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痛楚
更新時間2011-11-30 20:40:56 字數：2178
“你看，他在燒那些紙錢啊。”雲未央說，“大晚上的在樹林子裏也不覺得害怕，這個人要不就神經粗大，要不就神經有問題。”
“是啊。挺瘆人的。”
“你說，他會不會就是你要找的那個吳凡？”雲未央問。
“有可能。”
“再往前走走吧。”雲未央拉着劉潇繼續向前。
“太近了吧。”
“沒事兒。”
“啪——”劉潇踩到了一根樹枝，立刻瞪了雲未央一眼：叫你別那麽往前了！
我怎麽知道你這麽倒黴。雲未央給了劉潇一個委屈加郁悶的眼神。
“是誰在那邊，出來！”那個人喊道。
劉潇站起來走過去，雲未央跟在她後面，這個女生現在也不怕危險了，剛才明明還躲在自己身邊，現在到急着先前沖。唉，女人心真是猜不透啊猜不透。
“你們是誰？為什麽在這裏？”那個人問。
“這也是我要問你的問題，這麽晚了你在這裏幹什麽？”
“哦，你們是來這裏約會的吧。”那個人看見雲未央過來了然的說，“這裏的确是約會的好地方呢，我也挺喜歡這裏的。”
好地方？雲未央真是感受不到這個地方好在哪裏，喜歡這裏真是種特殊的癖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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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劉潇說。
“我是誰？我只是一個失去了自己最想保護的人而已。”那個人把頭低下說，“那你是誰呢？”
“我是來找人的。”
“是你後面的那個一直盯着你的男人？”
雲未央想着，真見鬼了，他怎麽看出來我一直盯着劉潇啊。
劉潇說：“不是，我是來找吳凡的。”那個男人頓了一下，劉潇繼續說着：“你，就是吳凡吧。”
那個男人笑了，說：“坐啊。”
劉潇猶豫了一下，坐下了，雲未央也跟着坐下。
那個人看着他們坐下，慢慢說：“是，我就是吳凡。現在能告訴我你們是誰了吧。”
“我是劉潇，是名警察，他是我的同事。”劉潇說。
“原來是警察啊。”那個男人，不，現在應該說吳凡點點頭，“怪不得這麽晚了還在這裏呢。”
“我們現在懷疑你和幾起謀殺案有關，你明白嗎？”劉潇看着吳凡的眼睛說，雖然現在天很黑，但是因為吳凡燒着的紙錢，劉潇可以看見吳凡的眼睛，一個人的眼睛最能反映這個人現在的心理狀态，最能看出一個人的心理活動。
吳凡沒有躲避她的眼神：“是，我明白，我承認，那幾個人都是我殺的，那個瘋子也是我弄的。”
“是因為蘇瞳沫？”劉潇問。
吳凡一聽到蘇瞳沫的名字就陷入了一種癡迷的狀态，他開始微笑，臉上的那種溫柔與甜蜜，任何一個人看了都會知道他想起了一個對他來說有着重要意義的人，但是那種表情又讓人看了非常的奇怪，因為他太投入了，投入的不正常。
劉潇與雲未央對視一眼。
雲未央嘗試性的叫了一聲：“吳凡？”
吳凡好像沒有聽見，依舊保持着那份癡迷，開始喃喃自語：“沫沫真的是個好女孩，我從來沒有對一個人上心到那種程度，看着她開心我就高興，看着她難過我就傷心，她笑我就想陪她一起笑，她哭我願意安慰她，我是真的願意照顧她。我一直以為我對她就想哥哥對妹妹一樣，可是後來，我發現，我錯了。”
“那次出去玩，我把那個男人介紹給了沫沫，我真的沒想到沫沫真的和那個人開始了交往，我一開始是為沫沫感到開心的，因為她終于找到了屬于自己的幸福。”
“但是後來，我看見她和那個男人越走越近，好像我的地位開始被威脅。我開始嫉妒那個男人，嫉妒他能得到沫沫的笑臉，沫沫一直都很內向的，竟然能沖他笑。那個時候，我才知道，我一直都照顧着沫沫的真正原因。”
“我喜歡她，我，吳凡，喜歡，蘇瞳沫。”
吳凡的情緒開始激動起來，他的胸膛不停的起伏，聲音也開始變大，手還不斷地揉搓着手裏剩餘的紙錢。
“如果那個人能給沫沫幸福，我真的無所謂的，真的。但是，他太讓我失望了，他竟然聯合那幾個人一起害死了沫沫。什麽意外，什麽不是故意的，都是借口，都是他們不想負責任的借口！”
“我真是後悔，後悔把沫沫介紹給他們，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吳凡用手捂着臉，悶聲說着。
“既然他們不仁義，就不能怪我心狠，我那麽重視沫沫，他們竟然就用‘玩笑’兩個字把我打發走了，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我要讓他們付出代價！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吳凡猛的擡頭，看着劉潇和雲未央惡狠狠的說，雲未央下意識的擋到劉潇的身前，他覺得吳凡的眼神很恐怖，布滿血絲的眼睛裏是憤恨與愛戀相結合的情感讓雲未央也不禁打了個寒戰。
這個人，到底經歷了什麽樣的心理變化，怎麽會，有這樣痛楚的眼神？
“你已經讓他們付出代價了，這還不夠嗎？”劉潇淡淡的說。
吳凡的情緒平靜下來了，那種溫和和剛才發狂的他完全是兩種狀态，雲未央懷疑他的精神出了問題，那是蘇瞳沫的愧疚、憐惜、回憶、愛，對那幾個人的殺意、厭惡、恨以及對自己深深的悔意這些情感交錯而導致的混亂。
“你以為我只是為了報仇嗎？”吳凡問。
“難道不是嗎？”劉潇反問。
吳凡笑了，又扔了一把紙錢，說：“當你失去你最愛的人的時候，你會覺得這個世界都變成了黑白色，沒有一絲色彩。報仇？殺了人你愛的人就能回來嗎？根本不可能，所謂的報仇只是一種心理安慰罷了。”
“那你為什麽要殺了他們？”
“是為了讓他們陪我啊。”
“陪你？”雲未央不解。
“是啊，你們不知道吧，我馬上就要去找沫沫了呢。”
“你想自殺？！”劉潇說，“你怎麽這麽不珍惜自己的生命？”
“你根本就不明白，等你有了你真正愛的人，等到他離開你，你就會想着一直和他在一起，永遠都不分離。我已經犯了一次錯誤了，我不想再犯第二次，這次，我能永遠和沫沫在一起了。你們，也會為我高興的，是吧？”吳凡說。
劉潇看了雲未央一眼，使了個眼色。
雲未央點點頭，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說：“蘇瞳沫，你來了。”
吳凡立刻回頭，雲未央一個箭步沖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