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俞少爺美人在懷……

酒吧豪華包廂太喧鬧,轉動的五彩燈掃過角落裏穿着白襯衫的男人臉上,隐約地看出他精致的側臉。

哄鬧的聲音直擊耳朵,俞奕垂眸忍着心裏的煩躁輕揉眉頭。

環境昏暗,旁人看不到俞奕眼裏的不耐,還有人趁派對的由頭拿着酒來敬這位派對的主人公。

他們這群人都是各世家小輩中的纨绔草包,平時無所作為,吃喝玩樂最在行,只不過俞奕是他們裏面玩得最花也是最有話語權的。

主要還是俞大少爺人傻錢多,雖然俞家這幾年因為一些動蕩有些許敗退,好歹也是百年豪門,基底還在,小風小浪動搖不了俞家的根基,俞家少爺這個頭銜聽着依舊威風。

不少人今晚推了邀約也要來俞少組的局,對他阿谀奉承,拍着馬屁将他捧上天。

主人公的俞奕是威風,這麽一場大局的錢都是他出,可現在的俞奕不同往日,血肉還是那副血肉,就是裏面換了個人,如今的他心疼那一筆錢。

兩天前他還是一個幫着老板管理股票財産的經理人,因為股票大動蕩管理團隊幫老板賺了錢,老板請團隊到游輪游上玩,就在喝酒慶功的時候他還沒開始享福一個踉跄踩空掉進了海裏,醒來之後發現自己穿進了生前看過的一本名為《真少爺逆盤歸來》的豪門狗血小說裏。

書名已經把整個故事概括出來,無非就是狗血肥皂劇之豪門抱錯孩子,他穿進的就是那個和他同名同姓被豪門抱錯回去的假少爺。

文中男主角是被抱錯的真少爺,真正的豪門少爺回歸,力挽狂瀾拯救了岌岌可危的俞家,成為俞氏新一代總裁,擁有千億身家,和心愛伴侶攜手一生。

假少爺是一個出場不多作天作地的小炮灰,真少爺回歸後他不知天高地厚勾引真少爺的未婚夫,最後落得锒铛入獄的下場。

雖然書中對俞奕這位假少爺描寫不多,但當他看到突發疾病死于獄中這八個字就想象得到最後的結局有多慘烈。

俞奕是兩天前穿過來,那時候的假少爺喝得爛醉,死屍般躺在床上。

喝得爛醉的原因是假少爺為了向家裏證明自己不是無所事事,他擅自利用自己的身份幫着俞氏談了一筆生意,結果就是被對方擺了一道,事後整個俞氏幫着他收拾殘局。

今晚本是假少爺一個星期前就預定好的慶功宴,也不知道草包俞少憑什麽會認為自己一個期末經濟學不及格的人會成功拿下三千萬的生意。

音樂聲越來越大,如今慶功宴變成一個活色生香的酒吧夜店。

俞奕作為了一個摳門的財迷,看着從自己手上支出了這麽一大筆無用費用,恨不得把這位假少爺從魂裏拉出來打一頓。

和俞奕并排坐着個挑染紅毛,耳朵上戴着一排耳釘,褲子上全是洞,這人是林家老幺林鈞晏。

林鈞晏平時和俞奕走得比較近,林家和俞家是世家,兩個小少爺趣味相投玩得也比較來。

比如俞奕剛穿過來看到自己頭頂着綠毛,臉上的煙熏妝差點沒給自己再次熏暈過去,人家剛穿來的第一天是驚慌失措,他穿來的第一天驚慌之餘還暈着腦袋出門給自己弄了一套洗剪吹。

林鈞晏先是上下打量了一遍俞奕,一秒後臉上帶着被人背叛的委屈:“阿奕你怎麽把頭發染回去了?不是說好了是兄弟就一起錫紙燙嗎,你染綠我染紅,紅綠燈組合。”

假少爺俞奕19歲,林鈞晏小他一歲剛18,好好的根正苗紅青少年不知怎麽就變成非主流。

俞奕像個長輩一樣拍了拍林鈞晏的肩膀:“明天染回去,現在流行是兄弟就一起染黑。”

林鈞晏眼神裏有些迷茫,今天晚上的俞奕似乎和平時不一樣,可他腦子轉不上彎說不上來哪不一樣。

他看到俞奕的耳垂下意識地問:“你今天怎麽沒戴那對耳釘?”

誰不知道俞家少爺耳朵上那對平平無奇的耳釘是沈決送的,俞奕平時不離身,去哪都會戴着,當個寶一樣。

俞奕摸了一下耳垂沒當回事:“放盒子裏了。”

林鈞晏哪想得到他這位趣味相投的朋友變個芯,俞奕只當那是普通耳釘,不習慣戴着就摘下了。

桌上全都是酒,前兩天他才把自己喝死了過去,現在一滴酒都不想碰。

俞奕對林鈞晏說:“這兒沒別的喝?”

林鈞晏一聽就明白俞奕想要什麽,還是那個想學着沈決在酒吧喝茶的俞家少爺。

林鈞晏放下酒杯,起身:“沈決在這裏存了點養生的茶,我去給你整一杯那苦啦吧唧的玩意。”

俞奕輕皺了下眉頭,在酒吧裏談養生?不倫不類。

林鈞晏去拿茶的間隙包廂門口傳來幾聲吵鬧,音樂把俞奕震得頭疼,正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沒工夫理會不關他的事。

吵鬧聲消失沒一會,閉着眼的俞奕忽然睜開眼睛,五彩的光并沒有映入眼,面前來人将燈光遮擋。

俞奕迎上了面前人的眼神,對視了幾秒後那人似乎才反應過來來這裏的目的。

“俞少好久不見,敬你一杯。”那人吊兒郎當拿着就酒杯看俞奕,“聽說你最近又敗了俞家一大筆家産,沒了一大筆生意不說還讓俞氏股市動蕩,俞少真是好大的手筆啊。”

來敬酒的是一直和俞奕不對付的季家老幺季也,他們這些不務正業的公子哥有幾個陣營,其中俞奕和季也這兩人最出名。

身邊的人看到季也來了頓時大驚,這祖宗不是在門口鬧了一番就走了麽,怎麽又來了一個回馬槍。

俞奕和季也不能出現在同一個地方,這兩人一見面就互掐看不上對方。

林鈞晏從前臺回來看到季也在包廂裏,剛想出口嘲諷,手上一空,茶杯被人拿走了。

一聲清脆的碰撞聲透過吵雜的音樂清晰傳到在場的每個人耳裏,俞奕舉着茶杯擡眸,朝季也微笑:“俞家的手筆不及季家,誰不知道季少一擲千金只為博美人一笑,敬佩。”

俞奕記得開章第一篇就是小少爺和季家少爺發生争執砸了半個酒吧,賠的錢夠他生活半輩子了。

為了避免争執,俞奕用他前世在職場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技能給圓了過去。

俞奕坐起身白襯衫随着動作緊貼在身上,勾勒出勁瘦的腰身,漂亮的眼眸在燈光下的閃過微光,恍如裏面藏有星河,看得人心軟,烏黑的頭發更襯得五官精致。

流暢的碰杯動作優雅宛如貴公子,碰的不是養生茶而是一杯酒。

季也被的這雙眼晃了一下神,根本就沒反應過來俞奕話語中的含義。

俞奕臉上沒了亂七八糟的煙熏妝,像雜草一樣的綠頭發也染回黑,身上穿着一件簡單的白襯衫,氣質幹幹淨淨像校園裏未經世事的大學生。

這人終于知道自己長得很好看。

季也再次看愣了神,仿佛是第一次見這樣的俞奕。

并沒有發生和往常一樣的口舌之戰,衆人松了一口氣,有人趁機拉着愣在原地的季也離開包廂。

林鈞晏有些不解地看向俞奕:“這傻逼怎麽來了?平時不是有你的地方他都不來嗎?”

他哼了一聲,一手拿起臺面的酒杯纨绔氣質一下就上來了:“誰沒有聽出他那落井下石的語氣,好好的場子被他弄得晦氣,自己在李家小姐那碰了壁就來我們這裏撒氣,還真以為我們拿他沒辦法。”

俞奕剛喝了一口茶覺得入口醇香,回味甘甜,有錢人的茶就是不一樣,他忍不住再喝了一口:“人家沒說錯,我就是談了一筆讓俞氏股市大跌的生意……事實就是如此。”

林鈞晏看着俞奕喝茶如喝酒的架勢,安慰道:“那又怎樣,将來俞氏都是你的了,未來掌權人練一下手怎麽了?底下那些人能有什麽意見,三千萬而已,你車庫裏的車都不止這個數。”

三千萬對俞家少爺來說也就是少買兩輛跑車的事,但他是俞家假少爺,以後俞家與他無關。

所以不管是俞氏生意還是現在舉行的花錢如流水的派對,他都不能再惹禍上身,以後的日子還得他自己過。

俞奕彎了下嘴角,但眼裏卻沒有笑意:“對,以後的家業都是你這個小少爺的,現在練練手還行,你今年也才考上大學,什麽也不懂,以後可是要真槍實彈的上場。”

林鈞晏以為俞奕在說他是小孩什麽也不懂,反駁:“你不也才讀了一年大學,還是期末挂科的那種,還好意思說我。”

俞奕沉思了一下忽然想到了什麽,在桌上拿起遙控器關上包廂裏震耳的音樂聲,所有人都停下動作看向沙發上的俞奕。

俞奕站起身,神情淡然:“各位,今晚就到這裏吧。”

在場的人愣在原地,不知俞少爺這話是什麽意思。

林鈞晏也不知道俞奕的意思,不過他知道不能讓這個場子冷下來,不然下次就沒得玩了。

他哈哈了兩聲圓場:“俞少的意思應該是這個場就到這裏了,下一場我們另有地方,我在玉盞定了包廂,不如去吃個夜宵?”

衆人聽到去吃夜宵還挺感興趣,玩了這麽久肚子也有些空。

俞奕放下茶杯說道:“我就不去了。”

林鈞晏拉了一下俞奕小聲說:“去吧,你不去大家都沒有興致了。”

俞奕笑得随意:“這個場子本是用來慶功宴,可大家也都知道俞氏剛剛在我手裏損虧了三千萬,我也沒有把今晚當成慶功宴,聚聚會大家喝得盡興就好。”

“生意上虧也吃了,我也認識到一件事,學生嘛,就應該做學生的事,以後努力學習,将來成為一個積極向上為人民服務的好青年。”

包廂裏的人再次被俞奕的一番話弄得雲裏霧裏,不過也沒當回事,大少爺嘛,還不是表面說一套背地做一套,不愧是玩得最花的俞少爺。

有人開着玩笑問:“俞少這是要歸隐深林修身養性?”

俞奕點了點頭,笑了:“以後的局我就不參加了,畢竟修身養性沒有夜生活。”

作為狐朋狗友的林鈞晏也沒當回事,把俞奕拉回沙發上大手一揮招呼衆人去下一輪聚會。

俞奕用指腹碰了一下茶杯,茶水冷透便沒有喝,起身獨自離開了包廂,林鈞晏在後面喊了一聲叫他等等他。

包廂在二樓,一樓舞池吵雜,走廊欄杆上還靠着不少跟着音樂搖擺的人,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模樣。

其中有個黑長直美女朝俞奕抛了個媚眼,俞奕看到她單薄的衣物撇開了眼,他是gay,對美女不感興趣,也不敢多看。

俞奕有些感慨,上輩子死的時候還是個處男,戀愛沒談過,沒享受過被人愛和愛人的滋味,也不知道親嘴是什麽感覺。

正想得入神,忽然靠近樓梯口的包廂門被拉開,一個穿着制服的男人腳步不穩地沖了出來,俞奕沒來得及停下腳步,兩人撞了個措手不及。

林鈞晏帶着衆人從包廂裏出來,一群人看到剛剛還信誓旦旦說着修身養性的俞少爺美人在懷,看來「最後」一晚的夜生活已經有着落了。

作者有話說:

-開新文了,好久不見,感謝小可愛們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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