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恍然間
熟悉的感覺還在心頭顫抖，就像勞動過後，揮之不去的疲憊感。
三年裏，栩衛已經不明白，他當初到底是怎樣拒絕郁皓的了，只是記得，自己很反感郁皓最直接的表達方式，只是遵行自己最直觀的的感覺。
他來到美國之後，很快就僞裝好自己，像很多留學生一樣，對新環境充滿好奇，心情愉悅地交很多新朋友，參加很多集體活動，還會寫寫日記。
他怕他會忘了郁皓，偶爾想起郁皓的時候，把和他之間的點點滴滴都寫下來。有時候想起直接和郁皓争吵的時候，都會心裏一抽抽的痛，有時候是兩人冷戰，有時候是郁皓哄哄栩衛，但栩衛從來沒有向郁皓低頭過。
回到機場的時候，栩衛感覺豁然開朗，這是他就別了的祖國啊，栩衛狠狠唿吸了一下空氣，心裏所有的陰霾都橫掃一空。
栩衛沒有打電話給家裏，而是打電話給郁皓，他能想到，郁皓等他的這通電話等很久了，栩衛被烈日曬得有點難受，但絲毫不影響他的好心情。
郁皓最近過的好嗎，做正經事被打攪的時候還是會冷着臉嗎，還是喜歡吃各種地方小吃嗎，現在是在公司對着手下安排工作，還是在某個地方做考察，還是和某個女朋友一起……
想到最後一個可能性，栩衛笑了，有點蒼然。
但是意外的，手機那頭傳來機械的女聲……
是空號。
栩衛有點不可置信，開始撥打電話給葉川，葉川接到栩衛的來電的時候，還是像三年那樣，沒長大，尖叫過後，才和栩衛确認了好幾遍，那是栩衛。
葉川千辛萬苦才和栩衛母親拿到栩衛在美國的地址，還是背着栩衛的父親，本來他只是想試一下，還為此和未婚夫吵過架，但是葉川的未婚夫，徐然升很遷就葉川。
雖然聯系不到郁皓，但是聯系到葉川，聽着葉川歡快的笑聲，他就知道葉川最近過的很好。
栩衛沒急着離開機場，就在機場門口和葉川聊了好一會兒電話後，因為葉川還有事，所以沒那麽快能見面，但是當栩衛問到郁皓電話時，葉川卻支支吾吾地很久沒說話，最後還是說有事先挂了。
栩衛很緊張，郁皓是處什麽事了，還活着嗎？
想到這樣，栩衛再次打通葉川電話，葉川還是支支吾吾地不肯說，最後栩衛沖着葉川咆哮，葉川才讓栩衛去找陳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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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有什麽不能告訴我的？是不是他已經死了，告訴我，我能接受得了。”
“你說什麽傻話呢，他還好好的。”
“他好好的，為什麽不告訴我呢？是不是他不想見我？”
“我……你找陳斌吧。”
“為什麽你總叫我找陳斌，為什麽你不能說。”
“你別這樣，三年了你一點都沒變，脾氣怎麽還那麽犟。”
“那你說不說。”
“你去找陳斌。”
栩衛什麽也沒說就挂斷電話了，葉川看見栩衛回來就找郁皓，心裏害怕，看見栩衛直接挂直接電話也沒生氣，但是很快栩衛就再次打電話過來了。
“陳斌電話號碼多少。”
栩衛剛回國的大好心情，變得很郁悶。不出意外，陳斌沒給栩衛好臉色看，但陳斌接到栩衛電話的時候，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想到會不會是詐騙集團，但是聽到栩衛打聽郁皓的時候，陳斌很确定電話那頭的，就是栩衛。
“你現在來找人還有什麽意義。”
“我…這是我和他的事。”
“你和他已經不可能的了，他不會想要見你的。”其實陳斌知道，郁皓很想很想見栩衛。
“想不想等他自己來和我說，他現在電話號碼多少。”
陳斌挂斷了。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栩衛對陳斌的好感都很有限。
栩衛繼續打電話過去，陳斌還是挂斷了。
打了五次電話，陳斌挂了五次。
最後第六通電話的時候，陳斌還是接了。
“你有完沒完啊!你那時決意要走，現在回來幹嘛!你別再打亂他生活了!”
“……”
“我只是看了一些我遲了看的東西，讓我見他，如果他真的過得很好不想見我，我認。”
栩衛再不喜歡陳斌，但是現在有求于人，也不得不放軟話。
陳斌明顯是一愣，他以為栩衛會像以前一樣，他沖他跟着沖，沒想到栩衛居然會低聲說。
“我在賓利公寓，你來找我吧，我再和你說。”
還沒等栩衛說好，陳斌就挂斷了，賓利公寓是一年前才建的，栩衛根本不知道，後來還是在公交車站看見，幸好公車車上人不多，栩衛就帶着行李上車。
栩衛沒有回家，要是他回家，栩衛難保父親還會不會讓他去見郁皓，既然葉川會把那些信件寄給自己，也就表明父親已經知道葉川要結婚。
下了公交後，栩衛才看見裝修氣派的建築，想到以前陳斌都是在普通高中讀普通班，很不起眼的成績，沒想到現在混得風生水起。
栩衛本來打算跑到門衛處問一下幾號房，但是門衛撇了栩衛一眼，栩衛自覺直覺的打扮沒有很低俗，好歹也算海歸，被門衛由上到下的打量，讓栩衛很不爽。
“這些事情，你還是自己打電話問陳先生吧。”
栩衛被當作壞人了，有點憤憤難平，他哪門子像壞人了。
高級公寓養出來的人，眼睛都特別高。
栩衛不得已只能打電話給陳斌，再次被挂電話的感覺很不好受，但是陳沒有和他說幾號房，而是直接打電話和門衛說了聲，門衛便恭恭敬敬地請栩衛進去，之前門衛臉上嚴肅的表情，瞬間變得和氣。
陳斌很無奈郁皓的打算，他讓栩衛親自來找自己，一來是想教訓栩衛拿傲慢的家夥，二來是想有更多時間和郁皓聯系。
不得不說，陳斌家裏裝修真的很豪華大氣，栩衛一直以為陳斌家裏情況不太好，要知道高中時期的陳斌，隔三差五的喊窮，郁皓知道，陳斌父親是不給錢自己這個兒子花，為的就是兒子窮着養。
栩衛一進門便被客廳牆上的大壁畫鎖住了眼睛，還有牆角邊上的小射燈，顯得很雅致。
栩衛以為陳斌是像郁皓一樣，一個很悶的人，沒那麽多的情調和藝術細胞。
但現在看着陳斌的房子，明顯很氣派，很懂風情的一個人。
盡管心裏萬分感嘆，栩衛還是沒有表現出來，因為現在有更重要的事。
要說郁皓的身材那是骨架粗大，人也高大，栩衛人就比較瘦，也沒那麽高，但是陳斌是人也瘦也高，穿着休閑的居家服随便往家裏一坐，招唿着栩衛坐下之後。
一身的痞子氣，卻不會讓人顯得流氓。
栩衛看着陳斌欲言又止的表情，很忐忑，他知道郁皓現在過的很好，但為什麽大家都不告訴他。
“皓他在和縣，這是他電話，我帶你過去，等我換個衣服。”
在等陳斌換衣服的時候，栩衛看着紙條上，寫着郁皓的信息，想起以前關于郁皓的事情，別人都是來問他，只是現在自己卻要透過別人來得知。
但想到很快就能見到郁皓，心裏有點激動，自己離開了三年，但是卻感覺這三年裏，變了好多。
陳斌開車載栩衛過去，一路上栩衛都問了好多關于郁皓的事情，但是陳斌就是只字不提。
他們來到一家飯店，飯店也很氣派，他記得以前高中的時候，和郁皓夢想過以後的他們，能不能進這樣高檔的飯店吃飯，在美國生活慣的栩衛，價值觀已經和他們有出入了。
栩衛沒有感覺多激動，只是覺得，一切的變化，全在不知不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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