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章節

來去之地。”

心思一轉,圖悉長老的質問正中無衣師尹下懷,于是師尹順水推舟,道出詳情。

“唉,圖悉長老若是不信,大可派人至王城北郊一看,就在當年帝昊設下結界封印之處,一道通往苦境的大門已經打開,殺戮碎島與苦境交通無礙,并且留在此地的封印也消失不見,待不久之後,劍之初與衡王炎鈞率兵攻來,一切真相便知。”

圖悉長老聞言頓時一驚,心下疑惑,視線轉向戢武王。

“嗯,當日通道莫名出現之後,吾王已經将其封鎖,并且重新設下結界,修複帝昊封印,除了吾王印信,照理無可能再被打開,這……”

看了一眼無衣師尹,戢武王坦然冷靜,不急不緩地言道。

“吾有遣人入苦境,一探劍之初虛實,目前尚未回報,師尹怕是将吾之人當成劍之初爪牙了,至于帝昊封印,吾已經上表奏疏,請示帝昊之令谕。”

“王,以後再有類似情況,盡可與我們長老團商議,吾等雖是不才,三人亦能取其一智。”(圖悉長老)

“圖悉長老客氣了,殺戮碎島受你們王樹殿庇護,才有今朝太平盛世,吾原本是想待遣使回報之後便要與你們商量,豈料師尹先天下之憂懷,這才打亂了一池春水。”

“原來如此,但是據吾所探得之消息,貴境與劍之初接觸之人,其身份……”(無衣師尹)

師尹刻意試探之言,聽得戢武王心下一驚,急忙話鋒一轉。

“師尹,自你方才言論之中,吾聽得出你有心改善我們兩境之關系,不管劍之初一事如何,吾絕不會因為劍之初而遷罪于慈光之塔,請師尹放心。兩境邊界緊張已久,也應該是破冰時候,正逢你師尹親身至此,不妨今日就約定兩境重修舊好,吾境邊界實時撤下重兵。”

戢武王一番誠懇議和,給足無衣師尹臺階和利益求取,無衣師尹心領神會,自然不會再深入下去,順言接納。

“哦,戢武王真是知悉吾之心意,吾今日一行亦算不枉了。多謝。”

“衛士!送貴客!”

“不用!”

言談至此,無衣師尹告辭離開,與此時進入大殿的伐命太丞什島廣誅照了一個面,兩人眼神交彙,各自按下謀算的心思。

“參見王!”

什島廣誅上前行禮,戢武王冷目一寒,嚴責問罪。

“你可知罪?”

“守護殺戮碎島不力,讓火宅佛獄趁虛而入擄走皇後,屬下失職,請王降罪。”

“單有此罪嗎?”

“讓外境之人入侵而渾然不知,驚動長老與王,廣誅罪該萬死。”

“吾入祭天臺閉關期間,有兩名刺客意圖闖上祭天臺,能夠悄無聲息地潛過殺戮碎島的防線,來到內圍祭天臺,廣誅,吾對你失望了。”

“是!”

“每十年一次的祭天典禮,時間并不一定,火宅佛獄可以算準吾閉關的時間攻襲,諒必是你督嚴不周,讓佛獄細作探聽到消息了。”

“是,廣誅無能,讓境內細作猖獗,以致危害祭天大禮之圓滿,甚至驚擾王之潛修,如此罪愆,廣誅不敢推過。”

“私通火宅佛獄,作亂殺戮碎島,此人罪該萬死,若是廣誅你不能揪出細作,吾留你何用?”

戢武王言及于此,眼神冷然一掃,衡島元別頓時心下一驚,什島廣誅只能無奈一嘆。

“唉!”

戢武王看了一眼衡島元別,決心已定,專向一直沉默不語的棘島玄覺。

“攝論太宮!你認為此事應該做何處置?”

棘島玄覺心間猛然一刺,痛感漸漸蕩開,心知戢武王話中之意,卻仍是想要争取一線生機。

“若是吾願意用一身功勳換得諒情一人呢?”

什島廣誅聞言一怔,以為玄覺為自己求情,不禁為之驚訝與動容。

“啊……太宮你……”

目光一沉,戢武王語氣冷冽,震懾人心。

“吾諒情得還不夠嗎,攝論太宮,你有幾年栽培,吾便有幾年相忍,你說過,殺戮碎島的未來與一己私情若有沖突,你會當機立斷,當年為了令島萦風之過,吾已經有過一次退讓,同樣的立場,你又要将問題丢給吾嗎?”

玄覺心底猛然驚悸,身形輕顫不穩,捂耳急退,衡島元別急忙上前,關切地扶住他。

“太宮……你怎麽樣……”

驚見此景,深知棘島玄覺對殺戮碎島的重要,什島廣誅立即進言。

“王,請不必為難玄覺,吾将萬世冠袍卸下便是。”

什島廣誅正要卸下武冠,戢武王神情一變,突然怒言。

“廣誅,太丞武冠的意義容得你這般輕卸嗎,戴上此冠,你便不再只是什島廣誅,享受榮耀的同時,此冠所系的殺戮意義,你亦要一并背負。一旦冠落,世上再無你什島廣誅,碎島的未來,吾準你卸下了嗎,下去靜待發落。”

“是!”

什島廣誅領令退下,戢武王冷冷地注視攝論太宮,緩和幾分語氣。

“攝論太宮,你有八代功延在身,更是先王得力要臣,衡王炎鈞執掌碎島大權時期留下的攝政重臣,滿朝文武唯有你一人,能得先王如此信任,應該如何突破吾之難題,你心有所譜,好生思量吧。”

棘島玄覺輕合雙眼,心知自己最不原面對的事情,不可避免,深感無力,輕聲淡言。

“元別……扶吾下去……”

轉身慢慢離去,棘島玄覺捂耳沉思,元別行禮告退。

“王!屬下與太宮先行告退!”

戢武王揮手示意,看着元別跟随棘島玄覺離開,心緒難寧。

“唉……衡島之罪與恨……”

第14集33:34-38:10

衡島元別跟在玄覺身後,沉默地走在途中,玄覺步沉前行,無語卻是更為雜亂的心緒奔竄,緩行的人交煎在一條名為不舍的路上,踏下的每一步都是疼痛。

“太宮,這是要去婆羅塹的方向,你不是要回聽思臺嗎?”

心中擔憂,元別關切探問,棘島玄覺停下腳步,猶豫了片刻,淡淡一言。

“你想回聽思臺嗎,也好,我們回去。”

玄覺說着轉過方向,元別伸手小心地扶住他,兩人邊走邊談,玄覺心緒感觸,此時只想回避不得不下定的決心,想要挽回卻不知如何挽回,不知有何理由挽回。

“嗯,太宮,王……”

“吾耳覺不适,我們此時不談公事,元別,我遇上你那一年,你幾歲了?”

“十三……”

“十三,哈,好久遠了,吾之視力,只來得及看你十三歲的面容,此後便失明了,你在吾身邊覺得适應嗎,如果讓你再選一次,你還會跟随在吾身邊嗎?”

“太宮……”

“當年衡王炎鈞在位之時,吾記得他曾經說過,他之船琴只會彈奏給一個人聽。衡島之人擅彈船琴,據說琴音直叩心靈,讓人聽之感動,可惜吾一直無緣聽得,若是吾想聽,你能否為吾彈奏?”

元別聞言心下一怔,心底泛起一絲紛雜,隐隐觸動。

“太宮……你有心事……”

“不願意為吾彈奏嗎?”

“待到聽思臺……吾便為太宮彈奏……”

玄覺停下腳步,放開元別的攙扶,想了一想。

“還是先到婆羅塹吧……”

“太宮……”

元別一驚,跟在玄覺身後,心底的感覺越來越沉。

“你知曉般咒橋之橋頭人像的由來嗎?”(玄覺)

“聽過,據說是吾衡島先祖之靈所化。”(元別)

“你不想知曉吾到婆羅塹的理由是什麽嗎?”

“太宮想去,吾便陪同,除非太宮不願意讓元別陪在身邊。”

“跟在吾之身邊……真辛苦吧……”

“太宮……是不是師尹之事……”

一言觸心,玄覺再次猶豫,再想回避,急忙轉身。

“吾之耳覺十分不适,我們還是先回聽思臺,聽你奏船琴。”

深感玄覺心緒不寧,元別越來越擔心,突然意識到了什麽,更是心驚不已。

“嗯,王出了什麽難題給太宮,若是元別……”(元別)

“吾記得你初來之時,曾經被廣誅諸多刁難,你會恨他嗎?”(玄覺)

“太宮……”

“如果吾能将他拉下太丞之位,你會因此欣喜嗎?”

“太宮曾說過,歡喜的心情不可能在仇恨中尋得,屢屢太丞對吾有所刁難之時,讓吾記得的,總是太宮挺在吾之身前,諸多回護。”

玄覺聞言突然停步,元別也不留神撞了上去,玄覺此時再次轉身。

“我們到婆羅塹吧……”

“太宮……”

無章的步伐,不定的方向,幾次回頭,幾次轉向,太宮,太宮,耳邊回蕩,聲聲太宮,玄覺的心緒越來越亂,究竟要怎麽樣,才能走出這份不舍的迷宮。一路猶豫,一路回避,決心拿起,又再放下,三步一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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