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直到臉上的熱潮散去不少之後,薄珂苒這才走進去。

她進去的時候,陸熙禾正坐在圓桌旁翻着手裏的劇本,見她進來,擡眼看了一下。

“回來了。”

薄珂苒嗯了一聲,在一旁坐了下來,順手拿過自己的劇本。

在薄珂苒坐下不到一分鐘,沈嶼從外面走了進來,他朝導演組走去。

陸熙禾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沈嶼的背影,又看向坐在自己旁邊的薄珂苒,她伸出手輕輕地敲了敲桌面。

薄珂苒不解地擡頭看向她。

“我剛聽幾個工作人員說,開水間的門好像壞了,打不開。”

薄珂苒眸子微微一閃。

“嗯?”

“開水間的門不是壞了嗎,那你的熱水是怎麽打到的?”陸熙禾笑着問她。

薄珂苒捏着劇本的手隐隐一顫,她看向她,目光平靜。

“我去打水的時候門沒有壞呀。”

“哦,是嗎?”陸熙禾挑了挑眉。

“嗯。”薄珂苒點頭。

“好吧。”陸熙禾低頭繼續研究自己的劇本,沒在看薄珂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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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她低頭的那一瞬,薄珂苒小小的松了一口氣。

這個時候,她真的不得不感謝一下自己演員這個身份,演技在這個時候還是用的上的。

阮俪從外面走進來,她看着坐在不遠處的薄珂苒。

她正低垂着腦袋,翻閱着桌面上的劇本,猶如綢緞一般的長發被她勾在耳後,露出她那白皙精致的臉頰。

她安靜的坐在那裏,整個人平靜柔和。

阮俪想了想,又将剛才看到的那事過了一遍腦子。

潛規則?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她帶了薄珂苒這幾年,這些年,足夠讓她了解她,她很清楚她是一個怎樣的人。

她的職業雖然沒得到家裏人的支持,但是家世背景畢竟還是擺在那裏的,她也不需要去做這樣的事情,更何況,她不是那樣的女孩。

最重要的一點是。

像沈嶼這樣的人,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

珂苒長得的确是漂亮,但是在這個娛樂圈裏,從來就不缺漂亮的人兒,

想到這裏,阮俪的心不由地也安定了不少,所有人的心都是肉長的,她帶薄珂苒的時候,她才是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帶在身邊這幾年,看着她一點一點的成長,她早就将她看做妹妹一般的去照顧。

她知道這個圈子有多肮髒多複雜,但她還是希望能盡自己最大的能力去保護她。

晚上收工的時候已經是夜裏十點多了。

回到酒店之後,薄珂苒快速地洗了一個澡便把自己塞進被窩裏。

工作了一整天,如今能這麽安逸的躺在床上,簡直不要太舒服,完全可以說是一種享受。

薄珂苒将臉頰在被子上蹭了蹭,滿足的閉上眼睛。

剛閉上沒兩秒。

門外赫然傳來一陣敲門聲,薄珂苒猛的從床上坐起來。

她側頭看向玄關處,想起之前沈嶼的對她說的話,說給他留門,所以說——

敲門聲再次響起。

薄珂苒翻身下床,赤着腳從玄關處走去。

“誰?”她貼在門邊,帶着防備心,小聲地問。

“沈嶼。”

薄珂苒抿了抿嘴唇,最終還是顫微的打開了房門。

他站在門外,将走廊的光遮擋在高大的身後,剛毅的臉部線條半隐于昏暗中,叫薄珂苒的心髒砰砰亂跳。

沈嶼進了門之後,反手将門帶上。

這才開始打量起自己面前的女孩。

頭發微濕,,白淨的小臉此時浸着紅暈,看來是剛沐浴過。

她那雙清瑩透澈的眸子時不時看向自己,仿佛像是一泓清泉盈盈流動。

目光逐漸朝下游移,他這才發現,女孩沒有穿鞋,赤着腳。

女孩的腳瘦長、白嫩,腳趾頭像嫩藕芽兒似的,指甲蓋是天生的粉紅色,踩在底下咖啡色的軟墊下,如此鮮明的對比。

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一翻,他毫無預兆地将薄珂苒打橫抱起。

薄珂苒也是措手不及,吓得驚呼一聲趕緊圈住他的脖頸,腦海裏一陣白光閃過。

這似乎不是沈嶼第一次這樣抱她,那次醉酒,他好像也這樣抱過,只是那時的她醉的不清,意識模糊,不像此刻這般清醒。

薄珂苒不是第一次被人這樣抱,當時在演《驟雨》搭檔周紹之,因為劇情需要,周紹之也抱過她。

但是,周紹之抱她的時候,她心髒并沒有多加快一秒鐘,完全是正常頻率,而沈嶼跟其他人不同。

她此時的心跳完全亂了節拍。

沈嶼看着女孩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模樣,不由輕聲一笑。

他顏色微淡形狀極為好看的唇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好看的弧度,他側頭看進她的眼裏,他黑曜石一般的眼裏像是漾着溫柔的光,将她整個人包圍。

那一刻,心髒猛然一悸。

沈嶼抱着她,腳步穩健的朝床邊走去,他将她放坐在床上,碰了一下她的腳背,冰涼的厲害,他将被子給她蓋上。

“下次不許赤腳走在地上。”他看着她,聲線沉沉的說道。

薄珂苒看着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心裏思緒萬千,從來沒有一個人像沈嶼這般對她好,好到無微不至,體貼入微。

“嗯。”

“你先睡,我去洗個澡。”

“好。”薄珂苒面色緋紅的點頭。

沈嶼揉了揉她的發頂,這才起身。

他将外套脫下來規規整整地搭在一旁的沙發上。

薄珂苒将他的動作看在眼裏。

強迫症。

薄珂苒看着沈嶼走進浴室,浴室門關上,燈亮起,很快傳來一陣淅淅瀝瀝的水聲,玻璃上霧霭朦胧。

沒過多久,沈嶼穿着浴袍從浴室裏出來,他單手拿着毛巾擦拭着頭發。

擡眼便看到薄珂苒靠坐在床頭,目光開始漂浮不定。

他不動聲色的勾了勾嘴唇,朝她走過去。

薄珂苒看着站在自己跟前一動不動的沈嶼,拘束的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他沒說話,她自然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就在氣氛愈加尴尬的時候。

沈嶼突然将毛巾拿下來遞給薄珂苒,“幫我擦頭發。”

他一說話,薄珂苒趕緊接過毛巾,沈嶼順勢跨坐在床沿旁,她則換了一個方向,坐直身體之後将毛巾輕輕地搭在他的頭上。

手指掌握着毛巾,她幫他擦拭起頭發來。

沈嶼的頭發很軟,而且男人的頭發不像女人的這般,随便擦了一下便已已經幹的差不多了。

“好……好了。”薄珂苒稍微離遠了沈嶼。

沈嶼轉過身來,他将她手裏的毛巾拿過,“進去躺好,我去放毛巾。”

“嗯。”

在他站起來之後,薄珂苒便跟泥鳅一般,快速的掀開被子鑽了進去。

沈嶼見她這幅模樣,忍俊不禁。

在将毛巾搭好并關上燈之後,他這才掀被上床。

薄珂苒背對着他,他一上床,她立馬感覺到床微微塌陷下去。

昏暗中,沈嶼見她縮成小小的一團,跟兩人第一次同床共枕時一模一樣。

“床很小嗎?”他的聲音低沉沙啞的問。

薄珂苒沒太明白她的意思,這是一米八乘兩米的床,并不小。

“不……不小啊。”

“那你幹嘛縮成那麽小小的一團?”

說話間,薄珂苒感覺到他朝自己靠了過來,她逐漸的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的溫熱氣息,她下意識的更加用力的抓緊了被角。

下一秒,她落進一個溫熱寬闊的胸膛。

薄珂苒不由的僵直了身體,清醒着被他這樣抱在懷裏是第一次,兩人只隔了薄薄的睡衣,後背可以清晰的感受但來自他胸膛的溫度。

像火一般的熾熱,卻又是說不出來的踏實與安心。

“苒苒。”身後的男人出聲,她的名字從他的嘴裏出來,說不出來的性感。

“……嗯?”

沈嶼攬住她的肩膀,将她的身體微微側過來面對着自己。

“可以嗎?”

昏暗中,他恍如海洋般深邃的眸子平靜的看着她,他不急也不躁,只是這樣靜靜地等待着她的抉擇。

對她的渴望,他很清楚,但是他做不到去勉強她。

被這樣的眸子看着,薄珂苒此時也是一陣翻江倒海,大概這樣過了十幾秒左右,她心一橫。

她伸手抱住沈嶼的脖頸,吻上他漂亮的嘴唇。

她已經不是十七八歲的小丫頭了,自然知道他所說的可以嗎指的是什麽。

其實可不可以,她自己也說不清楚,但是她很清楚,她并不讨厭他的接近,她甚至會因為他的接近而悸動不止。

她也知道,沈嶼對她來說是獨特的,沒有一個人能替代他在她心中的位置。

他帶給她的是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歸屬感。

當薄珂苒的嘴唇貼上他的時候,沈嶼當時是愣了半秒鐘,他深海一般平靜的眸子瞬間竄起燃燒的火焰,不可抗拒。

但是僅僅這半秒,他單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将她朝自己壓近幾分。

反客為主!

他的牙齒咬着她的嘴唇,細細的研磨着。

他似乎已經不再滿足與如此。

下一秒,他強勢地攻開她的口腔,舌頭刷過她的牙齒,帶來無法言喻的酥麻感,他的舌頭用力的卷住她的舌頭交纏着,不放過每一個角落。

周遭的空氣像是也被點燃了一般。

暧昧。

突然,薄珂苒一陣激靈,她一把抓住他的手掌。

沈嶼被她抓住手掌,他從她的鎖骨上擡起腦袋,目光晦澀不明的看着她,他眼裏湧動的暗流讓薄珂苒不由的咽了咽嗓子。

“今天……幾號?”

他聲音沙啞地回她。

“二十號。”

二十號?!

薄珂苒用力的眨了眨眼睛,癟起嘴看向懸在自己上方的男人。

“我忘了……今天是……”

生理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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