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看在我愛你和初雪的份上

池意沒有開燈,走廊裏的光線從門口湧入,打在各式各樣的畫框上,濃墨重彩的畫像慢慢顯露出來。

沈恪言和他說了之後他想象過,但這個畫室比他想象中更盛大一點。

如果沈恪言願意的話,應該夠開一個畫展了,池意想。

牆上挂着的都是背影,各種姿态的背影,池意這才發現在沈恪言想象中他好像是一個甜品師,因為這些背影裏有走在路上的,有窩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有和朋友一起出去玩的,但更多的還是裝滿了各種甜品的彩色小店,他系着圍裙忙碌的背影。

即使身份不對,但從這些只有背影的畫像裏池意好像真的能看到自己過去生活的影子。

畢業典禮,畢業後

第一部 戲,開心不開心的所有經歷。在沈恪言的筆下,他的世界永遠都是彩色的,陽光永遠燦爛,遇到的人永遠善良,而他永遠快樂。

最中間的那些畫就開始有了正面,池意猜應該是沈恪言在影視城見過自己之後畫的,但即使是遇到了之後沈恪言畫像裏池意的工作也還是甜品師,只是圍裙更加豐富多樣了而已。

池意找了一圈才找到沈恪言口中說的黃色蘑菇。

他真的有這麽可愛嗎?

池意看着畫像裏的自己自問自答,或許只有沈恪言眼裏的他才會無時無刻不可愛,只有在沈恪言願望裏的他才會每時每刻都快樂,就像永遠發酵甜蜜的冰淇淋蛋糕。

閉上眼睛,池意好像還能看到句號君坐在畫架前,試圖從他唠裏唠叨的對話裏找出零星的一點關于他現生的痕跡然後思考今天應該用哪幾種色彩的畫面,能看到沈恪言勾着唇,在自己貧瘠的動畫儲存中篩選要在他的小圍裙上畫什麽卡通人物的畫面,能看到沈恪言一次次想象着他打開畫室是什麽樣的心情的畫面。

突然好想沈恪言啊,真想馬上就見到他。

池意想。

————“沈總怎麽有空來我這?”沈恪言一大早下戲就被梁山告知沈琮來找他。

沈琮也懶得糾正他的稱呼了,壓抑着怒氣開口:“你會不知道我為什麽來?”

他自然知道沈琮為什麽會來,甚至連他接下來會說什麽都十分清楚,原本以為自己會失控,但是看着對面明明滿臉憔悴卻還要裝模作樣的人,沈恪言只覺得可笑。

“我竟不知道什麽時候我的大兒子這麽有手段,連最厭惡的私生子弟弟都能聯手了。”沈琮無法忘記自己從警察口中得知沈氏被人舉報經濟犯罪,多年來一直以非法手段欺壓同行的時候是什麽樣的心情。

那些證據除了他最親信的人別人不可能得到,所以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沈聽白,但是沈聽白大概預料到自己會找他扔下一句他只是幫了個忙挂了電話,雖然沒說名字,但沈琮不用想都知道是幫的自己大兒子的忙。

沈恪言對他的暗諷無動于衷:“沈總不是早就勸我說讓我跟他們好好相處?”

“而且我這不過是會裏罷了,”沈恪言語氣冰涼:“我在就提醒過您不要動我的底線。”

沈琮想到沈恪言利用莊氏截了沈氏一個大單子的那天,那天沈恪言久違地主動回了沈家,卻是将他所有的底牌一一掀開,只為了警告自己不要動池意。

“不就是一個小明星,”沈琮覺得自己的權威被挑戰了:“小江有什麽不好的?長得比他好家世更是強上一萬倍又那麽喜歡你,沈江兩家聯姻之後沈氏就是你的,你想玩什麽樣的找不到,何必......”“你當初和莊家聯姻的時候也是這麽想的?”沈恪言打斷了沈琮的話:“你不是人,不代表其他人也願意做哪都能睡的狗。”

“放肆!”沈琮拍桌:“老子是你爸!”

“我以為你不配這件事早在十年前你就該明白了,”沈恪言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如果沒什麽事你可以走了。”

沈恪言說完轉身就準備離開。

“沈恪言!”沈琮終于急了,伸手就想拽住他,卻被人嫌惡地甩開。

沈恪言厭惡地看着面前失态的沈琮:“沈總再多說一句,我不保證會做出什麽。”

“瘋子!”沈琮咬牙:“你跟你那個沒用的媽一樣,都是呃......”沈恪言突然動手扼住了沈琮的脖子,手上青筋凸起表情卻越發冷靜:“我說過,你不配提她,你怎麽就不明白呢?”

沈琮臉色逐漸發紫,看着沈恪言赤紅的眼,突然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已經比自己高了這麽多,在他的控制下他根本毫無反擊的能力,沈琮突然感到恐懼。

窒息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沈恪言卻絲毫沒有放松的意思,沈琮差點以為自己就要死在自己親生兒子的手裏,在他即将失去意識的瞬間,耳邊傳來了輕柔的聲音。

池意抓着沈恪言的手:“放松,對,聽我的慢慢放松。”

“沈恪言,是我我是池意,我在你身邊。”

“聽話,為了這種人不值得的,你松開好不好?”

看着近乎失去理智的沈恪言,池意一陣慌亂。

早在他們說起沈恪言對沈氏做了什麽的時候他就到了,原本想着等他們聊完再進來,沒想到竟然會看到沈恪言失控的場面。

看着面前幾乎什麽都聽不進去的沈恪言,池意急得要死卻無計可施,只能一邊溫柔地吻着他的唇一邊哄着他放松。

沈琮的狀态越來越差,池意也越來越慌亂,直到耳邊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他被人緊緊抱在了懷裏。

池意一顆心被擰的緊巴巴的,只能更緊地回抱過去:“好了好了,沒事了沒事了。”

“不要怕啊,我在呢。”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池意覺得好想有什麽冰涼的東西落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只是一瞬間就消失在厚重的羽絨服裏。

————還是梁山聽到動靜趕了過來,找人把沈琮擡到了休息室的床上然後讓劇組的醫生來幫忙看了看。

除了脖子上痕跡嚴重之外也沒什麽,池意特地找人收了他的手機。

沈恪言情緒剛剛恢複,池意趁他不注意自己一個人來到了休息室。

“你來做什麽?”沈琮的聲音帶着不健康的啞,見到池意來只動了動眼皮,輕視的态度十分明顯。

池意毫不在意地做到了對面的沙發上,甚至好心情地掏出了口袋裏的保溫杯:“沈總......哦不過了今天應該就不是了,那沈先生?”

在沈琮憤怒的眼神裏,池意笑着開口:“久聞沈先生大名,作為晚輩既然見到了自然是要來打個招呼的,只是沒想到第一次見面竟然是在這種情況下,說起來我也算是沈先生的救命恩人,您這種态度可是不太好哦。”

沈琮額角青筋暴起:“你也看到了,他根本就是個瘋子,你跟他在一起總有一天也會變成我這樣!”

“不不不,我跟沈先生可不一樣,”池意擺了擺手:“我既不像沈先生這麽博愛,又不像沈先生這麽愛管閑事,所以說啊,這人呢就應該知足常樂,不然很可能會自食其果。”

沈琮咬牙:“你來到底是想做什麽?”

當然是出氣了!

池意心理冷哼,面上卻不顯:“當然是來關心關心沈先生了,聽說沈氏這次遇到的麻煩挺大的,不知道您有沒有什麽準備,要不我給你開個捐款鏈接說不準還能攢個養老錢,不過就是沈先生應該沒什麽朋友吧?這樣募捐起來就比較困難。”

忽然想到什麽,池意睜大了眼睛真誠發問:“也不對,我不太懂啊,你現在這種情況會不會直接進去啊?”

還沒等沈琮反應,池意皺着的眉頭舒展開來笑:“這樣也好,至少沈先生不用擔心一日三餐和住宿了,說不定還能跟您的合作夥伴交流一下經驗,李軍別的雖然不行,但是牢飯吃的還是不少的。”

沈琮挂着吊瓶的手越發用力,有鮮豔的紅色流入滴管,池意連忙提醒:“別生氣別生氣,我這不是在給您出主意嗎?您不想聽就算了我這就走,您呢好好養着身子最重要。”

一定要健健康康地進去,才能呆得久一點啊。

沈琮頹廢地閉上眼:“什麽時候讓我走?”

手機都被搜走了,門直接從外面鎖上,還有人專門看着,沈琮不用想就知道這是在限制自己的行動。

“您放心,等您脖子上的痕跡消失了就送您走,會有醫生來給您換藥,這幾天呢您就放松心情該吃吃該喝喝不用擔心外面的事,我們會幫您處理好的,”池意誠心誠意道:“畢竟這樣的日子大概不多了,您好好享受。”

池意說完也不再管沈琮的反應,徑直走出了休息室。

回到酒店的時候沈恪言已經醒了。

“去哪了?”沈恪言見他進門發問道。

“去拿我的行李,剛才落在劇組了。”池意晃了晃手中的行李箱:“重死了,幸好有電梯。”

沈恪言:“怎麽不讓小秋去?”

“怕他找不到呗,”池意聳了聳肩走到床邊,雙手握着搓了搓才放到沈恪言額頭:“沒發燒?那我就放心了。”

沈恪言眨了眨眼,擡手握住了他的:“你都看到了?”

“嗯,”池意點頭:“從頭到尾。”

手上的力度加重下一瞬又松開。

沈恪言張了張嘴想說什麽,池意直接彎腰堵上了他的唇,趁沈恪言沒反應過來又擡起頭,好看的眸子亮晶晶的:“被你帥到了。”

“怎麽這麽帥啊,好想又看到了當年的季警官,”池意星星眼:“我當時可喜歡了,拉着星星一個月去了七八次電影院呢,不過後來你再也沒拍過警匪片我還遺憾了好久。”

沈恪言喉嚨幹澀,看着趴在胸口的人:“不覺得可怕嗎?那個時候的我。”

怕嗎?

池意承認是有點怕,他怕沈恪言聽不到自己的話真的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怕沈琮會用這個傷口威脅沈恪言,怕被人看到會影響沈恪言的形象,那一瞬間好想怕了很多東西,但惟獨不怕沈恪言。

池意甩了拖鞋爬上床,把自己塞進沈恪言懷裏:“你又不會傷害我。”

自信到驕傲的語氣,卻讓沈恪言僵冷了很久的心髒重新活了起來。

“我說李軍怎麽會想到我,原來是有人背後指導啊,”池意嘆了口氣:“我還以為讓你有這麽久陰影的人會很聰明呢,沒想到竟然這麽蠢,這種根本就一戳就破的謊言也值得花這麽大力氣去營銷。”

“買熱搜花了不少錢吧?”

沈恪言順着他的話:“聽說花了好幾百萬。”

“啧萬惡的資本家,”池意承認他有點嫉妒:“我什麽時候能這麽舍得給自己花錢!”

沈恪言:“你随便花,我有錢。”

“可是花的時候會心痛啊,一想到這是辛辛苦苦工作賺來的,恨不得一塊錢掰成兩塊花,”池意嘆了口氣:“我果然只适合過窮人的生活。”

“她真的把卡注銷了。”

池意忽然換了話題:“其實如果查的話肯定能查到,但是我忽然覺得她說的可能是對的,我應該要開始新的生活了。”

沈恪言聞言抱住了他:“我會陪着你往前走的。”

“我也會陪着你,我們會一直往前的,”池意仰頭對上沈恪言的視線:“我會陪着你創造很多很多美好的回憶,所以有些不美好的就不要讓他侵占你的內存了好嗎?”

“不要為了不值得的人和事不開心,你可是已經把自己送給我了,”池意語氣認真:“你是我的,所以你的心情也要聽我的指揮才對。”

我要你永遠開心永遠幸福,所以那些不開心不幸福的事情都要從你的生活中消失,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統統都要消失。

沈恪言突然覺得這雙眼睛明亮的幾近灼熱,讓他的心也開始發燙。

受到了蠱惑般,沈恪言低頭吻上了那雙漂亮的眼睛。

“好。”

他聽到自己說。

————自作自受。

池意再一次睜開眼的時候只覺得渾身像是被車碾過一樣,腦海裏只有自作自受這四個字,他怎麽會不知死活地去撩撥沈恪言的啊!

如果時間倒流回到昨天下午,他一定确定以及肯定不會伸出解開沈恪言睡衣扣子的那雙手!

太丢人了,想到自己一大早癱軟着身體閉着眼被沈恪言哄着喝粥的樣子,池意翻了個身把自己裹在被子裏,只覺得這輩子都不想出去見人了。

咬着唇恨恨地拍了旁邊的枕頭,明明是沈恪言在出力,憑什麽不能下床的會是他啊,這也太不公平了!

一定是因為熬夜沒睡好的原因!

“小池哥你醒了嗎?”

大概是聽到了動靜,裴秋小心翼翼推開了卧室的門,探着頭進來:“你要吃......飯嗎?”

池意看了眼旁邊的手機,下午三點,确實好想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詞。

“沈哥早上去買了蛋糕,你如果不餓的話也先墊墊肚子吧?”

池意扶着腰坐起來:“他去片場了?”

“嗯,沈哥說已經請了一天的假再不去就耽誤形成了,”裴秋依舊站在門口回答:“剛剛打電話說要晚上八九點才能結束,讓你晚飯先不要等他。”

池意确實不怎麽餓,雖然這一天都處在一個渾渾噩噩的狀态,但是昨天的晚飯和今天的早飯沈恪言都逼着他吃了點東西。

“麻煩你了,”池意有點不好意思:“我洗漱完就出來。”

“好的好的,”裴秋笑着點頭:“那我在外面等你。”

池意換了個高領毛衣才走出卧室,沈恪言準備的是他最喜歡的蛋糕,昨天來的時候他看了眼影視城附近沒什麽店面,不知道是跑了多遠買的。

“他最近拍攝應該挺忙的吧?”

“嗯,确實挺忙的,最近安排了不少夜戲所以有時候要熬夜,”裴秋想了想:“而且導演要求比較嚴苛又随心所欲,有時候會随機調整拍攝順序有時候一場戲拍好幾遍,說是要找到他想象中的感覺。”

裴秋補充道:“但是我每次都覺得第一版就很好。”

池意笑了笑:“那你和梁哥肯定也很辛苦吧?”

“我們也不辛苦,這附近什麽都沒有所以大部分時間只能吃盒飯,沈哥對吃什麽要求不高,所以我就只需要是時不時早起熬個夜,不過白天沈哥拍戲的時候可以補補覺,”裴秋說:“沈哥才忙呢,連跟我說話的時間都沒有,組裏的演員也是,除了拍對手戲都沒什麽交流。”

池意終于聽出了他的畫外音:“你這是怕我生你沈哥氣呢?”

“我知道小池哥你不會生氣,”裴秋不好意思撓了撓頭:“但是還是想跟你說一下那些照片都是媒體瞎拍的,我當時就在現場眼睜睜看着沈哥一句話沒跟那人說轉身就走了。”

“我知道了,”池意笑着拍了拍他的肩:“我相信你的證詞。”

說到這裏池意才想起來,沈恪言好像從頭到尾都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連解釋都是順便提了一句,這種認知讓池意感到愉悅。

于是懷着這種愉悅的心情,池意和裴秋一起偷偷去了片場。

順便見識了嚴苛的導演。

“我還以為是小秋誇張了,沒想到真的到了苛求完美的程度。”池意一只手被握在沈恪言手裏,另一只深陷在溫暖的口袋裏,邊走邊感嘆:“不愧是導演屆的高音王,我躲那麽遠都能把他的聲音聽的一清二楚。”

走路也不老實,真不知道這些樹葉有什麽好踩的。

沈恪言心裏想着,卻還是跟着池意的節奏調整着步伐:“習慣就好,比起嚴苛倒不如說他太意識流。”

相比于技巧更在意所謂的氛圍。

“不過最後一場戲真的帥到我了!”

沈恪言今天拍的最後一場戲是千人禮堂的舞臺上拉大提琴的戲份,一身黑色的燕尾服,微卷的長發随意地紮着,劉海自由散落,靜靜地坐在那裏,閉着眼享受着拉琴的感覺,禮堂唯一的追光打在他身上,讓他整個的人顯得脆弱又神聖。

最後謝幕的時候,千百人的掌聲中,池意卻明确地感受到了他的孤獨。

像極了畫室裏他的那些背影。

池意晃了晃他的手:“我來之前去看了畫室。”

沈恪言似乎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去看,錯愕了一瞬笑着問:“好看嗎?”

“很好看,”池意擡頭看着他:“但是為什麽是甜點師啊?我記得我明明跟句號君說過我不會做飯的。”

“很适合你。”

沈恪言小的時候很喜歡吃甜食,每次莊妍帶着他出門他都會在路上的蛋糕房停留很久,看着櫥窗裏精致可口的蛋糕,看着甜點師熟練地給一個普普通通的蛋糕胚着色裝飾直到它成為一個誘人的蛋糕。

那個時候他覺得甜點師是最讓人幸福的人,後來第一次為了池意拿起畫筆時,他腦海裏就自動出現了甜點師的形象。

哪怕僅僅是通過文字,他想象中池意的世界也都是色彩斑斓的。

果然,沈恪言看着身邊連走路都比別人可愛一萬倍的人心想,他猜對了。

池意忽然開始回憶自己對句號君的感覺。

“人不能兩次踏入同一條河流。”池意突然開口。

人不能兩次踏入同一條河流,但我會重複對你心動。

沈恪言剛想說什麽,有涼絲絲的東西落在他鼻尖。

“下雪了!”“真的下雪了!”“好大的雪啊!”

周圍此起彼伏地響起歡呼聲,池意眯着眼睛笑開,伸出口袋裏的手試圖去承接雪花:“今年的第一場雪,我陪着你看啦。”

沈恪言想到節目裏許過的諾言:“可惜沒準備煙花。”

“是啊,可惜沒有煙花,”池意歪着頭開口:“所以我申請要一份補償。”

沈恪言跟着他停下,轉了個身替他擋住風口:“想要什麽?”

“什麽都可以嗎?”

“什麽都可以。”

“那結婚可以嗎?”池意對上沈恪言的視線:“結婚可以嗎?”

沈恪言:......“這個求婚好想有點倉促,我也不知道自己會這個時候提出來甚至都沒準備鑽戒,”池意捧着雪花送到沈恪言面前:“能不能看在我愛你和初雪的份上,答應我?”

沈恪言松開了池意的手,在他的注視中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黑色的小盒子。

“沒關系,我準備了。”沈恪言打開盒子,裏面是一對銀色的戒指:“前兩天剛剛拿到的,因為是自己做的所以有點簡陋,希望你不要嫌棄。”

沈恪言說:“看在我愛你和初雪的份上。”

雖然沒有煙花,但這是一定是他看過最美的初雪。

作者有話要說:

到這裏就完結啦,番外明天會按時更新~

但是因為兩位崽崽年齡差太大所以高中校園大概沒有了,會以另外的形式寫出來,看在愛情和初雪的份上,希望大家原諒我的自作主張啦,比心比心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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