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只能将人據為己有
大概是為了貼近角色，池意今天穿着做舊的黑色複古學生裝，頭發剪短了些梳的乖乖巧巧，臉上故意擦黑，顯得普普通通，沈恪言卻覺得再可愛不過。
如果他旁邊的那個人沒有恰好和他穿着同系列的服裝，帶着和他通樣燦爛的笑容還和他靠的這麽近的話。
沈恪言平時最喜歡池意的笑容，現在卻覺得有些紮眼。
他知道這種情緒叫嫉妒，即使他明知道自己沒什麽立場。
“跟田甜聯系，試鏡結束前不要打擾池意，澄清之前問問能不能暴露試鏡信息，新娛那邊采訪壓了這麽久也該放出來了。”
沈恪言還是那副淡淡地語氣，迅速安排好合适的公關事項，如果不是空氣裏傳來了手機屏幕破碎的聲音，梁山還真以為他這麽快就無動于衷了呢。
果然，沈恪言接下來的話就不那麽鎮定了：“讓裴秋準備好去華源。”
華源是池意試鏡的酒店，跟了沈恪言這麽久，梁山明白：幫忙澄清是沈恪言的性格，但在這種節骨眼上去接人就是他準備有所行動了。
這一刻梁山突然有種自家豬終于要開始拱白菜的老父親欣慰感。
果然，吃醋是愛情最有效的催化劑！
梁·老父親·山喜笑顏開：“好，我馬上去辦！”
華源酒店試鏡大廳。
池意第一個試鏡出來就感受到氣氛不對勁。
“池意，對不起我也不知道這件事情會上熱搜。”
莫之維剛被經紀人一通臭罵，看到池意臉上帶着歉意：“我經紀人那邊已經配合澄清了，是我的對家買了黑通稿才連累的你，如果需要我配合解釋的話你盡管說，真的抱歉。”
“熱搜？”池意疑惑：“什麽熱搜？”
王寬适時走過來将手機遞給池意。
池意點進APP，就看到挂在第一後面跟着大紅色爆的#池意莫之維甜蜜互動#話題，池意只覺得腦袋裏轟了一下，滿頭霧水點進去才發現他和莫之維被拍了。
偷拍的人大概也知道試鏡現場不能曝光，所以給他們的服裝做了簡單的模糊處理，只看得出大致的輪廓還把其他人截了出去，畫面裏他和莫之維說說笑笑，也不知道對方找的什麽角度，莫之維像是靠在他身上一樣，更別說還加上了粉紅色濾鏡。
如果他不是當事人，大概也會和網友有一樣的懷疑。
雖然雙方都已經澄清過，網上言論還是不怎麽好看。
@可樂就要加冰：不是吧不是吧，不會真的有人這麽明目張膽的腳踏兩條船吧？話說池意不是剛和沈恪言官宣嗎？雖然莫之維也不錯但跟沈影帝還是比不上的吧，池意是腦子有毛病吧？
@一顆星星糖：本來有幾分真還不一定呢，說不定原本就是逢場作戲各取所需，娛樂圈哪有真感情，除了官宣那天沈影帝也沒搭理過這個所謂的男朋友吧？這麽半個月過去早就分手了吧？沒了沈影帝池意充其量是個十三線，莫之維怎麽說也是個小流量，能蹭就蹭呗。
@我是正經人：也對，沈恪言那邊現在還沒回應呢吧？說起來影帝也怪可憐的，言粉現在怕不是要氣死，自家哥哥好不容易談了戀愛還被劈腿，劈腿對象還跟自家偶像差了不止一個級別，這就愛小甜豆：但是雖然兩個人的服裝被打碼了也能看出來穿的是民國風的服裝吧？而且這個酒店北京看起來就在華源，說不定是去試鏡了呢？池意和莫之維也不認識吧？動作也沒有很暧昧，兩邊都澄清了就別惡意猜測了吧？
@看到請讓我去學習：這個氛圍真的很暧昧啊，反正我不會單獨跟朋友去酒店不會在喜歡同性而且有戀人的情況下跟同性朋友離得這麽近，而且雖然池意和沈恪言已經官宣了，但是誰知道那不是逢場作戲呢？到時候直接說分手了我們也不知道，而且這兩個人除了官宣那天也沒什麽互動哦～莫之維粉絲體量還是比池意大，所以廣場上關于池意的負面言論比莫之維多了不少，莫之維也看過了輿論風向，這會兒更愧疚了，當然他更怕影響池意和沈恪言。
“你放心，我經紀人已經在跟劇組聯系，他們同意之後就會把試鏡消息放出去，到時候大家就不會誤會了。”
其實莫之維的經紀人是不想暴露他來試鏡的消息的，別的不說，沖着孫天山名號來試戲的優秀演員就有不少，試鏡消息一旦曝光，成功了還好一旦失敗就是上趕着給對家送拉踩材料。
莫之維這兩年雖然發展的很好，對家也就相應的多，而且這個圈子裏多的是想借機上位的人，像莫之維這種更多靠粉絲支持的流量，走錯一步就是致命。
當然不管什麽錯誤都比不過緋聞，更別說還是和同性，雖然同性婚姻早就合法圈子裏官宣的同性情侶也很多，但是莫之維粉絲構成更多的是女友粉，所以莫之維經紀人只能冒着被拉踩的風險聯系劇組。
這些莫之維也都清楚，不過他現在最擔心的還是這個莫須有的緋聞真的像網友們說的那樣影響到池意和沈恪言：“都怪我想着反正狗仔進不來就沒注意偷拍，沈老師那邊需要解釋的話......”“又不是你找人拍的照片，”池意打斷他的話笑着安慰道：“放心吧，沈老師不會相信這些的，倒是你，別被這個消息影響了發揮才是。”
池意說着看了眼對面角落，果然空無一人，便拉了一旁正舌戰三千網友的王寬：“胖胖，你去找工作人員查一下大廳監控。”
劇組試鏡對媒體的管控很嚴，照片卻拍的那麽清楚，那就只能是試鏡演員的手筆，想到輿論的風向，說對方沒下水軍鬼都不信。
池意皺了皺眉這件事明顯是沖着他來的，莫之維才是被牽連的那個，但是他剛有點水花，按理說應該沒有什麽對家才是......王寬也反應過來，點了點頭去找工作人員。
大廳裏等待的演員顯然也已經看了熱搜，雖然知道所謂的緋聞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但明顯大部分人都願意在這種時候為了一個不熟的人趟渾水，一邊沖浪一邊假裝不知道。
華源酒店靠近影視城，設計的時候就考慮了為附近的劇組提供方便的可能，試鏡大廳定在酒店7樓正中間，右邊是試鏡室左邊專門設置了單獨的休息室，供緊張的演員調整情緒。
孟鈞坐在三號休息室的沙發上，看着網友對池意的謾罵，滿意一笑，他來之前就調查過了，孫天山最讨厭沒什麽作品風評卻不好的演員。
當然，就算劇組真的配合池意和莫之維澄清他也不怕，現在的輿論風向早就變成池意和沈恪言感情不真，只要沈恪言不回應，那池意一直以來依仗的熱度就是個笑話，所有人都會知道池意是個什麽樣的人，不用他再操作什麽，沈恪言的粉絲都能把池意釘死在恥辱柱上。
王林這個角色他勢在必得！
“你有完沒完？”聽着休息室裏源源不斷的腳步聲，孟鈞不耐地看向一臉擔憂來回踱步的同伴。
他就說不想跟對方一起來，進圈這麽久還這麽膽小怕事，不就是聯系了幾個水軍至于像搶了銀行一樣嗎？要不是看在對方是他經紀人侄子的份上，孟鈞咬了咬牙，就是說他真的很讨厭這些關系戶！
羅舟語氣慌亂：“我剛剛看到池意的助理下樓了，你說他是不是去找工作人員了？萬一他們查到監控......”“那就讓他們查。”孟鈞皺着眉打斷羅舟，譏諷一笑：“剛剛找水軍的時候沒見你害怕，這會兒進進出出你不煩我都煩了。”
孟鈞敢拍照自然是知道自己站的地方是監控死角，他不止一次在華源試鏡，對這裏的布局十分清楚，但他偏偏就是不想對羅舟說。
羅舟面色一白，想說些什麽辯解但又不得不承認自己方才确實是被嫉妒沖昏頭腦做了錯事，他進圈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陷害別人，現在清醒過來只覺得後悔，萬一池意查出些什麽把他和孟鈞曝光，那他這麽多年的努力就都白費了，還有沈恪言......“萬一沈影帝介入呢？你知道他的手段的，上次沈弈白黑池意就被他查到了。”雖然他找的那些營銷號都是他的經紀人叔叔養着的，但能不能完全信得過還不一定。
“照片都曝光這麽久了你看見沈恪言那邊有什麽動靜嗎？”
孟鈞語氣諷刺：“說白了當時沈恪言之所以選擇跟池意官宣就是為了堵住那些說他潛規則的人的嘴，現在風波都過去了他犯得着為了一個十八線小演員大動幹戈嗎？”
“沈恪言工作室又不是吃素的，要是想發聲早就有動靜了還等到現在？”
在圈裏待了這麽久，孟鈞對這些真真假假的感情早就不相信了，當然他也不傻。
原本他忌憚着沈恪言聯系營銷號發的通稿都是池意劈腿方向的，後來見沈恪言工作室完全沒動靜才又引導風向變成了池意和沈恪言感情不真的，孟鈞信手翻着劇本：“說不定沈影帝還要謝謝我們幫他甩掉了池意這個大麻煩呢。”
“沈影帝他，他，”羅舟看着首頁推送的消息，結結巴巴：“沈影帝發微博了！”
“發微博就發微博，有什麽好......”看到沈恪言發的內容，孟鈞滿臉的随意僵在臉上。
不過幾分鐘，#沈恪言回應戀情#就代替了#池意莫之維甜蜜互動#空将熱搜第一。
@芝士玫瑰：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那幾張照片借了位，而且沈恪言是誰？他用得着為了給誰造勢虛假官宣嗎？不愧是我喜歡的男人，真的好有擔當！嗚嗚嗚嗚新娛發的采訪明明就長達十分鐘，偏偏就只截了和池意有關的一分鐘，沈恪言你就說你是不是故意的！
@哪裏有糖哪有我：鑒定完畢，前面九分鐘說的話都沒有最後這一分鐘說的多，沈恪言絕對是故意的！
@開心郭郭：艹，沈恪言原來可以這麽溫柔的嗎？KSWL明明前一秒宣傳電影的時候還一副公事公辦的表情，提到你男朋友名字瞬間變臉，是導演不配還是另一位主角不配？說我們延遲夫夫感情不好的人出來打臉！
@落地生根：嗚嗚嗚嗚嗚就是說延遲批簡直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CP粉，如果我沒記錯這是沈恪言第一次公開提到自己的私生活吧？戀愛應該屬于私生活？而且看記者臉上驚訝的表情肯定是想碰運氣問了問沒想到沈恪言竟然真的回答了，磕死誰了朋友們！
@影帝的挂件：劃重點：沈恪言先動心，沒有人不會喜歡他，跑他丢下我，敲，這真的是沈恪言嗎？看看看！我馬上去看池意！我倒要看看是什麽樣的絕世小可愛能讓人間冰雕就地融化！
@大王叫我來尋三：新娛官博小編回應了，說原本大算過兩天再發的所以很多剪輯沒有做的很順暢，所以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沈影帝專門和新娛聯系讓他們提前把采訪發出來澄清的，艹，這不是真愛是什麽！
“多虧沈老師回應的及時，”看着池意廣場上的言論慢慢恢複正常，莫之維狠狠松了口氣：“不愧是沈影帝這個回應也太漂亮了，看以後誰還敢說你們兩個是營業情侶！”
莫之維手機裏，沈恪言剛剛發出的采訪視頻開始循環播放，池意能清晰得聽到他和記者的對話。
“我們都知道沈老師前幾天剛剛官宣，據我們所知這應該是沈老師第一次向大衆公開自己的戀情，所以這是沈老師的初戀嗎？”
“這應該和電影無關吧？”沈恪言先是回了句模棱兩可的話，卻又輕笑了聲繼續說着：“不過如你所說，池意确實是我的初戀。”
“想必大家都很好奇這段感情是怎麽開始的，沈老師介意跟大家分享一下這份甜蜜嗎？”
“認識我的人都知道我是個再無趣不過的人，除了拍戲基本沒什麽社交，所以心動這件事應該大概率不會發生在我身上，”任誰都能聽出沈恪言語氣裏不同往日的溫柔：“遇到池意之前我也是這麽想的。”
“第一次遇到他是《青雲上》開機，我進組剛好碰到他在拍攝，大概是我出道之後過于順利，那還是我第一次見到這麽......”沈恪言頓了兩秒才終于找到措辭：“簡陋的劇組，當然這種簡陋不是指劇組的拍攝環境，你見過有劇組的休息室是塑料棚嗎？”
“那個時候已經十一月，很多辦公室都已經開了暖氣的程度，劇組所有演員擠在一個塑料棚裏，所有的服裝道具雜亂地堆在一起，那天下了小雨，我路過劇組都能聽到此起彼伏的抱怨，塑料棚裏的人卻全然沒有受到影響，時不時傳來愉快的笑聲，我一時好奇就走近了兩步，這才看到人群中長出了個淺黃色的蘑菇。”
“小蘑菇看起來很瘦力氣卻不小，一邊手舞足蹈地說着什麽還能抽空幫工作人員擡道具，他的聲音不大但很好聽，講起故事來抑揚頓挫逗得所有人都很開心，但是其實這一切都挺普通的，直到他轉過身我看到他臉上的笑。”
沈恪言語氣篤定：“當時我就想，應該不會有人不喜歡他吧？”
記者像是有些驚訝：“所以這段感情裏先動心的人是沈老師嗎？”
沈恪言沒有否認：“原本我是不想公開的，我身上有太多虛名他卻還是個新人，我怕他受我連累導致大家不能第一時間看到他有多好，更怕他被突如其來的壓力吓到扔下我就跑。”
“我以後應該還是會選擇私下經營這段感情，也相信大家很快就會脫離沈恪言這個人，看到一個優秀的演員池意。”
莫之維還在激情朗誦評論裏粉絲的小作文，池意的心思卻漸漸飄遠：原來元宵節後沈恪言之所以會晚一天進組是為了接受采訪。
原來在沈恪言眼裏他是這樣的形象。
原來沈恪言說起情話來可以比任何人都溫柔。
原來這就是影帝的實力。
但是，只是協議演戲罷了，需要做到這種程度嗎？
池意鼻子一酸，忽然開始嫉妒未來沈恪言真正喜歡的那個人了。
還是工作人員喊莫之維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那我先去試鏡了，”見池意表情不太好，莫之維勸道：“既然事情都已經解決了，你就不要擔心了，沈老師那邊應該會聯系劇組，我聽說他和孫導認識所以孫導肯定會給他面子的。”
“嗯嗯，”池意将亂七八糟的念頭甩至腦後，輕快一笑：“你也不要擔心我了，好好表現，期待跟你合作。”
“放心吧，”莫之維自信點頭：“不會讓你失望的。”
莫之維走到試鏡室門口時還回頭沖着池意揮了揮手，池意右手握拳做了個加油的手勢，看着他進門才轉身準備去找王寬。
還沒轉身就被人叫住。
喊他的人是最近剛憑借熱播的偶像劇男二火起來的年輕演員夏航程，見他回頭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那個，你是在找誰拍了照片嗎？”
“信不信由你，偷拍你的人是孟鈞。”
夏航程丢下一個名字轉身離開，池意眨了眨眼，謝謝兩字到底沒來得及說出口。
池意當然不會懷疑夏航程會拿這種事情騙他，他在試鏡大廳看了一周，發現自己果然又一次成了視線中心，和剛才不同的是，這些人的眼神裏或多或少都帶着羨慕，只有三號休息室門口的兩個人，表情明顯慌亂。
應該就是夏航程說的孟鈞？池意看了眼他的裝扮，他想他大概知道對方為什麽會做這件事了。
————“酒店攝像頭沒拍到拍照的人，但是通過營銷號這邊查出來了一個叫羅舟的演員，他也在今天的試鏡名單之中，多半是想靠輿論影響你發揮，我已經跟那邊經紀人聯系上了，後續處理我這邊會跟進。”
田甜語速極快：“孫導那邊也聯系上了，他同意公開試鏡的事，我這邊已經收到導演助理發來的大廳監控視頻，視頻裏你和莫之維互動十分清楚，中間隔着大段的距離沒有一點暧昧的意思，網友們看到視頻就清楚了，所以你不用擔心。”
“法務那邊已經準備好聲明，等你回來我這邊就把視頻放出去，”田甜叮囑道：“但是已經有媒體猜到你現在在華源了，所以你出來的時候小心點。”
“好，謝謝田甜姐。”
“謝什麽，這本來就是我的工作。”雖然這個工作量來的比她想象中的早一點，田甜輕笑：“只要你能給我帶來好消息就行。”
“我剛好抽到了一號，出來才知道自己被買了通稿所以完全沒有被影響，”池意語氣輕快：“所以我覺得還是有信心的。”
“那就好，”田甜其實已經得了副導演的口風，不過這個圈子沒成定局誰都說不準，幹脆就沒打算提前告訴池意：“我也不跟你亂攬功勞，能聯系上孫導還多虧了沈影帝。”
剛打了一場勝仗，田甜難得好心情地開始了玩笑：“你別說，沈影帝上學的時候語文一定很好，我第一次去《青雲上》看你拍戲也覺得你蹲在那的樣子像極了蘑菇。”
聽她提到沈恪言，池意表情微滞，幹笑道：“是嗎？”
“是啊，”田甜沒聽出他情緒的異樣：“多虧他上次在采訪裏說了這麽長一段話，這個視頻發出來之後絕對不會再有人拿你們之間的差距說話，而且雖然他沒有直接說名字，但粉絲絕對能扒出來他說的劇組是《戲中人》，回頭你記得把劇組負責人的聯系方式給我，我聯系看看大概什麽時候能播出，免費的熱度不要白不要。”
“好，”怕田甜會沒完沒了地誇下去，池意找了機會把夏航程的話告訴了她：“所以應該就是孟鈞拍照羅舟找營銷號。”
“行，我知道了，”田甜語氣危險：“我太久沒出現現在的小朋友都不認得我了，正好趁這個機會露露臉，。剩下的事你不用管，好好休息幾天準備後面的工作。”
田甜已經在跟幾個綜藝劇組交涉，雖然還沒徹底敲定但也基本有了眉目。
池意聞言挂了電話，在一樓找到了垂頭喪氣的王寬，見他下樓王寬連忙迎了上來：“小池哥，田甜姐給你打電話了嗎？”
“我跟他們說了好久他們都沒同意讓我看監控，說牽涉到客人的隐私，”王寬指了指門外漸漸聚集的媒體道：“而且我問了酒店也沒有後門，所以我們只能從閃光燈裏闖出去了。”
“怎麽聽你說的這麽悲壯？”池意笑着安慰他：“是我沒考慮清楚酒店的保密性，反正事情已經查清楚了就不着急，而且那是相機又不是真的**短炮，走出去就走出去，哪裏還用得上闖了？”
說是這麽說，池意也有些心虛。
雖然他不怕面對鏡頭，但是沒有和沈恪言通氣的前提下，他還真的有點不知道怎麽回答那些媒體的問題。
幸好他好像不必擔心這個問題了。
池意正糾結着，就看到酒店門口的媒體都朝着一個方向跑去。
“沈老師來了？”
沈恪言顯然應付慣了這種場面，當然礙于沈影帝的“威名”也沒有記者敢真的擠他，只能在沈恪言“抱歉讓一讓”，“大家不要擁擠”，“抱歉現在不方便接受采訪”的套話中慢慢回到酒店門口，被門口的保安攔下。
看着慢慢朝這邊走過來的人，王寬驚訝道：“他怎麽連個助理也沒帶啊！”
這個問題，池意也想知道答案。
一直到對方繞過**短炮走到他面前，池意都還沒反應過來。
“拉鏈怎麽沒拉上？”
沈恪言皺眉看着池意的羽絨服，十分自然地彎腰開始替他拉拉鏈：“外面還是有些冷，別感冒了。”
後面媒體瘋狂按着快門，池意眨巴眨巴眼，後知後覺問道：“你怎麽來了？”
“說到底這些媒體是我引過來的，我當然要負責了，”沈恪言聲音低沉：“試鏡結束了？”
池意點頭：“嗯。”
“那走吧，”沈恪言彎腰簽上池意的手，看向早早退到後面的王寬：“開車了嗎？”
王寬識相點頭：“嗯嗯嗯，開了開了。”
“他們應該不認識你，等我們走了你再出門，”沈恪言輕笑：“今天麻煩你了，我送小池回去就行了。”
“好的好的，謝謝沈老師！”王寬飛速退後，還不忘跟池意揮手：“小池哥再見！”
看着面前一副深情寵溺好男友人設的沈恪言，池意只覺得割裂，這就是影帝嗎？明明心裏就只把他當成普通的協議合作夥伴，卻能輕易在外人面前完美表演。
池意忽然有些佩服沈恪言的包裝能力。
不過這顯然是最好的安排，池意還是在沈恪言的保護下走出了記者堆，坐到車上的時候還在想那些媒體會用什麽樣的詞語形容今天的沈恪言和他們的感情。
“是吓到了嗎？”
看着後座發呆的池意，沈恪言輕聲道：“抱歉，因為我讓你受到這麽多多餘的關注。”
池意搖了搖頭笑：“是我要謝謝沈老師今天來接我，不然我還不知道怎麽出來呢。”
“還有孫導那邊，田甜姐都跟我說了，如果不是沈老師幫忙可能還不能這麽快澄清。”
大家都是演員，誰還不會包裝呢？池意半賭氣地想，告訴自己盡快恢複正常。
“都是我應該做的，”見他表情好轉，沈恪言松了口氣：“今天試鏡怎麽樣？”
“挺好的，”池意說：“我是一號所以沒受到影響，就是連累了莫之維。”
沈恪言眸色輕閃：“莫之維？”
“就是跟我一起被拍的那個人，上次試鏡清茗的時候認識的，沒想到這麽有緣分又遇到了，還好這次我們試的不是同一個角色，沈老師看過他的戲嗎？”
說到新認識的朋友，池意語氣輕快：“他演技很有靈氣，而且很聰明，我覺得他這次應該能成功。”
“那很好啊，”沈恪言強忍着內心的酸澀，讓自己的語氣不至于奇怪：“到時候你們還能一起拍戲。”
“對啊對啊，”池意對他的變化渾然不覺，笑彎了眼睛：“我也是這麽想的，不過這次試鏡王林的人還挺多的，我還看到了一個很有實力的前輩，所以我成功的機率應該比他的小。”
池意笑着補充道：“不過我們約好了不管誰成功都要請客！”
“莫之維還是我交到的第一個圈內的朋友，”池意看起來十分滿意：“所以這次試鏡即使不成功也不算虧。”
“你後面有什麽安排？”
沈恪言實在不想再聽他講遇到莫之維有多幸運，裝作不經意岔開話題：“試鏡結果應該還要兩天出來，就算成功了也得等五月份開拍了吧？中間近兩個月的空檔期有安排嗎？”
池意誠實搖頭：“還沒有定，田甜姐說會給我定個綜藝，但是還在考慮。”
池意把田甜現階段的顧慮告訴沈恪言，急不可聞地嘆了口氣：“不過其實也不強求，不參加綜藝的話我剛好可以好好準備拍戲的事，而且如果《重樓》沒過的話還要再繼續篩選劇本，也不算有空檔吧。”
“上個綜藝也沒關系，”沈恪言語氣如常：“你現在還在上升期，正是需要固粉的時候，多曝光總是好的。”
“田甜姐也是這麽說的，”池意點頭：“但是上綜藝也是雙刃劍，萬一我表現不好大面積脫粉就不好了。”
“你這麽可愛，大家肯定都會喜歡你的。”
這是沈恪言第二次說這句話了，和那句只是協議關系一個語氣，池意咬了咬下唇：“是嗎？”
“是啊，所以不要緊張。”沈恪言努力讓自己的語氣坦蕩沒有私心：“如果沒有合适的綜藝，你覺得《與你同行》怎麽樣？”
沈恪言想，忍受不了池意身邊站了別人，他只能想辦法将人據為己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