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路燈下
葉川煩躁地聽着自家母親在一邊唠唠叨叨，他們三人曾經一起在村裏鬧騰，大街小巷地跑，只要是村裏住的久的，都知道葉川和栩衛是一對的，曾經有人說他們年少不懂愛，但是他們真的一起六年都，開始對他們愛情蔑視的人，都已經開始衷心祝福兩孩子，也嫉妒為什麽自己孩子沒有遇到那麽美好的愛情。
有人祝福他們，也有人看他們笑話，不出一天，栩衛和葉川分手的事情已經在村裏傳遍開來，有人為兩孩子惋惜，有人幸災樂禍，葉川和栩衛無論走到哪都被人問“怎麽就分手呢？”
葉川都是一笑置之，栩衛都是冷着臉面看着這些醜陋外表下，那顆看戲般惡心的心。
在栩衛眼裏，所有人都在嘲笑他們。
郁皓母親外地回來的時候，很快就聽街坊說了栩衛和葉川分手的事情，其實芝麻綠豆般的事，但總有些長舌婦喜歡添油加醋，來掩蓋自己幸災樂禍的暗喜的心。
郁皓媽媽面對別人誇張的評論，有人說是葉川太驕傲了，有人說是栩衛太不懂女人心了，郁皓媽媽都是莞爾一笑便走了，她知道葉川和栩衛分手後，都挺為兩孩子擔心的，但是她明白，兩孩子都不是他們說的那樣，郁皓媽媽是真心喜歡自己兒子的這幾個朋友，要說她有私心也罷，反正她就是喜歡。
回家路上看見栩衛父親的時候，栩衛父親臉色有點陰沉，明顯的心情不太好，郁皓媽媽天真的以為是栩衛和葉川分手了，所以栩衛父親如此憔悴。
“老葉，好久不見了啊，栩衛還好吧，我聽說他和小…”
“哼！”
最後的字說的很小聲，周潔，也就是郁皓的母親大人，驚訝栩衛的父親竟然對自己這個态度，難道是自己兒子害栩衛和葉川分手的，想到有可能是郁皓喜歡葉川，郁皓媽媽驚訝地快速跑回家，想要和自家老頭子說自己的這個猜想。
“皓啊，你怎麽回家了也不和媽媽說一聲！”
“你不也回家了也沒通電話嗎？”
“老婆子你說你多大了，還大驚小怪的!”
“別叫我老婆子，我保養的可是很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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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啊，你是不是喜歡葉川。”
郁皓和郁皓父親都瞪大眼睛地，聽見自家母親大人這麽說，郁皓還真的差點被水咽到了。
看着自家兒子不斷的咳嗽，心想自己肯定說到孩子心裏去了，還沉浸在自己無盡遐想裏，想到三孩子的感情還不容易啊。
“皓啊，只要你喜歡，你媽媽肯定支持你，就算老葉說話再難聽也有你媽我扛着，你喜歡的就去追求，媽我支持你!”
“栩衛他爸，和你說什麽了？”
郁皓緊張地看着媽媽，他很害怕，會因為自己的關系讓媽媽受委屈了。
“沒啊，就給我臉色看。”
“媽，你想象力也太豐富了，其實我不是喜歡葉川，他們兩人分手，純粹是平淡太久了。”
“那，老葉為什麽那副嘴臉，就算我在他面前提起小川，也不用那樣吧!”
知道和自己兒子無關，郁皓媽媽頓時覺得委屈了，就算是四十多歲人了，一直專注畫畫的郁皓媽媽，還是有一顆年輕的心，就算是生氣了，也沒能讓人感覺多大的怒氣，特別是在自己丈夫和兒子面前，更像是在鬧別扭撒嬌。
“媽…”
郁皓抿抿嘴，躊躇着該怎麽和自己母親說，看着父親，父親點點頭，明顯沒有幫自己說的意思。
“我喜歡的是栩衛，我，在栩衛沒同意的情況下，把人…”
周潔瞪大眼睛地看着郁皓，不敢相信自家兒子說的話，像夢一樣，就連她做夢也不會想到。
郁皓說到最後有點哽咽，他怎樣也接受不了強暴兩個字，就像是罪惡一樣刺激他，提醒他的惡行。
郁皓見母親不可置信的反應，以為母親很介意，對自己很生氣很失望，更加後悔了。
“對不起，我…我…那時，被拍了，然後我…他…”
郁皓很努力地想要說一句完整的話，但是想到自己的愚蠢，沖動，對栩衛的傷害，郁皓再次哽咽的，連話都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
郁皓媽媽看着自己兒子難受的表情，心疼地抱緊兒子，輕輕地親吻着兒子的臉頰，她很少，可以說是第一次看見兒子弄出這麽痛苦的表情，輕輕揉着郁皓的後腦勺。
“兒子你也不容易，不怕不怕。”
郁皓像沒安全感的孩子一樣，抱緊自己的母親。
過後郁皓媽媽也大概知道了事情的經過，但是關于栩衛是和錢媚的那段，誰都不想承認的過去，郁皓一字未提。
栩衛父親回到家的時候，栩衛正在看電視，栩衛時不時地看着手機，看見手機像死屍一樣，安靜地躺在自己手上，有點意料之中，又有點失望。
他第一次發現，郁皓那麽聽話，叫他滾還真的滾，還是，其實自己對他來說真沒那麽重要。
栩衛有時會胡思亂想，有時會告訴自己，自己不過是敏感了而已，但是卻又忍不住想，這個不該想的問題。
“那婆娘，還好意思和我打招唿，也不看看自己兒子什麽德行。”
栩衛扭頭看見自己父親一邊唠叨一邊往屋裏走，最近父親說的話，栩衛覺得一句比一句刺耳。
“爸，你說什麽呢？”
“我說什麽，我說錯了嗎？你看他兒子，對你做了這樣的事，道歉也沒有!”
“你怎麽知道沒有。”
“你回家這麽久，家裏電話響過了嗎!”
栩衛沒再說話了，這是他也不想承認的，被曝光後，郁皓就真的沒找過自己。
“看清楚吧，他兒子就是個賤人，你和他多少年的交情了他這樣對你。”
“你說話能不能留點口德。”
“怎麽，你現在還幫着他說話，我養你這麽大供你讀書你讀的是屎嗎，兩個男人的這是變态行為啊!”
“你夠了!”
栩衛生氣地跑回房間，關上房門，房門被用力地關上，發出很大一聲“砰”!
“你小子白養你了，白供你讀那麽多年書了，現在幫外人和老子犟了!你遲早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
栩衛回房後，再看看安靜的手機，翻看自己和郁皓的通話記錄，最上一次是十多天之前，那時自己沒接電話，最近的短信也是那天，信息內容很簡單。
“我給你買了咖喱雞飯”
就是那天，栩衛鬧脾氣說不要吃咖喱雞飯，對郁皓無理取鬧地發脾氣。
就算是自己無理取鬧，郁皓也沒對自己發過什麽脾氣。
但為什麽這麽久了，郁皓一個電話也不打來。
難道自己真的不那麽重要嗎？
栩衛坐在床上抱着雙腿，低聲哭。
過去郁皓難過的，高興的，滿足的，幸福的，看着自己的每一個表情，都像電影一樣在栩衛腦海裏回播，但是栩衛就是想象不到，這是假的。
但如果是真的，為什麽現在一個電話一條短信都沒有。
晚上，葉川被媽媽唠叨得不想呆家裏，借口和朋友出去吃東西，葉川不明白為什麽媽媽那麽執着着他和栩衛的事情，好像她不和栩衛一起就永遠嫁不出去一樣。
遠遠地看見郁皓在學校圍牆邊的石椅上喝着啤酒，視線明顯是向上看的。
他坐到郁皓旁邊，跟着郁皓的視線看見，便看見栩衛家的房子，三層樓高，但是一二層都被樹木給擋住了，能看到的只有三樓的一扇窗，窗是閉着的，最多能看見房間有沒有開燈，或者有身影在窗邊經過。
葉川不用想都知道那是栩衛的房間。
“我記得你以前不愛喝酒的。”
“但是酒，能解悶啊。”
“醉了怎麽辦，以前你三瓶就有點難撐了，現在眼看都六瓶多了。”
“喝了那麽多天，酒量好了呗。”
“回來到現在，一直在這？”
“晚上而已。”
“有找過他嗎？”
郁皓笑笑沒有說話，但是葉川卻明白那種酸澀，難以言喻。
“難道你不恨我嗎，被我傷害的，可是你交往了六年的男朋友。”
“恨啊，但是那又有什麽辦法，你一個人默默看着我和他兩人卿卿我我那麽久，也不容易，而且，快七年了。”
“為什麽還要幫我們，就算你不幫，沒人說你不是。”
“我幫他，是想他好，我不恨你，是不想他恨我，而且你真的很好，這個我打心裏同意。”
其實她也是心裏愧疚，要是她早說了，或許事情就不會這樣了。
“川，以後有什麽需要困難的和哥說，哥我欠你的!”
“我以前找你幫忙的時候，你什麽時候拒絕過。”
“很多啊，你高二放假的時候還記得嗎，你讓我幫你搬行李，那時我和陳斌約了，直接拒絕你了，其實那時我可以和陳斌去幫你搬的。”
“你意思說，那次你純粹是不想幫給我。”
郁皓聽見後，會想着好像是那麽回事，又好像不是那麽回事，就笑着說。
“我不記得了。”
“算了，我記得我有次生理期弄的滿褲子都是啊，那時我打栩衛電話，他上體育課所以沒聽，後來打給你，你逃課回家拿你褲子，還有你媽的衛生巾給我，那時我覺得有個男生肯幫我做這事，挺感動的。”
“那時我純粹是想逃課好嗎，那樣被抓到也大條道理的。不過我想起你穿那褲子，提得老高，我想起那時你換我褲子的時候，看着你綁褲頭繩的那腰圍，那時栩衛還吃醋了好久。”
“原來我被你欺騙了那麽久。”
“你會原諒我的吧。”
葉川笑了，她才不會相信那個滿頭大汗遞東西給自己的，只是逃課回家，順便給自己帶，她知道郁皓對所有女生都很好，幫忙給情書什麽的，郁皓做不少，而這種事情不過是剛巧她和郁皓比較熟，郁皓更願意做。
其實，他們本來就是那種親密無間的朋友。
他們也曾經懵懂的暧昧過，但大家都明白，只是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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