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在娛樂圈裏做對照組的第四天

“老師你別扯我耳朵了！那個引力公式被解開了！我剛才就在聽一個大佬講這個題的解法！”頭發糟亂，穿着藍白格子襯衫，渾身透露出理工男刻板印象的青年揮動着手裏厚厚的稿紙，希望導師饒自己一命。

聽到這話，所有人都笑了起來，根本不相信有人能夠解開這道題，因為他們這些國內頂尖的學者花費了一年時間都沒有解開。

教授聞言又狠狠扯了一下青年的耳朵，伸手把稿紙一把奪過，他發誓如果青年如果說假話，一定要給他布置作業，讓對方狠狠熬上幾個通宵。

其他師兄師姐們也湊到教授身邊，探頭看這小子在鬧什麽。

“這……”

一個師姐表情變得嚴肅，整個實驗室變得安靜下來。

教授原本準備快速看一眼，萬一這小子寫的東西，能啓發自己也好。但随着看完一篇稿紙，他激動地發現，這是可以的，這個數學公式真的解開了！

所有人目光灼灼地看向青年，教授抖着手，鄭重詢問道：“你是從哪裏聽到的解法！”

師兄師姐們把青年團團圍住，他們發誓自己真的不是想動手，他們只是想知道大佬在哪裏。

青年被這陣仗吓到，身體微縮小聲道：“一個直播間，主播說他會盡可能回答我的問題，我當時只是想對方還在看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想勸小孩馬上高考關掉直播好好複習，我就把問題複制上去了！我發誓我不是覺得太累想摸魚。”

教授沒心思追究對方摸魚的事，他從實驗桌上拿起青年的學生的手機，放到他手裏，“打開直播間。”

其他人奇奇盯着青年，這個數學公式意義非常大，他們整整算了一年，但因為缺少一些數據，所以遲遲不能算出來。

他們所有人都不對能解開這個公式抱有希望了，但現在他們才進實驗室的小菜鳥師弟竟然誤打誤撞遇到一個大佬，解開了這個公式。

青年頂着大家嚴肅的視線，打開浏覽歷史記錄，重新點進了直播間。

教授拿走手機，看向直播間，頓時有些失望，因為雖然對方的臉被遮住，但是能清晰地看見對方非常年輕。

他懷疑自己被騙了。

青年連忙解釋道：“真的是他！”

想了一下，教授點開直播間的留言欄。

邊緣人：請問是您解開了那個公式嗎？我有些問題想要請教您。

姜瓷正在低頭複習，知識在他眼裏就像絢爛多彩的花朵，是令他開心的，幸福的。

他也不在意剛才那個人消失了，直播間的意義在于傳播知識，不在于對方是否來和離開。

他快速翻頁，随着這些動作，腦子裏的知識快速從封存的地方飛出，融會貫通。

上輩子他學得東西實在太多了，必須慢慢調動，就像搜索引擎的關鍵字，輸入關鍵字後，調取選擇知識并且運用。

一次不能調動過于龐大的知識量，不然超過現在大腦的承載力，他就能随時像上輩子一樣大腦出問題。

姜瓷這輩子只想做一個掃地僧，隐匿在幕後，基因改造劑當然能讓他放飛自我，但沒必要，現在這種模式足夠他發揮了，那東西也怪麻煩的。

而且只要他拖一拖完成任務的時間，他可以在這裏待很久。

就算萬一完不成任務，姜瓷也能等上面的懲罰，左不過就在這裏待到老死。

這是系統的原話。

要是系統能聽到姜瓷心聲，指定得爆哭，它明明說的是如果完不成，最恐怖的事是待在這個世界到老死，在系統看來，這就是最恐怖的，宿主失去永生。

永生代表什麽，那是永恒無止境的人生啊！能讓宿主看見這世間所有風景！

但它明顯不太了解自家宿主，在姜瓷看來，能老死一輩子，那算一件好事。

系統應該慶幸上輩子沒跟姜瓷說過這個，不然它早就哭了。

這時，直播間的留言聲提醒了正在沉思的姜瓷，他擡頭望向屏幕，正是教授的留言。

心裏疑惑對方似乎換了一個人問，面上姜瓷卻繼續說道：“是的，你問，我會盡我所能回答。”

直播間裏現在只剩下教授一個人，看到姜瓷同意，他立馬将準備好的問題通過電腦複制上去。

一段一段，發了有三分鐘才發完。

姜瓷看着問題，和剛才的數學公式不同，這次是一個全息投影成像難題，腦海裏的記憶飛速複蘇，“不難，你先把……”

姜瓷拿出紙筆，一邊畫一邊向對方解釋，從中他也看出來當今頂級的科技水平是怎麽樣的。

教授原本不抱有希望，這是他朋友的難題，全息投影成像早就進入實驗室，但成像難題一直是一個問題，光的強弱直接能決定成像的質量。

怕發生上輩子一樣的誤會，讓對方和顧念趙重嶺一樣聽不懂過于跳躍的東西，他盡可能直接把東西揉碎了掰開了給對方講。

另一邊，教授坐到一邊的椅子上，拿出紙筆開始記錄姜瓷說的每一句話，旁邊師姐貼心拿出手機錄音。

伴随着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姜瓷喝了一點水後終于講完。

“聽懂了嗎？現在是你可以提問了。”

姜瓷溫聲說道。

邊緣人記錄似乎有點慢，過了一會兒才回道：“聽懂了！感謝老師的耐心解答！”

這話是教授打出來的，看着手裏的東西他特別激動，挖到寶藏的感覺實在是太爽了！

姜瓷點點頭，沒有否認對方老師的稱呼，“那你點點左下角的打賞，這是我直播間的規矩。”

教授雖然能熟練玩手機，但畢竟沒有真進入過直播間，不熟悉這些操作，望向自己的研究生，也就是最開始的提問問題的青年，希望知道一些關于打賞的解釋。

青年連忙說道：“就是付費，錢充進去，然後兌換成平臺的金幣，然後點進禮物裏，選擇禮物點擊發送，對方就能收到和禮物價值相等的金錢，當然主播可能和平臺綁定，在貓貓直播中，能得到您發送的禮物的六成左右，比如這個禮物……。”

說着青年點擊打開右下角，準備點開禮物，讓教授決定充多少。

教授點頭，他決定打賞個萬把塊，當然他不是覺得姜瓷解決的問題只值一萬塊，是他所有的私房錢只有一萬塊，不能再多了！

但很快青年愣住，“欸，為什麽沒有充值按鈕，知識點是什麽？”

只見禮物欄依次有1個、10個、100個，1000個的禮物标價，上面寫着知識之題、知識之頁、知識之書、知識之海。

青年以為貓貓直播最近改版了，沒有在意，還覺得平臺挺能感知熱點的，直到他發現充值按鈕沒有了，而上次充值剩下的一百金幣消失不見，餘額欄躺着一個10。

下意識地，青年點擊了一下知識之頁。

瞬間，直播間中出現一個閃着藍色光芒充滿字體的書頁，停頓三秒後消失。

姜瓷看到，笑道：“感謝邊緣人的知識之頁打賞，這裏支持知識點付費，下次詢問問題記得先付費知識點再進行詢問哦！”

教授不明所以，這不是還沒充錢嗎？怎麽已經打賞了。

“不是要打賞嗎？最貴的禮物多少錢，我發給你！你再打賞一個！”

青年看向教授，神情有些驚奇道：“教授，我付費了，左下角的知識點，不要錢！”

他重點落在不要錢上，總覺得這個直播間不像他之前看到的那樣。

師兄師姐們也有不少看過直播的，看到師弟的付費全程，總覺得不對。

“拿手機看看是不是這個直播間的打賞不對！先看看平臺其他直播間，再點進這個直播間看看！”一個師姐腦筋靈活道。

這個神秘人和他的直播間，太過奇怪了。

教授停下準備轉賬的手，回憶起了和直播間接觸的點點滴滴，對方有點過于厲害了，要知道他和好友是兩個不同的領域，這兩個領域交集的點還不算多，什麽樣的天才才能這麽厲害！

之前他質疑過主播很年輕，現在他驚嘆對方這麽年輕，就能知道這些知識，能力超越他可能不知道多少，這樣的天才，在此之前他為什麽沒有收到任何風聲和消息。

見學生都掏出手機進入直播間，然後報告其他直播間的打賞正常。

教授也拿出自己的手機，搜索直播間的名字進入直播間。

剛才的那些問題的留言沒了，直播間十分簡潔大方，他按照學生的辦法點開右下角，然後望向自己的學生們。

“你們有知識點嗎？”

一個女生看着知識點，“我的顯示是15！”

“我的18！”一個師兄略帶興奮地念道。

“我的21！”

“我的19。”

“22，”實驗室中最年長，也最刻苦的師姐淡然說道。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教授，希望知道他的知識點會是多少。

“78。”

教授将手機放到學生們面前，有些怔愣道。

唯有青年瑟瑟發抖，他明白了知識點的含義，這是自身積累對吧！對吧！他居然只有可憐的10點！實驗室所有人都比他多！

教授沉默了好一會兒，這個直播絕對不同于尋常，而主播的能力也比他想象得強大。

“所有人從現在開始，不準出這個實驗室，手機全部交到我手裏，不允許任何人用任何方式聯系外界！”教授當機立斷，直接伸手讓學生們把手機交到他手裏，現在事關重大，在他聯系到上面之前，不準有任何人洩露直播間的消息。

青年一臉懵，這好好的怎麽突然就這樣了，不過他手上的動作倒是很快，把手機第一時間放到導師手裏。

其他學生心裏都有了猜測，紛紛聽從導師的意見，把手上的手機交到導師手裏。

教授松了一口氣，“我也是為你們好，大家應該都沒什麽緊急的人或者事，先待在實驗室裏，我先去打個電話。”

大家齊齊點頭，這件事不尋常，知識積累多少，居然能在一個直播間被測出來，簡直就過于奇幻，當然要引起重視。

大家目送教授去打電話，紛紛猜測起了直播間的到底是何方神聖。

彼時姜瓷正重新拿一本書看，他正為了作文抓頭，這是他文科的短板之一，上次每次得分總會被扣一點，被批判沒靈氣。原身在這個世界選的是文科，對他來說有些難，但他相信只要努力，就能有機會考上名校！

他惱得很，努力學習如何寫出擁有靈氣的文字，感謝過對方的打賞後，沒再關注對方的想法，繼續死磕那些閱讀理解。

語文的閱讀理解對他來說，就是噩夢！

033見宿主煩惱，貼心地關閉了來人提醒，等姜瓷先磨完手上的事後再說。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姜瓷合上書本，看直播時間已經達到兩個小時，點擊下播，絲毫不知道有人在為此抓狂。

戴上口罩，姜瓷有點餓了，準備出門吃點東西填飽肚子。

他原本想自己做飯，但奈何兩輩子都沒有做過幾次飯，加上廚具那些也挺貴的，索性放棄了這個想法，出門吃現成的。

就在他出門的前一刻，手機的來電鈴聲響起，姜瓷拿起手機接通。033給他的手機設置過，除非是原身認識的人打的電話，其他的一律屏蔽，所以姜瓷自然接起電話。

“姜瓷，我是趙書語。”

電話那頭是這個世界原身的養母，姜瓷以為這輩子對方都不會想再看到自己一眼，沒想到僅僅隔了一天就打來電話。

“您還好嗎？”姜瓷秉承人道主義問候對方。

電話那頭深吸一口氣，回道：“已經寄離婚協議了，我想問一問你，你選擇跟誰。”

趙書語的道德底線告訴她不能讓一個才成年的少年在外流浪，她想問一問姜瓷到底跟着誰，如果跟着她的話，她會負責對方高三到大學的全部學費，但也只是學費，僅此而已。

姜瓷靠在牆上，穿好鞋子，“我已經十八了，不需要讨論跟着誰，以後的人生我會自己負責。不過您還想再看到我，我會盡可能出現在您面前，給您提供情緒價值。”

趙書語愣住，“你什麽都不會……要怎麽生活，還有……你不叫我媽媽了，是因為覺得我不是你的親生母親，所以改口的？”

“不是這樣的……”姜瓷無奈放下手裏穿不上的鞋子，溫聲道：“我是沒臉見您，畢竟姜洪做出那麽過分的事，我怎麽還能毫無芥蒂喊您母親，我是不希望您介意難受。”

對于這個徹頭徹尾的受害者，姜瓷是耐心的，上輩子對方被深愛的丈夫和兒子抛棄，關鍵是暴露在公衆面前，被幾十萬上百萬網友圍觀，換做一般人早就崩潰了，他同情對方，也願意安慰對方。

趙書語握着手機怔怔站在原地，什麽時候起，姜瓷好像變了一個人，從前不是再叛逆不過了嗎？

難道是因為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孩子，是偷情的産物，所以一夜之間像變了一個人嗎？

“就這樣吧！我猜您現在還不想看到我，讓姜洪付出代價，等什麽時候心情舒暢了，我們再見面，好嗎？”

趙書語愣愣點頭，回過神意識姜瓷看不到，輕輕嗯了一聲。

确實，和姜瓷說得一樣，她現在還沒做好準備，等高考過後再說吧！

“希望您一切順利！”姜瓷真心祝福道。

“好……”

電話挂斷後，趙書語眼淚不住地流，幾乎是一夜之間，幻夢破碎，她也是實在承受不住，才會借着理由打電話給姜瓷。她原本想着，雙方會不會爆發出激烈的争吵，想着吵一吵也能發洩情緒，沒想到對方還安慰了她。

姜瓷穿好鞋子，繼續出門。

因為屏蔽了手機各類垃圾新聞，姜瓷不知道互聯網上任何風言風語，坐在角落安靜吃着一碗清湯面。

不期然地，姜瓷想到了王翠做的清湯面，神情藏不住的落寞。

事實上有些事，不是你屏蔽就不會聽到，在姜瓷身後，兩個穿着校服的小女生正叽叽喳喳讨論。

單馬尾的女生捏緊拳頭道：“姜瓷太過分了！做了那麽多事，哥哥這次一定要把對方趕出娛樂圈，避免更多人被他禍害！”

“确實過分，但你也不要太上頭，馬上高考了！”另一個女生勸道。

單馬尾女生嘟着嘴，“聽說姜瓷也要高考，你說要是考得很差，他會不會很羞愧那樣對待哥哥！他一直想和哥哥對比！顧玉哥哥可是全能學霸，琴棋書畫無一不會！”

“顧玉似乎也要高考？到時候成績出來對比就是了。”

單馬尾重重點頭，“他們還都是文科！”

另一個女生一臉無所謂，娛樂圈虛幻得很，營銷的人設經過高考的考驗才能真實，而且她并不對顧玉感冒，說句不好聽的，她覺得對方營銷得過于密集了，到時候翻車怕是這輩子都會被釘上恥辱柱上。

而且前後人設也不一致，過于追究姜瓷的過錯了，這樣賣慘虐粉，這樣子在路人眼中，像一個小肚雞腸的人，不像翩翩大家公子。

姜瓷：“……”他現在真的很出名。

很快兩人吃完東西起身離開。

臨走時，單馬尾向後看過去，目光落在背對他們的男生身上，走他總覺得對方很眼熟，但具體在哪裏看過，她又記不起了。

直到到了學校，單馬尾才驚覺，對方的背影很像姜瓷！掏出手機，單馬尾在群裏說了自己的見聞，她是真的覺得對方和姜瓷很像！

恨比愛深刻，她記着對方一切的長相喜好身材身高。

此時她還不清楚，自己的一個小舉動，會帶來什麽後果。

這邊，姜瓷吃完東西，默默戴上口罩付款離開。

他沒有第一時間回家，而是準備買一些日用品帶回去，順便消消食，絲毫不知道有兩撥人心系他的動向。

“能查出直播間的ip地址嗎？”一個肩抗兩杠三星的男人詢問電腦前的青年道。

青年是現階段國家最厲害的計算機人才之一，目光正死死盯着屏幕，良久以後看着彈出來的查詢失敗的彈窗搖頭。

“不信，對方的技術比我高上不少層次，無法追蹤查詢，”青年靠在座椅上失落地說道，要知道他幾乎從來沒有失敗過，就連L國的國會系統，他都能打個來回。

男人拍拍青年的肩膀，他原本也沒有抱有希望。

“你們是說，這個直播間能測出每個人知識儲備，并且能具象化為知識點，還有什麽人進過直播間，名字是什麽，”男人看向實驗室的成員，目光落在最開始發現的王涵身上。

王涵望着對方的肩章眼睛都直了，把最開始和自己一同進入直播間的人員名字全說了出來。

上校點點頭，示意青年在電腦上查出進入直播間的人的信息，保證直播間消息先不要外露。

“帶王涵去醫院做一個全身檢查，檢查付出知識點會不會産生身體上的危害，”上校說道。

王涵被帶走。

上校繼續說道：“現在需要檢查你們的手機，在此之前先簽個保密協議，我們會發一個備用機給你們使用。現在還不能推斷什麽，直播間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再開，先随時待命。”

貓貓直播那邊的負責人帶到軍部去，在保證運營的情況下，将公司全部控制住。”

召集一批軍人，等下一次開播的時候進入直播間測試。”

随着上校的一句句安排，龐大的國家機器開始運轉。

等上校安排完畢，教授上前道：“我覺得對方對我們抱有好感，要不要乘機從中得到什麽。”

對方能回答很多問題，而且看起來不局限于兩個領域，這種誘惑對于搞了一輩子學術的教授來說，太強烈了。

上校看向教授，“對不起，在沒有确定安全的情況下，不能冒險做一些危險的舉動，每一個人的命和健康，都是一筆十分重要的財富，在此之前我希望不要輕舉妄動！”

教授嘆息一聲，從上頭中緩過神來，是他急迫了，國家說得對，在沒有确定安全的情況下，不能冒險用人民生命和健康做賭注，萬一知識點像電影中演的那樣，付出後會危及生命和健康，他們寧願慢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