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岳喆:“東方快車謀殺案聽過嗎?”

“當然聽說過,所以你的意思是全部的人都是……?”以防萬一,申可凡沒有說出“兇手”這兩個字。

岳喆:“對,一起吃飯的人都是兇手。”

申可凡不可置信,“為什麽啊?”

岳喆:“首先來說說為什麽不是水娟嬸。一是因為齊教授和他的學生什麽的才剛來,很難和本地人産生足以殺人的恩怨,而且根據水娟嬸的首飾,她看起來生活條件還行,應該也不會被收買,和學生們裏應外合。二是因為這種只有一個人中毒死亡的情況,一般會是在餐具中下毒,而餐具是由客人自己拿的,或者是直接現場下毒。當然問題也有可能出在某道只有齊教授吃的菜上,而因為水娟嬸不了解初來乍到的齊教授喜歡吃什麽,也只可能是點菜的同學的問題。”

崔航:“我當時聞了下,毒應該下在齊教授那杯涼茶裏。”

申可凡:“對哦,那個女學生提到了涼茶,涼茶還是她倒的。”

岳喆:“這就是問題所在了,對方一下子就提到了涼茶,似乎篤定涼茶是中毒的途徑。”

申可凡:“這麽看來那個女學生肯定有問題,那怎麽說明其他人也有問題呢?”

岳喆:“其實涼茶倒不一定說明兇手是那個女生,畢竟要是齊教授真覺得涼茶古怪,氰/化/物難聞又難喝,她有這樣的推測是合理的。”

申可凡:“啊?那你又說她是那個……”

岳喆:“因為她不害怕。”

申可凡皺眉,“不害怕有什麽問題?”

岳喆:“要是我們一起吃飯,我喝涼茶中毒了,你也喝過涼茶,你還就坐在我旁邊,你害不害怕?”

申可凡想了下,立即一哆嗦,“我肯定會懷疑自己可能也中毒了,即使身體沒反應也會疑神疑鬼。”

岳喆:“所以啊,他們一桌子人同吃同喝,其他人竟然全都絲毫不怕自己也中毒了,說明他們确定有毒的只有齊教授那杯涼茶,其他的飯菜和涼茶、甚至餐具都沒有問題。”

Advertisement

岳喆把字條遞給衆人,“而且你讓他們寫的那些字條也很有意思。”

申可凡又低頭看了下字條,上面沒什麽有用的信息啊,“哪裏有意思?”

付越晟插了進來:“這上面沒有任何的博弈心理。”

顧言:“沒懂。”

付越晟:“齊教授死了,他們難道不會懷疑兇手就是他們中的一個嗎?這時候肯定會想其他人有沒有和教授有矛盾,即使彼此間沒有任何恩怨,甚至也不知道其他人有沒有動機,但是總有人會試圖交代點什麽,盡管可能是虛假信息。可他們完全沒有說其他人的問題,這太冷靜,太友善了,以至于不符合人性在這時候會呈現出的博弈心理。”

岳喆:“這說明他們是利益共同體,已經達成了一致。”

申可凡點點頭,他被說服了,然後猛然又擡起頭,“但是我們沒有證據啊!”

付越晟:“這個問題不大,明天我們能說服其他人就行,或者我們可以到時候攻破他們的心理防線。”

辛楠嗤笑,“破游戲不是只讓我們找兇手嗎?現在不是找到了,其他有什麽要緊的。”

申可凡想想也是,游戲會進行驗證的,雖然還是感覺有點怪怪的。

岳喆:“我們可以繼續找找證據,反正我還沒有找到他們的動機。”

申可凡:“所以你回祠堂是要找動機?”

岳喆:“對。他們來到這裏後的第二天就決定謀殺齊教授,所以我覺得動機就在他們去過的地方。”

顧言:“可是也有可能是報仇吧,東方特快不就是那樣?”

付越晟:“東方快車的同謀者只是一起上了一輛火車,除了那位愛德華·馬斯特曼成為了雷切特先生的仆人,但是通過國家考試系統全部成為齊教授的學生乃至同事可完全沒有這麽簡單。”

岳喆:“要是往事的話,目前沒有任何線索,很難查,游戲劇本應該不會這樣寫。”

申可凡:“那我們分頭查查祠堂裏有沒有什麽線索吧。”

顧言:“好。”

衆人就分散開去找線索了。

申可凡也不知道要找什麽,只是努力留心着有沒有不尋常的事務。

然而一圈轉下來,并無所獲。

等衆人聚集,其他人也都說了并無發現,甚至連岳喆都搖了搖頭。

付越晟:“我有一個不知道是不是線索的發現。”

顧言:“那你快說,賣什麽關子呢。”

付越晟:“這個祠堂存在很久很久了,一磚一石都是文物,且其中有些物件比這座祠堂好要古老地多,價值不菲。現在要修葺的話,借着修葺偷梁換柱很容易,也因為修複了,造假很難發現。”

岳喆:“殺人一般為的是兩件事,一是感情,二是錢,看來這次為的就是錢了。”

申可凡:“多少錢啊?”

付越晟:“應該有幾千萬,他們幾人分一分,差不多就是每人中了一次彩票吧。”

申可凡:“那也不用殺了齊教授啊。”

付越晟:“想來他們知道瞞不過齊教授,也知道齊教授不會和他們同流合污。”

岳喆轉頭問辛楠:“辛楠,你雕刻的手藝沒有丢吧。”

辛楠:“你說呢?”

申可凡想起來,這個搖滾天王好像是從美院辍學來唱歌的,他父親好像是個蠻有名的藝術家,他外公挺喜歡辛楠父親的作品的,家裏還收藏着幾件。

岳喆:“那你幫我做件事,好讓那幫人現行,我們要擊破他們的共同利益才行。”

辛楠:“你說。”

岳喆:“付越晟,麻煩你指一指祠堂哪幾件東西最值錢,然後辛楠你找個最容易仿造的,下午把它仿制出來,不用到以假亂真的地步,但是起碼不能簡單看出來。”

辛楠:“好。”

一直在旁邊沒有說話的湯佳思舉手,“我現在在讀美院,篆刻也很不錯,我可以幫忙。”

辛楠:“行,等下我看看你有什麽本事。”

等付越晟指了幾件東西後,辛楠卻搖了搖頭,“要我仿造并不難,以假亂真也不是做不到,但是現在沒有趁手的工具,又想要在一個下午之內仿制出來,我做不到。”

岳喆:“那要是讓你把真的改成假的呢?”

辛楠:“這倒是可以。”

辛楠出去了,找雨娃問:“村裏有沒有木匠。”

雨娃:“有的,山大叔就是木匠,他手藝可好了。”

辛楠:“那你帶我去找找他,我想問他借點東西。”

雨娃:“好的。”

雨娃帶着辛楠和湯佳思走了。

申可凡:“那我們接下來幹什麽?在這裏等他們回來?”

岳喆:“你不說說了嗎,水娟嬸是兇手,我們當然要去看看,她殺了誰。”

對哦,還有水娟嬸。

于是衆人又折回農家樂。

到了門口,申可凡發現一旁的牆上竟然貼着一張尋人啓事。

走過去一看,是在尋一位少女,而且根據尋人啓事的信息來看,這位18歲的少女已經失蹤兩年了。

岳喆:“我不擅長和人打交道,等下我去包間吃飯,以及找水娟嬸問些事情,你們在樓下和別人拼桌,和村裏的其他人打聽下水娟嬸的事。”

顧言:“我也不想和別人拼桌啊。”

岳喆冷冷地看了眼顧言,“那随便你。”

申可凡:“你和我一起在樓下吃飯吧,我想和你一起吃飯,我們不拼桌。”

顧言:“好。”

衆人走進農家樂,岳喆對服務員說了聲讓老板娘去見他就徑自上樓了。

申可凡拉着顧言在樓下大堂找了個空桌坐下,付越晟在顧言的右邊落座,擠在了一張長凳上,唐悅、崔航也坐了下來。

申可凡喊了一聲:“服務員,點菜。”

見服務員過來了,申可凡囑咐其他人:“等下點菜點慢點。”

服務拿着小本子,笑着問他們:“客人,你們吃點什麽?”

申可凡:“你們這有什麽特色,推薦下吧。”

服務員:“現在這個時節,正好吃芸菇炒野雞,然後河魚也新鮮,醬牛肉是我們老板娘的拿手好菜。”

申可凡假意翻着菜單,“好的,那我們再看看點什麽蔬菜。”

服務員:“好的。”

申可凡裝作不經意問起:“門口那個尋人啓事是誰啊?”

服務員嘆了口氣,“那是我們老板娘的女兒芳芳。她兩年前就是失蹤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太可惜了,她長得那麽漂亮。”

顧言:“兩年了,還沒有放棄找她嗎?”

服務員:“我們老板娘當初都快哭死了,不過現在已經放棄了,可老板娘的兒子不肯放棄,還是一直在找他妹妹,我看他都魔怔了。”

服務員的嘆氣聲更明顯了。

申可凡:“失蹤前有沒有出什麽事啊?”

服務員:“沒有,我家就住在老板娘家旁邊,那幾天挺正常的,連吵架我都沒聽見,所以芳芳失蹤後,我們都納悶了,怎麽忽然就不見了。”

申可凡:“你不是芳芳挺漂亮的,那當時有沒有人追求她啊?她談戀愛了嗎?”

服務員:“追求者一堆呢,我們村長的孫子當時就說等芳芳成年,就把彩禮給老板娘送過去,也不管人家芳芳看不看得上他。不過芳芳沒有談戀愛,她想找個她大哥那樣的男生,她大哥可是名牌大學生呢,而且打架也厲害,誰欺負芳芳就揍誰,所以大家都不敢對芳芳怎麽樣的。”

申可凡點點頭,打聽完了消息,又随意點了幾個菜。

等他們吃飽喝足,申可凡又讓廚房炒了幾個菜,打包好,打算帶去給辛楠和湯佳思。

返回的路上,申可凡和岳喆說了自己打聽到的消息。

岳喆點點頭。

申可凡:“那你問到了什麽嗎?”

岳喆:“我沒有問這件事。”

見岳喆不打算說下去,申可凡也沒有再問。

到了祠堂,辛楠笑着說:“搞定了。”

岳喆:“雨娃,麻煩你去請下你們村能主事的人。”

雨娃跑了進來,“好的。”

然後又跑了出去。

岳喆:“好戲就要開場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