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十七)
可能是我誤解了他的話。
那一刻我只覺得那句話像一根魚鈎。
他是姜太公釣魚,而我是願者上鈎。
在狹窄的空間裏轉身很艱難,因此我們的胸膛緊貼在一起。
他身上很燙,也是轉過身我才看到他竟然喝得連脖子都有些紅了。
我拿手指撫上發紅的地方。
我必須要說,我真不是故意這樣做的,擡手的時候只是好奇,碰到那片皮膚卻發覺不如我想的那麽炙熱,反而帶着些許涼意。
于是不由自主地合攏了手掌。
(十八)
我沒有經歷過xing,甚至因為一些原因不那麽憧憬它。
但他朝我要的時候,我有些害怕,但還是大大方方地給了。
沒有什麽很特殊的感覺,只是疼而已。
時間很漫長地流逝,我知道他等得很難受,但他還是願意等。
整個過程都很困難。
好像我們生來就不太契合,我疼得腳趾緊繃,要他一聲一聲哄,要他也忍着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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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想過這種時候我是會哭的。
剛開始是因為身體的反應,後來是因為他。
不論什麽原因,當他在餘潮中俯身刮掉我的眼淚,那手指一點點從我的臉頰上劃過,雙眼望着我,隔着一層床頭小燈的朦胧光暈,好像在看他心愛的臣子。
他眼底泛着舒适之後的紅,手還摸着我的後頸。
他說。
“我離開之前,不要有別人。”
那一刻我擁有了我年輕的國王。
(十九)
一切都有些虛假,但生活是真實的。
晨起時我在鏡子前盯着身上的斑駁很久。
抓了件領子高一些的衣服套下來,那些痕跡才盡數被掩住。
走的時候他的房間門還緊緊關着,我沒有進去打擾他,為他留了一份早餐便離開了。
我還是按時去守了我的花店。
第一位進來的客人是個穿着連衣裙的姑娘,我說她裙子的顏色很适合玫瑰,拿了一朵送給她。
姑娘走的時候還一步三回頭,我只朝她淡淡一笑便不再看了。
身邊苗舒哼了一聲,理着手裏的花,就是不擡頭,語氣卻不怎麽好,問:“宋老板喜歡這個類型?”
我不理他,走上去一把拿走花,戳破他那點兒小心思。
“什麽我喜歡?”我心疼地弄了弄被他不知輕重地弄傷的花瓣,“不是你喜歡嗎?”
苗舒霎時臉紅。
(二十)
我沒忍住笑了。
他真的是個小孩子。
他的喜歡可以很明顯地擺出來,而我不可以。
他的喜歡說出口是接近,我的喜歡說出口卻是永遠別見。
這個世界上有這麽多人,我卻幾乎不與任何人擁有過正常的關系。
什麽是喜歡呢?
喜歡是想要他給的疼痛嗎?
喜歡是所有人都可以有的嗎?
我不知道答案,也沒有什麽知道的必要。
我心底有一只沙漏。
沙漏的最後一天在……
這個七月。
(二十一)
我想着他走了一整天的神。
想到苗舒來關心我怎麽了,我怎麽會告訴他。
臨到關店的時候他竟然來了,只不過身邊還跟着一個女人。
他一眼看到坐在木桌邊的我,半空中我們交換了眼神。
“封總。”我聽到那女人叫他。
他便溫柔地笑,說:“這家花挺好的。”
我走上去,默契地沒有同他打招呼,熟練地為他們介紹着鮮花。
女人走在最前面,我跟着,他在我身後。
走走停停的,我說了很多話。
女人應該是想買給她的母親,正在選花的顏色。
我感到他靠近了一些。
“您覺得藍色和粉色一起怎麽樣?”女人将手中那兩朵花微微傾斜向我。
我忍不住皺了下眉,她便敏銳地察覺到,問:“您怎麽了?”
我抿了下唇,緊張時我就會這麽做。
“沒事。這兩個顏色……挺好的。”
我們在拐角處站着,我的身後除了他便是一道牆。
除了我和他,沒有其他人會知道我們在做什麽。
女人在選花時他便将手覆蓋在我的背後,趁着她彎下腰的空隙,他将嘴唇貼在我的耳後。
“早上那個雞蛋,你做得很漂亮。”
等那女人詢問顏色的時候,我的脊背已感受到掌心的紋路。
微麻、溫熱地,緩慢地沿着我突出的骨骼爬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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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改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