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出事了

這話景長霁不敢說,說出來還有沒有命都說不定。

衛殷目光愈發沉冷:“如若救不醒,你與你兄長兩條命。”

景長霁皺眉:“不行,這事與我兄長無關。”

衛殷:“既然你這般自信能救醒,加上與否又有何關系?還是說,你從頭到尾只是哄騙本王?”

景長霁覺得這話完全被衛殷聊死,但想到自己手中手術失敗率還真的是零,加上系統出品藥劑質量更是上乘,失誤是不會。

但他不願把兄長扯進來,但如今看來,只能如此,畢竟只有一份藥,他還真的沒辦法用旁人證明。

最終,景長霁答應下來:“好。”

衛殷原本以為景長霁這次依然會拒絕,倒是沒想到他竟是應了。

這幾日下來衛殷能看出景文惟對景長霁的重要性,既然他敢拿景文惟賭命,看來景長霁比他知道的還要藏得深。

兩人談妥後,衛殷再次閉上眼,閉目養神。

景長霁在對方看不到的地方,輕輕吐出一口氣。

馬車徑直駛入睿王府,最後停在主院前。

兩人下了馬車,衛殷擡步朝前走去,景長霁緊随其後,如果猜得不錯,老管家應該就被衛殷藏在主院內。

只是還未等一行人進入主院,突然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以及破空的聲音,有暗衛以及後面跟着的管家快步而來,暗衛最先落地,單膝跪在衛殷身後:“主子,景安侯府那邊出事了。”

景長霁猛地轉身,臉色大變,疾步上前:“出什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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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衛并未看他,依然跪在那裏。

景長霁去看衛殷,後者皺眉,卻也開了口:“何事?”

暗衛這才回道:“景安侯府來接景大公子的馬車到了府門前,景大公子剛下馬車,有利箭一箭穿透了景大公子的心髒,如今……情況不好,景安侯正派府中下人過來,讓二公子回府一趟,見大公子最後一面。”

景長霁臉色煞白,他的身體晃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明明兇手已經找到,案子也了了,兄長怎麽就還是沒躲過這一劫?

他冷靜下來後直接轉身就朝外走去,見什麽最後一面,他要兄長好好活着!

只是景長霁被攔住去路,所有人去看衛殷。

景長霁也去看衛殷,看到衛殷沉沉的目光,他突然腦子清醒下來。

即使他回了景安侯府想要救兄長也不可能,誰會信?景安侯府的人不會信,也不會讓他碰兄長。

景長霁未等其餘人開口,腳下一轉,撩起衣袍單膝跪地:“王爺,求你派人将我兄長帶來此處,王爺不是說要尋人試一試嗎?我兄長可以!”

衛殷一開始沒聽懂,意識到什麽眉頭緊皺,氣笑了:“你不是說藥只有一份?”

景長霁頭垂得更低:“貴人還有時間,臣子會盡快再尋一份。”

衛殷沒開口,只能聽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管家帶人也就要趕到。

到時候不便再商談此事,所以景長霁只有這一個機會,更何況,兄長情況危急,機不等人:“如若兄長死了,我自刎謝罪還了先前的承諾。”

他知道自己這事不地道,但他很清楚,在睿王眼中,他兄長的死活并不重要,只有這麽做,才能為兄長求得一線生機。

畢竟他死了,這世上真的沒人能救醒老管家。

景長霁繼續:“三個月內,臣子定會再尋到一份藥,救治貴人,并再替王爺救一人,只要不是毒,即使是換心這種匪夷所思的事臣子也能辦到。”

衛殷望着決然的景長霁,周身怒意與狠戾幾乎籠罩全身,顯然頭一次被威脅,他怒極反笑:“本王只給你半月,救不醒,你和你兄長都去陪葬。”

情況迫在眉睫,景長霁咬牙:“好。”

他的聲音落下的同時,管家等人趕到,看到暗衛也沒多言:“王爺,這事……”說着看了眼景長霁,可要放人去見最後一面?

衛殷卻是一揮手:“你親自帶人拿着本王令牌,說景長霁得罪本王被扣押在此,将景大公子立刻帶來這裏,阻攔者,殺無赦。”

管家等人傻眼:??

但還未再問,衛殷已經一甩寬袖冷然離開,周身的寒意把一幹人等吓得不輕,多少年了,除了上次老管家重傷那次,他們還從未看到王爺發這麽大的火,這……這到底怎麽了?

但無人敢問,很快管家拿着睿王府的令牌帶人去景安侯府接人。

可已經離死不遠的人,接回來還有什麽用?難道還能在他們睿王府設靈堂不成?就算王爺願意,景安侯也不願意吧?

景長霁在人走後,心有餘悸看了眼已經消失不見的衛殷,拉住暗衛:“你速去把我說的東西準備妥當,不能讓外人看到。”

既然是衛殷的暗衛,時間緊迫,用用也無妨。

暗衛:“……”

但想到剛剛對方以死相逼王爺就松了口,那他能說什麽?

只是離開前,忍不住多看了景長霁一眼,很快記下景長霁要的東西,很快離開。

景長霁則是趕去府外等着,等了小半個時辰,才看到一輛疾馳的馬車駛來,他立刻攔下馬車,不去看馬車後跟着的景安侯,上了馬車後,朝管家道:“無關人等一律不許進府,馬車直接駛去主院!”

景安侯剛到門口就被攔下,只能來得及看到那輛馬車以及景長霁吩咐的話,氣得大喊逆子,這跟土匪何異?是讓他回來見老大最後一面,不是讓他們把屍體搶去!

景長霁壓根顧不上旁人,他一進了馬車整個神經都繃緊了,濃郁的血腥味蔓延開,馬車裏躺着一個無聲無息的人,面色蒼白,胸前一根貫穿的冷箭讓景長霁雙眼泛紅。

血近乎浸濕景文惟整個衣服,他拿出匕首,很快割開箭周圍的衣服,果然,那一箭就是想要景文惟的命,直接射的就是心髒的位置。

只是離得遠,稍微準頭偏失,挨着心髒的位置刺穿的,但并未傷到心髒,比他預期的情況還要好一些。

景長霁大致檢查完景文惟的身體情況後,立刻把系統僅剩餘的三十個積分兌換成等下救兄長适配的藥劑,兌換完,憑空拿出止血的,先替景文惟止了血。

不愧是系統出品,幾乎是藥粉上撒上去,景文惟的傷口立刻止了血,瞬間傷口凝固。

在馬車繼續駛向主院的這段時間,他拿出兌換的試劑檢測了景文惟的血型。

因為這種試劑兌換的積分很低,只需要0.1個積分,所以景長霁兌換了幾個。

等馬車到了主院後,景長霁讓人把景文惟沒擡下來,他則是求見衛殷。

大概是牽扯到以後救治老管家,衛殷倒是給了面子,這會兒的功夫衛殷已經恢複正常,只是等聽到景長霁的要求,差點直接把人趕出去。

景長霁時間緊迫,只能胡謅:“臣子用的是巫族秘法,并不能對外人傳,傳出去對王爺也不是好事,既然如今有我大哥在,他這情況如果我能用秘法救下來,相信貴人的病症也不在話下。但傳出去,一旦被旁人知曉我這本事,相信對王爺而言,也不是好事。”

衛殷也想知道景長霁這個在外人看來壓根只是一個纨绔的人,到底怎麽能在這麽多人眼皮子底下習得一身醫術。

但景長霁早就對策,除了他與昏迷之人,旁人不得窺探巫族秘術,否則會得到反噬。

景長霁倒也不是說假,書中當真提過這種秘術,巫族也是存在,當朝國師一脈全都出自巫族。

果然,衛殷沉沉看了景長霁一眼,倒是沒再繼續要求跟着親眼看到。

很快景長霁将一切準備妥當,他要求來的下人也到了,按照順序弄了一滴血送到景長霁面前,他用藥劑一個個試了這些人的血型,随後選出三個與景文惟血型相符的,讓人敲暈後送進來。

景長霁在這三人中每個人身上抽取一些血,再塞了銀子後讓人送出去,等一切搞定後,他到處檢查整個房間,确定沒人看到,以防萬一他提前留出一個積分形成一個隔絕的空間,就如同障眼法,不會被人看到他具體在做什麽。

一切搞定後,景長霁開始在這個空間內取箭。

這場手術景長霁足足做了兩個時辰,等最後縫合後并未造成大出血情況穩定他依然沒放下心。這裏情況特別,還有術後可能造成的發熱或者感染,他還得繼續守着。

好在有巫族秘術當噱頭,衛殷并未讓人來打擾,等景長霁把防止感染的藥劑輸入景文惟體內後,他撤了空間,最後累得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瞧着呼吸已經趨于平穩的兄長,卻不敢閉眼。

景長霁守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檢查過傷口沒有感染,景文惟情況也穩定後,才終于撐不住歪在一旁床下的腳踏上睡着了。

景長霁消耗大量的精力,身體也倦到極致,所以睡得很沉,連衛殷帶人出現在廂房內也沒有醒來。

衛殷面無表情看了眼蜷縮在那裏睡得不甚安穩的景長霁,再擡眼落在床榻上的景文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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