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金屋藏嬌day1

宋稣身上并不痛, 宋清沒下狠手,加上有系統給他開啓了保護模式。但他很憂郁,落寞的側臉加上瘦弱的身形, 無端惹人注目。

宋稣閉着眼裝暈, 纖長睫毛微顫, 陰影打在眼窩上,他心中深深嘆了口氣,【是我看錯宋清了。】

決心要讓宋稣吃到苦頭的系統,見狀瞬間心軟了,宿主這種性格實在太招人觊觎了,但這畢竟也不是他的錯,美貌不是原罪。

宋稣只不過是, 總對自己的漂亮程度沒有一個清晰的認知。

系統不由自主的軟了語氣:【下次注意就好啦, 不過你放心, 如果宋清敢傷害你, 我會開啓保護模式的。】

有了系統的保證,宋稣現下也不擔心宋清的招數了, 這才放心的繼續裝暈。

車開了差不多半小時後,在路邊停了下來,宋稣感到宋清靠近了他,清淡的香味和宋清的體溫存在感很強, 宋稣指尖微微瑟縮,保持面部表情不變。

宋清靠過來,給他捋了下耳邊的碎發,又把手腕腳腕上的束縛給紮緊實了, 這才溫聲說:“想吃什麽, 我去買, 今晚給你做。”

近的宋稣能感受到他的吐息。宋稣緊緊的眯上眼睛,緊繃着一張唇紅齒白的小臉。

“我知道你醒了。”宋清語調輕柔,他對宋稣的極高的熟悉程度,成了令他此刻非常愉悅的事情。

宋稣幽幽的睜開眼睛,轉過頭,動作被束縛導致他只能稍微移動身子,淡淡掃了宋清一眼,又飛快收回目光。

宋清失笑:“為什麽這樣看我?”

“我不想吃你做的東西。”宋稣挑起冷嘲的微笑,一字一頓的說道。

“聽話,怎麽能不吃飯呢。”宋清自動忽略掉他不想聽見的話,自顧自回答道,“我知道你不高興,但你總不能拿身體開玩笑吧,有什麽事回去再說。”

下車後宋清又是把車門鎖了,宋稣在思考要不要砸車窗,無奈沒有找到趁手的東西,他想出口求救,但宋清停車位置偏僻,沒人能發現。

買完東西回來後,宋清繼續開車。

宋稣也不用再僞裝暈倒,百無聊賴時随便看着窗外,然後發現這條路熟悉的很,他意外的瞥了眼宋清,只希望這只是一個巧合。

但半小時後,宋清把車停到了宋稣租的那棟小洋房面前,宋稣終于無法再自欺欺人了。

宋稣看向宋清的目光變得十分悚然,“你是怎麽知道的我住這裏的?”

宋清體貼的為宋稣裹上自己的風衣外套,把他包的嚴嚴實實,宋清聽見他的質問,有些好笑的低笑了幾聲,胸膛微震。

“你記性還是那麽差,出門沒帶手機,我順着定位找到的。”

宋稣一路上都在想宋清會把他帶去哪,會對他做些什麽,卻不知道宋清竟是把他帶回了這裏,這讓宋稣産生了深刻的被監視的感覺。

他怒而瞪視宋清:“你到底想做什麽?煩不煩啊你,我都還沒計較你之前做的那些事呢,你倒好,現在又開始算計我來了!”

宋稣平時生氣就很沒有威懾力,更何況是現在,一雙盈盈剔透宛如小鹿的雙眸,緊繃感使他顯得可憐又脆弱,偏生口頭上出來不肯服軟,非要大放厥詞。

他越是這樣不服,就越是讓人興奮。如同讓一朵帶刺的小玫瑰折腰,讓其失去傲骨、抖落花瓣的露水,渾身的刺都軟化得一捏就碎,最後只能落在掌心把玩,這種征服欲大約是每個男人與生俱來的,宋清也不外如是。

宋清被他罵了一頓也不生氣,神情仿佛還更加愉悅了些。如果這不是在屋外,他估計會當場把宋稣拎起來親上去。

宋清的想法是,宋稣心裏肯定是有他的,不然也不會總對他那麽容易生氣。如果真的不在意一個人,應該會是毫無反應。先前宋稣提到祁谌,大概還是想用祁谌來刺激他,讓他自食惡果。

但是宋清也認了,畢竟是他做了錯事。

宋清沒回答,宋稣一個人罵着也沒意思,很快就口幹舌燥,不再開口了。

過了會兒,宋清給他開了瓶水遞過來,宋稣沒什麽防備心的就喝下了。

系統:【檢測到裏面有安眠藥,需要解除嗎?】

剛喝完水的宋稣一怔:“……”

他扭頭看了看宋清,宋清正在給他喂水,一雙純黑的眸子,毫無雜質,關切的看着宋稣。端的是溫文爾雅,公子如玉。

宋稣放棄治療了,【算了吧,讓我睡一覺,醒來就好了。】

接着宋清從宋稣衣服口袋裏找到鑰匙,抱着宋稣開門進去後,宋清把宋稣放到卧室裏,将他擺成平躺的姿勢,“睡個午覺,等會兒起來吃飯。”

宋稣當然不會聽,但是他先前喝的水裏被宋清放了點安眠藥,此刻已經恹恹欲睡。

宋清俯身在他的額頭落下一吻,旋即出去了。

……

宋稣做了個噩夢。

夢裏他被一條詭計多端的蛇纏身,這條蛇是純白色的蟒蛇,看上去似乎毫無威脅,其實卻是一條喜歡惺惺作态的毒蛇,裝作無辜,實則随時等待給人致命一擊。

蛇裹緊了他,把他當成圈養的獵物,沒有急着處理他,而是把他放在身邊嘴邊,以便看管他,有興致時就來舔幾口,沒興致時也要把他牢牢圈住,占有欲極強。

宋稣拼命掙紮,想趁着蛇睡着了,從蛇的包圍中脫離,但是蛇實在把他壓的死死的,讓他渾身上下都動彈不得,全方位的窒息感。蛇在醒着時,會愛不釋手的用蛇尾和蛇信子去撫摸他,也許是想嘗他膚肉的味道,他只有趁蛇睡着了才有機會。

但是沒多久,宋稣的動作就把這條蛇鬧醒了。

蛇的尾巴動了動,探過柔軟的布料,勾勒出纖細的腰身。蛇信子則落到宋稣面前,猩紅的分叉的舌尖彰顯着極危險的物種,越來越近,蛇吻發出「滋滋」的聲音。

蛇在警告他,“如果你敢不聽話,就打斷你的腿,把你永遠關起來。”

宋稣吓到瞬間睜開眼睛,驚喘不已,胸膛起伏不定,然後他就發現雙腿已經沒什麽知覺了,宋稣驚悚的尋找系統:【是誰暗算我?!】;

該不會是真的要打斷他的腿吧?

系統:【是宋清壓着你而已。】;

宋稣擡眼一看,這才勉強松了一口氣,同時他發現自己做噩夢的原因了,原來宋清不知道什麽時候睡到他旁邊來了,正死死的抱着他的腰,腿也壓在宋稣腿上,窒息感就是這麽來的。

這會兒已經是傍晚了,房間裏開着暗燈,光線朦胧,要不是姿勢問題,宋稣能繼續睡到第二天早上。

宋稣毫不留情的推開宋清,挪開腿,雙腿後知後覺的開始發麻。

“醒了啊,”宋清的胳膊又搭了過來,把宋稣摟過去,動作熟稔的跟老夫老妻似的,宋稣躲不開,只能又被他摟緊了。

宋清剛醒來的聲音顯得有些沙啞,像只黏人的大狗狗,“要吃晚飯嗎?已經做好了。”

宋稣雙腿還在麻,于是他原本睡一覺就應該好起來的心情,變得更差了,于是開始口不擇言的怼宋清。

“我說過了,不會再吃你做的飯。我惡心,誰知道你以前做飯的時候心裏想的都是什麽!”

這話顯然戳中了宋清,他摟着宋稣的動作微怔,但過了幾秒後,還是沒有說什麽。

宋清慢慢收回了手,從床上起身,把飯菜推到床邊來,語氣不辨喜怒,“你看,都是你愛吃的。”

宋稣扯着嘴角一笑,“你怎麽沒直接給我下毒啊,一了百了。”

“酥酥。”宋清低聲叫了一句。

宋清滿臉包容忍讓,把宋稣的嘲諷當耳旁風,自顧自的把宋稣扶坐起來,又把餐車推到宋稣面前,作勢要喂他吃飯。

因為他仍舊把宋稣雙手給捆着的,宋稣自己沒法吃。

宋稣怼宋清很沒意思,像在棉花糖上彈了幾下,毫無作用,但這讓宋稣愈發怒不可遏,明明他才是受害人,為什麽好像逞兇作惡的反倒是他了。

宋稣瞥了眼餐車上的飯菜:【聞起來好香啊統子,你快拍個照片,等我之後出去點餐也要吃這些。】

系統:【那你現在吃呀,專門給你做的。】

宋稣聳聳肩:【可惜,要不是宋清做的,我就吃了。】

宋稣現在約摸開始熟練掌握如何扮演原主這個人設了。

于是在宋清拿起湯匙要喂他喝湯時,宋稣幹脆往餐車上踹了一腳,把宋清辛辛苦苦做的飯菜都推翻了,乒乓一陣響後,瓷碗碎了一地,熱湯飯菜也混亂的倒在一起。

并且出口嘲諷:“你到現在還想粉飾太平?宋清,你最好現在把我放了,不然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的!”

宋清舉着湯匙的手還停留在半空。

宋清面色如常,把湯匙放回餐車上,慢條斯理的用濕巾紙擦了擦手。宋清身價不菲,從頭到腳都是門面,這雙手也是足以當手模的,骨節分明、勻稱白皙,矜持而貴氣。

接過許多廣告的一雙手屈尊降貴,為他洗手作羹湯,然而宋稣完全無法欣賞,宋清這一舉動讓他毛骨悚然,不知道宋清又想幹什麽,打什麽鬼主意。

接着,宋清說:“你說錯了,不是粉飾太平,我真心希望我們能有一個新的開始。”

宋稣趕緊繼續打擊他:“實話說,我以後都不想看見你!”

還以後,他本來還想舒舒服服度假的,誰要跟他談什麽以後。

宋清用一種看小孩的目光看他,審視他,“那你為什麽這些天從不出門,為什麽你用的耳釘和手表還是我去年送你的。”

宋稣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耳垂,這耳釘他一直都沒換過,都忘了是宋清送的。

宋清自問自答:“因為你不喜歡一個人出門,你習慣了我陪着你,你每年換的手表都必須是我送的,你喝的奶茶都是我買的,只有我知道你的口味,何況,你的頭像還是我的照片。”

最後,宋清總結陳詞:“口是心非。”

宋稣:“……”

宋稣晃了神,節節敗退,甚至開始自我懷疑:他、他跟宋清之前真的只是純潔的兄弟關系吧?

宋稣略顯詞窮,這就像杠精遇上舔狗,無論你怎麽挑剔怎麽杠,人家就是一直舔舔舔,你就是拿他沒辦法,你罵多了沒詞了,人家還有的是可以舔的話題。

宋清已經把地面的東西收拾好,并且在宋稣床頭櫃上放了盒小蛋糕和一把小叉子,輕輕地嘆口氣,語氣像在哄不聽話的小孩,“餓了可以吃蛋糕。”

宋稣這下是真的沒話說了。

如果不出宋稣所料,這蛋糕應該也是宋清親手做的。因為昨天晚上生日宴會時他提前離場,別說蛋糕了,什麽禮物都沒帶走。

宋稣說不過宋清,憤憤的躺在床上生悶氣,不搭理人,拿後背對着宋清,宋清只好無奈的離開了房間。

不過,宋稣總覺得,這個晚上不會那麽輕易的度過。

宋清把他綁回來,關在這裏,怎麽可能任由他獨自睡一晚呢?剛剛不過是睡個午覺,宋清都要偷偷摸摸來陪着他睡,緊張他到了這種程度,更別說讓他一整個晚上都一個人。

所以,宋稣偷偷摸摸把蛋糕給吃了,而後把小叉子擦幹淨,捂進被子裏,裝作睡覺,其實在發憤圖強想割破手腕上的領帶。

并且宋稣順便還回味了剛才和宋清的争吵,越想他越生氣,他當時為什麽會詞窮呢。

系統欲言又止,【寶,其實你的積分可以兌換商品了,小剪刀想買嗎?】

已經用小叉子割了半天的宋稣:“……”

宋稣為了撐住面子,嘴硬道:【不用了,我馬上就要好了,而且突然出現剪刀,怕是會引起宋清的懷疑。】

系統看着他手腕上毫發無損的領帶,陷入了沉默。

其實,系統商場購買的物品,用了之後可以收回宿主的個人空間內。

……

不出宋稣所料,宋清很快就又進來了,他沒有開燈,摸黑走到宋稣床邊。

月色暗淡,房間裏寂靜無聲,唯餘宋清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宋稣捂在被子裏停了動作,被子裏空氣稀薄,他不得不深深低喘着氣,裝作呼吸勻長熟睡的樣子,免得跟宋清正面對上。

不料宋清卻傾身到宋稣身前,低笑一聲,自言自語道:“還是喜歡蒙着頭睡。”

宋清給他把被子掀開了,讓圓潤的腦袋露了出來。由于缺氧而導致宋稣面頰顯得緋紅豔麗,呼吸是濕濕熱熱的,整個人像塊散發着香甜熱氣、新鮮出爐的小甜糕。

更何況,宋稣剛剛蜷着身體,雙手試圖解開領帶夾的動作,乍一看上去,簡直像是在自給自足……

宋清并不嗜甜,但這一刻他卻覺得,無論什麽喜好,都可以在宋稣面前讓步。

宋清被蠱惑了一般,緩緩俯身下去。他試圖像一個紳士那樣風度翩翩,親吻他的睡美人。

然而,宋稣察覺到了宋清越來越貼近的氣息,越來越近,近到宋稣無法忍受的距離。

宋稣終于忍不住繼續裝睡了,睜開眼睛,冷聲道:“別碰我,惡心。”

他蹙起秀氣的眉,眼神冷清,是顯而易見的嫌惡。

宋清在宋稣這張臉上見過許多表情,有喜愛的有驚嘆的有誇贊的,唯獨沒見過宋稣這樣冷冰冰的表情,而且還是對着他。

他能接受宋稣的所有,但他無法接受宋稣對他進行冷處理……無法接受宋稣的厭惡。

宋清霎時間冷下臉來,他的動作僵住,而後緩緩直起身來,他冷靜的說:“酥酥,你聽話,我們重新相處。”

宋稣冷哼一聲,也不回答,自顧自往床的另一邊蠕動過去。

然而腳踝從後面被拉住,拖回。

宋稣甚至來不及驚呼,宋清的力量顯然比他看起來要厲害。

宋清把宋稣橫放在自己大腿上,牢牢按住他後背,随即就是「啪」的一聲,毫不留情的響起。

宋清力道控制的很好,手勁都控制起來,但他也是有心懲罰,宋稣只感到一陣痛,呆愣了一陣那是從什麽地方傳來的,随即感到了火辣辣的羞惱,從後背一直蔓延到耳根。

宋稣整個人都是懵的。

“你幹什麽呢!”宋稣徹底炸毛了,他掙紮的更加賣力了,居然被宋清用這麽羞辱的方式打了,這叫他的面子往哪擱?

宋清的語調倒是與行動不符合的溫柔,他說:“你要學着接受,好嗎?”

然而宋稣的視線只能被控制着看向地面,壓根沒把宋清的話聽進去,他的面頰都是紅的,憤憤的咬了咬唇,指責道:“我都成年了,你居然還敢打我?!”

宋稣的掙紮堪稱蜉蝣撼樹,四肢都被囚了起來,縱容拼命想要脫身,也是徒勞無用,只能在口頭上逞兇。

宋清微有停頓,視線略過這條凹凸有致的曲線,以及掌心的觸感遲遲未消。

豐腴飽滿……很有彈性。

聽見宋稣這麽有活力的責罵,宋清才放心下來,沒有把宋稣打疼就好。

但宋稣委屈至極,不是因為痛,而是因為這莫大的欺辱,這可是宋清啊,這個從來只會乖乖聽他的話、從來不會責怪他、寵了他十幾年的宋清,居然真的對他動手了。

這種無法對宋清發號施令、上下颠倒的錯覺,讓他非常不适。

宋稣:“我要報警!你家暴我!”

宋清說:“以前把你當弟弟,疼你,從來沒打過你,但現在不同了。”

說完,又是「啪」的一聲。

宋稣不敢置信,眼裏積蓄起盈盈水光,驚喘一聲:“你還打?”

作者有話說:

金屋藏嬌day1;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