她看不起這樣的自己,更不喜歡這樣有點變态的自己。而另一個她,還是那麽傻那麽天真,與宮梓視線相交時,永遠那麽含情脈脈溫情永恒。與宮梓牽手時,大手緊緊拉住小手,小手緊緊握住大手,看起來感情那麽好,像老夫老妻一般,是呀,他們在一起已經三年了,如果有心的人,早該步入禮堂了吧。呵……步入禮堂,這個想法,讓金梓晴唾棄自己。
就在金梓晴煎熬步入第三個月的時候,楊嘉如和小白鬧翻了,原因也無非就是舊情人出現一類的老套戲碼,這個年頭,除了她金梓晴,有幾個人沒有過EX呢。
當晚她和關曉右趕到酒吧去陪楊嘉如,喝多了的楊嘉如更是嘴損得可以,把小白曾經深愛的女人先是損得一文不值,再接下來又贊嘆那女人到底是比自己有本事,翻來覆去,看起來也是一個精神分裂患者一般。楊嘉如決定去找小白當年的初戀談談,金梓晴茫然地坐在那裏聽楊嘉如計劃着如何與對方見面,她很想問她,這一去的目的是什麽?但也羨慕楊嘉如,至少她怒她氣,還有個發洩的理由,而她金梓晴呢,所有的一切,都只能自己吞下去。
晚上金梓晴負責送楊嘉如回家,上了樓,楊嘉如仰靠在沙發上,揮着走趕金梓晴,“你走吧,你快回去吧,你的那個‘公子’肯定在家等你呢,唉,‘公子如玉’‘公子小白’,呵呵~”
金梓晴擰了毛巾來給楊嘉如擦臉,嘆了口氣,她說:“你如果舍不得,為什麽要這麽折騰呢?”
楊嘉如突然定定地看着金梓晴,像看陌生人一般,“晴兒,我一直以為你和我一樣是對感情非常死心眼的人,原來你竟然能忍氣吞聲到沒有原則。”
金梓晴知道楊嘉如在諷刺她對宮梓事事不過問甚至到了即使宮梓對她可有可無她也不離不棄的地步。笑了一下,她說:“以前沒覺得,現在我也看不起自己。嘉如,我覺得我應該去看心理醫生了,我覺得我現在的狀态不太對,我竟然,能分裂成倆個人。”
她把自己的症狀說了一下,當然,關于自己和姐姐的談話她沒有說,只是一帶而過說自己預感宮梓要離開自己了,非常強烈的預感。楊嘉如開始只是笑她瞎預感,最後看她反複重複着這個詞,楊嘉如才醒了酒般坐直身子,“晴兒,其實你不需要看心理醫生,你自己就是自己的醫生,你已經開始沒有最初那樣對這份感情那麽執着了,我想,你也是累了,只是下不了決心放手。”
這是S市最常見的八月天氣,秋老虎嚣張地肆虐,空調的溫度甚至比六七月調得還低。金梓晴聽了楊嘉如的這句話,在空調已經起了效果的屋內,顫抖着,她喃喃地說:“不是我想放手,是有些事,不得不了。”
楊嘉如“嗤”了一聲,金梓晴陪着她到徹底睡下,才回到家。面對一室的冷寂,她早就習慣了宮梓突然間就消失,他有急速的時候,都不會跟她告別就離開,下次回來的時候,就像他只是早上出門上班一樣,沒有任何愧疚。她和他的戀情是畸形的,其實她早就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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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嘉如殺去另一個城市見情敵了,關曉右和陳天竭忙着各種交際也一時沒有再跟金梓晴聯系,宮梓又回來了,就樣的循環,就像與往的每一天,每一個月每一年一般,安靜着沒有變化。但有些事情變了,安靜也只是暴風雨前的僞裝罷了。
這天下班的時候,金梓晴接到了姐姐的電話,姐姐只是一句,“今晚,可能會有行動了。”,金梓晴頹然地跌坐回椅內,失神。
這個時間辦公室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趙正遠本來也是走了的,卻發現手機未帶回到辦公室的他便看到已經沒了魂一般的金梓晴,他大步走上前拍着她的臉,焦急地擁她入懷緊緊摟着溫暖她冰冷的身軀。
還是不習慣別的男人的觸碰,金梓晴只緩了一下便站起身,趙正遠追問她怎麽了,她第一次沒了耐心吼了起來,“我怎樣,都和你沒有關系。”她想暧昧是會有報應的,以為和趙正遠至少做個朋友也是好的,對于他一直以來的關懷也能享受得理所應當。介紹宮梓給他見以後甚至更加覺得趙正遠對自己好就像朋友一般,可是現在她再也沒有辦法接受他的好了,因為一想到宮梓也是這樣模糊的與自己相處,雖然有肌膚之親,雖然會承認她是他的女朋友,可其他的,沒有關于未來的承諾,不正像她對待趙正遠的态度一般嗎?這就是報應!
趙正遠第一次見金梓晴發脾氣,他不但沒有生氣,反倒覺得她更親近自己了一步,只有對陌生人,人們才不會輕易牽怒吧。他堅持送她回家,路上,她接到了宮梓的電話,趙正遠一聽到宮梓的聲音搶過電話劈頭蓋臉地罵,“你讓晴兒受了什麽委屈,她變得現在這副沒魂的樣子。”宮梓,提醒了他,她根本就不屬于他,過去、現在、将來。就算她對他發脾氣,也只是心情不好而已,而讓她心情不好的人,定然是電話那端的人。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真可悲。
宮梓是在路上飛車攔下了趙正遠的車,然後從他的車上抱着金梓晴便往自己的車走去。趙正遠跳下車對着宮梓就踹出一腳,他沒有躲,生生受下那一腳,其實比起他平時面對的陣勢,這只是花拳繡腿,金梓晴卻回過神,她對趙正遠說:“這是我和他的事,你不要管。”趙正遠真的覺得難堪了,她更難堪,在宮梓的懷裏,繼續顫抖。
他們到家時,天已見黑,宮梓笨手笨腳地下了面,面條還夾着生,他端到她的面前,看着她,“吃一點吧,晚飯不吃是不行的。”
金梓晴看着面前的一碗清湯面,連個小菜都沒有,她竟未不明地笑了,“宮梓,其實你都沒給人做過飯的對嗎?”
宮梓愣了一下,眯着眼看她,看她腫着眼無神的樣子,軟了語氣,“被你猜中了,所以不知道好不好吃,我也餓了,你嘗嘗,好吃我再吃。”他幾乎沒有跟她開過玩笑,所以他自認為幽默的話,卻觸到了她反彈。
“今天怎麽突然對我這麽好?是因為你要離開了嗎?”她挑了口面條,明知道是夾生的,還是硬吞了一口下去,面條硬硬的卡在喉間,她深呼吸,硬是倔強地要把它一口口吃完。
宮梓沉默着,看她吃完第二口,終于把她面前的碗挪了過來,“別吃了,如果不好吃。”
“是挺難吃的。”她笑,突然又說道:“宮梓,抱我回屋子裏休息一下吧,今晚,怕是很難太平。”
宮梓的眸一下子黑得不見底,金梓晴又說了,“別這樣看我,別總是把我當敵人一樣防,你知道的,我是舍不得害你的,這麽多年了,你還不懂嗎?”
宮梓垂下眸,片刻,抱起了她向卧室走去。他有些話是想說的,可是他沒有把握,從遇到金梓晴,他沒有把握的事越來越多。他如果說他其實是愛她的,她恐怕都不會信。
他向屋內走的路上,她終于又開口了,“宮梓,你為什麽要把那條航線給陳天竭做呢?我想知道,你當時是怎麽想的?你把它做人情送了出去,接下來面對的會是什麽?遲國的人民,你的國主父親,可會放過你?”
他本彎下-身要放她在床上,聽了她的話,他的身子停下,半彎着腰,靜靜地看着她。“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呵~你要娶我的姐姐了,難道我不能知道,誰會是我第二個姐夫嗎?”她笑着看他,眼裏卻冷若冰霜,“宮梓,你要離開了,事到如今,為什麽還要瞞我?”
作者有話要說:啊啊啊,我終于把宮梓的身份掀開了。關于如何打開這個謎,結城可是想了又想,雖然——可能你們并不覺得構思巧妙,淚~這個靈感也是一閃而過的,那天聽張懸的歌,她唱“你要……了,你把話說好了。”哇,好有氣場有木有。
嗯,下午結城有事,就先更上來吧,有事咱們私下交流。另外,請拜托大家不要在評論裏寫出關于宮梓身份的字眼來,畢竟還有沒看的親或者從另外兩篇文摸過來的親呢,要是劇透了……那這文估計就跟被盜文了一樣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